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太江然的运动手环,数据显示她昨晚凌晨三点,心率飙到140,持续了半小时。
这心率,跟高强度有氧运动差不多。问题是,我当时正在千里之外出差,
而那张我们睡了八年的双人床,理论上,只有她一个人。第一章:瓷器上的裂痕1我叫陆哲,
一个搞历史研究的,说好听点是学者,说难听点就是个书呆子。我和江然结婚八年,
有个六岁的儿子,在外人眼里,我们是模范家庭。我工作稳定,性格温和,江然漂亮优雅,
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们的生活就像一只上好的官窑瓷瓶,外表光鲜亮丽,完美无瑕。
直到我出差回来,无意中瞥了一眼她忘在床头充电的运动手環。
那条在凌晨三点突兀耸起的红色心率曲线,像一道狰狞的裂痕,瞬间划破了瓷瓶的釉面。
我没动声色,把手环给她戴回手腕。她还在熟睡,呼吸平稳,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里却像灌了铅一样往下沉。第二天早上,
江然像往常一样给我准备早餐,煎蛋、牛奶、烤吐司。她穿着丝质的睡袍,头发松松地挽着,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她身上,岁月静好得像一幅画。“老公,昨晚睡得好吗?
倒时差辛苦了吧。”她把煎好的蛋推到我面前,蛋黄是完美的溏心。我点点头,
叉子却戳破了蛋黄,黏稠的液体流了出来,像凝固的血。“还行。”我声音很平淡,“你呢?
昨晚睡得怎么样?”“我?老样子啊,你不在家我睡得都不踏实。”她喝了口牛奶,
嘴唇上沾了一圈白色的奶渍,然后伸出舌尖轻轻舔掉,动作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妩媚。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没有一丝波澜,坦然得让我心寒。我压下心里的翻江倒海,
开始了自己的调查。我没有去查她的手机,那太蠢了,只会打草惊蛇。
我从最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地方下手——车。我们的车装了GPS,这是买车险时送的,
江然早就忘了。我打开手机APP,调出我出差那几天的行车记录。我离开的当晚十一点,
车子从我们家地库出发,开到了一个叫“静心雅苑”的小区。凌晨四点,
车子又从那里开回来。停留时间,正好五个小时。而那条心率飙升的曲线,
就发生在这五个小时之内。我大脑一片空白,随即被巨大的愤怒和屈辱感吞噬。
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搞历史的,最懂一个道理:冲动是魔鬼,
只有掌握了足够的信息,才能在博弈中占据主动。我需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开始留意江然的日常。她最近迷上了一个叫高嵩的“心灵导师”,
朋友圈里天天转发他的“语录”。“挣脱物质的枷锁,才能拥抱真正的灵魂自由。
”“平庸的婚姻是灵魂的坟墓,勇敢地去追寻让你心跳的人。
”每一句都像是在对我进行无声的宣判。高嵩这个人,我见过一次。在一个朋友聚会上,
他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色棉麻衣服,留着及肩的长发,眼神深邃,说话慢条斯理,
总能把一些空洞的大道理包装得玄之又玄。一群像江然这样的中年女人围着他,
眼神里全是崇拜。当时我还跟江然开玩笑,说这人像个神棍。江然很不高兴,说我不懂欣赏,
说高老师是能帮她“打开格局”的贵人。现在看来,这个“格局”恐怕是打开到床上去了。
我通过一些关系,查到了高嵩的住址。你猜在哪?静心雅苑,B栋701。
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证据链已经完整得不能再完整。愤怒过后,是刺骨的寒冷。
我们八年的感情,在那些矫揉造作的“灵魂自由”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我为这个家勤勤恳恳,自问没有半点对不起她。我甚至为了支持她的“自我提升”,
花十几万给她报各种瑜伽、插花、茶道班。原来,她提升自我的终点,就是另一个男人的床。
离婚?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我否决了。太便宜他们了。就这么离婚,
江然可以分走一半家产,然后毫无负担地奔向她的“灵魂伴侣”。而我呢?
