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展堂的“试探三连”
天刚亮，她就拿着扫帚扫大堂。
客栈的地板是青石板铺的，缝里卡着不少灰尘和碎渣。
她正弯腰扫墙角，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想，肯定是白展堂。
果然，老白从楼上下来，脚边“恰好”踢飞了一个铜钱。
铜钱“咕噜噜”滚到她脚边，边缘还沾着点油污。
东方晴下意识抬脚一勾，脚尖轻轻一挑，铜钱就稳稳落在了掌心。
那动作又快又准，带着股说不出的利落劲儿，完全是轻功的底子。
白展堂眼睛一眯，扇子停在半空：“姑娘好身手啊，以前跟哪个名师学过？”
东方晴赶紧把铜钱递过去，指尖捏着铜钱边缘，装作紧张的样子：“没有没有，就是小时候跟村里的猎户学过两下子，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白大哥您这轻功才厉害呢，我昨天看您上楼梯，都没听见脚步声，跟飘似的！”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老白的反应——他接过铜钱，指尖在上面搓了搓，嘴角的笑意淡了点，却没再追问。
这时候，李大嘴端着一摞碗从厨房出来，看见这场景，嚷嚷着：“哟，老白，你又逗新来的姑娘呢？
赶紧让让，别挡着人家扫地！”
白展堂侧身让开，扇子又摇了起来：“行，不逗你了，赶紧扫，等会儿客人该来了。”
这是白展堂的第一试，没试出啥。
第二试来得更快，中午吃饭时，客栈里坐了两桌客人，李大嘴端上了小米粥、咸菜和白面馒头。
老白特意坐在东方晴对面，夹了口咸菜，漫不经心地说：“最近听说葵花派又出了点事，好像是丢了点东西，不知道那些老伙计怎么样了。
姑娘你走南闯北，听过葵花派吗？”
“葵花派”三个字像惊雷似的炸在东方晴耳边——她现在这身体，十有***跟葵花派有关，这要是说漏嘴，可就麻烦了。
她赶紧扒了口馒头，含糊道：“葵花派？
没听过……是不是那种种向日葵的门派啊？
我老家后山就有不少向日葵，秋天能收瓜子，还能榨油呢，可香了！”
这话一出，吕秀才都放下了粥碗，推了推眼镜：“非也非也，江湖门派怎会种向日葵？
葵花派以指法和轻功闻名，当年可是江湖第一大派，掌门的‘葵花点穴手’更是天下无敌……哎呀，秀才你别跟我讲这些了，”东方晴赶紧打断，生怕他再说出更多细节，“我听不懂这些江湖事，还是觉得种地踏实。”
白展堂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夹咸菜的手顿了顿——这姑娘，肯定有事瞒着。
第三试在傍晚。
眼看快关店了，一个醉汉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他满脸通红，衣衫不整，嘴里喷着酒气，拍着柜台喊：“掌柜的！
拿酒来！
最好的女儿红！
再切二斤酱牛肉！”
佟湘玉赶紧走过来，赔着笑说：“客官，实在对不住，我们这快关店了，酒和肉都卖完了，您明天再来吧？”
“卖完了？”
醉汉眼睛一瞪，伸手就要抓佟湘玉的手腕，“你骗谁呢！
老子看你这客栈挺好的，怎么会没酒？
今天你要是不给，老子就砸了你的店！”
郭芙蓉“噌”地站起来，就要拔剑，却被吕秀才拉住了——这醉汉看着壮实，真打起来，小郭未必占上风。
就在这时，东方晴正好端着一摞空碗从厨房出来。
她快步走到醉汉面前，轻声说：“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我们掌柜的是实在人，真没酒了。”
醉汉上下打量她，眼神发首：“哟，这客栈还有这么俊的姑娘……要么给老子酒，要么把这姑娘给老子带走，二选一！”
说着，他就伸手去抓东方晴的胳膊。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躲，可东方晴却站在原地没动——就在醉汉的手快碰到她时，她手腕轻轻一转，手里的空碗“哗啦”一声，碗里剩下的茶水全泼在醉汉手上。
“烫！
烫死老子了！”
醉汉疼得跳脚，伸手就要打她。
东方晴脚下一滑，正好撞在醉汉身上——那力道看着轻，却带着股巧劲，醉汉“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全程不过两秒，东方晴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手里还端着空碗：“各位大哥，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下次再来，我可就不是泼茶水这么简单了。”
醉汉被两个伙计架起来，还在嚷嚷：“你等着！
老子明天还来！”
等醉汉被赶走，客栈里静了下来。
白展堂走到东方晴面前，语气严肃：“你跟我来后院。”
东方晴心里咯噔一下——刚才那撞人的手法，是葵花派的“沾衣十八跌”，老白肯定看出来了。
后院的夕阳正往下沉，把墙根的草都染成了金色。
白展堂背对着她，手里的扇子攥得紧紧的：“那是沾衣十八跌，对吧？
葵花派的功夫。
你到底是谁？
跟葵花派啥关系？”
东方晴心里慌得一批，脸上却挤出无辜：“白大哥，我真不知道啥葵花派……我就是跟猎户学的小把戏，您是不是看错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指尖悄悄攥紧——要是老白真要动手，她只能硬着头皮用身体里的本能了。
可白展堂看了她半天，最后只是叹了口气：“算了，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
但记住，在客栈里，别惹事。”
看着老白转身离开的背影，东方晴松了口气——第一关，总算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