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舞的羞辱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比起大多数蛮夷,卫无烬有更多中原人的影子,或许是因为他的母亲是大业人的缘由。

久立令伤腿麻木刺痛,针扎般窜遍全身。

她试探着,坐到软榻。

厚实的兽皮传来柔软的触感,炉火的暖意烘烤着后背。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一松,排山倒海的疲惫瞬间将她淹没——多久了?

战前彻夜谋划的焦灼,地牢里无休止的酷寒与恐惧……此刻的温暖与洁净,如同海市蜃楼。

她蜷缩起身体,几乎在挨着墙壁的瞬间,意识便沉入了昏聩的黑暗。

这一觉睡得香甜。

首到天都蒙蒙亮了,因睡觉姿势不稳,倒了下来,撞到了硬邦邦的桌角,刚刚结痂的伤口很快撕裂,额头流下一股暖流。

司徒筝猛地惊醒。

精神松懈下来,那些疼痛才更明显,不过好在都是皮肉之伤,没有伤及根本。

司徒筝掀起外袍胡乱擦掉头上的血,让眼睛能够看得清明。

迎着窗外一道微光,眼前正站着卫无烬。

穿着单薄,却满脸汗渍,肌肉贲张,应当是晨起点兵练武去了。

卫无烬淡漠地看着她坐的位置,提醒:“你坐错了地方。”

司徒筝并没动作,抬起头与他视线相交。

仿若王权在手,高位掌权:“我乃大业清歌郡主、司徒郎将,你的位置,我为何坐不得?”

残酷的声音传来:“你现在只是个俘虏。”

“大业还未亡,燕城仍旧固若金汤,我是价值万钧的俘虏!”

卫无烬并没有反驳,好像只是即将唾手可得的东西,不必再和她争辩的模样,只是换了个说法:“你只是个女人。”

对比对方健硕的体型和女子天生纤细的骨架,现在没有铁甲支撑,格外明显。

对这些蛮族,甚至对大业来说,女子和牲口无异,和战马、老驴一样,只是审判桌上被割让谈判的对象。

这是根深蒂固的观念,司徒筝坦然一笑,肩膀震颤着一抖,到底是嘲讽还是无奈,都不重要,她不会与他在这里争论。

卫无烬显然没有执着于说服她,只是将弯刀搁在刀架之上,走到帐后开始更衣。

司徒筝的视线投射过去,眼里只有巨大狮虎兽皮装饰成帐的狂背和悉悉索索的声响。

“殿下今日处置俘虏,你需同往。”

帐后清晰的声音传来,并不粗粝,在这北地算是难得的温和。

司徒筝知道,这是苻爻的意思。

当着她的面处置其他俘虏,这是震慑也是警告——燕城的抵抗不堪一击。

不等司徒筝思索更多,卫无烬的声音再度传来:“司徒筝,你想清楚,见到二皇子什么不该说。

司徒筝把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敏锐的察觉出这句话带有的一丝提醒——他们厌恶铁骨铮铮的女人,苻爻更不例外。

所谓的骨气、脊梁,在弯刀面前,可能折断、碎裂。

司徒筝停顿一瞬,转而放低了声音,道了一声“我知晓”。

卫无烬换好一身利落的深色常服走出来。

他唤了一声“赵叔”,一个年约西十、面容明显带着大业特征的老者躬身而入。

卫无烬安坐在桌边:“弄点吃食来。”

这老伯看起来是倒像是管家的角色,长相与大业人无差,与大羌深邃的面容格格不入。

听卫无烬吩咐后,躬身应道:“是,将军。”

原来卫无烬年纪轻轻己是将军。

没有称大将军,并非一品大员。

若是杂号将军,那称呼必带名号,卫无烬在二品三品之间,应当也是重号。

怪道在这边野之城,也能有这样的待遇。

粗糙烹制的羊肉膻气浓烈,首冲鼻腔。

但司徒筝哪儿还会计较吃什么。

顾不上昔日郡主的仪态,动作虽竭力维持着教养的残影,吞咽的急切却暴露了濒临极限的求生欲。

暖热的食物落入冰冷的腹中,一股微弱的力量感才缓缓复苏——她还活着。

仆妇送来了干净的女式布裙。

司徒筝低头看着自己褴褛不堪、血迹与尘土板结的旧战袍,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卫无烬的话在耳边回响:“你是殿下赐给我的女人,该有女人的模样。”

司徒筝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个女人。

所有人都在无数次的提醒她,只是这次她需要女人的示弱,需要在卫无烬这里讨个活路。

大殿之上。

金碧辉煌中透着粗犷。

大羌王子苻爻高踞王座,姿态狷狂,一条手臂恣意地揽着怀中娇笑的姬妾。

司徒筝站在台阶之上,在卫无烬身后转头看去。

大殿台阶之下,几百个战俘神情麻木、精神恍惚地站着。

那些眼睛没有怨恨也没有恐惧,发现前方有人走过时在灰败中看向她,惊喜是如此的显而易见——司徒郎将没有死。

燕城依旧有主!

间隙短暂,司徒筝匆匆扫过,都是熟悉的面容——阿沁、秦玉、连苕···阿沁脸上密集狰狞翻卷的刀疤,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

司徒筝心下了然,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想把她的面容记下来,记得再深刻些。

羌人将领纷纷落座。

苻爻揽着他的姬妾,惬意地斜倚在高位之上,看着坐在卫无烬身边的司徒筝,傲慢又了然的笑。

苻爻毒蛇般的目光缠绕上来,嘴角噙着恶意的、洞悉一切的笑:“方才舞姬之姿,司徒郎将以为如何?”

司徒筝垂眸,掩去眼底翻腾的怒焰,声音平稳无波:“极美。”

“美则美矣,看多了,腻味。”

苻爻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听闻大业舞姿独步天下,曼妙无双。

司徒郎将,何不亲自下场,为本王与众将士舞上一曲,解解这北地苦寒的闷气?”

语调轻佻,如同逗弄笼中困兽。

这是***裸的羞辱——即使在大业宫廷,清歌郡主也不必作舞献媚。

她是司徒郎将,岂容在敌酋座前沦为取悦众人的伶优?!

司徒筝霍然起身,一步步走到冰冷空旷的殿心:“战伤未愈,筋骨受损,恕难从命!”

“由得你选?”

一个满脸横肉、络腮虬结的羌将拍案而起,声如洪钟,震得殿梁嗡嗡作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这是羌国王庭,不是你那破烂燕城,殿下叫你跳,是赏你脸面。

跳!”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