我成了街坊邻居、亲戚朋友眼里的笑话,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窝囊废。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要的不是结束,是审判。我要让她和那个高嵩,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要的,是让他们亲手打碎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让他们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一个计划,在我心里慢慢成形。这个计划需要耐心,需要伪装,更需要一个完美的舞台。
而江然,很快就亲手把这个舞台,送到了我面前。这天晚上,她少有地主动跟我亲热,
完事后,她依偎在我怀里,状似无意地提起一件事。“老公,你知道‘凤凰雅集’吗?
”我心里一动,来了。凤凰雅集,我知道。是我们这个城市最顶级的女性社交圈子,
成员非富即贵,入会门槛极高,不仅要有钱,还要有社会地位和推荐人。江然做梦都想进去,
她觉得那是她实现阶层跨越的终极跳板。“听说过,怎么了?”我假装不在意。
“雅集的会长林姐,你知道的,林氏集团的那个。她非常欣赏高老师,
高老师有几个推荐名额。”江然的语气里透着兴奋,“高老师说,可以为我争取一个。
”我心里冷笑。这哪是欣赏,分明是高嵩那个骗子,把自己的网撒到了顶级富婆圈。
而江"然,就是他献给林姐的“投名状”之一,证明他能“点化”良家妇女。“那挺好啊。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是好事。”“但是……”她从背后抱住我,声音软了下来,
“入会有个审核,很严格。不仅要看我个人,还要看我的家庭。他们尤其看重夫妻和睦,
家庭美满,觉得这样的女人才有‘正能量’。”我瞬间就明白了。她需要我,
需要我这个“模范丈夫”来为她站台,充当她进入上流社会的背景板。“老公,
下个月雅集有个新会员的欢迎晚宴,林姐点名要见见家属。你……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你就当帮帮我,这对我真的很重要。”黑暗中,我睁着眼睛,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舞台,这不就来了吗?我转过身,把她搂进怀里,
用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说:“傻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当然会帮你。你需要我做什么,
只管开口。”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老公,你真好。”好?
我会让她知道,我到底有多“好”。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成了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
我开始主动关心她的“事业”,关心她的“心灵成长”,甚至主动提出要拜访一下高嵩老师,
感谢他对江然的“指导”。江然喜出望外,觉得我终于“开窍”了。
我们约在高嵩的工作室见面。那地方装修得古香古色,熏着昂贵的沉香,
墙上挂着些看不懂的抽象画。高嵩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跟我握手时,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倨傲和审视。他大概觉得我就是个被老婆拿捏得死死的书呆子。
“陆老师,久仰。”他泡着功夫茶,动作行云流水,“江然是我的学生里,悟性最高的一个。
她内心有一团火,渴望挣脱世俗的枷锁,我很欣赏她这份勇气。”他当着我的面,
毫不避讳地夸奖我的妻子,言语间充满了暧昧的暗示。我笑了笑,扶了扶眼镜:“是啊,
江然能遇到高老师这样的‘贵人’,是她的福气。说实话,我以前不太懂这些,
总觉得过日子嘛,平平淡淡才是真。现在看来,是我格局小了。”江然在一旁听着,
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陆老师能这么想,就对了。”高嵩给我倒了一杯茶,“夫妻之间,
最好的状态就是共同进步。你需要做的,不是束缚她,而是托举她。让她飞得更高,
你也能看到更广阔的风景。”“说得太好了!”我一拍大腿,表现出醍醐灌顶的样子,
“高老师,不瞒您说,我最近在研究明末清初的一些民间会社,发现很多所谓的‘大师’,
他们的理论和您现在的思想,有很多异曲同工之妙。我正准备写一篇相关的论文,
到时候可能还要请教您。”我这话是故意说的。既捧了他,又在他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骗子最怕什么?怕被懂行的人拆穿。我一个搞历史研究的,
突然对他的“理论”产生了“学术兴趣”,他心里不可能不犯嘀咕。果然,
高嵩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呵呵,
陆老师客气了,我这点东西,登不上大雅之堂,就是些个人感悟。”他打了个哈哈,
想把话题岔开。但我没给他机会。“不不不,高老师太谦虚了。您的思想非常有体系,
