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一名惯于偷奸耍滑的外卖员,在深夜将顾客的餐食摔碎后,
竟若无其事地将脏污的饭菜装回盒中,企图蒙混过关。他坚信吃出问题也是商家背锅,
死人更是无稽之谈。然而,当他送达目的地——吉源小区4号楼7楼时,
眼前的景象将他拖入了无尽的噩梦:一具身着红裙的女尸,正吊死在704号的门口,
门板上赫然写着血字——“我在你头顶看着你”。电梯失灵,楼梯封死,
他成了被困在死亡楼层的囚徒。灯光诡谲闪烁,女尸在黑暗中消失又重现,
对面703的盲人女邻居行为怪异、言语错乱,甚至在他眼前重复上演上吊的戏码。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女友的手机不断收到来自“他”的诡异信息,
一步步重演着他当下的恐怖经历,最终定格在那句致命的:“我到7楼了,
我在你头顶看着你。”他很快发现,这栋诡异的公寓、这单致命的外卖,
以及一周前因外卖中毒而死的冤魂,早已为他布下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循环陷阱。
每一次灯光熄灭再亮起,恐惧都将重新开始……——我又一次搞砸了。
电动车轮压过坑洼的瞬间,车身剧烈一颠,那份滚烫的外卖直接从保温箱里飞了出来,
“啪”地一声摔在肮脏的水泥地上。汤汁四溅,饭菜洒了一地。“操!”我低骂一声,
赶紧停车。夜深人静,这片老小区连狗叫都听不见。看了眼手机,配送时间所剩无几,
这一单超时,今天就算白干了。赔钱?更不可能。我环顾四周,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一个念头窜了上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手忙脚乱地,
我把洒落一地的、沾着灰土和不明污渍的饭菜胡乱扒拉回餐盒里,仔细盖好,
擦了擦盒子边缘。看起来……嗯,还行,最多吃完了拉肚子,反正又死不了人。出了事,
也是商家的问题。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我提着这盒“加料”外卖,快步冲进吉源小区4号楼。
电梯吱吱呀呀地上行,停在七楼。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凉风扑面而来,
楼道里的应急灯忽明忽灭。然后,我看到了她。一个穿着鲜红长裙的女人,
被一根粗糙的绳子吊在704号房门前的过道横梁上。身体微微摇晃,长发垂下,遮住了脸。
她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旧式布鞋。而那双鞋正对着的、暗红色的房门上,
用某种黏稠的、尚未完全干涸的液体,
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我在你头顶看着你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手里的外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刚才精心整理的残羹冷炙又洒了出来。
一股骚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裤腿流下,我竟然被吓得失禁了。跑!我必须离开这里!
我踉跄着退到电梯口,疯狂地按着下行键。两部电梯的显示屏上,
同时闪烁着“EX”的故障符号。怎么可能?我上来的时候还是好的!楼梯!对,楼梯!
我冲向旁边的消防通道门,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那扇门却纹丝不动,
仿佛后面被焊死了千斤巨石。就在这时,头顶的应急灯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疯狂闪烁了几下,啪——彻底熄灭了。整个七楼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啊!
”我短促地叫了一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颤抖着掏出手机,
第一个念头不是报警,而是光。我需要光!手机屏幕的光亮起,勉强驱散一点恐惧。对,
报警!我哆嗦着拨通110,语无伦次地告诉接线员我的位置和情况。他们说马上派人来,
最多半小时。挂断电话,我稍微松了口气,蜷缩在墙角,
感觉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可怜的安全感。妈的,最后一单,怎么就碰上这种事!手机一震,
是女友小琳的信息:你下班了吗?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我赶紧回复:还没,
还有一会儿。我不敢告诉她我遇到了什么。刚才家门外有人敲门,
我以为是你回来没带钥匙。我心里一咯噔:我还在送外卖,送完这单就回来。
你把门关好,我带钥匙了。信息刚发出去,手肘好像撞到了什么硬物,一阵酸麻,
手机脱手掉在地上,屏幕朝下。眼前瞬间一黑,刚才盯着屏幕太久,一时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慌忙伸手在地上摸索,冰凉的瓷砖……然后,我的指尖触到了一样东西。那不是我的手机。
那是一只手的触感,冰冷、僵硬,皮肤带着一种死寂的滑腻。我像被电击一样猛地缩回手,
心脏几乎跳出胸腔。那只手!刚才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它就在我前面不到半米的地方,
手掌朝下,指尖……正对着我。是那个吊死的女人?她爬过来了?!这个想法让我头皮发炸。
唰——楼道里的灯毫无征兆地全亮了,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掉在旁边的手机,
可四周空荡荡的,根本没有那只冰冷的手。我惊恐地望向704门口。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具吊着的红衣女尸,不见了。
绳子、尸体、门上的血字……全都消失了。干净得仿佛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但打不开的消防门和停运的电梯告诉我,这不是幻觉。手机又亮了,
小琳的信息:你回来了吗?有人在用钥匙开门,我把门反锁了!
