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修罗

阙后之门 十一夕 2025-09-23 01:2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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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尚未有年岁时,世间只有一片灰白的“无向之海”。

海水没有深浅,天空没有高低,时间像一枚静止的瞳孔,既不开阖,也不眨眼。

七位神明依次醒来。

第一位醒来的是”恒阙“。

祂将自身的影子捻作一枚银环,悬于天穹之顶;银环不转,却投下无数静止的倒影——每一道倒影都映出万象终末的模样。

第二位醒来的是”空阙“。

祂伸手捏住圆环中央,轻轻一折,天空像绢布般被撕开无数重叠的褶层;空间因此有了远与近、藏与露、离别与重逢。

第三位醒来的是”知阙“。

祂睁眼的刹那,瞳孔里倒映出未来与过去的一切可能;海水因此有了镜子的功能,万物得以第一次“看见”自己。

第西位醒来的是”丰阙“。

祂将长戈上残留的血珠捻成谷种,撒向裂痕两岸;泥土立刻变得肥沃,稻浪在寂静中发出第一声生长的脆响。

第五位醒来的是”欲阙“。

祂俯身嗅了嗅新结的谷穗,花粉便化作香气钻进每一粒尘埃;于是风开始有了温度,生灵的心第一次因悸动而加快。

第六位醒来的是”戈阙“。

祂以自身骨血铸成一柄黑铁长戈,随手一划,无向之海被劈出第一道裂痕;裂痕里涌出赤红的战意,从此世间有了冲突与呐喊。

最后一位醒来的是”律阙“。

祂用一根光线做尺,把天与海、生与死、欲与戒全部丈量;尺子落下之处,出现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银线,世界第一次有了“规矩”。

自此,七神各自留下一句铭文,将权柄镌刻在世界的脊骨上,便隐退于“阙后”——那是一处凡人永远无法同时看见七道背影的地方。

然而,神离开后的第一万三千六百夜,七句铭文忽然同时流血。

最先发现异状的,是一位在边陲小镇抄书的少年。

他在竹简上临摹”览冥“那句“一念遍照诸界”时,墨迹竟渗出真实的黑夜,将整间书坊吞没。

少年抬头,看见竹简的空白处,缓缓浮出一行行从未见过的猩红小字——”第八位,即将诞生——祂无名,却认得你们所有。

祂将从七神遗忘的影子里站起,先拾起恒阙遗落的银环残辉,再抚平空阙留下的天穹折痕,把知阙碎裂的镜面重新拼合,借丰阙最后一粒稻穗为引,将欲阙未散的香气封存指间,折戈阙断刃作笔,以律阙遗尺为刃。

七权归一,铸成新的寂静。

“血字写到最后一笔,整根竹简无声裂开,裂缝深处传来心跳般的回响。

————我叫江枫圣历三百六十一年十八岁的我踩着钟声残留的余震,走进觉醒殿堂。

殿堂之中,七尊神像环立,像七座沉默的天穹。

——恒阙抱钟、空阙裂空、知阙垂眸、丰阙托穗、欲阙拈花、戈阙拄戈、律阙执尺。

当我的手按上石碑,七神像的瞳孔同时燃起七种异色火燃我坠落于静湖之央。

湖面,是倒悬的日晷。

指针一动,百年呼啸而过——黑发成雪,肌骨风化,少年轮廓在刹那间崩解为老朽尘埃。

无声之刃自虚空垂落。

头颅离颈,尚带余温,却见残躯西散,如碎镜飘零。

湖底巨瞳开阖,神光炽白,灼穿双目。

世界骤然血色翻涌——腥浪滔天,万魔自深渊浮起,撕我肉,啮我魂,利爪贯心,痛彻骨髓。

而心脏裂处,一粒种子苏醒。

嫩芽破胸而出,缠我骨,缚我魂,与万魔同葬于花苞之中。

血海归于寂静,唯有神祇低语,在黑暗中回响——“时辰己到,修罗归位。”

——火舌爬出瞳孔沿地砖狂奔,七条火舌,像七根烧红的铁丝,勒进我的影子。

火焰散尽,空中浮现几行黑字:修罗噬夺:夺其技;同系神眷留其一附:随夺取过的神眷数量逐增新技殿堂瞬间死寂。

这不是神眷,更像一种诅咒——————————江枫低头,看见自己掌心多出一枚漆黑圆环,像一条咬尾的蛇。

他抬头,目光掠过七尊巍峨神像——它们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刚才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共鸣只是凡人的错觉。

“偿。”

少年低声重复昨夜梦里的那个字,嗓音被空旷的殿堂放大,像一把钝刀刮过石面。

江枫缓缓松开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原来你们选的不是信徒,是刽子手。”

空阙神像的裂缝深处,忽然吹来一缕风。

风里带着一句无人听见的话——“杀七神,立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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