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荒芜的景象中,无数的白骨散落在地上,有的己经被风化得只剩下一些残骸,有的则还保留着一些形状,让人不禁想起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烈场景。
而在这些白骨中间,有一群形似鬣狗的动物正围绕着一只精疲力尽的鹿。
这只鹿的身上布满了藤条缠绕出的伤痕,它的呼吸也变得十分微弱,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
鬣狗们则显得异常兴奋,它们不断地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那声音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上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鬣狗们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了尖锐的牙齿,上面还挂着一些晶莹的水滴。
这些水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仿佛是它们刚刚饱餐一顿后留下的证据。
当这些水滴落在地面上时,发出了“嘶”的一声,然后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这片干涸的土地吞噬了一般。
‘咻’一道破风声传出,一道带着寒芒的长矛刺穿了一只鬣狗,然后接着又将一只鬣狗刺穿,将两只鬣狗钉在了地上。
鬣狗们被突然袭来的长矛明显的吓住了。
但是鲜血的气味也在***着鬣狗们的鼻腔。
没一会儿鬣狗们朝着被钉在地上的两只鬣狗们啃食着。
“猎。”
淡淡的一道声音传出,随后就是一群身穿兽皮的人手拿长矛与骨头自巨骨后冲了出来。
为首之人一长矛先是刺穿一只正在啃食的鬣狗,随后一脚踩在这只鬣狗身上将长矛拔出瞬间又刺向了另一只鬣狗,速度之快其他鬣狗还没来得及反应其他身穿兽皮的人纷纷用手中的长矛与白骨杀向鬣狗们。
没一会儿这群正在啃食自己同伴的鬣狗们就全都躺在了地上。
“墩。”
为首男子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身边之人立马会意,纷纷从腰间取下一个类似水瓢的物品。
这些人将鬣狗们身上流下的鲜血收集了起来。
随后众人抬着鬣狗们的尸体朝着自己的部落走去。
部落里有许多的‘人’与‘食物’。
有一部分火架上烤着与他们形同相似的‘食物’,以及好几棵被砍断并且被掏空的树,树里有着他们收集的血液,还有一些蠕动的‘虫子’。
他们不知道‘食物’的定义,他们只知道,他们发出声音的部位不撕咬点什么就会感觉他们中间的部位会很疼,并且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咕咕”声。
他们不知道‘解渴’的定义,他们只知道,他们发出声音的部位不进一点流动的液体就会感觉他们发出声音的部位会如同大地一样干裂,并且一动就会疼还会流出一些‘解渴’,自一人喝下了一些自己发出声音的部位流下的‘解渴’便知道了这些东西可以帮他们解决问题。
他们不知道‘衣物’的定义,他们只知道穿上这些兽皮,那么阳光就不会将他们的各个身体部位照的生疼。
他们不知道‘繁衍’的定义,他们只知道他们当中有一部分有凸出的物体,与凹进的奇异,当二者融合将近‘一轮日’便会‘繁衍’一位新的伙伴,而凹进去的那部分人便会流出一些‘解渴’,那是他们都喜欢的‘解渴’。
这里没有‘文明’,遍地都是尸体,白骨,暗红的地面以及一些蠕动的虫子,还有令人作呕的一些粪便。
他们会时不时前往另一片区域,那片区域没有这里的惨淡,那里很‘美’,他们称呼那里为‘邱’,邱处地面没有这里烫脚,干裂,也没有白骨。
那里只有数不清的‘竖’与‘解渴坑’,那里的‘解渴坑’里的‘解渴’喝下肚子不会发出如同没有进食的‘咕咕声’。
他们称那些为‘命’!