我觉得可以从社会学、心理学多个角度去解读。比如您常说的‘能量场’,
这和古代方术里的‘气’就很相似。还有您的‘灵魂链接’理论,
跟某些密宗的‘双修’法门也有关联。非常有研究价值。”我嘴上说着恭维的话,
眼睛却一直盯着他。我看到他的额角,渗出了一丝细密的汗珠。
江然则完全没听懂我们在说什么,还在旁边附和:“是啊是啊,老公,
我就说高老师很厉害吧!”那天回去的路上,江然兴奋地跟我说,高老师都夸我了,
说我这人虽然看着闷,但其实很有慧根。我开着车,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心里一片平静。鱼儿,已经开始闻到饵料的香味了。接下来,我全力配合江然的“演出”。
她要买新礼服,我刷卡;她要去美容院做最贵的护理,我掏钱;她要在晚宴上发言,
我甚至帮她修改讲稿,把稿子写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稿子里,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在平庸婚姻中觉醒,最终在丈夫的支持下,
勇敢追求自我价值的新时代女性。而我,就是那个被她“点化”,从一个思想保守的书呆子,
转变为全力支持妻子事业的“模范丈夫”。江然对这份讲稿满意极了,抱着我亲了好几口,
说我简直是她的“福星”。她不知道,这份讲稿里的每一个字,
都是我为她精心准备的墓志铭。晚宴那天,江然美得光彩照人。
她穿着一身高定的香槟色长裙,挽着我的手臂,走进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骄傲和憧憬。高嵩作为推荐人,也早早地等在了那里。他看到我们,
笑着迎了上来,和江然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他低声对江然说:“待会儿看你表现了。
林姐很期待你的发言。”然后他转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陆老师,今天就辛苦你了,
当好绿叶。”我微笑着点头:“应该的,能衬托江然这朵红花,是我的荣幸。”宴会厅里,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江然像一只花蝴蝶,在高嵩的引荐下,
穿梭在人群中,和那些贵妇们谈笑风生。我则安静地待在角落里,像一个真正的背景板,
默默地喝着香槟,看着她表演。终于,到了新会员发言的环节。江然作为今晚唯一的新人,
在万众瞩目中,优雅地走上了台。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我为她准备的讲稿,
用她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开始讲述那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台下,
那些贵妇们听得连连点头,眼神里充满了赞许。林会长坐在主位上,
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高嵩站在台下,看着江然,眼神里满是欣赏和占有欲。一切,
都和他们预想的一样。江然讲到动情处,眼眶泛红,她把目光投向我,声音哽咽:“在这里,
我最想感谢的,是我的先生,陆哲。是他,用他的包容和爱,托举着我,
让我有勇气去追寻更好的自己。老公,谢谢你。”说完,她向我伸出手。全场的目光,
瞬间聚焦到我身上。掌声雷动。我知道,我的时间到了。我整理了一下西装,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微笑着,一步一步,走上了那个属于我的,审判的舞台。
第二章:织网2我走上台,从江然手里接过话筒。她看着我,眼里闪烁着感动的泪光,
还带着一丝炫耀。她以为,我接下来要说的,会是配合她演出的深情告白。高嵩在台下,
也向我投来鼓励的目光,嘴角挂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在他看来,
我已经是一个被彻底驯服的、无害的丈夫。我环视全场,
目光在林会长和几位核心成员脸上一一扫过。她们都是人精,见惯了各种场面。
我接下来的话,必须精准,必须有力,不能像个泼妇一样撒泼,那只会让人看笑话。
我要用我的专业,我的逻辑,像一把手术刀,冷静而精确地,一层一层剥开他们的伪装。
“谢谢,谢谢大家。”我先是礼貌地向台下鞠了一躬,声音沉稳,“也谢谢我的太太,江然。
刚才听了她的发言,我非常感动。”江然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说得没错,
在遇到高嵩老师之前,我的确是一个思想有些保守的人。我总觉得,夫妻之间,贵在真诚,
贵在忠贞。但高老师的出现,确实……打开了我的‘新世界’。
”我故意在“新世界”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高嵩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可能觉得我的用词有点奇怪。“为了更好地理解我太太追求的‘心灵成长’,
我利用我的专业,做了一点小小的研究。”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像是在做学术报告。
