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装睡一动不动刚好姨妈侧漏了床上一片血我弟跑出去兴奋的说："姐姐死了"我心里一惊，

他怎么看出来的？！1我不是人。而是一具皮尸，靠与人订立契约，披上人皮，

替那人消灾解难、完成执念而存在。陈耀祖兴奋的尖叫声穿透了整个房子：“奶！奶！

招娣死了！！她流血了！她肯定死了！太好了！快把她扔出去喂狗！”我心里先是愕然。

随即，感受到力量的涌动。契约的束缚……消失了。十年之期，到了！我猛然睁开了眼睛。

奶奶闻声赶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狂喜。她上前用手探了探我的鼻息。

活着……喜悦转瞬变成失望和嫌弃，拐棍重重抽在我的身上。“贱骨头，把床单都弄脏了，

还不如死了。”“死了正好，说不定还能配个阴婚再换点钱！”配阴婚嘛？好主意。

2.十年前，我正处在最关键的一次“换皮”期，虚弱无比。

正当我发愁的去哪里找新的人皮的时候，山崖那边，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一个女孩掉落在我的洞口。顶上，

一个老人神色慌张的四处张望似乎是想确定人到底死了没有。濒死之际，我和她签订了契约。

穿上“招娣”的皮，以她的身份，护她家人十年平安。报酬是，十年后，

这具身体和这段因果，彻底归我。很划算，不是吗？对我们这种存在来说，十年弹指一挥间。

我答应了。我万万没想到，这十年，是我修行数百年来，最漫长、最憋屈的十年。

3.我醒来时，成了八岁的招娣。奶奶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说我在山上采药不小心跌下去，

昏迷了好久才醒。父母在一旁抹眼泪。我在心底冷笑。这么在乎我，

那那个把我从山顶推下来的又是谁呢？果然，第二天，她们就暴露了自己真实丑恶的嘴脸。

天还没亮透，我就被院里的骂声惊醒了。昨夜我喂猪、剁猪草忙到半夜，浑身酸疼。

“嘭”地一声，房门被狠狠踹开。“死丫头！你是存心要饿死圈里那两头宝贝疙瘩是不是？

太阳都晒***了还挺尸？等着我请你吗！

”我妈气势汹汹拿着那根烧的漆黑发亮的烧火棍站在门口。我手忙脚乱地披上衣服，“妈，

我…我这就去，昨晚睡太晚了……”“还敢顶嘴？”她根本不听我说什么，几步冲过来，

烧火棍带着风声就抽在我只穿着单薄裤子的腿上。“啊——！”我痛得惨叫一声，

小腿上像被烙铁烫过，***辣地疼。我跌坐在地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哭？还有脸哭？

养你有什么用？喂个猪都指望不上，还不如养头牲口！”她一边骂，一边又狠狠补了两下。

我蜷缩着身子，不敢躲得太厉害，只知道用手臂挡着脸，呜咽着求饶。“妈，

别打了…我错了，我这就去，这就去喂……”她这才喘着粗气停下，朝地上啐了一口。

“懒骨头！还不快滚去煮猪食！愣着等死啊？”我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挪到灶房。

小腿上已经青的发紫，碰一下都钻心地疼。我咬着嘴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却不敢哭出声。这时，我那年仅六岁、被惯得肥头大耳的弟弟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

大概是吵醒了他。奶奶跟在他后头，宝贝心肝地叫着。“大清早去哭丧啊，吵死了！

”他正要发脾气，转头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咧着嘴笑。“妈，姐又挨揍啦？

”奶奶一把搂过她的宝贝孙子，斜眼看着我正吃力地搬动猪食桶。

阴阳怪气地开口：“宝儿啊，你过来，奶奶教你。”她指着我对弟弟说：“瞧见没？

这就是赔钱货，丫头片子。生下来就是给别人家养的，白吃饭不下蛋的鸡。

现在使唤她是给她脸了！”弟弟仰着胖脸，好奇地问，“奶奶，啥是赔钱货啊？”“哼，

读书花钱，吃饭花钱，将来嫁人了，还得倒贴嫁妆，不是赔钱货是啥？”“哪像我们宝儿，

是家里的根，是顶梁柱！”奶奶唾沫横飞，“你以后就得学着使唤她。你是爷，

她是伺候你的！记住了没？”弟弟似懂非懂，但很得意地点头，冲我喊：“赔钱货！

快喂猪去！喂完了给我煮个鸡蛋，我要吃糖心的！”奶奶立刻眉开眼笑。“哎呦我的乖孙，

真聪明！一学就会！对，就这么使唤她！她敢不听，你就告诉奶奶，奶奶拿棍子抽她！

”我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等着吧，你们都会不得好死的。4.家里所有的活是我的，

