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人竟是我自己
“你谁啊！
我还没干什么呢，怎么就无礼了？”
他顶住威压，首视对方，开口。
男人勾唇轻笑，“我知道你因何而来……想不到转世的我竟是这副模样。”
男人打量了他一番。
“不过这股倔劲……确与我有几分相似。”
“转世？
你看话本看傻了吧，那都是修仙人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他一副不服气的模样，男人微微挑眉。
“还有，你说知道我因何而来，那你把我要的包子给我。”
男人的表情僵住一瞬。
“……别想你的包子了，你可知，先前闯入此片领域的无礼之徒，无论修为，下场如何？”
“他们如何我怎么会知道，快放开我！”
“他们都化作飞灰，随所求的那些宝贝一同消逝。”
自问自答，男人缓缓说着。
“我在此地候你千年，终于等到了。”
南宫凝听得云里雾里的，越发觉得这家伙是个疯子。
“你要真是那么厉害，我连个灵根都没有，怎么会是你的转世。”
南宫凝撇撇嘴，镇上出的那几个有灵根的修仙者的事迹他也听过，成仙的生活他也向往过，只不过他自知那些是痴人说梦，早早不抱希望。
这人的话，倒真给他带来几分憧憬。
男人递给他一本泛着金光的书。
“你怎知自己没有灵根，没有测试过，不必早下定论。
这书里是我毕生秘法，如今尽数传授于你。”
接过书的一瞬，南宫凝只觉得脑袋要爆炸一样，无数他看不懂的金色文字涌入脑海，又不知藏去何处，搜遍整个大脑也不见踪影。
“啊啊啊——！”
他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许久，南宫凝终于从地上爬起。
“……谢了。”
尽管身体和精神都难受得不行，南宫凝依旧强撑着鞠了一躬。
“我将许多高阶秘法都封存起来，你现在看不懂，学了反而会走火入魔。
待你足够强大，那些功法会自动浮现在脑中，到时即可自行修炼。”
男人闭上眼，微微叹了口气。
“如今世道不安，仙界……也早己变了天。”
南宫凝不知为何，心底一颤。
男人继续道:“本座为苍生而死，望你继承本座遗志，大济天下，大爱苍生。”
“是…前世的我，你叫什么？”
南宫凝拍拍手，压制消失，他从地上爬起来。
“既然你是为苍生而死，或许我能看到祭拜你的庙呢，到时候也去给你供奉点香火。”
“我……”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都是缥缈之物，早随前世的因缘散尽。”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
南宫凝耸耸肩，“那有没有什么天材地宝要继承给我的？
神仙的宝贝不少吧。”
他笑着伸出手，反正本来也是自己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男人却摇摇头。
“天材地宝皆是缘分因果，随原身消弭殆尽，我不过一缕残魂，不可妄加干扰。”
看到南宫凝脸上的失望，男人轻笑，又继续道:“不过，我这倒是有一枚玉佩，用我的心头血练就，关键时刻足以救命，施加空间术法，认主后可储物，便当见面礼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墨色玉佩，触感温润，色泽醇厚。
“哦？
听起来倒是个好东西。”
南宫凝接过，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将其收入荷包中。
“修完这秘法能让我成仙吗？”
南宫凝看着男人，满眼向往。
“能长生不老的那种！”
“何止成仙长生。”
男人轻笑一声。
“此秘法，能让你登神成圣，毁天灭地。”
“那就是比仙还厉害咯？”
“自然。”
男人手心光芒流转，一个油纸包出现在南宫凝面前。
“你想要的包子。”
“哦？”
“待你学成秘法，这个世界于你，便如同掌心的包子。
切记本座教诲，大济天下，庇佑苍生，否则，哪怕你是本座转世，也饶不了你。”
男人阖眸。
“此身一缕残魂，寄寓你玉佩中，若有疑问，唤我便是。”
南宫凝眼前又一黑。
……他是被温热湿润的触感唤醒的，好像有人拿湿毛巾为他擦拭。
南宫凝堪堪睁眼，原以为是哪家好心人捡到他，没想到映入眼中的是……一张血盆大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腾一下坐起，一把把那怪物甩飞。
惊魂未定，他挣扎起身，连连后退。
待与那家伙拉开距离后，南宫凝才定神去看——哪有什么怪物，是抢他包子的那条狗。
“……？”
小家伙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摇着尾巴看他，身上也满是脏污。
“呃，误会你了，不好意思啊哈哈。”
南宫凝打着哈哈上前，发现那条狗旁边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油纸包。
他打开一看，满满当当一包的包子，还往外冒着热气。
他赶忙合上，看向那条狗。
“咳，也算是你引我寻得这处机缘，不如你以后跟着我？
正好你是野狗，我是野孩子，我们在一起，就都不是没人要的家伙了。”
南宫凝拿出一个包子，递到那条狗面前。
小家伙歪了歪头，摇着尾巴把包子一口吃掉，还亲昵地舔了舔他的手。
他忽然鼻子一酸，老头死后，自己在世间无牵无挂。
这条狗，便算是他漫漫仙途上的第一个好友吧。
一人一狗，披星戴月。
南宫凝拿着包子，边吃边走，自己一个，还给狗子丢一个。
“得给你起个名字，叫什么好呢……”他看向嚼着包子的傻狗，冥思苦想。
“我也不识几个字，要不就叫你肉包好了。”
他耸耸肩，自己可起不了什么高大上的名字，不叫肉包，只能叫树根草根了。
那狗却像通了灵智一般，汪汪叫着应了一声，咧开嘴冲他摇尾巴。
“嘿，你喜欢啊，肉包接着！”
南宫凝轻笑，朝它丢去一个包子，肉包跳起，一口便咬住。
“哈哈哈，好狗！”
……待他们回到家，己经日上三竿，南宫凝把身上的破麻衣随手一丢，倒在草席上就睡去。
与此同时，仙界。
“报——！！！”
“九天仙尊的长明灯，又…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