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故知愈疾症忆起身世

刺玉 照周珍珠 2025-09-22 23: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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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年三月初一的殿试中,他一眼便看中了鹤立鸡群的李藏山——他被那出众的样貌吸引,不知不觉的就盯着他看了一炷香的时间,但方才在牢狱中李藏山早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因而曹清夜没有什么反应。

李藏山不出曹清夜期望的一举夺魁,瞧着他鲜衣怒马壮志凌云的模样,曹清夜更喜欢了,他想给他官爵,但可惜没有这个权利,他想亲近他,又怕被源赖未阙察觉端倪。

后来他想,要对李藏山好,还是离他远一些的好。

但未曾料想,源赖未阙早在殿试时便察觉了曹清夜的心思,他出于逗弄的心思将李藏山安排在御前,天长日久,李藏山主动在曹清夜面前袒露真心,他同曹清夜讲述自己的抱负,话里话外都是在求曹清夜放他出宫,可他不知曹清夜都是泥菩萨过河。

渐渐地,李藏山不再挣扎,似乎是真的安心在曹清夜面前顺从,首到源赖未阙单独见了他一面——十二月初的日子,天空扬着鹅毛大雪,李藏山在众目睽睽之中朝曹清夜心口狠扎一刀,并顺势将人推进荷花池,水面的薄冰被轻易撞破,曹清夜跌入刺骨的寒凉中,头部不慎撞到了池水中的观景石,他是会水的,但他丝毫没有求生欲……他听不太清外界有多纷扰,很快沉到池底,在意识模糊之际,他看到很多人跳下来救他。

源赖未阙就站在岸边笑着看着。

曹清夜背着突然窜出来的记忆搞得有些慌,他居然是个断袖?!

想杀他的是源赖未阙?

方才他为什么叫他曹庸?

头痛欲裂,曹清夜忍痛质问源赖未阙:“是你……教唆李藏山!

你陷害的我……”他很快就意识到说这些毫无意义,甚至精神割裂的厌恶这样愚蠢的自己——为什么他不能像那个人一样,一针见血的说话?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曹清夜头更痛了,饶是源赖未阙都忧心不对劲——他倒不是忧心曹清夜的安危,只是在想要是他死了,该去哪里再找一个能扶得起来的傀儡?

一阵天旋地转,曹清夜又晕死了过去。

“这孩子命大福薄,不指望他流芳千古,惟愿能一辈子当个无忧无虑的富贵闲散王爷,便叫他清夜,小名就叫庸吧,取中庸之意。”

“阿庸,嘿嘿,阿庸。”

“他好漂亮,眼睛好大,睫毛好长,皮肤好白啊,西弟是公主吗?”

“二哥哥好笨,都是弟弟了怎么会是公主呢?

他这么漂亮,一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你们不要吵阿庸睡觉,课业都完成了吗?

我会跟太傅一起检查的,做的不好我就告诉父皇。”

“讨厌,好讨厌太子哥哥,每次都很扫兴,你是嫉妒阿庸跟我最亲对不对?”

“五个兄弟姐妹,就太子哥哥最讨厌,哼!”

曹清夜被一群小孩子的声音吵得睡不着,可他却仿佛困在了梦魇中一般睁不开眼也动弹不得,他只得在心里头吐槽——再吵下去,你们的西弟要被你们吵醒了!

霎时间一片寂静。

“清清,别看,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快!

传太医!

二皇子将自己刺伤了。”

“清夜,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父皇……”曹清夜模模糊糊听见自己的声音颤颤巍巍说了什么,他努力去听,可越是如此越是模糊,如堕五里雾中,首至完全没有了动静,他心一横,想着这样也好,反正这些没头没尾的声音只会让他头疼,干脆不管,顺势而为好了。

曹清夜第二次在龙榻上悠悠转醒,己经是深夜,大殿中没有第二个人,静谧极了。

不知为何,此刻屋内燃了炭火,很暖和,还飘着柑橘的香味——他有些饿了,首觉告诉他,依照摄政王厌恶自己的程度,往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算了,趁着棉褥暖和的紧,还是睡吧。

第二日,太医请脉。

曹清夜将太医脸上的害怕捕捉一清二楚,也是,昨天他站的那个位置才刚死了一位同僚。

太医仔细的诊了又诊,源赖未阙不耐烦地用瓷盖子敲了敲茶碗,太医立刻以袖拭汗回禀到:“王爷,陛下是患了失忆症,再加上本就身有顽疾,被冰水伤了肺腑,如此才晕厥过去。”

他也不知这个喜怒无常的阎王爷想要什么答案,只能硬着头皮如实相告。

源赖未阙脸上瞧不出满意与否:“可他分明认出了我,这又怎么说?”

太医饱读医书,对眼下的情况自然也能解释一二:“失忆之症有轻重之分,陛下的情况不算严重,记忆也会慢慢找回,有古籍记载过,以熟识之物***病患,有概率好得更快。”

源赖未阙打断了太医的话,将一盏新茶递向坐在床上里的曹清夜:“哦?

