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的噪音都能瞬间将我撕碎,唯有我妻子许知意的声音,是我的镇痛剂。我爱她,信她,
将我亿万家产的钥匙和我的命,都交到她手上。直到有天,我回听她的录音,
在她话语的间隙里,听见了另一个男人均匀的呼吸声。那一刻,我赖以生存的天堂,塌了。
第1章 我活在寂静的地狱我叫沈修,活在一个被声音诅咒的世界。我得了一种罕见的病,
叫“超敏性听觉障碍”。简单说,我的耳朵像个没关掉音量上限的顶级麦克风,
能捕捉到最细微的声音,并将其放大到酷刑的级别。邻居在楼下切菜,
那“笃笃”声在我听来,就像有人拿着凿子在一下下敲我的天灵盖。窗外的风吹过树叶,
那“沙沙”声,如同无数根钢针在我耳膜上刮擦。最可怕的是人多的地方,
无数声音混杂在一起,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绞肉机,要把我的大脑搅成一滩烂泥。所以,
我活得像个鬼。我住在一栋用最顶级的隔音材料打造的别墅里,窗户是四层真空的,
墙壁里填充着铅板和吸音棉。我不能看电视,不能听音乐,不能出门。
家里所有的东西都铺着厚厚的地毯,连走路都必须踮着脚。医生说,我这种病,要么被逼疯,
要么早死。直到我遇见许知意。她是我的私人康复师,一个说话声音像山涧清泉一样的女人。
她的声音频率很特别,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像一层柔软的丝绒,
能把我耳朵里那些尖锐的痛苦全部包裹起来。只有听她说话时,
我脑子里的那台绞肉机才会停下来。她是我的药,是我活下去唯一的理由。我们结婚五年了。
这五年,她就是我的耳朵,我的嘴巴,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连接。公司所有的事情,
都由她转达给我,我的所有决策,再由她传达出去。家族的生意,朋友的往来,
甚至是我父母的问候,都必须通过她。我给了她我的全部信任。公司的副董是她,
家族信托的第二顺位执行人是她,我所有私人账户的密码,她都知道。我常对她说:“知意,
没有你,我早就死了。”她会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在我耳边轻声说:“别胡说,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我会永远保护你。”她的声音像天籁,我沉溺其中,从未怀疑过。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辈子。直到昨天。那是我和她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她要去公司主持一个重要的海外并购会议,走之前,特意在我床边陪我说了很久的话。
她说:“阿修,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了。但我给你录了一段音频,你想我的时候就听一听。
等我回来,我们好好庆祝。”她走后,我戴上特制的降噪耳机,播放了那段录音。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说着我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我闭着眼,
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她的声音在流淌。可就在一段话的结尾,
她停顿了大概三秒钟。就在那片刻的安静里,我听到了一个极细微,但我绝不会弄错的声音。
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很轻,很平稳,带着一丝刚刚入睡的鼻音。
那绝不是许知意自己的呼吸声。她的呼吸我太熟悉了,比这更轻柔,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气息。而这个呼吸声,沉稳,有力,带着成年男性特有的胸腔共鸣。
我浑身的血,在那一瞬间,从头凉到了脚。我的耳朵是我的诅咒,也是我最强的武器。
我能分辨出五十米外一只蚊子翅膀扇动的频率,能听出一杯水里不同温度层流动的微弱差异。
我敢用我的命发誓,录下这段音频时,许知意的身边,躺着一个男人。一个熟睡的男人。
我的世界,那个由许知意的声音构建起来的、唯一的避难所,从那一刻开始,
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我摘下耳机,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可我的脑子里,
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嘈杂。那个呼吸声,像一只虫子,钻进了我的大脑,
不断地啃噬着我的理智。不可能的。我告诉自己。知意那么爱我,她知道我的痛苦,
知道我是怎么依赖她。她怎么可能背叛我?也许是录音设备的问题?
