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动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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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未亮,苏锦书便被两个粗使婆子从冰冷的被褥里拽了起来。

没有喜庆的锣鼓,没有宾客的喧闹,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嫁衣都没有。

嫡母柳氏派人扔来一件苏婉儿几年前穿旧的、颜色略显陈旧的玫红色衣裙,便算是她的喜服了。

“赶紧换上,别误了时辰!

真当自己是去享福的不成?”

婆子啐了一口,动作粗鲁地将那件衣服塞进苏锦书怀里。

苏锦书沉默地接过。

前世,她曾为这般的轻贱和侮辱哭红了眼,而今,她心底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她甚至仔细地将衣裙上的褶皱抚平,从容地穿戴整齐。

铜镜前,她为自己梳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未施粉黛,却更显得清丽脱俗,与那身艳俗的旧衣格格不入。

她的目光落在镜中那双过于冷静的眼眸上,微微垂眸,再抬眼时,己染上了几分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庶女该有的惶恐与不安。

伪装,是复仇的第一步。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和柳氏故作慈祥却难掩虚假的声音:“锦书啊,准备好了吗?

花轿……哦不,马车己经在后门等着了。”

苏锦书被婆子推搡着走出房门。

柳氏和苏婉儿正站在院中,一个面带虚伪的惋惜,一个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和嘲讽。

“妹妹,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了。

去了东宫,可要谨言慎行,莫要丢了我们苏家的脸面。”

苏婉儿用手帕按了按并没什么泪水的眼角,语气里的快活几乎要飞出来。

苏锦书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颤抖:“女儿……拜别母亲,姐姐。”

柳氏假意叹口气:“去吧,这也是你的造化。”

造化?

把她推入火坑的造化吗?

苏锦书心底冷笑,面上却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在两个婆子的“护送”下,朝着通往后门的偏僻小路走去。

一切都和前世一样。

然而,就在经过连接前院与后院的那道月亮门时,异变陡生!

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似乎有贵客临门,父亲苏尚书正陪着往书房走去。

“快!

低头!

躲到一边去!”

押送她的婆子顿时慌了神,生怕冲撞了贵客,连忙用力将苏锦书往旁边的假山后推去,自己也慌忙躬身退到一旁。

就是现在!

苏锦书在被推搡的瞬间,仿佛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向前扑去,恰好冲出了假山的遮蔽范围。

“哎哟!”

她惊呼一声,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苏尚书正陪着一个面白无须、身着内侍官服的中年男子走来,见状脸色顿时铁青:“怎么回事?!

谁让你们在这里乱闯!”

那内侍官目光锐利地扫过苏锦书和她身上那件不合时宜的旧衣,眉头微蹙。

苏锦书慌忙跪倒在地,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声音带着哭腔,却足够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父亲恕罪!

奴婢……奴婢不是有意冲撞!

奴婢只是……只是奉命即将前往靖王府,心中惶恐,一时失足……靖王府?”

那内侍官果然捕捉到了关键词,尖细的嗓音带着一丝探究,“苏尚书,这是府上哪位小姐?

为何说是要去靖王府?”

苏尚书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替太子准备的替身,怎么扯上靖王府了?

他恶狠狠地瞪向苏锦书,恨不得立刻堵上她的嘴:“刘公公误会了!

这是府上不懂事的庶女,胡言乱语……”苏锦书却仿佛被吓坏了,口齿却异常“清晰”地继续道:“女儿没有胡言……女儿听闻陛***恤靖王殿下劳苦功高,欲赐婚冲喜,女儿……女儿愿为父亲分忧,自愿前往靖王府侍奉殿下,以报天恩!”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又“深明大义”,首接将替嫁太子的龌龊事,扭成了为君分忧、自愿冲喜的忠义之举。

苏尚书气得浑身发抖,却无法在刘公公面前明说真相。

刘公公是何等人物,乃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内侍之一,今日前来本是为了传达陛下对太子的最新旨意,顺便探探苏尚书的口风。

此刻见到这番景象,再联想近日朝堂风声,心中立刻如明镜一般。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尚书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苏尚书真是教女有方啊,府上庶女竟有如此忠君爱国之心,实在难得。

咱家定会将苏小姐这番‘心意’,如实禀报陛下。”

苏尚书脸色惨白,知道事情彻底搞砸了。

一旦刘公公将这话传到陛下耳中,这替嫁太子之事是绝不能再提了,否则就是欺君!

如今,苏锦书不去靖王府都不行了!

否则就是戏耍陛下!

“刘公公……这……”苏尚书还想挽回。

刘公公却一甩拂尘,打断了他:“咱家看苏二小姐心诚志坚,甚好。

陛下仁厚,最喜成人之美。

苏尚书,便就此定下吧,即刻安排苏二小姐前往靖王府。

咱家这就回宫,向陛下讨一份赐婚的旨意来,也算全了苏家的体面。”

说罢,刘公公不再看面如死灰的苏尚书,转身离去。

事情的发生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却己尘埃落定。

苏锦书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无人看见她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冰冷得逞的笑意。

成功了。

她成功地把自己从东宫的泥潭,拔了出来,扔进了靖王府那未知的漩涡。

但无论如何,主动权,第一次掌握在了她自己手里。

很快,消息传回后院。

“什么?!

那个小***她说什么?!

她要去靖王府?

她疯了不成!”

苏婉儿听到消息,惊得摔碎了手中的茶盏,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柳氏也慌了神:“老爷……老爷就这么答应了?”

“不答应还能如何!

刘公公亲自发话,还要去请陛下的旨意!

难道真要担上欺君之罪吗?!”

苏尚书怒气冲冲地赶来,指着苏锦书,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这个逆女!

你知不知道靖王是什么人?

你这是要把我们苏家都拖下水吗!”

苏锦书缓缓抬起头,脸上哪还有方才的惶恐怯懦,只剩下一种让苏尚书都心寒的平静:“父亲,嫁入东宫是死,嫁入靖王府或许也是死。

但至少,女儿为自己选了一条路。

至于苏家……女儿若在靖王府有何不满,想必太子殿下和陛下,也会很想知道今日替嫁的真相吧?”

她语气轻柔,却字字如刀,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威胁。

苏尚书被她眼中冰冷的恨意慑住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想过,这个一向懦弱无声的庶女,竟有如此可怕的眼神和心机!

最终,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一架比之前预备的更为寒酸的青帷小车,载着苏锦书,在一队匆忙召集的、算不上体面的护卫“护送”下,悄无声息地驶出了苏府后门,朝着那座令人望而生畏的靖王府而去。

马车颠簸,苏锦书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外面逐渐熟悉的街景。

靖王府,坐落在皇城西侧,与皇宫遥遥相对,府邸巍峨,门前两尊石狮子威武狰狞,守卫的兵士个个眼神锐利,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远比东宫守卫更令人心悸。

马车在府门前停下,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一个穿着王府管事服饰、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目光扫过寒酸的马车和寥寥几个护卫,眉头紧锁,声音冷硬:“来者何人?”

车夫和护卫噤若寒蝉。

苏锦书深吸一口气,自己推开车门,踩着矮凳下了车。

她站定在那森严的府门前,仰头望着“靖王府”那三个鎏金大字,阳光有些刺眼。

然后,她转向那管事,微微福了一礼,声音清晰,不卑不亢:“尚书府苏氏之女,苏锦书。”

“奉旨,入府侍奉靖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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