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何时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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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LED灯散发的冷白光让李青嘉感到刺目。

他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张子陵,久久无语。

张子陵眯起眼,语气笃定道,“你是不是又出现了幻觉了?”

李青嘉猛的抬头,目光警惕,纠结半晌后还是点头承认。

“...那你看到了什么?”

张子陵说完,右手本能的向着额角伸去。

察觉到异动他顺势将手翻到后背挠了挠。

李青嘉见状,将本来打算说出口的幻境咽了下去,改口道,“张医生,刚刚外面似乎发生了打斗。”

张子陵拿笔的手顿了顿,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李青嘉,你听错了,现在是晚上,病人都在接受检查,走廊上是不可能发生打斗的...李青嘉,你现在的状态很差,出院的事估计还得告一段落。”

李青嘉身躯猛的一震,“医生...你搞错吧...这几天我的情况不一首都挺好吗。”

“李青嘉...这是医院对你近日行为观察得出的结论。”

他停顿下来,缓了口气后,安慰道,“但你不用着急,医院己经找到了一个更好的治疗办法,只要你配合,还是能尽快出院的。”

说完,他就匆匆离去。

望着离去的背影,李青嘉心中产生疑惑,“这个张医生是在隐瞒什么吗?”

有点想不清楚的他将方纸上的药片拾起。

冷白光下,湛蓝药片上隐隐约约的能瞧见三个字——利培酮。

“或许真的是病了...可是什么时候病的?”

他呢喃一声,将脑海中的记忆重新翻阅。

斑驳的画面似是幻灯片在脑海中不断播放,最终定格在清明祭祖的那天,不过这次更为清晰了。

摆放整齐的烟花冲天而起,淹没了绵密的雨声,在晚春的祖山上绽放出绚烂的花火。

喧闹中,一身素白着装的二叔持着一沓晾晒后的纸钱站在碑前,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祭词。

礼毕,二叔就带着大家作了三个揖。

而后,一向守礼的二叔突然将装有纸钱的麻袋递到了自己手中,“青嘉啊...这就交给你,记得上心点。”

说完,他便带着其它亲戚前去另外一个坟前。

“二叔,我来烧不合适吧,这可是高祖父的墓,我来上坟本就不合适了...”李青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绵绵细雨下,烧纸自然成了一个技术活,而李青嘉显然是有所欠缺的。

纸钱窜起来的火苗忽明忽暗,李青嘉找了根木棍扒拉两下,火苗倒是没有亮起,反而是升了一团浓厚的青烟。

青烟将李青嘉熏得眼泪肆意,他将头瞥向一边,咳嗽几下,想要缓解这种窒息感。

可青烟却是不依不饶,将李青嘉团团蒙住。

李青嘉艰难的撑着眼皮,一边关注着纸钱,一边嘟囔道,“这二叔也是的,非得要我来烧,这下好了,高祖父不同意了...”突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浓厚的青烟下,他看到了一群人。

他们静立在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当火苗彻底熄灭的那一瞬,山中忽有狂风起,将残留的纸钱高高扬起,而就在此时,人群动了。

在厚重的青烟下,他们的动作变得诡异而扭曲。

脖颈如长颈鹿般伸长,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的青烟。

见此一幕的李青嘉没有害怕,反而是学着他们的动作,拉扯着脖子,而后猛的一吸气。

无数青烟瞬间涌入肺腑,没有那令人窒息的感觉,而是一种清爽。

然而,烟少人多。

当最后一缕青烟被吸收之时,人群躁动了。

“不够...远远不够。”

“我要更多...”随着他们的低语,人群竟然开始扭打在一起。

动作在此刻变得急促,狂乱。

他们相互推搡,碰撞,原本空洞的眼神里渐渐染上了一种令人胆寒的饥渴和疯狂。

就像一群被夺走了肉骨的饿犬,低吼声在细雨声中弥漫开来,压过了烟花的轰鸣。

在惨叫声与撕咬声交织下,人愈发少了。

而这种情况下,李青嘉的内心反而燃起一种饥渴,他舔了舔自己唇角,缓缓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举动成功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十几双空洞却闪烁着凶光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李青嘉。

视线即将交汇时,李佑安横空出现在两者中间。

“青嘉...谁让你来这的!”

熟悉且陌生的呵斥让李青嘉微微一怔,“...爹?

你怎么在这?”

李佑安没有回答,只是用手往嘴边一抹,然后向着李青嘉眉心一点。

速度之快,让李青嘉根本没能看清楚。

李青嘉脸上升起一股怨恨,“李佑安...你这是干什么!”

“青嘉...快回去吧。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李青嘉的面目变得十分狰狞,他咆哮道,“不该来的是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拦着我...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这有错吗!”

李佑安手中掐诀不断,“青嘉,你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随着李佑安手中的青芒骤然升起,这段回忆悄然停止。。。。“幻觉,一定是幻觉,我怎么可能会那样,而且李佑安只是一名医生...”李青嘉跌坐在病床之上,他的双目失去了焦距,整个世界变得晃晃悠悠的。

但奇怪的是,那方纸上的药片依旧完好的映入了李青嘉的视野。

而他,在看到的这一瞬间,也是冷静了下来,“对...病了,我病了...只要听医生的话,配合治疗,按时吃药,我就能好过了...就能早些出院...回到老妈身边。”

他哆嗦的将药片吞了下去。

口中泛起的苦涩让他更加坚信了这药的真实性。

整个人如释重负般的笑了,“对嘛...这才是西药的味道...”笑着笑着,他只觉得眼皮非常沉重,没有多想,径首爬回了病床,然后美美的盖上被子。

丝毫未察觉到这个八十余方的病房在不断扭曲。

或许是一秒钟,又或许是一分钟,这间病房,就变得古色古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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