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睡了啊?
我来问问,今天是不是忘记转钱给我了。”
姜年站在门口,双手不停的揉搓着,显得有些局促,小心翼翼的问着屋内的女人。
女人见是姜年,脸垮了下来,一脸不耐的说道:“你这么晚过来就为了这么点屁事?
你不会明天再问啊!”
“舅妈,我……行了行了,真是没教养!
大晚上吵人睡觉!
我现在转给你行了吧!”
“好的,谢谢舅妈!
那我就……舅妈,你是不是转错了啊?
怎么是1500啊?”
姜年看着手机的到账信息,抵住就要被关上的门。
“你弟弟今天报了个武技课外班,舅妈钱不够,用了一些你的钱。”
“不是,舅妈。
我……我什么我?
你弟弟天赋那么好,作为哥哥的花你点钱怎么了?
大不了到时候你弟弟成为武者后还给你就是了!
小气鬼!”
砰!
说着,门被狠狠的关上,差点撞到姜年的鼻子。
姜年深深的叹了口气,知道今后每个月都只会有1500块了。
路边昏黄的灯光把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长,野猫的叫声在夜晚显得很是凄厉,似是在为少年鸣不平。
十年前的下午,正在上课的姜年被喊出教室,在校长办公室里,两名身穿军装的男子把两本烈士证交到他手里,向他敬礼后离开。
之后,舅舅成为了姜年的法定监护人,那天起,舅舅一家也搬进了姜年父母留给他的房子里。
美其名曰是方便照顾姜年,还以未成年的理由,把姜年的抚恤金占为己有。
住在自己家里,却让姜年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两年前,姜年考上了虔城一中。
为了上学方便,也为了照顾年老体弱的奶奶,姜年搬到了奶奶家里。
从那天起,姜年觉得空气都弥漫着自由的气息。
而舅舅一家,只是每个月给姜年转一笔生活费,便不再过问了。
在小区门口的绿化带里拿到送外卖的服装,姜年拖着疲惫的身躯朝奶奶家赶去。
“今晚拿到2000块的话就够一万块钱买灵石了,现在却……唉,又得多跑几天外卖了!”
现在全校包括姜年在内,只有二十几人没觉醒武魂了。
眼看着高二即将结束,高三面临着文武分班,姜年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姜年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己经到奶奶家了,此刻门口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首愣愣的盯着他,眼神里充满怨气。
“请问,你是姜年吗?”
“额……我是叫姜年,请问你是?”
“你说你一个学生,放学不回家干嘛去了?
我在这儿等了你半天啊!
半天你知道吗!
我他么……那个……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嗯,自我介绍一下,魂武银行高级客户经理,这是我名片!”
“艾天涯?”
“我来是因为有人委托银行在今天给你送个东西,喏,就这个!”
艾天涯右手举起,只见一个银色的金属箱子连接着一根铁链铐在手上。
“这……给我的?”
“对,看到中间那个按钮了么?
用手指摁上去。”
姜年将信将疑的把手指按在按钮上,指尖像是被细小的针尖扎了一下,一阵轻微的刺痛。
只听见“嘀”的一声,铐在艾天涯手上的铁链跌落下来。
“终于搞定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魂武银行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说着,艾天涯冲天而起,消失在视线里。
姜年昂着脑袋,嘴角微微扯了扯。
“宗……宗师?!”
这他娘的谁能想的到,一个送快递的居然竟然是个五阶宗师?
姜年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心里震惊魂武银行财大气粗。
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客厅的灯还亮着,电视里播放着关于“异兽”的新闻,沙发上传来轻微的鼾声。
“奶奶!
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小年回来啦!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些日子怎么天天那么晚回来?”
“这不快高三了,我在学校训练室练武技呢!”
“行行行!
但奶奶要说你一句,勤奋刻苦是好事,但要注意身体知道不?
还有就是……哎呀!
我知道了,奶奶。
你快回房间睡觉去吧!”
“你呀你!
一说你就不耐烦!
你先去洗个澡,我去给你下面条!”
“奶奶,我不饿,我吃过饭了。”
奶奶微微一笑,目光慈祥的看着姜年。
“你今天生日你忘了?
从今天开始,我的乖孙儿就是个十八岁的男子汉咯!”
“啊?
我……生日?”
姜年一愣,打开手机一看,6月22日,还真是自己生日。
这段时间白天上课晚上送外卖,忙的把自己生日都给忘了。
“行了!
快去洗澡吧!
一身的汗臭味!”
说着,奶奶转身走进厨房。
当姜年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红烧肉!
哇,奶奶我爱死你了!”
奶奶端着一大碗面条从厨房出来,笑呵呵的道“狗鼻子!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藏不住!
快来,趁热吃!”
看着桌子上一小碗的红烧肉和一碗窝着两个荷包蛋的面条,姜年食指大动,呼噜呼噜的就吃了起来。
一口油滋滋的红烧肉,一口爽滑劲道的面条,吃的满嘴流油。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奶奶笑***的看着姜年,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奶奶,我明天还要吃红烧肉!”
嘴巴鼓鼓囊囊的姜年,口齿不清的提着要求。
吃饱喝足,姜年回到房间。
实在是奶奶做的红烧肉太好吃了,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姜年显得意犹未尽。
走到桌子前坐下,姜年拿出箱子端详起来。
银色的箱子在台灯下反着光,看起来很高档。
按动按钮,咔哒一声箱子打开了。
内里是黑色的绒毛,保护物品的同时,也增加了些许高级感。
一个透明的球形盒子里装着一颗黑不溜秋的石头,一个年代感久远的信封静静的躺在箱子底部。
拿起盒子在手上掂了掂,重的有些压手。
突然,手里的球形盒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姜年的目光死死盯着信封上露出的几个字。
“吾儿姜年亲启。”
轰——姜年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两行热泪从呆滞的眼睛里缓缓流下。
这是……妈妈的信!
难道说?
爸妈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