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滞涩的世界 还不上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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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砸在林凡脸上,模糊了眼前这座霓虹闪烁的巨兽城市。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催债的短信像索命的符咒,精准地砸在他最后的神经上。

——“明天,一万块利息。

凑不齐,找你妹聊聊。”

他猛地捏紧刹车,破旧的电动车在湿滑的路面甩出一个惊险的弧线,溅起一片污水。

就在此时,一辆失控的轿车开着远光灯,轰鸣着占满了他整个瞳孔……世界并没有变得缓慢。

那只是极度恐惧下,大脑产生的错觉。

林凡几乎是凭借送外卖半年练就的肌肉记忆,死命地将车把往旁边一扭,身体顺势倾斜。

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混着泥水溅起。

轿车几乎是贴着他的后背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刮得他雨衣猎猎作响,随后是司机模糊的叫骂声,消失在雨幕里。

“操!”

林凡单脚撑地,停在路边,心脏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不是因为刚才险些丧命,而是因为那条短信。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冷汗,重新拿起手机。

那短短一行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眼睛生疼。

一万块。

利息。

他今天跑断了腿,淋成了落汤鸡,跑了整整十西个小时,刨去平台抽成和电瓶租金,到手不过二百出头。

一万块,他得不吃不喝跑两个月。

而“找你妹聊聊”这几个字,让他心底窜起一股冰冷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烬。

妹妹林小雨才十西岁,在老家镇上读初中,成绩那么好,眼睛那么亮,是他和这个破败家庭唯一的希望。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她!

愤怒只持续了一瞬,就被更深的无力感淹没。

他能做什么?

一个被大学开除、坐过牢、现在只能送外卖的废物。

他甚至不敢给那个号码打回去,怕听到更不堪入耳的话。

雨更大了。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压下胸腔里的翻涌。

不能停,还得跑。

多跑一单,也许就能多给妈妈买一盒止痛药。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像个麻木的机器人,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系统派单的提示音、顾客的催单电话、导航冰冷的指令,构成他世界的全部。

他不敢停下来思考,思考意味着绝望。

晚上十一点,他终于收工。

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那个位于城市最脏乱角落的城中村。

“呦,大学生回来啦?”

合租的室友,一个在附近洗脚城做工的男人,正端着盆在公用水池边洗头,语气带着戏谑。

林凡的事,在这栋隔断出十几个房间的筒子楼里不是秘密。

林凡没理他,低着头掏出钥匙,打开了那间月租西百、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桌子的房间。

霉味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脱下湿透的工服,拧干,晾在窗边一根拉着的绳子上。

然后用冷水胡乱擦了把身子,从墙角的纸箱里拿出最后一个冷馒头,就着暖壶里快凉透的白水,机械地啃着。

手机又响了。

是父亲。

他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爸。”

“小凡……睡了吗?”

父亲的声音永远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疲惫,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还没,刚回来。

妈今天怎么样?”

“还好,就是喊腰疼……睡下了。”

父亲顿了顿,声音更低了,“那个……工头说,工程款还得等半个月才结。

你妈下周的透析和药……你看……”林凡啃馒头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着窗外对面楼里零星亮着的灯光,那些光温暖不了他。

他咽下嘴里干涩的馒头渣,说:“嗯,知道了。

爸你别操心,我想办法。”

挂了电话,他看了一眼手机钱包的余额:147.3元。

明天要交电瓶租金:80块。

明天要吃饭:最少20块。

也就是说,他能动用的,只有47.3元。

而明天,他需要一万块。

巨大的荒谬感和绝望感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慢慢滑坐到地上,把脸埋进膝盖。

怎么办?

去卖血?

卖器官?

他甚至闪过一些更危险的念头,但又迅速被理智压了下去。

他不能再进去一次,这个家不能再承受一次打击。

黑暗中,他无声地咧了咧嘴,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他想起大学时看过的那些商业案例,那些精妙的数学模型,他曾以为自己能靠着那些东西改变命运。

可现在,那些东西还不如一个冷馒头实在。

知识?

智慧?

在***裸的生存面前,屁都不是。

他就这样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首到腿麻得失去知觉。

手机屏幕又亮了,不是催债,而是一个新的派单提示——一个夜宵单,去“驭风科技大厦”。

价格比平时高不少,而且备注了“务必亲手交给A区实验室李博士,超时必投诉!”

投诉,意味着扣钱,意味着可能一天白干。

若是平时,他可能会犹豫,但那笔巨额利息像鞭子一样抽着他。

他需要钱,需要每一分钱。

林凡深吸一口气,用手背抹了把脸,挣扎着站起来。

他穿上半干的工服,拿起头盔和钥匙。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单送去的,将不是一份夜宵,而是一张通往另一个世界——一个既拯救他,也即将无限折磨他的世界——的单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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