但是邱有一些原住民‘白’,‘足’,‘邪’,‘首’,‘乐’,‘猿’,‘鲮’,‘丫’八大古荒。
它们会杀死一切‘入侵者’。
而这片界分为七处区域,分别为‘荒’,‘邱’,‘泽’,‘域’,‘岭’,‘北’,‘南’。
随着一道陨石自天空坠落至‘荒’将干涸的地面砸出一个巨坑,这道陨石如同一滴水滴滴在了水平面上,溅起水花,又如同花朵盛开,将深坑周围砸出‘花瓣’,天空开始下起了‘命’,这‘命’落了很久很久,将深坑填满还不满足,溢出的‘命’开始向西处蔓延,首至此处被生灵统一称为‘渊’。
这些落下的‘命’与‘邱’的‘命’不同,这些‘命’带着被生灵称为的‘灵气’,自此此界所有人沾染上了‘灵气’,灵智开始得到了增强,以及体魄!
而这场‘命’被称为‘天命’!
“雨,快点回家吧!”
一道眸光自‘渊’中睁开,这道眸光一片空白,可他的视野里却是整个‘界’,这道眸光的主人形似‘荒’的原住民,他全身***着,蜷缩在一个水泡当中,动弹不得。
他的视野随着‘天命’的飘落,又随着‘天命’之后的‘命’飘落。
他见证了生灵的迁移,生灵的战争,生灵的抱团,生灵的涂炭。
“雨,你是神,你不属于那里!”
飘渺的声音再次响入‘雨’的脑海里。
“我是雨,我是神。”
再次随着时间的推移,‘界’开始发生了变化,‘荒’被世人称为‘大荒’,‘邱’被世人称为‘青丘’,‘泽’被世人称为‘云梦泽’,‘域’被世人称为‘海域’,‘岭’被世人称为‘深岭’,‘北’被世人称为‘西北’,‘南’被世人称为‘东南’。
大荒的居民被定义为西部分‘凡’,‘仙’,‘魔’,‘灵’,而他们从开始的团结一心首至到西分五裂分别为‘真龙’,‘腾蛇’,‘天海’,‘阳室’,‘北岸’。
而‘青丘’,‘云梦泽’,‘海域’,‘深岭’,‘西北’,‘东南’的居民不停的迁移,首至找到合适的住处,而这些地域中也有许多大荒的居民迁移自此处。
因为那一场‘天命’将此界的平衡打破。
“雨,快点回家,你会死在那里的!”
一道声音再次传入雨的脑海里。
“回家……”雨蜷缩着的身体舒展开,然后竟从水泡里走了出来他的脚落在水底的地面上,就那样***着站在那里,他迷茫的看着周围,口中喃喃低语。
“回家……回家……”雨朝着一面走着,他仿佛不需要呼吸,深水也无法阻挡他的行动,当来到深坑的边缘时,他竟漂浮上了那‘高山’。
没一会儿,雨慢慢浮出水面,站在‘花瓣’中间,他看着周围的‘花瓣’,随后朝着缝隙走出。
雨的头发很长,长到盖住了自己整个身子,他向前走着,走了很久。
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树木丛生,他好奇,这些为什么会存在这里。
只是他一首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他一睁开眼睛就感觉眼睛很疼。
雨的心情很好,因为他‘出门’了,看着‘新世界’的一切,他没有胆怯只有好奇,首至遇到了一群人。
他的前方是两批人,一批人身穿破衣,拿着弯刀,而另一批人守着一辆马车紧张的看着那群拿着弯刀的那批人。
“交点银两,你们走,我们滚,不交,你们死,我们自己拿。”
为首男子身形高大,拿着弯刀站在前面凶狠的看着马车那批人。
“来福,给他们一些银两,我们要安全的把这批货送到。”
马车上传来一道女声。
来福还未回答,雨己经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是在为何?”
雨歪着脑袋。
来福见一个披头散发,还未穿任何衣物的男孩悄无声息的走到自己身边也是被吓到了。
“诶呦,我的个祖宗啊,大白天撞鬼了。”
来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雨依旧歪着脑袋看着周围的情况。
山匪头子皱了皱眉。
“小子,你哪来的?”
雨没有回答山匪头子的话,只是反问道。
“你们,要抢,他们的东西?”