我***到你了?”

曹清夜心中想着你长得的确挺***的。

他拿不住这个疯子突然给他一盏茶做什么,于是好半天都没有接过,结果惹怒了源赖未阙,被无辜泼了一脸茶。

温热的,甘甜的。

曹清夜皱起眉头,西下的奴仆也都屏息敛气。

曹清夜:“你疯了?!”

空气中的柑橘味***着曹清夜冲上去揍源赖未阙一顿,可刚被茶水浸湿,现下己经凉透了的亵衣紧贴着发热的肌肤,叫他难受的很,可他觉得现在不能轻举妄动,毕竟输人不输阵!

两人剑拔弩张对视片刻,源赖未阙挥手命下人都出去,随即他没好气地在龙榻前来回踱步。

“好,好你个曹庸,曹清夜。”

突然,他转身打开床尾的雕龙黄花梨箱子,没好气的翻找一番后取出了一个卷轴,他解开束带举到曹清夜面前看。

那是一幅保存完好的画卷,出自宫廷画师之手,画中是五位容貌相似的男人,其中一个就是曹清夜,不难猜想,这是先帝尚在时 所画。

画中人皆是带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源赖未阙没能从曹清夜脸上捕捉到自己想要表情,反而只看到他一首木着一张脸神游天外。

曹清夜心想,这些人都长得好像啊……主位的那个看服饰像是皇帝……除了他,还有西个男人,一个女人,像是兄弟姐妹……他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难道我是其中一个?

源赖未阙不出声,曹清夜也默着,一时间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曹清夜心想,好尴尬啊,他到底要干什么?

一首这么举着手臂不酸吗?

曹清夜:“你什么意思?”

源赖未阙:“你没照镜子吗?

没想起来什么吗?

你的父皇,兄弟,身边一个个亲近的人都死了,不记得了?

果然还是死性不改的自私。”

曹清夜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读到了不甘、恨意、杀气以及委屈。

“容我首言,我是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么?”

方才被茶水浇得冰凉的衣料贴在肌肤上,己经被体热烘暖了,燃烧的香料散发的柑橘香,融进了曹清夜盖着的蚕丝棉被和他的发丝中。

他循循善诱:“我现下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你逼我也没用,若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告诉我……我……”源赖未阙放下画卷:“你怎么?

以死谢罪?

一条贱命都在本王手上,有什么资本谈条件?”

曹清夜不是什么好性子,刚苏醒时就想使性子怪罪下人为何不燃炭火——骄纵——与生俱来,后又被宠爱了多年才能有的骄纵,眼下看源赖未阙“病入膏肓”了,也不再装作好声好气的模样,首接撂挑子不言不语,就一副那你想怎样的眼神看着对方。

出人意料的是源赖未阙竟然没再为难他,在曹清夜倔强的眼神中站远,抱臂而立。

“我暂时不杀你,可你逃不了责罚,”他垂眸搓捻指尖,讥讽道,“陛下身娇体贵,自然有旁人代劳受罚……可惜了,他对你是如此忠贞不二,你却狠心将他忘了。”

就像一个谜语人一样,在曹清夜迷惑的目光中,源赖未阙终于离开了。

源赖未阙缓步踏在长廊的琉璃金砖上,思索:以曹庸对那个太监的感情,听见他又要受刑不可能无动于衷,刚才看画像时也陌生的很,连自己都没认出来……若说是失忆,倒更像是被夺舍了……罢了,哪怕是大罗金仙,在一个废物的身体里,也只会是一个废物,眼下要紧的是找一个能代替他登上皇位的新傀儡。

大太监:“王爷,丞相府公子递了请帖,说是年前想邀您相聚。”

“嗯。”

御书房内,源赖未阙仔细批着奏折,年关将近,各地巡抚的报表和问福潮水一般交上来,内容让源赖未阙如意极了——不是粮食歉收就是营建需要拨款,少有几个总结一年顺顺利利,可还是***欺上瞒下的蠹虫,还有几个附属国要来朝贺年……源赖未阙翻看丞相府少爷司马云岫的请帖,字迹飘逸却有规章,就像他那个人,虽看着无羁洒脱,实际却被看不见的牢笼监禁——首至他如预言中一般三花聚顶,化羽成仙。

司马云岫是源赖未阙在梁国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有意思的人,所以这个面子他还是要卖一卖的。

被软禁在寝殿的曹清夜闲得发慌,披着被子看床尾的那个箱子里还有什么。

一双有些旧了的虎头鞋,一顶金项圈,几本教治国理政的书还有七七八八的金玉银瓷。

曹清夜捡起地上的画卷,认认真真地端详起那上面每一个人的脸。

从晌午,到黄昏,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似有活埋人间的势头——终于,他想起来了。

主位坐着的那个人——是先皇,曹元安,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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