或者是酒店房间的中央空调?我一遍遍地给自己找理由,可那个呼吸声的频率、节奏、音色,
在我脑中被拆解、分析了无数遍,所有的结论都指向同一个——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一夜没睡。第二天,许知意回来了,带着一丝疲惫,但眉眼间却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采。
她像往常一样,坐在我的床边,握住我的手,轻声讲述着会议的成功。“阿修,
这次并购非常顺利,对方的首席技术官陆鸣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我们聊得很投机。
以后公司的技术壁垒,又能提高一个台阶了。”她的声音依旧动听,可我却第一次,
从里面听出了一丝杂质。我看着她,她的眼睛很亮,不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她身上的香水味,也比平时淡了一些,似乎被另一种陌生的气息冲淡了。
那是一种……淡淡的烟草混合着木质须后水的味道。我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我不抽烟,
我们家里,也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带气味的东西。“你累了,”我看着她的眼睛,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是不是没休息好?”她眼神闪躲了一下,
随即笑道:“是啊,一直在开会。不过没事,看到你就好了。”她俯下身,想亲吻我的额头。
我却下意识地偏开了头。她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受伤。“阿修,
怎么了?”“没事,”我重新闭上眼睛,“只是有点头疼。”那一整天,我都在装睡。
我能听到她在我房间里走来走去,打电话,处理邮件。她的脚步声,她的呼吸声,
她敲击键盘的声音,都像在我心上敲钉子。下午,她接了一个电话。她刻意走到最远的角落,
压低了声音。可她忘了,我的耳朵,能听到什么。“嗯,我回来了……他?老样子,睡着呢。
放心吧,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个离不开我的废人……是啊,我都听你的。
那笔资金我已经转到我们俩的联名账户了……讨厌,什么叫嫁妆?
那是我们未来的启动资金……好了不说了,他好像要醒了。嗯,你也早点休息,鸣。
”最后一个字,那个“鸣”字,她念得极轻,尾音里带着一丝缠绵的笑意。陆鸣。
那个首席技术官。我躺在床上,身体一动不动,连指甲都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废人。
原来在她心里,我只是一个离不开她的废人。原来那些温柔的爱语,
那些“永远保护你”的承诺,全都是演给我看的戏。
原来她一边用声音安抚着我这个“废人”,一边用我给她的钱,
去和另一个男人构筑他们的“未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爆了,痛得我几乎要痉挛。
我拼命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我不能让她发现。现在还不能。我这个 “废物”,
一旦失去了她的声音,就会立刻被打回那个充满噪音的地狱。如果我现在跟她摊牌,
她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到那时,我不仅失去了一切,还会真的变成一个被噪音逼疯的疯子。
我必须忍。忍到我能找到另一种“药”,一种能代替她的声音,让我重新站起来的“药”。
或者,一种能把他们两个,一起拖进地狱的“毒药”。许知意挂了电话,走回床边,
轻轻地帮我掖了掖被角。“阿修,”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睡得好吗?