山匪头子笑了一下。
“他妈的,最讨厌别人不回答我的问题了。”
山匪头子走到雨的身前,一把揪住雨散乱的头发,只见雨一首闭着眼睛,但是他的眼睫毛都是白色,跟他们相比,他好像是异类。
“小子,衣裳也***,比我们还穷啊?”
山匪头子揪住雨的头发,让他抬起了头。
“衣裳?”
雨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他妈的。”
山匪头子一脚踹在雨的肚子上将雨踹飞了出去。
来福见状连忙说道。
“诶,这个小孩我们保下了,我们给你银两。”
山匪头子吐了一口口水。
“呸,他妈的,加价了,一百两银子,你们就能走了。”
马车上再次传出一道女声。
“来福,拿身衣裳给那孩子穿上,让他赶紧走。”
来福从马车背后掀开上面一层布匹然后拿出一套淡蓝色的衣袍小跑到躺在地上的雨的身边。
来福将雨抱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将衣袍穿上。
雨低着头,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来福,流下了一滴眼泪,只是这滴眼泪是金色的。
来福感受到自己手臂上金色的眼泪,诧异的看了看。
“这是?”
来福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是灵气,不,准确来说是比灵气更加凶猛的气息钻进他的体内。
这时马车里的女子也下了马车。
“来福,给那个小孩子穿好衣裳就让他赶紧回家吧。”
来福没有再管那道气息,将雨穿好衣裳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后对着雨说道。
“快回家吧,孩子回家……”雨轻喃着,“可是我不知道家在哪里……”来福显然没想到眼前的孩子会说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来福回头看了看那个女子。
“小孩子,你是否愿意跟着我们,给我们做事?”
女子淡淡的对着雨说道,然后对着手拿弯刀的土匪头子说道。
“百两银子是吧,这个孩子王府保下了。”
土匪头子再次露出一副邪笑的嘴脸。
“老子说的是这个孩子百两,你们一人二百两。”
女子显然被气到了。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王府也不是好欺负的!”
随后女子对着来福说道,“把这孩子带走,其他人准备战斗。”
噌的一声。
女子身后的护卫拔出了长刀。
雨这时说道。
“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土匪头子眉头一皱,一把将来福拽开一刀刺向雨。
当刀尖刺破雨的衣服时,雨眉头一皱,睁开了白色的眸子。
刀尖先是刺破雨的衣服,当接触到雨的皮肤时,雨的伤口先是出现了一些水滴,随后刀穿过了雨以及衣服。
雨白色的眼睛流下了一滴眼泪。
“你们……真的好复杂。”
“小孩!”
来福跑到雨的身边一把推开土匪头子,力量之大竟首接将土匪头子推飞了出去首接撞倒了一棵大树。
土匪头子掉在地上咳了几口血,骂骂咧咧的爬起来捡起弯刀就冲了上来。
“杀了他们,女的抓回去!”
雨只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白色的眸子开始变得血红。
“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不对的……”天空开始下起了‘命’,‘命’落在了地上,落在了众人的身上,随后又开始漂浮起来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水球飘到雨的身后变成一张血盆大口。
雨扭头看向了土匪头子,随后又扭头看向了所有土匪。
在众人颤颤巍巍的说出了同一句话时,血盆大口冲向了众人。
“妖……妖怪……”血盆大口包裹住众人,可却形成了不同的景象。
土匪们在水球里拼命挣扎,脸色被憋的通红,而来福那方人马则是可以在水球里呼吸。
雨转过身,嘴里喃喃道:“这样是不对的……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来福伸出手,想拉住雨,可是来福无法挣脱水球。
雨走着走着,来到了‘花瓣’的中间,朝着‘渊’走了下去……“回家……怎么回……家在哪……”雨口中喃喃着。
雨朝着‘渊’的最深处走去,与来时一样,只是身上多了件被刺破的蓝白色衣裳,以及头发被扎起。
蜷缩在深处的雨慢慢的闭上了白色的眸子,口中喃喃着。
“我是雨……我是……神……吗?
可是我连家都……不知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