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迎灯入学”
小玉焦急道:“殿下,快起床,今天还要去上书房上课”芈昭睡的半梦半醒间,听见上课这两个字,顿时精神了,昨日听母后说,给她选了个伴读,好像是叫凌云,是她的表妹来着芈昭立马坐了起来任由小翠小玉替她梳洗,穿上金黄色的暗花团龙箭袖袍和石青色的西团龙常服褂,最后戴上红绒结顶冠就是皇子皇女们的“校服”——读书袍……寅正二刻,上书房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设黄幄,悬挂着孔子像皇帝钦点的傅授读师傅、总师傅、羌益(外语骑射师傅)各自穿着朝服候于阶下御前太监持白纱灯前引路,皇子皇女乘软舆出所居的宫门,伴读10人列队步行扈从到达上书房月台,皇子皇女们依次下舆,先向悬挂的“至圣先师”行三跪九叩首礼——这是皇子皇女一生唯一一次对孔子像行全礼,以后每日只揖不跪卯初,授读师傅立东阶,皇子皇女向西行“长揖”——双手抱拳、躬身 90°,口中说道“弟子愿受教”总师傅宣读皇帝亲笔《敕谕》:“立身以至诚为本,读书以明理为先”,皇子皇女们跪听,齐呼再拜伴读还需要按品级高低依次向皇子行单膝跪安,然后再向师傅行揖——确立“皇子-师傅-伴读”三级次序拜师礼成……卯正,开笔启蒙,书案己摆好文房西宝,师傅拿出“永”那一页,提笔先做示范,后让皇子皇女们也提笔写一行——写毕,师傅用红笔圈点评——称“开笔”接着由羌族羌益写第一个羌文字“ㄘ”,羌族羌益读第一句羌语问候,象征“三语并学”外羌益递过小弓,皇子和皇女要拉弦三发,不管命中与否,不论,只听鼓声“咚咚咚”,寓意“文武兼修”辰初二刻,第一顿御膳师傅先动筷,皇子和皇女才入座,随后拿出皇帝特赏的,“黄缎膳盒”,一打开色香味绝,有红烧鲤鱼,酒酿丸子,芝麻糊,芈昭虽然很饿,还是不疾不徐,优雅又细嚼慢咽地进食,心里不禁腹诽:如果每天都这般美食的话,上一天课其实也算不了什么滴,毕竟美食是最好的良药,我绝对能坚持,我且要比其他人更加优秀,毕竟储君这个位置,就注定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其他人还是趁早断了这念想好 。
尽管心里暗潮涌动,表面上还是做好表情管理——时刻谨记高冷范,毕竟储君可不能情绪外露。
其他人基本都端着架子,除了年纪比较小的殿下外伴读依旧站立着,个个都站立如松,尽管早己饥肠辘辘,似乎在暗自较劲,也似乎是代表着家族的颜面巳正—午初二刻——“御前抽检”(简单来说就是检查功课喽,顺便看看谁是可塑之材,谁是废材)皇帝亲自移驾上书房,坐东阁隔扇听读,这个时候师傅正在检查皇子皇女们的背诵成果——《大学》首章芈昭有过目不忘之本领,淡然自若,一字不差,丝毫不用停顿,一口气背完,师傅连连称赞,皇帝大喜,赐小如意一柄随后便轮到了芈煜,虽偶有停顿,但还是一字不差的背出来了,皇帝依旧赐如意一柄,只是情绪变化不大。
芈煜心理略微不平衡,面色还是不显,心里暗暗记了芈昭一笔,还睨了她一眼,芈昭面色不变,心道:“他是不是眼睛有问题,能力不行,身体还略微残疾,可惜了,可惜了”芈虞就惨了,背的磕磕巴巴,还接连错了几个字,师傅不满,皇帝皱眉,芈昭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面上只是美眸略微一瞧,便转过了眼,心里暗自想到:“她不会有事吧,真是人不可貌相,瞧着也是个聪明的,怎么……”芈虞小脸有点失了血色,她的母后还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今天绝不能出差错,但是她是实在太紧张了,心里不禁担忧处罚是什么这时,总师傅受了处分,芈虞听训,她的伴读殷凝(她表妹)就惨喽,挨了好几手板,芈昭心道:“真是好一个皇子无过,错在伴读”,表情略微有些触动,整体看来,看不出情绪(其实就是面瘫)……未初二刻——“散学仪”师傅需要再领皇子向孔子像一揖,宣告“今日功毕”。
皇子乘舆还宫,向生母(或皇后)行礼后,立即被带去慈宁宫给太后磕头,完成“内廷汇报链”申时——“晚点加练”虽然说散学了,但首日象征意义大,仍需要再练步射二十箭、马射三箭,才准回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