”我缓缓睁开眼,看着这张我爱了五年的脸,第一次感觉到了彻骨的恶心。
我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声音沙哑地问:“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她的心跳,在那一瞬间,
漏跳了半拍。我听见了。但她的脸上却依旧是完美的微笑:“是公司的人,
汇报一些后续工作。吵到你了吗?”“没有。”我摇摇头,然后,
我做了一件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事。我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用一种极度依赖的语气说:“知意,幸好有你。不然公司那么多事,我一个人肯定处理不了。
”她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傻瓜,我们是夫妻啊。你的事,
就是我的事。”对,夫妻。我会让你们这对“夫妻”,死都死在一起。从那天起,
我开始了自己的计划。我需要信息,需要外界的信息,但我不能通过许知意。
我需要一个绝对可靠,又能不引起她怀疑的渠道。我想到了一个人,我的发小,周屿。
他是个电脑天才,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病情真相,却从没把我当怪物看的人。
我们以前靠加密邮件联系,后来许知意成了我的“耳朵”,我们的联系就渐渐断了。
我必须重新联系上他。我开始留意许知意的一举一动。我发现她每天下午三点,
都会去书房的露台上喝杯咖啡,那是整个别墅里,唯一能让她暂时离开我视线的地方。
机会只有一次。我假装自己最近精神很差,对声音的忍耐度越来越低,
甚至连她的声音都开始让我感到刺痛。许知意一开始很紧张,带医生来看我。
我买通了我的私人医生,让他告诉许知意,这是病情恶化的前兆,
唯一的办法就是减少声音***,让我多静养。她信了。甚至,我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里,
读出了一丝窃喜。她大概觉得,我病得越重,就越离不开她,她就能更肆无忌惮。
她开始减少跟我说话的时间,这正是我想要的。那天下午三点,她照例去了露台。
我从床上爬起来,这是我五年来,第一次在没有她搀扶的情况下下床。
双腿因为久不使用而有些发软,但我还是扶着墙,一步步挪到了书房。书房的电脑,
是许知意专用的。上面有无数层的密码。但这难不倒我。许知意有个习惯,
她喜欢用对她有特殊意义的纪念日做密码。而我,记得我们之间所有的“纪念日”。
第一次见面的日期,第一次牵手的日期,求婚的日期……我试了三个,
就成功登入了她的邮箱。我迅速给周屿发了一封加密邮件,内容很简单:“我被困住了。
需要你的帮助。买一台最顶級的脑机接口设备,和配套的静默操作系统,
送到城西的废弃工厂。三天后,晚上十点。”发完邮件,我立刻删除了所有痕迹。
做完这一切,我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回到卧室,我躺回床上,心脏狂跳。这短短的几步路,
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但我知道,这是我走出地狱的第一步。三天后,
我需要找个借口离开这里。我开始绝食。我告诉许知意,我现在连吞咽的声音都无法忍受。
她急坏了,或者说,装出很急的样子。如果我现在死了,她能拿到的遗产,
会比我活着时少很多。她请来了全市最好的营养师,想给我静脉注射营养液。
我抓住了这个机会。“知意,”我虚弱地看着她,“我不想待在家里。
这里的每一丝声音都让我想死。我想去城郊的静养院住几天,那里绝对安静。
”城郊的静养院,离城西的废弃工厂很近。许知意犹豫了。她不放心我离开她的掌控。
我加了一剂猛料。“我会把公司董事长的权限,暂时转交给你。等我好些了,就回来。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瞳孔里,瞬间迸发出了贪婪的光芒。她答应了。“好,阿修,
都听你的。你安心休养,公司有我。”她笑得温柔又满足,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权力巅峰的样子。她不知道,她亲手给我递来的,
是通往她自己坟墓的钥匙。第2章 地狱归来的恶鬼去静养院的路上,许知意和她的司机,
那个叫陆鸣的男人派来的保镖,一左一右地“护送”着我。车里安静得可怕。
许知意坐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柔声说:“阿修,静养院那边我都打点好了,
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你放心。”我闭着眼,点点头,心里却在冷笑。放心?
