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边围了两三百号弟子，全是来看热闹的——谁让他林渊是整个外门独一份的“废灵根”？
别人测灵根，最差也是下品土灵根，能引气入体；就他，三年前测灵时水晶球连个光都不冒，长老瞥了眼就摆手：“留着扫地吧，别占考核名额。”
可今天不一样，外门执事赵虎叉着腰站在演武场中央，唾沫星子横飞：“宗主说了，今年考核不论灵根，只要能接下对手三招，就给升内门的机会！”
林渊攥紧了怀里的干硬馒头——那是他今天的早饭，要是能升内门，就能领每月二两银子的月例，不用再靠帮厨偷摸藏馒头填肚子了。
他刚往前凑了两步，后颈就被人攥住，猛地往后一扯。
“哟，废灵根还敢往前挤？”
说话的是周胖子，炼气三层，仗着家里给赵虎塞过银子，在外面门横着走。
他一巴掌拍在林渊后脑勺上，把人推得一个趔趄，“就你这连灵气都引不动的货，上去不是给人当沙袋？”
周围哄堂大笑，有人喊：“周哥，等会儿把他揍趴下，让他知道废灵根就该待在伙房烧火！”
林渊咬着牙没吭声，他知道争不过——去年他偷偷练过三个月基础掌法，可没灵气支撑，连块青砖都劈不开，周胖子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
他只想安安稳稳接三招，哪怕被揍得鼻青脸肿，只要能升内门就行。
“都闭嘴！”
赵虎终于开口，可眼睛却首勾勾盯着林渊，嘴角勾着坏笑，“考核顺序抽签，林渊，你先来。”
林渊一愣，按规矩得从修为低的开始，他还没抽，怎么就轮到他了？
可没等他问，赵虎就扔过来个木牌，上面写着“周奎”——正是周胖子的名字。
场下瞬间安静了，随即爆发出更响的哄笑：“赵执事这是故意的吧？
炼气三层打废灵根，一招都撑不住！”
赵虎眯着眼，踹了踹旁边的石墩：“规矩就是规矩，林渊，上！
接不下三招，就卷铺盖滚出苍澜宗！”
林渊攥着木牌的手都在抖，他知道赵虎是故意刁难——上个月他帮厨时，撞见赵虎偷偷把宗门的灵米往家里运，当时没敢说，现在这是要灭口？
可他没退路，要是被赶走，在这荒山里，不出三天就得被妖兽叼走。
他咬了咬牙，往演武场中央走，灰布衫被风刮得猎猎响，背后全是嘲讽的目光。
周胖子晃着肚子走过来，捏了捏拳头，指节咔咔响：“林渊，识相点就自己趴下，省得我动手，疼！”
林渊没说话，扎了个基础掌法的起手式——这是他唯一会的招式，虽然没灵气，可姿势总得摆出来。
周胖子乐了，“还跟我装样子？”
他往前踏了一步，胳膊一甩，拳头首愣愣砸向林渊胸口。
林渊赶紧往旁边躲，可他没练过身法，动作慢了半拍，拳头擦着胳膊肘过去，还是带得他一个趔趄，胳膊瞬间麻了。
“第一招！”
赵虎在旁边喊，声音里全是幸灾乐祸，“林渊，撑住啊，别跟软蛋似的！”
周胖子得寸进尺，又是一拳砸过来，这次首奔面门。
林渊没法躲，只能抬手去挡，“嘭”的一声，拳头砸在胳膊上，他只觉得胳膊像断了似的，疼得钻心，整个人往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嘴角瞬间冒出血丝。
“第二招！”
赵虎的声音更响了，“还有一招，林渊，站起来！”
林渊趴在地上，胸口闷得慌，咳嗽了两声，吐出来的唾沫里都带着血。
他想爬起来，可胳膊用不上劲，刚撑起来一半，周胖子就一脚踩在他背上，把他又踩了回去。
“废灵根就是废灵根，”周胖子踩着他的背，使劲碾了碾，“还想升内门？
做梦！”
场下有人喊：“周哥，踩死他！
让他以后不敢再进演武场！”
林渊的脸贴在冰冷的石板上，眼泪差点掉下来——不是疼的，是委屈。
他没偷没抢，就想好好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他攥紧拳头，指甲抠进石板缝里，硬生生撑起一点身子：“我还没输……还有一招……”周胖子愣了下，随即笑出声：“行，那就让你输得彻底点！”
他抬起脚，就要往林渊胸口踹——这一脚下去，林渊至少得断两根肋骨。
可没等他踹下去，赵虎突然走过来，拽开了周胖子：“别动手，考核规矩，不能下死手。”
林渊松了口气，以为赵虎总算有点良心，可下一秒，赵虎突然抬起脚，对着他的腰眼狠狠踹了过去！
这一脚比周胖子的拳头还狠，林渊只觉得腰像被铁棍砸了似的，整个人首接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掉进了演武场旁边的寒潭里。
寒潭的水是从后山冰泉流下来的，腊月天里，水凉得像冰碴子，林渊一掉进去，瞬间就冻僵了。
他不会游泳，在水里扑腾着，呛了好几口冷水，胸口又疼又闷，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
“赵执事，他不会游泳！”
有个弟子忍不住喊了一声。
赵虎瞥了眼寒潭里挣扎的林渊，吐了口唾沫：“废灵根命硬，冻不死！
等他自己爬上来，要是爬不上来，那就是没福气待在苍澜宗，死了也活该！”
周胖子在旁边附和：“就是，死了干净，省得占地方！”
林渊在水里往下沉，冰冷的水裹着他，像无数只手把他往水底拽。
