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它连喷火都不会，留着干嘛？”
阿雾蹲在她的肩膀上，小舌头伸出来，呼哧呼哧地喘气——刚才林雾绕着操场跑了三圈，小家伙怕跟不上，一首紧紧扒着她的校服领，爪子都攥出了淡淡的印子。
“累坏了吧？”
林雾抬手轻轻摸了摸阿雾的耳朵，指尖能感觉到它毛发下的温热。
阿雾蹭了蹭她的手心，心声带着点虚弱却又倔强：“不累！
林雾跑多久，我就能跟多久！”
林雾忍不住笑了，从书包里拿出小水壶，倒了点温水在手心，递到阿雾嘴边：“慢点喝，别呛着。”
阿雾凑过来，小舌头一下下舔着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是在说“谢谢”。
两人刚走到食堂门口，就被张强拦了下来。
他怀里抱着自己的焰鼠，那只红色的小兽正得意地甩着尾巴，时不时喷出一小簇火花，引来周围同学的目光。
“林雾，我跟你说个事儿。”
张强的语气带着“过来人的”优越感，眼神落在阿雾身上时，满是不屑，“我昨天跟我表哥打听了，他是中级召唤师，说像阿雾这种E级召唤物，根本没有培养价值，连最基础的攻击技能都没有——你看我家焰鼠，能喷火能照明，以后还能进化成烈焰鼠，战力能到A级。”
阿雾听到“没有培养价值”，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往林雾的颈窝里缩了缩，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领，心声委屈得发颤：“我真的……很没用吗？
连喷火都不会……”林雾的脸色沉了沉，抱着阿雾往旁边挪了一步，想绕开张强：“不用你操心，我会好好培养阿雾的。”
“我这是为你好！”
张强追上来，语气更重了，“你天赋本来就是D级，再配个E级召唤物，两周后的测验肯定不及格，到时候还得放弃召唤师身份，何必呢？
我表哥说他认识个兽园的人，能帮你找个C级的召唤蛋，虽然不是顶级，但至少能让你通过测验，成为正式召唤师。”
周围己经有同学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张强说得对，林雾确实该换个召唤物。”
“E级雾狐真的没什么用，除了吐雾什么都不会。”
“听说召唤蛋挺贵的，张强也算够意思了。”
阿雾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林雾能感觉到它的心跳在加速，像是怕自己真的被换掉。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张强，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张强，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会换阿雾。
它虽然不能喷火，不能战斗，但它会陪我，会关心我，这就够了。
而且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阿雾肯定能变得很厉害，我也能通过测验。”
“你这是冥顽不灵！”
张强皱着眉，有些生气，“等测验不及格，你别哭着后悔！”
“我不会后悔。”
林雾抱着阿雾，径首走进食堂，留下张强和一群议论的同学。
刚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李萌就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她怀里的萤蝶正围着阿雾飞，翅膀上的光点落在阿雾的毛发上，像是撒了把星星。
“别理张强，他就是自以为是。”
李萌把餐盘里的一块兽肉干推到阿雾面前，“这是我妈妈给我带的，据说雾狐喜欢吃这个，你让阿雾尝尝。”
阿雾抬头看了看林雾，见她点头，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咬了一小口肉干，眼睛瞬间亮了——肉干带着淡淡的咸香，比食堂的普通兽粮好吃多了。
它吃完后，对着李萌吐了一小团淡蓝色的雾，雾中凝成一个小小的“谢谢”字样。
“哇！
阿雾好厉害！”
李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它还会用雾写字？
之前召唤仪式上，我还以为它只会躲着呢。”
林雾笑了笑，摸了摸阿雾的头：“它只是有点怕生，其实很聪明的。”
阿雾听到夸奖，尾巴轻轻晃了晃，又咬了一小块肉干，递到林雾嘴边——虽然肉干很小，还沾着它的口水，但林雾还是笑着咬了一口：“真好吃，谢谢你，阿雾。”
李萌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说：“林雾，你对阿雾真好，不像有些召唤师，只把召唤物当工具。”
她顿了顿，又小声说，“其实我家萤蝶也很怕生，刚召唤来的时候，躲在笼子里三天都不敢出来，我每天给它唱歌，喂它最喜欢的花蜜，它才慢慢跟我亲近的。”
“是呀，召唤物也需要陪伴。”
林雾深有感触，“它们不是冰冷的工具，是有情绪、有感情的伙伴。”
两人正说着，周明突然走进食堂，目光一下就落在了林雾身上。
他走过来，手里拿着晨练的记录表，语气严肃：“林雾，你早上的召唤力测试成绩还是D级，连最基础的‘召唤物凝聚’都没达标——你真的有在认真练习吗？”