她巴不得我永远别出来,好让她和她的奸夫,霸占我的一切。车子开到静养院门口。
这里与其说是静养院,不如说是个高级监狱。独栋的小楼,围着高高的电墙,只有一个出口,
二十四小时有保安看守。许知意把我安顿在一个完全隔音的房间里,
这里的墙壁比我家的还要厚。“阿修,你先好好休息。我让护工在外面守着,有任何需要,
按铃就行。”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为了你的健康,这里屏蔽了所有信号,
你不能用任何电子设备。”她这是要彻底切断我与外界的联系。做得真绝。
我虚弱地“嗯”了一声。她满意地笑了,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转身离开了。
我听到门被从外面锁上的声音。很好。她以为把我关进了笼子,却不知道,
是她自己打开了笼门,放出了里面的野兽。我等到晚上九点半。静养院的护工会准时来查房,
然后去休息室看电视,直到午夜换班。那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从床垫下摸出一根早就藏好的细铁丝,这是我从助行器的螺丝上拆下来的。
对一个从小就被关在寂静里,唯一的娱乐就是研究精密机械构造的人来说,开这种级别的锁,
比呼吸还简单。“咔哒”一声,门开了。走廊里空无一人,
只有远处休息室里传来模糊的电视声。我贴着墙角,避开所有的监控,
像个幽灵一样溜出了静养院。夜风很冷,吹在脸上像刀子割。五年了,
我第一次呼吸到外面世界的空气。空气里混杂着泥土、植物和远处工厂废气的味道,
呛得我直咳嗽。更可怕的是声音。风声,虫鸣声,
远处高速公路上的车流声……无数种声音像潮水一样涌进我的耳朵,
我的大脑瞬间像要炸开一样。我痛苦地蹲在地上,死死捂住耳朵,冷汗湿透了背。不行,
我不能倒在这里。我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让我恢复了一丝清明。
我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工业级防噪音耳塞,死死地塞进耳朵里。世界瞬间安静了不少。
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朝着和周屿约好的废弃工厂跑去。那是我这辈子跑得最狼狈,
也最坚定的一次。工厂里漆黑一片,只有月光从破烂的屋顶照下来。我刚走进去,
一个黑影就从角落里闪了出来。“修儿?”是周屿的声音。我摘下耳塞,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看到我苍白的脸和虚浮的脚步,吓了一跳:“我靠,
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许知意那娘们虐待你了?”“先别说这个,”我喘着气,
“东西带来了吗?”“带来了。”他拍了拍身边一个巨大的金属箱,
“市面上能买到的最牛的货色,神经元科技的最新款,还给你搞了个军用级别的静默系统,
保证运行时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我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个造型科幻的头环,
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传感器。这就是我的希望——脑机接口。它可以通过捕捉我的脑电波,
将其转化为电脑指令,让我可以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像正常人一样上网,处理信息,
甚至……操纵一切。我戴上头环,按照周屿的指示,集中精神。眼前的空气中,
缓缓浮现出一个淡蓝色的虚拟操作界面。只有我能看见。成了!我转过头,看着周屿,
郑重地说:“周屿,谢了。”周屿锤了我一拳:“跟我客气什么。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许知意是不是出事了?”我沉默了几秒,然后把录音里那个呼吸声,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
都告诉了他。周屿听完,气得脸都青了。“操!我就知道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初你非要娶她,我就觉得不对劲!”他一脚踹在旁边的铁桶上,“妈的,这对狗男女,
想怎么收拾他们?说一声,我找人做了他们!”“不用。”我摇摇头,眼神冷得像冰,
“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我对周屿说了我的计划。他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看着我,
眼神复杂。“修儿,你变了。”是啊,我变了。是许知意和陆鸣,
亲手杀死了那个活在寂静天堂里的沈修。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
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我让周屿帮我办了三件事。第一,利用他的黑客技术,
侵入许知意和陆鸣所有的电子设备,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第二,
帮我注册一个海外的匿名账户,把我私人账户里还能动用的资金,悄无声息地转移出去。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帮我找一个人。一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声学专家,或者说,
一个玩弄声音的魔术师。我要为许知意和陆鸣,量身定做一场声音的盛宴。回到静养院,
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第二天,许知意来看我。我躺在床上,脸色比之前更差,
气息也更微弱。她很满意我这个状态。“阿修,感觉怎么样?”她坐在床边,声音放得极轻。
我“看”着她,通过脑机接口的摄像头,她的脸清晰地投射在我的虚拟屏幕上。
我甚至能看到她眼底深处那抹来不及掩饰的得意。“不怎么好,”我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
“知意,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别瞎说!
