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乃天下第一剑（下）
“苏媗妍。”
女子开口，声音像从遥远的时空传来，“你即将成为不一样的人，准备好接受这份宿命了吗？”
苏媗妍茫然地看着对方，皱起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谁？
什么叫‘不一样的人’？”
女子缓缓走近，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看过去，也像是在看未来：“仙与魔，圣女与神女，上古妖王的血脉，还有水呤门祖师奶的身份——这些都是你，也都不是全部的你。”
她抬手，指尖划过虚空，星光随之一颤，“这天下终将为你所控，而你，本身就是天下的缩影。
终有一天，你会成为无人能敌的强者，凌驾于仙魔之上。”
“天下第一？”
苏媗妍心里猛地一动，这句首白的话戳中了她心底的渴望——从半年前当个“凡人牛马”，到如今觉醒灵力，她早就想摆脱平庸，成为能掌控自己命运的强者。
女子见她眼中亮起光，轻轻点头，伸出双手：“伸出手，与我相合，承接属于你的力量。”
苏媗妍没有犹豫，抬手与女子的手掌紧紧相握。
就在触碰的瞬间，女子口中响起古老的咒文：“星月同归，百手千金，花满天楼。
神乃千山。
归！”
咒文落下的刹那，苏媗妍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力量从掌心涌入体内，顺着血脉流遍西肢百骸。
她下意识与女子一同合拢双手，再睁开眼时，竟发现自己悬浮在半空中，脚下是流动的云气，手中正稳稳握着一把剑——剑身比之前的衡阳剑更显澄澈，剑刃映着星光，剑身上“天下第一剑”五个金色古字熠熠生辉，正是她曾在言喻口中听过的传说之剑。
“这是……天下第一剑？”
苏媗妍握紧剑柄，能清晰感受到剑中蕴含的澎湃力量，仿佛只要她心念一动，就能劈开山河，斩断时空。
幻境中的女子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道光融入她的体内，只留下一句余音：“剑己归主，前路虽险，却也是你的坦途——去吧，成为你想成为的天下第一。”
话音消散，苏媗妍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真的悬浮在灵船上方的半空中，掌心的天下第一剑泛着柔和却强大的光芒，周身的灵力也从粉色变成了璀璨的金色，与幻境中的星光如出一辙。
甲板上的言喻正焦急地呼唤她的名字，抬头看到半空中的苏媗妍时，惊得张大了嘴——此刻的她，周身环绕着星光，手中握着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气质己然截然不同，像真的从凡人蜕变成了能俯瞰天下的强者。
苏媗妍悬在半空中，低头看着掌心的天下第一剑，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幻境中女子的话语，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我刚才和她双手相合，她最后还化作光融进了我体内……那我现在，是不是己经和她合二为一了？”
这个想法让她心头一震，下意识握紧剑柄，试着感受体内的力量——除了原本的灵力变成金色，还多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幻境中女子的气质如出一辙。
她甚至能隐约“看到”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白衣女子站在云海之上，手持同款长剑，身边环绕着白狐与神鸟，正是自己之前浮现的法身模样。
“难道她就是……过去的我？”
苏媗妍喃喃自语，这个猜测让她既兴奋又茫然——如果女子是过去的自己，那所谓的“合二为一”，或许不是被吞噬，而是找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力量与记忆。
下方的言喻终于反应过来，仰着头朝她大喊：“小妍！
你没事吧？
快下来！”
苏媗妍定了定神，试着操控体内的灵力，脚下的云气缓缓下沉，稳稳落在甲板上。
刚站稳，她就抓着言喻的胳膊追问：“言喻，你说如果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最后融进了我身体里，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合二为一了？”
言喻看着她周身未散的金色星光，又瞥了眼那把天下第一剑，咽了咽口水：“从刚才的情况看……好像是这样！
但那女子是谁啊？
怎么会和你合为一体？”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感觉她没有恶意，”苏媗妍皱着眉，指尖轻轻划过剑身，“而且合二为一之后，我好像能感觉到她的力量，还有一些模糊的画面——就像……我想起了自己早就忘记的事。”
她突然想起白发人说的“剑魔与剑神苗子”，想起水呤门的“祖奶奶”身份，还有那三道法身——这些线索似乎都在指向一个答案：幻境中的女子，或许就是她身为第一代仙法创立者、上古血脉继承者的真正形态，而这次“合二为一”，不过是让她重新拾起了被时空掩盖的自己。
“不管了，”苏媗妍甩了甩头，握紧天下第一剑，眼中重新燃起光芒，“就算真的合二为一，我还是苏媗妍。
现在有了这把剑，有了更强的灵力，到了水呤门，正好好好修炼——至于其他的，慢慢查总能搞清楚！”
言喻看着她恢复往日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锐气，忍不住笑了：“这才对嘛！
不过你可得小心，这天下第一剑和你身上的力量太扎眼，到了冰沙城，指不定还会遇到麻烦。”
苏媗妍拍了拍她的肩膀，晃了晃手中的剑：“怕什么？
现在我可是有‘天下第一剑’的人，再遇到像黑熊那样的家伙，看我怎么收拾！”
说着，她抬手将剑收回体内，金色灵力也随之收敛——只是眼底那抹属于强者的光芒，却再也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