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检测
白川被两个巡逻队员一左一右夹着，押往校门口那辆涂装冰冷的巡逻车。
车轮碾过落叶，发出嘎吱碎响。
在这个世界里以等级1-100级划分，而眼前这个队长王猛便是20级的大佬。
车后座，王猛合着眼假寐，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
20级强者的威压哪怕收敛着，也像块巨石压在车厢里，闷得人喘不过气。
白川（8级）垂眼盯着自己鞋尖，校服底下脊背绷得笔首，像上辈子潜伏时那样调整呼吸，把所有的情绪压进最深处。
“小子，”王猛没睁眼，声音沉得像磨砂纸，“SSS级治疗，单刷野猪副本，4分37秒破纪录。
这数据放在任何一所高校都够你保送首都大学了。”
他顿了顿，敲击声停了，“但太扎眼了，扎眼到不合常理。
一个8级的奶妈，凭什么？”
白川喉结滑动了一下，没吭声。
脑海里却闪过提示：警告！
遭遇高阶威压扫描！
掠夺天赋被动隐匿中…。
车停了，不是巡逻队总部，而是一栋灰扑扑的老旧建筑，门牌挂着“第三区异能行为分析科”。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和金属锈混合的味道。
检测室白得刺眼，仪器嗡嗡低鸣。
一个穿着白大褂、眼镜片厚得像酒瓶底的技术员指了指屋子正中的金属椅：“坐上去，手腕脚腕扣好。”
冰冷的拘束环卡嗒锁死。
白川（8级）抬眼，看见王猛（20级）抱臂靠在门框上，眼神像鹰。
“能量属性检测，常规项。”
技术员在控制台上敲了几下，一道柔和的绿光从天花板落下，笼罩白川。
旁边屏幕数据飞快滚动：能量活性：1000%（标准值200%）亲和度：SSS+属性：生命系（纯净度99.9%）。
“数值高得离谱，但属性确实是治疗系，纯净得……简首像教科书范例。”
技术员推了推眼镜，嘀咕道。
王猛没说话，下巴朝另一台仪器抬了抬。
那仪器造型更奇特，探头像个巨大的金属眼球，镜片深处泛着暗红色涡流。
“上‘真实之眼’。”
技术员深吸口气，显然操作这东西让他也有些紧张，“专门探测隐藏天赋和能量畸变的。
可能会有点……不适。”
嗡—！
暗红光芒亮起，像粘稠的血浆裹住白川。
一股尖锐的刺痛感猛地扎进大脑，仿佛有根针在搅动他的神经！
警告！
高维探查波动！
掠夺天赋模拟“生命系”伪装！
消耗储备生命力：单位0.5（当前储备：1.1）。
白川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他死死咬着牙，想象自己是一块石头，一片深潭，把所有属于“刺客”和“掠夺”的痕迹死死压住。
屏幕上，红光扫描过数遍，最终跳出一行结论：未检测到能量畸变及隐藏天赋特征。
能量波动符合SSS级生命系表征。
技术员松了口气，转头看王猛：“队长，没问题。
就是天赋太好，身体负荷有点大，所以反应剧烈了点。”
王猛盯着白川看了几秒，那目光沉得几乎能压垮人。
半晌，他走过来，亲手解开了拘束环。
“起来吧。”
白川（8级）腿有点软，扶着椅子才站稳，呼吸还不匀。
“记录做干净点。”
王猛对技术员说，然后转向白川，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可以走了。
今天的事，别往外说。”
白川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
他以为至少得盘问几个小时。
王猛似乎看穿他的想法，扯了下嘴角，漏出个没什么笑意的表情：“SSS级天赋是稀缺资源，只要底子干净，没哪个机构会真为难。
不过……”他话锋一转，20级的威压若有若无地又荡开一丝，“记住，你是治疗系。
以后副本里，站远点，奶好人。
别再做些超出‘奶妈’本职的惊世骇俗之举。
我的意思是，野猪副本那种‘好运’，不会有第二次。
懂？”
这是警告，也是划下底线。
白川低下头，掩去眼底神色，声音放得低而顺从：“知道了，谢谢队长。”
走出分析科大楼，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过来，白川才感觉后背校服早就被冷汗浸透了。
他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那栋灰楼，王猛站在二楼窗口，看不清表情。
刚走到街角，一辆黑色悬浮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他身边停下。
来者是学校学生会的江月“上车。”
白川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内很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
“他们没为难你？”
江月目视前方，声音平淡。
“检测完就放了。”
白川顿了顿，加上一句，“王队长说……让我以后记得自己是奶妈。”
江月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没接话。
过了一会儿才说：“张庞的父亲去学校闹过了，要求严查你‘医疗事故’致他儿子重伤。
学校压力很大。”
白川指尖蜷了蜷。
张庞（6级）那虚脱样，确实是他掠夺生命力的后遗症。
“不过，”江月语气没什么起伏。
“巡逻队的检测报告就是最好的澄清。
SSS级天赋能量活性过高，治疗时轻微透支对象体力是正常现象，登记在案的特例不止你一个。
学校那边，我会处理。”
白川很疑惑江月为什么会这么帮自己还没有多想，突然一个电话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