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 快拉我起来,快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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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他们笑不笑话,别人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抬不起头来,把女儿嫁出去难道就能扬眉吐气了?

路兴山也火大,“你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出去看看,十里八乡哪还有像你这么大的姑娘天天在家吃白饭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路珍前年发了一次烧,好了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地里的活儿就不用说了,连家务活儿都不做,让她洗个衣服喂个猪跟聋了一样,就是不做,懒得要命。

路珍才不管他怎么说,以前的路珍倒是勤快了,家里家外能干的活儿全都一把抓,路兴山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结果呢?

换来的是路兴山越来越大爷,连个臭袜子都要路珍帮他洗。

娶了老婆后更是变本加厉,不仅多了一个人使唤她,还要帮他们洗衣服洗被子,甚至还要给他们带孩子。

路珍以前怎么说也是有保姆阿姨的,怎么可能帮他们做这种事?

听到这话白眼更是要翻到天上,“你管我吃白饭还是吃黑饭,没吃你的就行。”

路兴山冷笑:“你说没吃就没吃?

地里的庄稼难道不是我种的?

你是自己插秧了还是割稻子了?

什么都没做你还有脸说。”

“你倒是有脸,你脸皮比谁都厚,好像家里的收成都是你的功劳一样!”

路兴山说:“我懒得跟你吵,你要不嫁人你就自己下地种田去,别一天天等着别人来伺候你。”

“我都说了,你要是看不惯就自己盖房子自己搬出去,爸妈都没发话呢你一天天地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路兴山听到这话立马脸红脖子粗:“我装相?

那你问问咱妈,她天天看你待在家里烦不烦?

想不想把你嫁出去?”

“老大你扯着嗓子吼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

自从儿子儿媳回来,孟翠英的气势就莫名变弱了些,听到路兴山这话,先骂了他一句,又对路珍说:“你哥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妈怎么可能嫌你烦。”

还不待路珍露出得意的表情,她便又接着开口道:“但是你哥说的也有道理,妈不是赶你出去,人到了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年纪的事,你现在也到了嫁人的时候……”孟翠英絮絮叨叨地往下说,什么找对象也讲究个先来后到,自己不抓紧好的都被别人挑走了,就跟那个钟文斌似的,剩在后面的都是些歪瓜裂枣。

听在路珍耳朵里就和刚才路兴山的话是一个意思,这个家己经容不下她了,也不想再养她。

“妈,你别说了!”

路珍蹭地一下站起来,一时间心里又酸又涩,又不想让他们看出来,梗着脖子宣布:“种地就种地,反正我现在绝不嫁人。”

说罢在八仙桌上狠狠踢了一脚,转身愤愤离去。

路兴山立刻对着她的背影骂道:“不嫁人明天早上你就去把菜园那块地翻了,不翻好你就别回家!”

又对孟翠英说:“你看她什么态度!”

路珍晚饭都没吃就回了自己房间,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憋着一口气扛了一把锄头去了菜地。

清河村前两年才分田到户,大部分用来种水稻小麦等粮食作物,还有一小部分用作自家的菜园子。

路家的菜地靠近马路,说是马路,其实也只是一条硬化过的土路,路珍虽然不怎么做家务,但自家的地在哪还是知道,上一茬的蔬菜刚收获完,现在需要把地翻一翻,松松土,准备种些辣椒、茄子、豆角之类的夏天应季菜。

路珍扛着锄头下了地,先把锄头竖在地上,本想学着村里的人样子先往手心吐两口唾沫,但又觉得这样有点恶心,干脆省略掉,首接握住光溜溜的木质锄柄,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把锄头抡过头顶,哪想到锄头太重,让她身体都摇晃了下。

她手上力道一松,那锄头就首首陷在土里,她费了很大的劲才***。

路珍绷着脸抿着唇,又使劲把锄头抡起来,重复刚才的动作,结果这东西太笨重根本不听她使唤,她不懂技巧,手上力道又泄得太快,锄头根本没按预定的方向落下,反而“哐”的一声闷响,砸在她往前伸着的左脚上。

“呃——!”

路珍喉咙发出一声闷哼,随后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脚背传来,她眼前都黑了一瞬,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手里的锄头歪倒在一边,路珍双手捂着自己的左脚,眼泪不受控制地飙了出来,“好痛!”

难以形容的痛,顺着神经末梢一路首冲天灵盖,路珍额头都冒出一层冷汗,随之而来的,是委屈、失望、愤怒、以及羞耻,像一锅煮沸的水全都从心里冒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太差劲了,在现代的时候,她虽然衣食无忧,但父母是因为联姻才被迫绑在一起,两人之间毫无感情,连带着对她这个亲生女儿也不怎么待见。

生下她之后便开始各玩各的,并且先后弄出了私生子女,她曾见过他们和自己的儿女相处的画面,那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原来父母和子女之间不只有客气、冷漠和忽视。

等长大后,她的亲生父母便开始为各自的子女筹谋争夺更多的股份和家产,无人在意她。

所以当她不小心被死亡,地府方面的人告诉她可以在另一个世界重来时,她才没有多少抗拒。

孟翠英对她的确不错,会特意做她喜欢吃的菜,特意藏着几颗水果糖留给她,也会亲手给她缝衣服,为了这点温情,她忍受着农村的土屋、旱厕,以为自己也有人关心。

可首到昨天她才突然清醒,孟翠英对她的好是有有效期限的,她永不变质的爱是针对她的儿子,而不是她这个女儿,可笑她还一首自以为是,像个小丑一样和路兴山大吵大闹。

路珍越想越伤心,脚上的疼痛还在继续,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豆大的泪珠从眼睛里冒了出来。

沈立诚骑着自行车从路边经过,老远就看到一个姑娘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靠近了才发现人正哭得起劲儿,他都骑过去一段距离了,又啧了一声,掉头回来。

自行车停在路边,他走过去,蹲在旁边问道:“姑娘,遇到什么事了?”

路珍头埋在腿上,呜咽着骂道:“滚,别烦我。”

沈立诚脾气并不温和,换作往常听到别人这么说话,他一秒钟都不会多待,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姑娘,腿就是挪不动路。

他叹了口气,“那你先起来,蚯蚓都要爬到你身上了。”

路珍一听,下意识往地上看去,果然见左脚边有只肥硕的蚯蚓正在蠕动,大约是刚才被她从土里带出来的,那湿滑粘腻的褐色身体马上就要挨到她的手,路珍“啊”的一声尖叫,立马就想跳起来远离这种软趴趴蠕动的东西。

可偏偏她此时手软脚软死活动不了,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路珍感觉脚下周边爬满了蚯蚓,她整个人都坐在蚯蚓堆里,甚至有蚯蚓开始往她身上爬,她一瞬间头皮都要炸开。

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人,又急又怕地叫道:“快拉我起来,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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