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城被带了进来。
他45岁上下，身材不高但粗壮，脸上带着一种混不吝的痞气和长期底层挣扎留下的戾气。
他大大咧咧地坐下，斜睨着陈柯和小李。
"冯玉城，云城人，45岁。
"陈柯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去年刚刑满释放。
罪名是故意伤害致死。
你杀了你的妻子，王晓琴。
"冯玉城嗤笑一声："是我，咋地？
那***该死！
"陈柯没接茬，将西张打印的照片推到冯玉城面前。
两张是女性死者（李雨柔、苏瑶瑶），两张是处理过的男性照片（陈柯和小李的短发P图版）。
"认识她们吗？
"冯玉城眼皮都没抬："不认识。
""7月28号晚上8点半，你在哪？
""在家睡觉！
""7月25号中午11：35？
""睡觉！
""7月20号晚上8:45？
7月21号晚上12:50？
""睡觉睡觉！
你烦不烦！
"冯玉城不耐烦地拍桌子。
陈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你确定你是在家睡觉，而不是...在给这些女人送外卖？
"冯玉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装镇定："放屁！
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杀了她们？
""哦？
"陈柯慢条斯理地拿起那西张照片，"可我刚才只问了你认不认识她们，你怎么就认定我指的是你杀了她们？
"他特意加重了“杀了”二字。
"你...你刚才..."冯玉城语塞，额角渗出细汗。
陈柯将照片翻转，露出背面："仔细看看？
这西张照片里，只有两位是女性受害者。
另外两位，是我和我的同事。
"冯玉城看着照片上明显是男性的陈柯和小李（尽管P了短发），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意识到自己掉进了语言陷阱。
"冯玉城，"陈柯的声音陡然转冷，"没有足够的证据链，你不会坐在这里。
现场监控、外卖平台记录、凶器上的指纹、受害者体内的微量纤维与你送餐保温箱内衬匹配...还有，你虐杀那些流浪猫练习刀法的屠宰场，我们都找到了。
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一刀切开大动脉，却又让她们一时死不了的？
"冯玉城脸上的凶悍瞬间被一种扭曲的兴奋取代，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变得狂热："警官，你试过吗？
看着那些小东西挣扎，听着它们临死的叫声...那声音，啧啧，比什么音乐都好听！
杀得多了，自然就知道哪里下刀最疼，哪里下刀能放血又不会立刻断气...这些贱女人，跟那些猫一样！
都该死！
"他猛地指向白板上那些备注的截图，"你看看她们写的什么？
***！
勾引人的烂货！
有男人了还在外面撩骚！
我这是在替天行道！
清理门户！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还有王晓琴那个***！
我对她那么好！
她居然跟我哥...嘿嘿，我送他们一起下去了！
在下面做对鬼鸳鸯吧！
哈哈哈哈！
"陈柯捕捉到关键信息："你哥？
冯玉刚？
档案里可没提你杀了他。
"冯玉城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闭嘴不言，恢复了那副无赖模样。
陈柯不再追问，示意警员将陷入癫狂状态的冯玉城带下去。
他转向小李："立刻查冯玉刚！
十年前失踪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有，重点筛查冯玉城的网络活动记录，特别是他出狱后，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论坛、聊天群组？
那些外卖备注的创意，是他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教的？
"最后一句，陈柯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