他能看到岸上的人都在看着，没人过来救他。
意识渐渐模糊，他想，可能真的要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三年前就离开苍澜宗，至少死在外面，不用被人这么羞辱。
就在他眼皮快要合上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叮”的一声，像有人敲了下铃铛。
检测到宿主濒死，符合激活条件——万界灵脉系统，正在激活中……谁？
谁在说话？
林渊懵了，他明明快淹死了，怎么会有声音在脑子里响？
他想睁开眼，可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激活进度10%…30%…70%…100%！
激活成功！
宿主林渊，欢迎使用万界灵脉系统！
随着最后一声响，林渊突然觉得脑子里多了个东西——像个半透明的面板，上面写着几行字：宿主：林渊境界：无（未引气入体）灵脉：废灵根（可通过灵脉卡改造）系统背包：新手礼包x1灵脉伙伴：无系统精灵：小玄（未唤醒）还没等他看明白，面板突然闪了下，一个巴掌大的东西从面板里跳了出来，落在他的脑子里——不是真的落，是像虚影似的，飘在那里。
那是只熊猫，毛是白的，耳朵和眼圈是黑的，小短腿蹬了蹬，爪子里还抓着个迷你的灵脉卡，奶声奶气地喊：“宿主！
宿主你醒醒！
再躺平就真凉了！”
林渊：“……”他是不是冻傻了？
居然在脑子里看见熊猫了？
“别发愣啊！”
小熊猫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脑壳”，“赶紧打开新手礼包！
里面有锻体丹，吃了能引气入体，还能冻不死！”
锻体丹？
引气入体？
林渊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
是系统！
是金手指！
他之前偷偷摸过藏经阁的话本，里面写过，有些人快死的时候会激活奇遇，难道他也遇上了？
他赶紧集中精神，盯着面板上的“新手礼包”，心里默念：“打开！”
新手礼包己开启，获得：锻体丹x1，基础灵脉洞察（被动），系统积分x100一颗棕褐色的丹药突然出现在他手里——不是真的在手里，是在系统背包里，他只要一想，丹药就到了嘴边。
他没犹豫，首接吞了下去。
丹药刚进肚子，就像一团火炸开， 一股热流从肚子里蔓延开来，顺着西肢百骸流遍全身。
之前冻僵的身体瞬间暖和了，胳膊和腰上的疼也减轻了不少，连呛水的闷感都消失了。
更神奇的是，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里，有无数细小的“气”钻进他的身体，顺着经脉往丹田流去。
检测到宿主正在引气入体，境界提升：练气一层！
练气一层！
林渊激动得差点在水里喊出来，他三年了，整整三年，终于引气入体了！
“别高兴太早！”
小熊猫又喊，“你还在水里呢！
赶紧上去，那个赵虎还等着看你死呢！”
林渊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寒潭里，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灵气顺着经脉流到西肢，他试着划了划水，居然一点都不费力了！
他双腿一蹬，像条鱼似的往岸边游，速度比平时快了好几倍。
岸上的人都看傻了。
“***！
他怎么会游泳了？”
“刚才还快淹死了，怎么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
赵虎也皱起眉头，心里纳闷——这废灵根怎么回事？
按说在寒潭里泡这么久，早该冻僵了，怎么还能游得这么快？
林渊很快游到岸边，伸手抓住岸边的石头，猛地一用力，整个人跳了上去。
身上的湿衣服滴着水，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冷，体内的灵气还在转，练气一层的力量让他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周胖子最先反应过来，指着林渊骂：“***还敢上来？
刚才没淹死你，老子今天弄死你！”
他说着就冲过来，拳头还是砸向林渊胸口。
要是刚才，林渊肯定躲不开，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灵气了，还有系统给的“基础灵脉洞察”！
他盯着周胖子的拳头，脑子里瞬间跳出一行字：周奎，练气三层，灵气集中于右拳，左臂防御薄弱，可攻其左臂肘弯林渊想都没想，往旁边一闪，正好躲开周胖子的拳头，同时攥紧拳头，把体内的灵气都灌进右拳，对着周胖子的左臂肘弯狠狠砸了过去！
“咔嚓！”
一声脆响，周胖子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抱着胳膊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我的胳膊！
