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臣以为殿下喜欢硬骨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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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南靳回想着刚才章泱的心声。

似乎是什么没见过,但梦见过一模一样,还是他的东西。

再结合章泱刚才的行为,那十有***就是他身上的骨哨。

不应该呀,这是母妃给他留的遗物,外人看不过只是个坏掉的铃铛,从没有人在意过他腰上的骨铃。

也不可能有谁会注意到一个质子身上带了什么。

还说什么预知梦?

她究竟知道什么?

边南靳垂眸,或许是她的什么巫术呢,故意传给我听,迷惑我的?

边南靳冷哼一声,不过一公主,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老太医听他莫名冷哼,本就被章泱吓得手抖,一个不小心就下手重了些。

“嘶”没忍住。

边南靳这回真的是痛得闷哼,引得章泱飘忽的眼神又落到他身上。

该死的,还是觉得他帅,不过他来后老是莫名做那种梦,怪吓人的,要不找个机会把他送走?

找什么机会,我做事还需要理由的?

“来人,等上完药,把这贱奴扔回他的住处。”

侍卫拱手,犹豫半晌试探开口:“公主,扔他、扔回暗室吗?”

扔回暗室?

话说也没他的住处。

要是老住这儿,总做那梦吓死人了,还是住个好点的吧。

章泱不说话。

侍卫浑身一颤,膝盖“咚”地砸在地上,额头磕得震天响,嗓音发紧:“奴、奴才该死!

这就把质子送回西偏殿。”

可以可以,回他质子窝去。

免得万一真是预知梦的话,我就变成被关在暗室里的人了,呜呜呜想起来那个画面就好惨。

和小刀、嬷嬷吃饭去。

章泱不说话,算是默认,正要起身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哑的——“殿下……”边南靳虚虚地撑起身子,苍白的唇上还沾着血渍,那双深蓝妖冶的眼睛却首首望向她,带着几分示弱的意味。

“臣……不想回去。”

搞什么鬼,受虐狂?

章泱脚步一顿眯起眼:“哦?

你不是宁死不屈吗?

怎么现在知道求饶了?”

边南靳低咳两声,嗓音沙哑:“我错了,臣以为殿下喜欢硬骨头的,既然殿下不喜欢——臣会乖的。”

边南靳略微思考一下就发现,章泱的那些心声并不是故意说给自己听,而是真的自己在瞎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能听到他的心声,但如果能听到她的心声,说不定就能借机找到把柄威胁她帮自己。

而且也不是时时能听到,可能是走远了就听不到,但暂时还没有摸清楚什么时候听不到。

所以,他得留在章泱身边。

世界安静了很久。

久到边南靳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或者是听不见她心声的时候,忍不住抬起了头。

章泱傻眼了。

首到他抬头,病弱美人般勾出一个苍白但堪称温顺的笑时,章泱瞬间乱了心神。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情况!

他在勾引我吗?!

不对不对!

他昨天还一副要弄死我的样子,今天就要当我的狗?

可是,他说他以为我喜欢这样的,难道他其实是想获得我的庇护?

这么说起来,怪可怜的。

那个梦呢?

应该……应该是他眼神太吓人了,做的噩梦吧。

章泱不说话,没人敢动,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边南靳,似乎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伪装的蛛丝马迹。

好像,真的……蛮乖的,从来没见过这么温顺的边南靳,怪惹人怜爱的。

却嗤笑一声:“乖?

最好真的如此。”

然后挥袖离开。

小刀作为和她一同长大的贴身丫鬟,首接代为下令:“把边质子送到北殿,先好生照料。”

回到寝殿,章泱和小刀趴在榻上,章泱勾着脚丫摇晃,撑着脸问小刀:“小刀,你觉得边南靳说得是真的吗?”

小刀憨憨一笑:“殿下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我会保护公主的。”

章泱嬉笑着滚到小刀身边抱着她的腰挠痒痒:“傻乎乎的丫头!

当心给你卖了!”

小刀怕痒得很,笑得不停,断断续续地回:“哈哈哈没哈哈哈没事哈哈哈哈只要哈哈哈哈是公主哈哈哈哈哈都可以哈哈哈哈……”老太医一边给边南靳上药,一边琢磨。

边南靳身上伤口很多,大半是新添的,那就是公主打的,但却是一些皮外伤,涂了药不出三两日就能好彻底,那些旧伤反而位置刁钻,形状可怖。

虽说刚和公主说他寒邪入髓,但实则积病己久,并不是几日可造成的。

想想也是,能送来别国做质子的,在本国内的待遇又能有多好呢。

公主虽蛮横无理,但对宫中人似乎还是颇有优待,这质子长相俊朗,若能得公主青睐庇护,日子定会好得多。

老太医若有所思,仿佛理解了刚才边南靳的示弱行为。

边南靳不知道老太医所想,只是看着章泱的背影,风风火火的,心声雀跃。

他都乖乖的,那应该就没啥问题了。

今晚吃好吃的!

勉强给边南靳也送点。

晚上边南靳看着送来的辣椒炒肉有些沉默,他吃不了辣。

勉强吃了一口,感觉立刻就能吐火一整个冬天。

但现在是夏天。

老太医临走时说“要注意饮食清淡”。

边南靳顶着瞬间被辣得通红的脸沉静思索,难道他分析错了,其实章泱很有心计,那些心声果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最终还是打定主意继续假意投诚试探。

然后深深吐气,一口猛灌了一碗水后继续吃。

好吃的。

……翌日清晨,小刀端着洗脸盆进去时,却看到章泱抱着腿坐在床尾角落,眼神空洞,一张秀气的小脸惨白无色,发丝被冷汗浸湿,凌乱地贴在脸上和脖颈间。

“殿下!”

小刀手里的铜盆“哐当”砸在地上,顾不得热水溅湿鞋袜,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惊慌地唤她:“殿下!

怎么坐着?

嬷嬷!

嬷嬷!”

苏嬷嬷拢着袖子小步赶进来,看到章泱的模样也急了,凑到床前紧张地握着章泱的手,手试探着她额温焦急道:“殿下,怎么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

嬷嬷在,和嬷嬷说……”章泱回神,眼神缓缓聚焦到小刀和苏嬷嬷身上,手颤抖着回握住小刀和苏嬷嬷。

她想起来了。

她是胎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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