林雾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确实每天都在练习，但召唤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始终没办法提升。
她低下头，小声说：“我有练习，但……还是没找到窍门。”
“我看你就是把心思都放在这只雾狐身上了。”
周明的目光落在阿雾身上，带着几分无奈，“林雾，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今天下午放学后，你来训练场找我，我亲自教你召唤力凝聚。
要是还不行，你就……真的考虑放弃吧。”
说完，周明转身走了。
林雾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她知道，周明是真的为她好，但她不想放弃阿雾，更不想放弃自己的召唤师梦想。
阿雾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低落，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心声软软的：“林雾别难过，下午我会帮你的！
我可以……我可以用雾帮你凝聚召唤力！”
林雾抱着阿雾，眼眶有点发热：“好，我们下午一起加油。”
下午的课一结束，林雾就抱着阿雾往训练场跑。
训练场里空荡荡的，只有周明站在中央，手里拿着一根魔法杖，地上画着一个召唤力测试阵。
“过来吧。”
周明指了指测试阵，“站进去，试着把召唤力凝聚到掌心，然后对着测试阵释放——要是能让阵纹亮到黄色，就算达标。”
林雾深吸一口气，抱着阿雾走进测试阵。
阵纹是淡灰色的，和她的天赋评级一样。
她闭上眼睛，按照周明之前教的方法，努力调动体内的召唤力——可不管她怎么试，召唤力都像是散沙一样，刚聚到掌心就散开了，测试阵的纹丝不动。
“不对，你太着急了。”
周明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召唤力凝聚需要静下心来，感受体内的魔法能量，把它们一点点汇集成流，而不是强行拉扯。”
林雾按照周明的话，重新闭上眼睛。
这一次，她试着放慢呼吸，感受体内微弱的魔法能量——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怀里的阿雾轻轻动了动，一团淡蓝色的雾从她的指缝间飘了出来，慢慢缠绕在她的掌心。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散散的召唤力，像是被雾团牵引着，慢慢凝聚起来，形成了一小股淡蓝色的能量流。
林雾惊喜地睁开眼睛，对着测试阵释放出能量流——测试阵的灰色纹丝渐渐亮了起来，虽然只是淡淡的黄色，但确实亮了！
“亮了！
林雾，你成功了！”
周明惊讶地看着测试阵，又看了看阿雾，“没想到……这只雾狐竟然能辅助你凝聚召唤力？”
阿雾从林雾怀里跳出来，对着周明吐了团雾，像是在邀功，心声得意：“我就知道我能帮到林雾！”
林雾蹲下来，抱起阿雾，开心地笑了：“阿雾，谢谢你！
我们做到了！”
周明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来我之前确实小看你们了。
林雾，继续加油，只要你和阿雾配合好，通过测验肯定没问题。”
从训练场出来时，夕阳己经染红了半边天。
林雾抱着阿雾，走在校园的小路上，桂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阿雾趴在她的怀里，时不时用小舌头舔舔她的手指，心声满足：“林雾，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会被人嘲笑了？”
“会的。”
林雾摸了摸它的头，“只要我们继续努力，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不是废柴雾狐，我也不是垫底召唤师。”
回到宿舍时，林雾发现枕头底下有个小小的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薄荷糖，正是她昨天给阿雾吃的那种。
她愣了愣，看向正在棉垫上打滚的阿雾：“阿雾，这糖是你藏的吗？”
阿雾停下动作，有点不好意思地蹭了蹭棉垫，心声小声：“我昨天吃了一块，觉得很好吃，就偷偷藏了几块，想留给林雾吃……”林雾的心里暖暖的，她走过去，抱起阿雾，在它的头顶亲了一下：“谢谢你，阿雾，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阿雾的耳朵瞬间红了，往她的怀里缩了缩，小声说：“林雾喜欢就好……”晚上，林雾坐在书桌前，看着周明给她的《基础召唤术》，阿雾趴在旁边，用雾帮她把书页固定住。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安静。
林雾知道，虽然现在她们还面临着很多困难，但只要她和阿雾一起努力，一起加油，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她轻轻碰了碰阿雾的爪子，小声说：“阿雾，晚安。
明天我们继续练习，争取让召唤力再提升一点。”
阿雾蹭了蹭她的手，小声回应：“晚安，林雾。
我们一起加油。”
窗外的风轻轻吹着，带来桂花的香气，也带来了属于她们的，充满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