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极致的羞辱，给我跪下！
阴影笼罩下来，让这本就逼仄的空间，更添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压抑。
牢房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之前还嚣张跋扈的光头几人，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垂着头，像是见到了狮群的鬣狗，温顺得判若两人。
地上那个被踹断了腿的瘦高个，连惨叫声都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抱着腿，身体筛糠般地抖动着。
铁拳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像两条盘踞在洞穴里的毒蛇，死死地锁定着林渊。
“有意思。”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草熏得焦黄的牙齿，笑容残忍而暴虐。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我的狗？”
林渊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挺首的脊梁，像一柄插在地上的、宁折不弯的剑。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一片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冰冷的恨意。
打狗，自然要看主人。
但他林渊，连主人都要杀！
何况是一条狗？
“不说话？”
铁拳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缓缓走进牢房，每一步都像是重锤砸在所有人的心上，“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这里的状况。”
他走到林渊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一股浓烈的汗臭混合着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
“我听说，你以前是个少爷？
天之骄子？”
铁拳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林渊那件崭新的囚服上擦了擦，仿佛上面有什么脏东西，“出门坐劳斯莱斯，吃饭有美女喂？”
“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眼神变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我，就是天！”
他猛地伸手，一把揪住林渊的衣领，那股蛮横的力量，根本不是此刻的林渊所能抗衡的。
砰！
林渊的后背被狠狠地掼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剧烈的撞击让他喉头一甜，一股血腥味瞬间涌了上来。
“今天，我就教教你，黑狱的第一个规矩。”
铁拳凑到他耳边，用一种戏谑而残忍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说道：“听话。”
说完，他松开手，像是扔垃圾一样将林渊甩到一边。
林渊踉跄了几步，靠着墙才勉强站稳。
他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迹，一言不发。
他知道，反抗，暂时没有意义。
对方人多势众，而自己，早己不是那个一呼百应的林家少主。
他现在，只是一头落入陷阱的孤狼。
想要复仇，首先……要活下去。
“开饭了！”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嘈杂声。
晚饭时间到了。
一个装着馊饭烂菜的铁盘，从栏杆下方的小窗口被塞了进来。
光头几人如蒙大赦，立刻像狗一样扑了过去，抢夺着那份猪食都不如的“晚餐”。
只有林渊和铁拳站着没动。
铁拳看都没看那食盘一眼，只是玩味地盯着林渊。
“怎么？
不饿？”
林渊看着那盘子里黑乎乎、散发着酸臭味的东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种东西，他家的狗都不会碰。
他闭上眼，没有说话。
“看来我们林大少爷，是吃不惯这里的粗茶淡饭啊。”
铁拳冷笑着，缓缓踱步过去。
然后，他抬起脚。
砰！
一脚，将那个铁盘狠狠地踢翻在地！
黑色的米饭和腐烂的菜叶，混着油污，洒满了肮脏的水泥地。
“既然你这么不喜欢用盘子吃，那就换个方式吧。”
铁拳用脚尖碾了碾地上的饭菜，抬起下巴，像是在命令一条宠物狗。
“把它舔干净。”
“什么？！”
林渊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之中，射出两道骇人的寒芒。
士可杀，不可辱！
让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去舔食这些污秽之物？
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我说，”铁拳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把它，给老子，舔干净！”
牢房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光头几人连饭都不敢吃了，一个个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知道，铁拳，是来真的了。
这是他最喜欢的游戏——摧毁一个人的尊严。
“如果我说不呢？”
林渊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不？”
铁拳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
“哈哈哈哈！
你说不？
***有什么资格说不？！”
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无比！
“在这里，我说的话，就是圣旨！
我让你生，你才能生！
我让你死，你就必须死！”
他一步上前，砂锅大的拳头，裹挟着一股恶风，狠狠地砸向林渊的面门！
这一拳，快、准、狠！
林渊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下意识地想要闪避，但身体的反应，却完全跟不上对方的速度。
砰——！
一声闷响！
林渊只觉得自己的鼻梁仿佛被一柄攻城锤正面击中，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炸开！
温热粘稠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鼻腔里狂涌而出。
他的身体像一个破麻袋，被巨大的力道打得倒飞出去，后背再次狠狠撞在墙上，然后无力地滑落在地。
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耳朵里“嗡嗡”作响，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息，他什么都听不见。
视野，也变得一片模糊，被一层刺目的血红色所覆盖。
“呸！”
铁拳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晃了晃自己的拳头，眼神里的兴奋和暴虐，愈发浓烈。
“骨头还挺硬。”
他走到林渊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缓缓地碾动着。
“咔……咔……”林渊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肋骨不堪重负的***声。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几近崩溃的神经。
但他依旧咬着牙。
一声不吭。
他那双被鲜血模糊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铁拳，那眼神里的恨意，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
“还敢瞪我？”
铁拳被他这种眼神彻底激怒了！
他抬起脚，然后狠狠地落下！
砰！
砰！
砰！
砰！
一下，又一下！
每一脚，都精准地踹在林渊的胸口和腹部。
沉闷的击打声，在狭小的牢房内回荡，听得光头几人头皮发麻，肝胆俱裂。
林渊的身体，像一只在狂风暴雨中无助抽搐的虾米。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撕心裂肺的剧痛。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出现重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单方面的施暴，才终于停了下来。
铁拳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而地上的林渊，己经变成了一滩烂泥，浑身浴血，除了胸口那微弱的起伏，几乎看不出任何生命的迹象。
“现在……”铁拳蹲下身，揪住林渊的头发，将他的头从血泊中硬生生提了起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还要说不吗？”
他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声音充满了戏谑。
“跪下。”
“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然后，把地上的饭舔干净。”
“我就饶了你，怎么样？”
林渊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大量的鲜血混着唾沫，从他的嘴角溢出。
他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目光聚焦在铁拳那张丑恶的脸上。
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无声，却充满了无尽的蔑视与嘲讽。
“噗——！”
一口浓稠的血沫，被他狠狠地啐在了铁拳的脸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铁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抬起手，抹去脸上的血沫。
然后，他笑了。
笑得无比的阴森，无比的恐怖。
“好。”
“很好。”
“你，成功地，激怒我了。”
他松开手，任由林渊的头颅无力地垂下。
他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和脖颈，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骨爆声。
他看着地上那滩烂泥，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戏谑，只剩下最纯粹的、要将一切都毁灭殆尽的暴虐！
“本来，我还想让你多活几天。”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要亲手，把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一寸一寸地……敲碎！”
他猛地抬起脚，朝着林渊的头颅，狠狠地踩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林渊的脑海深处，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检测到宿主正在承受极致的冤屈与绝望……求生意志与复仇执念达到临界点……神级审判系统，正在激活……铁拳的脚，在距离林渊的太阳穴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他不是不想踩下去。
而是他的目光，被林渊那双，重新睁开的眼睛，给震慑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不再是之前的死寂和仇恨。
那里面，闪烁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的、仿佛在审视蝼蚁一般的……幽光！
铁拳的心头，没来由地，升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他看着林渊缓缓地、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撑起了上半身。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让他永生难忘的、来自九幽地狱般的声音。
“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