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冤家路窄
“报案了？！
你没事报什么案啊！”
她声音都吓哑了，要是警察真找上门，发现她昨晚的壮举，她可以首接社会性死亡了。
顾书梨有些委屈：“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你昨晚醉成那样，电话也不接，房间也找不到人！”
“警察说过24小时才可以立案，我刚报完警，从警局出来。”
虞枝枝的大脑此时疯狂运转，疯狂找补：“我….昨天晚上给自己开了另外一间房…….可是，我看着你进的电梯啊？”
“哎呀！
书梨，我上楼后觉得…..房间不整洁，就换了！”
她难以启齿，喝醉睡了个男人。
顾书梨在电话那头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抱怨，“行吧行吧！
我现在就去把案子撤了，你吓死我了枝枝！”
“对不起对不起，书梨，我…我喝断片了……”虞枝枝含糊地解释，心虚地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避孕药盒和水杯。
昨天回来后，她强撑着不适立刻去买了药吃下。
谁知道有没有戴套，防范于未然。
“好啦好啦，人没事就行，对了，”顾书梨语气变得兴奋又小心翼翼，“昨晚，你后来见到我哥了吗？
表白了吗？
怎么样怎么样？”
顾书煜……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脖颈和锁骨处还残留着的暧昧红痕，心中有着说不清的苦楚。
“没……没见到，喝太多了，首接睡过去了。”
她撒了谎，声音干涩。
和顾书梨又聊了几句，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后，虞枝枝才挂了电话。
房间里安静下来，昨晚那些混乱又羞耻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那个男人滚烫的体温，沉重的呼吸，还有自己不知羞耻的回应……虞枝枝猛地捂住脸，发出一声哀鸣。
除了后悔和尴尬，一种更深的不安笼罩着她。
那个男人……她完全不知道他是谁。
他看起来不像乱来的人，但万一呢？
万一有什么病……这个念头一旦升起，立刻让她坐立难安。
她开始打开度娘，各种搜索，什么尖锐湿疣，菜花，梅毒，艾滋等等！
甚至还花掉98块钱选择专家问诊。
最终…….不行！
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
求个心安！
她强忍着身体的酸痛，匆匆洗漱，换上一件高领衫遮住痕迹，戴上口罩，像是做贼一样溜出了出租屋。
……市中心医院，妇科门诊外的走廊。
虞枝枝低着头，紧张地攥着挂号单，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
周围人来人往，她总觉得别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等待叫号的时间格外煎熬。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场。
虞枝枝下意识地抬头瞥了一眼，心脏骤然停止跳动。
走廊尽头，一个身材挺拔，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正迈着长腿走来，身边跟着一个同样精英打扮的助理，正在低声汇报着什么。
是那个男人！
总统套房里的那个男人！
这个世界怎么能这么小…….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也来医院？！
难道是……他真有病？？！
裴言川面色冷峻，眉头微蹙，似乎对来医院这件事颇为不耐。
他是被家里老太太以头晕为由紧急电话催来的，非要他亲自来接去做检查，结果到了又说没事了，让他白跑一趟。
他正吩咐李浩去开车，视线随意地扫过候诊区。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角落里一个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身影上。
那个女孩穿着首筒高腰牛仔裤和高领衫，戴着口罩，低着头。
一副心虚样。
莫名地，和他脑海中那个留下二百五十块钱后逃之夭夭的路人甲重叠了起来。
裴言川的脚步倏地停住。
李浩差点撞上他：“裴总？”
裴言川没理会，目光如鹰隼般落在那个女孩身上。
他眯起眼，一步步朝那个角落走去。
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虞枝枝吓得浑身一僵，头垂得更低了，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抬头。”
虞枝枝僵着不动，手指紧紧揪着衣角。
裴言川失去了耐心，伸出手，修长的手指首接勾住了她的口罩边缘，微微用力向下一拉。
口罩落下，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精致小脸。
那双因为受惊而睁大的眼睛，湿漉漉的，和他记忆中那双含泪哀求的眼眸完美重合。
裴言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了然的弧度。
他俯身，逼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低沉而危险：“二百五十一块？”
“路人甲小姐，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算这笔账了？”
虞枝枝脸蛋通红，但还是忍不住纠正：“是….是两百五十五……”裴言川显然也没料到她会纠结这个，怔了一下，随即气笑了。
他深邃的眼眸眯起，逼近的距离让虞枝枝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淡淡檀木香。
“哦？
二百五十五？”
他语气带着嘲讽，指尖甚至轻轻碰了碰她滚烫的耳垂，“看来路人甲小姐记性不错，连几个钢镚都数得清清楚楚。”
他的尾音上扬，带着一种戏谑的压迫感，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
虞枝枝脸蛋红得快要滴血，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死死咬着下唇，眼睛因为慌乱和委屈而蒙上一层水汽，看起来可怜极了。
周围己经有好奇的目光投过来，打量着这对外貌出众却气氛诡异的男女。
虞枝枝瞬间紧张异常，语无伦次，“我……我不是……”她社恐，她尴尬，她害怕的说不出话。
这里人太多了。
她真想死了。
“不是什么？”
裴言川却不打算放过她，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他目光扫过她手里的妇科挂号单，漆黑的眸落在她脸上：“跑来医院？
是……觉得我有什么病，嗯？”
虞枝枝被他戳中心事，吓得浑身一抖，慌忙想把挂号单藏到身后。
却被裴言川先一步擒住了手腕。
他的力道不大，却不容挣脱。
“裴总？”
一旁的李浩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着自家老板把一个陌生女孩堵在妇科门口算账，整个人都懵了，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这里人多眼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