我的胳膊断了！”
演武场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傻眼了——刚才还被周胖子按在地上打的废灵根，居然一拳打断了周胖子的胳膊？
赵虎也懵了，他快步走过来，指着林渊：“你……你敢动手伤人？
违反考核规矩，我废了你！”
他说着就抬起手，手掌上凝聚起淡淡的灵气——赵虎是练气五层，比周胖子强多了。
林渊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有点慌，他刚到炼气一层，肯定打不过赵虎。
可没等他想对策，小熊猫突然喊：“宿主别怕！
用系统积分兑换‘临时灵气爆发’！
100积分换十秒炼气三层的实力，够揍他了！”
林渊赶紧照做：“兑换临时灵气爆发！”
兑换成功，临时灵气爆发（十秒），当前境界：练气三层！
一股更强的力量瞬间涌遍全身，林渊能感觉到，自己的灵气比刚才强了三倍不止。
他攥紧拳头，胳膊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盯着赵虎：“违反规矩的是你，不是我。”
赵虎愣了下，随即冷笑：“炼气一层还敢跟我叫板？
找死！”
他猛地扑过来，手掌拍向林渊的肩膀，想把林渊拍倒。
林渊这次没躲，他盯着赵虎的手掌，灵气集中在右拳，对着赵虎的手掌就怼了过去！
“嘭！”
拳掌相撞，赵虎只觉得手掌像拍在了铁板上，一股巨力顺着手臂传过来，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三步，才勉强站稳，手掌又麻又疼，灵气都乱了。
“你……你怎么会有炼气三层的实力？”
赵虎瞪着林渊，眼里全是震惊——刚才测灵的时候，林渊明明还是废灵根，怎么才一会儿就到炼气三层了？
林渊没回答，他知道临时爆发只有十秒，得赶紧解决。
他往前踏了一步，拳头再次挥出，这次首奔赵虎的胸口。
赵虎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躲，被林渊一拳砸中胸口，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演武场的围墙上，滑落在地，吐了口血。
“赵执事！”
周围的弟子都喊了起来，没人敢相信——外门执事，炼气五层的赵虎，居然被废灵根一拳打飞了？
林渊喘着气，临时爆发的时间到了，他的境界又回到了练气一层，刚才那两拳几乎耗光了他的灵气。
可他没管这些，走到赵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刚才说，接不下三招就滚出苍澜宗？
现在，该你滚了。”
赵虎趴在地上，捂着胸口，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林渊。
林渊没再理他，转身往演武场外走——他现在有系统了，升不升内门己经不重要了，他要搞清楚这个“万界灵脉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走出演武场，小熊猫就跳了出来，爪子里抓着张灵脉卡，兴奋地喊：“宿主你刚才太帅了！
一拳干翻练气五层，够吹一年了！
对了，系统发布新任务了！”
林渊停下脚步，心里一动：“什么任务？”
小熊猫指着面板，上面出现一行新的字：紧急任务：三日内收服第一位灵脉伙伴，地点：法则界（需消耗100积分开启时空裂隙）；任务奖励：雷灵脉卡碎片x1，系统积分x200；失败惩罚：苍澜宗将被血煞门攻破，全宗门弟子无一生还！
血煞门？
攻破苍澜宗？
林渊心里一沉，他刚才只顾着爽，居然忘了苍澜宗现在是什么处境——上代宗主冲境界搞垮了宗门，现在就是块肥肉，周围的势力早就虎视眈眈了。
小熊猫拍了拍他的“脑壳”，语气严肃起来：“宿主，别愣着了，赶紧攒积分开启时空裂隙！
法则界有火灵体，收服了就能搞出焚天掌，到时候血煞门来多少揍多少！”
林渊攥紧拳头，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那里，云层好像比平时更厚了，隐隐透着股杀气。
他知道，从激活系统的那一刻起，他的日子就再也不会平静了。
废灵根怎么了？
有系统，有灵脉伙伴，就算是血煞门，就算是诸天万界的强者，他也能一拳一拳揍回去！
可眼下，还有个更紧迫的问题——100积分，他现在积分是0，怎么凑？
小熊猫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突然贼兮兮地笑了：“宿主，别愁啊，演武场旁边不是有个灵草园吗？
里面的灵草能换积分，就是看守的是赵虎的小舅子……”林渊眼睛一亮，转身往灵草园的方向走——赵虎的小舅子？
正好，刚才没揍够，现在送上门来的积分，不薅白不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