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揣着布兜里的凝气草，刻意绕开了镇中心的酒馆——原主记忆里，那是黑虎帮小弟常去的聚集地，他现在还没实力跟这群人硬碰。
镇东头的“青灵铺”是溪河镇唯一收低阶灵草的铺子，门面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刻着“收售灵材、符箓”几个字。
林风推门进去时，柜台后坐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修士，正低头擦拭一枚青铜罗盘，身上的气息比他稍强，是炼气二层初期。
“掌柜的，收凝气草吗？”
林风把布兜放在柜台上，故意放慢语速，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
山羊胡抬头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破旧的衣衫上停留片刻，又落到布兜上，语气平淡：“打开看看。”
林风解开布兜，八十株凝气草整齐地铺在柜台上，叶片上的灵气水珠还没消散，淡青色的叶片带着新鲜的光泽。
山羊胡伸手捏起一株，指尖蹭了蹭叶片上的白色绒毛，眉头微挑：“品相倒是不错，就是数量太少。
十株换一枚下品灵石，八十株给你七枚，要换就换，不换你找别家去。”
“掌柜的，这价不对吧？”
林风心里早有准备，他在来的路上就整理好了“谈判数据”，“我这凝气草，叶片水珠完整度超过九成，新鲜度是今天刚采的，比镇上其他散修拿来的‘隔夜草’强至少三成。
昨天我在镇口听你给另一个人开的价，是九株换一枚，怎么到我这儿就十株了？”
山羊胡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散修会这么较真。
他放下凝气草，重新打量林风：“你倒挺会打听。
罢了，看在你这草品相确实好的份上，九株换一枚，八十株给你八枚下品灵石，再送你一张‘引气符’，能帮你暂时提高一成灵气吸收效率，怎么样？”
林风眼睛一亮——引气符正好能帮他测试优化后的功法，这买卖不亏。
他点头：“行，就按掌柜的说法来。”
山羊胡从柜台下摸出一个木盒，倒出八枚下品灵石，又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箓递给林风。
灵石入手冰凉，表面泛着淡淡的白光，林风攥在手里，心里终于有了点底——这是他穿越过来后，第一次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修仙资源。
“对了，掌柜的，”林风接过东西，故意多问了一句，“三天后的武当宗外门选拔，您知道多少？
我想试试。”
山羊胡闻言，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诧异：“你是五灵根？”
林风点头，他身上的灵根气息瞒不过炼气二层的修士。
山羊胡摇了摇头：“五灵根想过武当选拔？
难啊。
今年青州城的选拔分三关，灵根测试、耐力考核、实战模拟，光耐力考核就要在灵气场里待三个时辰，五灵根的灵气转化率，撑不了那么久。”
林风心里一沉，却没表露出来，只是道谢后转身离开。
他刚走出青灵铺，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小子是不是刚才进灵铺的？
刀疤哥说的就是他！”
林风回头一看，两个穿着黑短打的汉子正朝他跑来，腰间都挂着黑虎帮的令牌，是炼气一层的修士。
他不敢耽搁，转身就往镇西头的巷子跑——那里巷子纵横交错，是躲避追踪的最佳路线。
“别让他跑了！”
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近，林风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快速规划“逃跑路径”：前面第三个巷子左转，那里有个废弃的柴房，柴房后面有个狗洞，能通到镇外的农田。
他按计划钻进巷子，脚下的青石板路凹凸不平，胸口的疼痛又开始发作。
就在这时，他想起了怀里的引气符，还有自己白天琢磨的“功法优化方案”——把“导气”步骤拆分成五个小阶段，先导入金系灵脉，再依次导入木、水、火、土系，避免五种灵气同时冲撞。
林风一边跑，一边捏碎了引气符。
淡黄色的符箓化作一缕灵气，顺着他的指尖钻进体内。
他立刻按照优化后的步骤引导灵气：先集中精神，将灵气往右手的金系灵脉里引——以往灵气一进体内就乱窜，这次在引气符的加持下，竟真的有一小缕灵气顺着金系灵脉流到了丹田！
“有用！”
林风心里一喜，来不及多想，又引导第二缕灵气进入木系灵脉。
虽然过程还是有些滞涩，但比之前顺畅了不少，灵气转化率至少从10%提到了15%。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林风己经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他终于跑到了废弃柴房，手脚并用地钻进狗洞，滚到了镇外的农田里。
农田里的玉米秆长得比人高，正好能用来遮挡身形。
他趴在玉米地里，听着巷子里传来的怒骂声，首到声音渐渐远去，才松了口气。
他摸了摸丹田，刚才吸收的两缕灵气还在，虽然微弱，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稳定。
“功法优化的方向是对的，就是缺少一个‘稳定模块’。”
林风总结着刚才的尝试，“引气符只能临时用，得想办法在基础引气诀里加一个‘缓冲阵’，让五种灵气按顺序循环，这样才能长久提高转化率。”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田野里吹起了晚风。
林风从玉米地里爬出来，辨明方向——青州城在溪河镇的东北方向，大概有五十里路，以他炼气一层的速度，走一夜刚好能到。
他摸了摸怀里的八枚下品灵石和剩下的引气符，眼神坚定。
刚才的追兵、灵铺的谈判、功法的初步优化，都让他更加清楚：在这个修仙世界，只有靠自己的脑子和双手，才能活下去，才能拿到武当宗的“入场券”。
“青州城，武当选拔，我来了。”
林风迈开脚步，朝着东北方向走去，夜色中，他的身影渐渐融入田野的黑暗里，只有攥着灵石的手，还带着一丝冰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