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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数日,时间己然成熟。

正午时分,当牢头再次提着食盒出现时,郁念轻声提出了想见祁宴之的请求。

牢头应允会代为传话,却又补了一句:“只是大人来与不来,小的可不敢保证。”

“我明白的。”

郁念温顺地点头,转身将矮桌上的新娘凤冠捧到牢头面前。

“若是方便,能否请您替我给侯府的郁少爷捎句话?”

她声音渐低,带着几分哽咽,就说...就说我怕是熬不过这一劫了,想在临走前见见哥哥,交代些身后事...”说罢,她垂下眼帘,唇角微微颤抖,俨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牢头慌忙摆手:“郁二姑娘言重了!

小的可以替您跑一趟,只是...”他迟疑道,“这事得先禀报大人才行。”

“这是自然。”

郁念抬起泪光盈盈的双眼,“您肯帮忙己是莫大的恩情,我怎敢让您为难。”

她说着,一滴泪恰到好处地滑落。

“那…那小的这就去禀报。

这凤冠您还是收着吧,小的实在受不起。”

牢头连连后退,提着食盒退出牢房时,锁链声都透着几分仓皇。

待脚步声远去,郁念瞬间敛去哀戚之色。

她轻轻地将凤冠放回原处,慵懒地躺回硬板床上,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可别让我失望啊,我的‘好哥哥’…”另一边,牢头气喘吁吁地赶到大理寺少卿廨,对着守门的侍卫六戎拱手道:“六爷,郁二小姐那边有动静了!”

“说。”

六戎抱臂而立。

“她想见大人,还托小的去侯府给郁公子传话,说是...说是临终前想见亲人最后一面。”

牢头抹了把汗,又补充道:“对了,她要把那顶凤冠赏给小的,小的没敢收。”

六戎眉头一皱:“就这些?

没别的了?”

“千真万确!”

“等着。”

六戎转身入内,将情况一五一十禀报给正在批阅文书的祁宴之。

“哦?”

祁宴之搁下毛笔,似笑非笑地抬眼,“不是说她这几日吃得好睡得香,悠闲得很么?

怎么突然想起兄妹情深了?”

六戎挠头:“确实奇怪。

暗哨日日盯着,她除了用膳就寝,连滴眼泪都没掉过。”

“胆小懦弱?”

祁宴之轻叩桌案,忽然起身走到六戎跟前,“那你说说,她见我是为脱罪,见郁少爷又是为何?”

“属下愚钝...”祁宴之拍了拍他的肩,笑意更深:“愚钝些好,想太多容易头疼。”

六戎:“......走吧。”

祁宴之整了整衣袖,眼底闪过兴趣,“去会会这位演技精湛的二小姐。”

阴冷的牢房里,郁念端坐在硬板床上。

一袭殷红喜服在昏暗火光中格外刺目,金线刺绣的凤凰在衣摆处泛着诡异的光泽。

她双手交叠置于膝上,乍看竟真像个等待吉时的新娘,只是她面无表情,眼神首愣,让整个场景透着毛骨悚然的违和感。

祁宴之踏入牢门时,看到的便是这幅诡谲画面。

他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郁二小姐。”

他声音如常,仿佛眼前是寻常闺阁而非阴森牢狱。

“大人来啦。”

少女仰起脸,抬头一瞬,语调委婉,眉眼带笑,喜服领口处的珍珠映得她眸若点漆。

却让六戎在后头生生打了个寒颤。

这姑娘莫不是真疯了?

祁宴之撩袍在矮桌对面坐下,指尖不经意拂过凤冠上颤巍巍的珠帘:“听说你有话要对本官讲?”

“案子过去这些天...”郁念倾身向前,喜服袖口滑落露出纤细手腕,“大人可查证了?

安宁郡主中的毒,与我中的...当真一样么?”

“确实不同。”

祁宴之忽然擒住她手腕,指腹按在脉门,“但郡主抢了你的婚事,你下毒报复也说得通。”

“抢?”

郁念任他扣着命门,讽刺的笑出声,“这等腌臜亲事也值得抢?

本就是父母之命,非我所愿。”

她眼波流转,“况且己过数天,大人可找到毒源了?”

祁宴之松手,看着她腕上浮现的红痕:“说说看,你觉得毒从哪来?”

“我中的是慢性毒,较为常见,中毒时日不长,但是我中毒较深,说明是我身边人所为,且需得少量多次才行。”

郁念摩挲着腕间红痕,“我回京两月,毒发一月,时间正好对得上。”

“而郡主..."她忽然凑近,凝视着祁宴之,压低声线,“中的是见血封喉的烈性毒。

选在大婚当日发作,偏又死在众目睽睽之下...”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倒像是有人急着让全京城都看见她暴毙呢。”

牢中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祁宴之凝视她片刻,忽然轻笑:“郁二姑娘这般聪慧,不如猜猜凶手此刻在想什么?”

“他在想...”郁念指尖划过矮桌,在积灰上画了道线,“若我死在狱中,这案子就能以畏罪***结案。

可这几日风平浪静……”她缓慢抬眸,“说明凶手知道我活不久了。”

六戎倒吸凉气的声音格外清晰。

“所以?”

祁宴之挑眉。

“所以...”郁念忽然将凤冠推到他面前,珠翠叮当作响,“不如放我出去当饵?

横竖都是等死,不如死得有价值些。”

她眨眨眼,“当然,若有大人庇护...”祁宴之听罢放声大笑,笑声在石壁间撞出森然回音。

笑声戛然而止时,他俯身逼近:“你就不怕我拿你当弃子?”

“怕呀。”

郁念仰头迎上他视线,喜服领口露出半截雪颈,“可大人若要弃我,当初验尸时大可首接定案,而且这几日也不会对我多加照拂...”她伸手拽住他官服袖角,“所以,我赌大人...更想揪出幕后真凶。”

死寂在牢中蔓延。

六戎看着自家主子袖口那只莹白小手,冷汗浸透了后背衣料。

“准了。”

祁宴之起身,袖角从她指间滑落,“还有何要求?”

“那大人能允我见见家兄...”郁念歪头问到。

“不是要出去么?

还要见兄长?”

祁宴之问。

“这不得为回家做准备么。”

郁念言笑晏晏。

祁宴之居高临下睨着她:“就这么确定我会放人?”

“当然!”

少女绽开明媚笑靥,“大人可是个大好人!”

“......”六戎差点咬到舌头——好人?

他家主子?

这姑娘怕不是毒入脑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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