“我发现,高嵩老师的很多理论,非常有意思。比如他反复强调的‘破除我执’,
这和十六世纪欧洲一个叫‘再洗礼派’的极端教派思想非常相似。
他们也主张放弃世俗的一切,包括财产和配偶,来实现所谓的‘与神合一’。当然,
最后财产和配偶都去哪了呢?都‘奉献’给了他们的教主。
”台下开始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骚动。一些人脸上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林会长的手指,
轻轻地在桌面上敲击着,眼神锐利地看着我。江然的脸色开始变了,她想伸手来拉我,
被我不动声色地挡开。我继续说:“还有高老师独创的‘生命能量共振疗法’,
声称可以通过特定的肢体接触,实现能量交换,治愈心灵创伤。
这让我想起了清末的‘神拳大师’,他们也说可以通过‘发功’,让信徒刀枪不入。当然,
最后面对洋枪洋炮,结果如何,大家都知道了。”“最有意思的是……”我顿了顿,
目光直视着脸色已经发白的高嵩,“高老师的履历。
他说自己毕业于美国斯坦福大学心理学系。我有个学生正好在那边做交换,
我托他去查了一下。很遗憾,从建校至今,斯坦福大学的毕业生名册里,
都没有‘Gao Song’这个名字。”轰!台下炸开了锅。
如果说之前的话还只是影射和讽刺,那这句话,就是一记实实在在的重锤。
“你……你胡说八道!”高嵩终于忍不住了,指着我大喊,风度尽失,“你这是诽谤!
”“是不是诽谤,很简单。”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举起来,“这里面,
是我学生从斯坦杜大学官方档案室拿到的学籍查询回复邮件,
还有……高老师您在国内某职业技术学院的毕业证书扫描件,专业是……市场营销。我想,
在座的各位,应该有能力辨别真伪。”高嵩的脸,瞬间变成了死灰色。江然也彻底傻了,
她呆呆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
我这个在她眼里“老实巴交”的丈夫,会在这里,用这种方式,给她致命一击。我的目光,
最后落在了江然身上。“江然,我的太太。她是我研究的最后一个,也是最成功的一个案例。
”我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她完美地诠释了,一个原本拥有幸福家庭的女人,
是如何在高老师这种‘人生导师’的引导下,一步步相信自己追求的不是婚外情,
而是‘灵魂共鸣’;自己背叛的不是丈夫,而是‘平庸的生活’。”“她渴望进入凤凰雅集,
渴望进入上流社会。她以为,靠着一个骗子的引荐,靠着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家庭,
就能实现阶层跨越。她觉得我这个丈夫,又土又闷,只是她用来装点门面的工具。
”“但是她忘了,她今天能站在这里,能穿着这身昂贵的礼服,不是因为那个骗子,
而是因为她背后,站着一个被她瞧不起的、姓陆的丈夫。她忘了,她所有的体面,
都是我给的。”我向前一步,逼近她,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诛心。“你想要高飞,可以。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踩着我的肩膀,去亲吻另一个男人的嘴。”“哦,对了。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举起话筒,对着全场说出最后一句话。“就在我出差的那个晚上,
江然女士和高嵩老师进行了一次长达半小时的‘生命能量共振’。根据她的运动手环显示,
她的心率,一度飙升到140。我很佩服,毕竟,连世界级的短跑运动员,
也很难维持这么久的高心率。两位老师的‘修行’,真是……功夫不浅啊。”全场死寂。
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声。那笑声,像无数根针,扎在江然的身上。
她的脸从惨白,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想尖叫,想反驳,
却发现自己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棉花,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她完了。高嵩也完了。
凤凰雅集是什么地方?是顶级名利场。这里的人,最看重的是脸面和智商。
她们可以玩得很开,但她们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被一个神棍,
一个技校毕业的骗子玩弄于股掌之间。高嵩把她们当成了猎物,而江然,
就是那个帮着骗子打开鸡笼的内应。林会长站了起来,她甚至没再看高嵩和江然一眼,
只是对我点了点头,眼神复杂。“陆先生,感谢你的坦诚。看来,我们雅集的审核机制,
需要加强了。”她的话,等于直接给这件事定了性,“保安,请这两位‘客人’出去。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安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架住已经腿软的高嵩。高嵩还想挣扎,
嘴里喊着:“林姐,你听我解释!这是污蔑!
