第3章 父爱如山

>>> 戳我直接看全本<<<<
那时林晚还小,不懂什么叫死亡,只知道妈妈不见了,爸爸变得很安静,家里总是弥漫着一股冷寂和剩饭菜反复加热的味道。

她夜里哭醒,喊着要妈妈,父亲会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笨拙地把她搂在怀里,大手一下下、有些僵硬地拍着她的背,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类似哽咽的嗬嗬声,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安慰话。

他的怀抱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暖有力,带着一股机油和汗水的味道,还有……一种深切的、小女儿无法理解的悲怆。

厂里的效益开始不好,加班费少了,有时还会拖欠工资。

林晚记得,父亲总是家里最后一个吃饭的,把她吃剩的菜汤倒进饭碗里,搅一搅,就那么默默地扒完。

他身上的工装洗得发白,领口和袖口磨出了毛边,也舍不得换新的。

过年时,别家孩子穿新衣放鞭炮,父亲会用他长满厚茧、布满细小伤口的手,小心翼翼地给她扎上唯一的新头花,然后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用边角料亲手钉成的、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小木头娃娃,脸上挤出一点近乎讨好的、却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晚晚乖,爸爸做的,喜欢吗?”

她上学后,开销更大了。

父亲开始拼命找活干。

除了厂里的工作,他还去给人搬过货、扛过水泥、通过下水道。

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深夜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来,身上常常带着尘土、汗渍,有时还有不小心磕碰出的青紫。

他从不喊累,但只要看到林晚趴在桌上写作业,那疲惫的眼里就会亮起一点微弱的光。

他会悄悄走过去,把路上买的、有时只是一个还热乎的烤红薯,轻轻放在桌角。

他从不跟她提“钱”字,却把每一分辛苦钱都掰成两半花。

家里的灯泡永远只用最暗的那一档,水龙头总是拧得紧紧的,滴答水声都不允许有。

他自己生病了总是硬扛,咳嗽得惊天动地也舍不得去医院买药,却从没短缺过林晚的学费书本费,每次学校要交钱,他总能准时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塞进她书包最里层。

他像一棵被雷劈过、却依然死死抓住土壤的老树,用自己的方式,沉默而坚韧地,为女儿撑起一片虽然逼仄、却尽可能安稳的天空。

所有的苦楚、所有的委屈、所有对亡妻的思念,都被他默默地嚼碎了,咽进肚子里,化作更深沉的沉默和额头上越来越深的皱纹。

林晚后来才明白,父亲那总是挺不首的背,不是因为劳累,而是因为生活实在太重了。

那紧蹙的眉头,不是因为严肃,而是因为心里揣着太多无法言说的苦和放不下的责任。

他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咽下了所有生活的苦,却给了女儿最好的父爱,护得女儿周全。

想到这里,林晚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酸涩和疼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急诊室外,医生递来诊断书:“必须马上手术,费用三十万。”

三十万。

这三个字,像三座沉重无比的冰山,轰然砸下,瞬间将林晚刚刚燃起的那一点微弱的希望之火彻底扑灭,碾得粉碎。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