好吃的、新衣服是弟弟的。我稍微做得不好，非打即骂。

“赔钱货”、“怎么没摔死你”、“白吃饭的”是家常便饭。弟弟摔了，

是我没看好；弟弟成绩差，是我没带好头；家里穷，是因为养了我这个“拖油瓶”。几年后，

弟弟要上初中了，想要最新款的平板电脑。那一年，

我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这些年，我打零工，发传单，还有好心人帮忙，

凑齐了学费。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5.破天荒的，他们打电话给我，

说想要给我庆祝一下。直觉告诉我，肯定有鬼。但是我还是回去了。

我妈十分罕见的炒了盘鸡蛋，油放得比平时多。那个平时都懒得拿正眼瞧我的老太太，

居然把那盘油汪汪的炒鸡蛋推到我面前。“丫头，吃。”她咧开嘴笑，透出几分诡异。

“家里就你辛苦。考上大学可不容易啊！来让奶奶看看，这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长什么样子。

”我如之前一样，乖巧的交了上去。我爹没说话，蹲在门槛上抽烟，烟雾缭绕。

他看我的眼神不像看女儿，像看一件即将脱手的货物，在估量最后的价钱。

我那个已经就胖得脖子和脑袋一样粗的弟弟，流着口水盯着那盘鸡蛋。刚一伸手，

被奶奶软声劝道：“你姐好不容易回来，乖宝，咱们先给她吃，奶奶下次给你做。

”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缩回手。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我可是皮尸，

我可不怕他们葫芦里卖药。我低下头，把饭菜扒进嘴里。困意来得又快又猛。

我一头栽倒在饭桌旁。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秒，我看到奶奶走过来，踢了踢我的腿。

“快送走吧，赔钱货，浪费我一盘子鸡蛋……”6.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把我扔在了炕上，

离开了。一阵令人作呕的酒臭味飘了过来。那个村里五十多岁一口黄牙的老光棍王瘸子，

正淫笑着向我扑来！“小宝贝儿，你家里可是收了我五万定金了，

以后你就乖乖跟着俺……”“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他杀猪般的惨嚎。

答应护好陈招娣的家人，可没有说要对其他人面兽心的家伙网开一面。我重新回了家。

果然换来的不是安慰，而是我爸的一顿皮带和咒骂。“没用的东西！送上门都办不成事！

平白得罪人！彩礼没了，平板你弟弟怎么跟同学交代？！

”我奶奶戳着我额头骂：“让你去是看得起你！真当自己是个金贵玩意儿了？

隔壁老王肯要你就不错了！”陈耀祖在一旁兴奋地玩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姐，

你真没用。”我像往常一样低垂着头，没有反驳。还有六个小时，这十年之期就到了。

这契约之力束缚着我。十年未到，我必须护他们“平安”，不得主动伤害他们。但是，

现在不一样了。六个小时以后，他们都将获得应有的报应。7.随着陈耀祖的那声尖叫，

我知道，好戏开场了。变故，发生在一个燥热的午后。王瘸子，死了！因为手指断了没钱治，

王瘸子整天疼得哼哼唧唧，脾气越发暴躁。那天，他不知从哪弄来几斤劣质散白，

叫上了村里另外两个同样游手好闲的光棍，在他家院子里喝得烂醉。吵吵嚷嚷，

污言秽语不断。酒劲上头，王瘸子红着眼睛，指着院墙外老槐树上那个巨大的马蜂窝，

口齿不清地嚷嚷：“妈的……瞅见没……那、那玩意儿……老子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捅、捅下来下酒！”另外两个醉鬼也跟着起哄。于是，三个不知死活的男人，

抄起竹竿就去捅那个硕大的马蜂窝。马蜂炸了窝三人酒醒了大半，丢下竹竿，抱头鼠窜。

马蜂穷追不舍，毒性猛烈，蜇得他们哭爹喊娘。王瘸子虽然瘸，但是跑得最急。慌不择路，

一脚踩进田边的水沟，失去平衡，猛地向前一扑。

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旁边一棵老榆树的树干上。整个人往地上一趴。

马蜂在周围盘旋了许久，渐渐散去。地上趴着的三人，都被蜇得鼻青脸肿，疼得龇牙咧嘴。

一同喝酒的刘三哼哼唧唧地爬起来，

踢了踢还趴着的王瘸子：“喂……走了……蜂子没了……***倒霉……”王瘸子没反应。

另一个光棍也去推他：“王瘸子？别装死！快起来，

回去找赤脚医生看看……”瘸子依旧一动不动。两人觉得不对劲，合力把他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