”林会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的律师会联系你。”高嵩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瘫软了下去。江然则僵在原地,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保安走到她面前,
做了个“请”的手势。她浑身一颤,猛地回头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不解、和一丝……乞求。我没有看她。我把U盘放在了讲台上,
然后拿起话筒,对着台下微微一笑:“抱歉,打扰了各位的雅兴。我太太的入会申请,
我们主动撤回。给大家添麻烦了。”说完,我走下台,
在所有人或同情、或钦佩、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宴会厅。我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开车去了我父母家。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把这一切彻底消化掉。手机被打爆了,
全是江然打来的。我一个没接,全部挂断,然后关机。我知道,她现在肯定像疯了一样。
她所有对未来的美好幻想,她挤进上流社会的梦想,都在今晚,被我亲手砸得粉碎。
但这只是开始。一场公开的审判结束了,但真正的清算,才刚刚拉开序幕。我要的,
不只是让她身败名裂。我要让她,一无所有。第二天,我开了机。手机里是几十条未读信息。
有江然的,从一开始的疯狂咒骂,到后来的歇斯底里,再到最后的苦苦哀求。“陆哲,
你这个疯子!你毁了我!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八年的感情,你都忘了吗?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们回家好好谈谈,
看在孩子的份上。”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和高嵩在床上“共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孩子?
我冷笑一声,删掉了她所有的信息。还有几条信息,是林会长发来的。“陆先生,
U盘里的东西我看了,谢谢。高嵩这样的人,是我们圈子的耻辱。”“方便的话,
明天想约你喝杯茶。”我知道,林会长这种人,不会无缘无故地约我。
她看到了我的冷静和手段,或许觉得我这个人,还有别的价值。这正是我想要的。我的复仇,
还需要一个更有力的支点。第二天,我如约见到了林会长。她约在一家私人会所的茶室里,
没有了昨晚的珠光宝气,穿着一身素雅的中式服装,显得更加干练。“陆先生,请坐。
”她亲自给我沏茶,“昨天的事,让你见笑了。”“林会长言重了,是我处理家事,
搅了您的场子。”我客气地回答。“不。”她摇摇头,看着我,“你不是在处理家事,
你是在清理垃圾。我很欣赏你的做法,快、准、狠,不拖泥带水。比那些发现老婆出轨,
只会哭哭啼啼或者动手打人的男人,强太多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高嵩那边,
我已经让律师去处理了。他之前以‘心灵成长基金’的名义,
从雅集好几个姐妹那里拿了不少钱。现在,他得连本带利地吐出来。下半辈子,
他就在被告席和监狱里度过吧。”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至于江然……”她看着我,
“你打算怎么办?”“离婚。”我回答得很干脆,“财产方面,我希望她净身出户。
”林会长笑了:“有点难。根据婚姻法,婚内出轨,
并不能作为剥夺对方财产分割权的决定性依据。最多,让你在分割时占点优势。”“我知道。
”我点点头,“所以,我需要您的帮助。”“哦?”她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高嵩的骗局里,江然不仅仅是受害者,更是参与者和共犯。她为了讨好高嵩,
为了拿到雅集的推荐名额,主动帮高嵩物色新的‘客户’,也就是她身边的朋友。并且,
她和高嵩合伙,成立了一个所谓的‘文化公司’,用来走账。而这家公司的启动资金,
是我给她的。”我看着林会长,一字一句地说:“那笔钱,是我婚前的个人财产。
我当时告诉她,是给她创业用的。现在,这笔钱被她用来和她的情人一起,进行商业诈骗。
我有完整的转账记录和他们的公司资料。我需要一个顶级的律师团队,帮我打这场官司。
不仅是离婚官司,还有经济追索的官司。”林会长眼睛一亮。她明白了。我不仅仅是要离婚,
我还要把江然和高嵩,彻底钉死在“商业诈骗”的耻辱柱上。一旦罪名成立,
江然不仅分不到一分钱,甚至可能要面临牢狱之灾。这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陆哲,
你真是……”林会长看着我,摇了摇头,笑了,“比我想象的,还要狠一点。不过,我喜欢。
”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王律师吗?我这里有个案子,你亲自来办一下。对,
一个非常有趣的案子。”挂了电话,她对我举起茶杯。“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