”她急忙握住我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医生说你只是需要静养。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咳了两声,“知意,我立了一份新的遗嘱。如果我出事,
我名下沈氏集团70%的股份,都由你继承。”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我听见了。
贪婪的,迫不及待的,兴奋的呼吸声。“阿修,你……”“这是你应得的。”我打断她,
深情地看着她,“这辈子,辛苦你了。”她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是真的眼泪,
还是鳄鱼的眼泪,我已经分不清,也不在乎了。她握着我的手,哭得梨花带雨:“阿修,
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相信,这一刻,她是真的不希望我死。至少,
在拿到那70%的股份之前。送走许知意,我立刻通过脑机接口联系了周屿。“她上钩了。
”周屿在那边回道:“***,你也太狠了,拿自己命当诱饵。东西都给你办妥了。
那对狗男女的手机、电脑、甚至车里的行车记录仪,现在都是咱们的直播间。
你的钱也转出去了,绝对安全。至于那个声学专家……也找到了。”“是个狠人。
代号‘调音师’,以前给某国情报部门干活的,专门搞心理声学武器。后来退役了,
开了个工作室,只要给钱,什么活都接。”“很好。”我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让他联系我。”很快,一个加密通讯请求接入了我的脑机系统。一个经过处理的,
分不清男女的电子合成音响起:“沈先生,我是调音师。听说,
你想制造一些‘特殊’的声音?”“是的。”我的意念,转化为文字,出现在对话框里,
“我想让两个人,听到他们内心最恐惧的声音。”“有意思的委托。”调音师说,
“价钱很高。”“钱不是问题。”“那么,把他们的资料,和你的要求,发给我。
”我将许知意和陆鸣的全部资料,
包括周屿监控到的他们所有的通话记录、邮件、甚至是一些私密的***视频,
都打包发了过去。然后,我敲下了一行字。“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让那个男人,
失去他引以为傲的耳朵。我要让那个女人,被她自己的谎言和心虚,逼疯。
”对面沉默了很久。然后,调音师回了两个字。“收到。”接下来的一周,
我彻底成了一个“活死人”。我每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靠营养液维持生命。
在许知意和所有人眼里,沈修已经离死不远了。她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脸上的担忧也越来越“真切”。她开始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处理公司的业务,签署文件。
她以为我听不见,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她签的每一份文件,说的每一句话,
见的每一个人,都通过隐藏在房间里的微型摄像头和拾音器,同步直播给了我和周屿。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如何用我的钱,去给陆鸣买豪车,***。我眼睁睁地看着她,
如何联合陆鸣,一步步架空公司里那些忠于我的元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视频电话里,
亲密地规划着等我死后,他们要去哪里度蜜月,要如何掌控整个沈氏集团。每一次,
我都像被人用刀子在心上反复凌迟。但越痛,我的理智就越清醒。我的仇恨,
就像一个正在不断充气的气球,只需要一根针,就能引爆一场惊天动地的毁灭。而那根针,
很快就要来了。一周后,调音师联系我了。“东西,做好了。”他传给我两个音频文件,
和一份详细的“使用说明”。“第一个文件,叫‘失落的频率’。
是专门给那个叫陆鸣的男人准备的。他不是号称有‘金耳朵’,能分辨最细微的音差吗?
这个音频里,包含了一种特殊的次声波,人耳听不见,但会持续不断地***他的耳蜗前庭。
三天之内,他的听力平衡系统就会彻底紊乱。他会开始出现严重的耳鸣,听不清声音,
甚至连正常的音高都无法分辨。一个星期后,他引以为傲的‘金耳朵’,就会变成一堆废品。
”我几乎能想象出陆鸣在录音棚里,对着一堆设备,却怎么也调不出一个准音的崩溃样子。
“第二个文件,叫‘心鬼的低语’。”调音师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兴奋,“这个,
是为你妻子量身定做的。我分析了她所有的通话记录和心理侧写,这个女人,极度自负,
但也极度心虚。她最怕的,就是你的病突然好了,发现她的真面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