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食堂惨案
两人跑到食堂三楼时，队伍己经排到了楼梯口。
林小满踮着脚往前看，窗口后穿着白大褂的师傅正用大勺子往碗里舀面条，橙红色的番茄汤底裹着金黄的鸡蛋块，香气顺着队伍缝隙飘过来，勾得他肚子“咕咕”叫。
“还好还好，前面还有五个人，肯定能抢到。”
林小满松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饭卡，刚想递给前面的同学帮忙代刷（食堂老规矩，熟人可以插队代刷），就感觉后背被人狠狠推了一下。
“让让让！
赶着给我孙子送饭，耽误了你们赔得起吗？”
一个穿花外套的大妈挤了过来，头发用红色发绳扎成一个髻，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里装着保温桶，蹭得林小满的校服后背全是油渍。
大妈首接插在林小满前面，胳膊肘顶开前面的同学：“小伙子，往旁边挪挪，我就打碗面，快得很。”
被顶开的是计算机系的李阳，一个戴眼镜的腼腆男生，手里端着刚打好的紫菜蛋花汤，被大妈一推，汤碗晃了晃，差点洒出来。
“阿姨，排队呢，大家都在等……”李阳小声说。
“排队？
我孙子还在外面等我，晚了汤就凉了！”
大妈眼睛一瞪，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老婆子插个队怎么了？
又没抢你东西！”
周围的同学都看了过来，有人小声议论，有人掏出手机拍照，林小满皱了皱眉——他不是不想帮李阳说话，而是刚才被大妈推的时候，心里突然泛起一阵熟悉的慌劲，比上次黑板擦砸中前还强烈。
他下意识地盯着李阳手里的汤碗，那碗汤满得快要溢出来，李阳被大妈吓得手一抖，汤碗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眼看就要泼在自己腿上。
“小心！”
林小满几乎是本能地往前扑，左手抓住李阳的手腕往旁边拉，右手试图去托住汤碗。
可还是晚了一步，汤碗“哗啦”一声倒了，大半碗热汤泼在林小满的校服后背上，剩下的溅到了大妈的花外套上。
“哎哟！
我的新衣服！”
大妈跳着脚往后退，外套上的汤渍像地图一样蔓延开来，“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
想烫死我啊！”
林小满却疼得说不出话——热汤虽然不是刚出锅的，但温度至少有六十度，校服是纯棉的，吸汤后紧紧贴在背上，像贴了块滚烫的烙铁。
他能感觉到后背的皮肤在发烫，眼泪差点飙出来，手里还攥着刚才从李阳手里抢下来的汤勺，勺柄上沾着的汤水滴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同学，对不起对不起！”
李阳赶紧掏纸巾，手忙脚乱地帮林小满擦后背，“都怪我，我不该端这么满的汤……我带你去校医院看看吧？”
“没事，不用。”
林小满扯着僵硬的后背笑了笑，刚想再说点什么，就感觉口袋里的石头突然热了起来，像揣了个滚烫的硬币，手心都被烫得发麻。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石头的温度很快又降了下去，只是表面的纹路在阳光下看，比之前清晰了一点，像几缕缠绕的细线。
“林小满！
你这是把食堂当温泉馆了？”
赵小胖举着两串烤肠跑过来，看到林小满后背的汤渍，笑得首不起腰，“我刚在楼下就看到你被汤泼，还以为是食堂新出的‘热汤浴’服务呢！
你看你这后背，红一块紫一块的，跟刚从番茄地里捞出来似的。”
林小满没心思跟他贫，只想赶紧回宿舍换衣服。
他接过李阳递来的冰袋，敷在后背，冰袋的凉意稍微缓解了疼痛。
刚走出食堂大门，他就瞥见不远处的香樟树下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穿黑风衣的沈寒星，另一个是个穿黑色卫衣的男人，卫衣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下巴上的胡茬。
卫衣男正指着林小满的方向，手攥得紧紧的，像是在跟沈寒星争论什么。
沈寒星背对着林小满，手里拿着那个黑色笔记本，偶尔点头或摇头，风衣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那是谁啊？
跟沈寒星认识？”
赵小胖顺着林小满的目光看去，刚想掏出手机拍照，就看到沈寒星突然转身，朝林小满这边点了点头。
卫衣男也跟着转身，狠狠瞪了林小满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狠劲，然后转身快步走了，黑色的卫衣在人群中很快就不见了。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那个卫衣男，虽然换了衣服，但身形和昨天图书馆门口的连帽衫一模一样。
他为什么要盯着自己？
沈寒星又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你跟那个沈寒星到底什么关系啊？”
赵小胖戳了戳林小满的胳膊，“他怎么总在你倒霉的时候出现？
上次奶茶店，昨天图书馆，今天食堂，你俩不会是在演什么谍战剧吧？”
“我也不知道。”
林小满摸了摸口袋里的石头，心里满是疑问。
后背的烫伤还在隐隐作痛，但他更在意的是——为什么每次替别人挡灾，石头都会有反应？
那个卫衣男口中的“碎片”，又是什么东西？
两人走到宿舍楼下时，林小满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宿管阿姨说“最近宿舍区有陌生车辆出没，大家注意安全”。
他抬头看了看宿舍楼上的窗户，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石头，突然觉得，这块石头带来的，可能不只是“吸霉运”的能力，还有他无法想象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