我的心脏猛地收紧:不是我!我还在吉源小区4号楼7楼!你看清是谁了吗?报警!
猫眼里没看到人,现在没动静了,可能是走错门了吧。我刚要松口气,
身后突然传来“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我猛地回头,心脏再次停跳。
704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缝隙里,半张女人的脸露了出来,一只眼睛正透过门缝,
直勾勾地看着我。紧接着,门开了,一个穿着红裙的长发女人走了出来。
就是刚才吊死的那一个!她站在门口,脸朝向我这边,眼神却有些飘忽和空洞。
“楼道里有人吗?”她问,声音很轻。我吓得不敢出声。“不好意思,”她似乎有些歉意,
“我是盲人,看不见你。”盲人?我稍微定了定神,仔细看她的眼睛,果然没有焦距。
“你……你没事吧?”我试探着问,声音发颤。“我没事,”她摇摇头,
“就是刚才听到门外有动静,所以开门看看。”她侧耳听着我这边的动静,神态自然流畅。
幻觉?恶作剧?还是……撞鬼了?我捡起地上再次摔烂的外卖盒,硬着头皮问:“七四号房,
是您点的外卖吧?”女人愣了一下,突然冲我摆手:“不,不是我的外卖。”“地址没错,
就是吉源小区4号楼704。”我把手机订单亮给她看,才想起她看不见。
“你是说……704?”女人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她瞪大了那双无神的眼睛,指向对面,
“你搞错了!704是我家对门!我家是703!”我懵了,
抬头看门牌号——她家的门牌分明是704,对门才是703。“您家的门牌就是704啊。
”女人的面部肌肉陡然抽搐起来,
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怎么会……谁把我们两家的门牌调换了?!”调换门牌?
“那这外卖是对面点的?”我问。女人没有回答,转身就要回屋,在关上门的瞬间,
她停了一下,低声飞快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对面房子的主人,一周前吃外卖中毒死了。
那房子是凶宅。”房门“砰”地关上。我提着那盒冰冷油腻的外卖,独自站在空旷的楼道里,
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凶宅?那这外卖……是谁点的?
我看向对面703那扇紧闭的、仿佛蕴藏着无尽黑暗的门。突然,那扇门,无声无息地,
自己打开了一条缝。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一股阴冷的风从门缝里吹出来,
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像是铁锈和腐败食物混合的气味。我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那扇门就那么敞着一条缝,像是在邀请,又更像是某种陷阱。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我精神稍微松懈的刹那——“嘭!!”那扇门毫无预兆地猛地自己关上了,
巨响在楼道里回荡,吓得我浑身一抖。手机再次震动,还是小琳。你回来了吗?
我几乎要崩溃了,手指颤抖地回复:还没,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我被困在吉源小区4号楼7楼了,电梯坏了,楼梯也堵了。怎么会这样?那怎么办?
我来找你吧!别来!我几乎是对着手机吼叫,大晚上的不安全!我已经报警了!
没事,离得很近,几分钟就到。不准来!就在家等我!我气得发抖。信息发过去后,
那边没了回音。我打她电话,一接通就被挂断。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
过了不知道多久,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小琳:我到吉源小区了,是4号楼7楼对吧?
我马上下楼。我眼前一黑,一种诡异的既视感扑面而来。电梯好像坏了,我走楼梯上来。
别上来!就在楼下等着!我 franticly 打字。我到2楼了。
别上来了!我到3楼了。快回去!我到4楼了。楼下可能闹鬼了!
快回去!我到5楼了。可能有命案,凶手可能还在楼梯间!快下楼!
我到6楼了。最后一条信息跳出来,像一把冰锥刺进我的太阳穴:我到7楼了。
我发疯一样冲向楼梯口的消防门,门依然像焊死一样推不动。我趴在门缝上朝里喊:“小琳!
小琳!你在里面吗?”里面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黑暗。手机又震了一下。我颤抖着低头,
屏幕上是小琳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我在你头顶看着你。
一股电流从我的脊椎猛窜到头顶。我猛地想起704门上那行血字。我僵硬地,一点一点地,
抬起头。在吊顶隔板那狭窄的缝隙里……一张脸,正嵌在那里。血肉模糊,
几乎分辨不出五官,只有一片猩红和破碎的白色。但一缕染血的头发丝,
和小琳今天早上戴的那枚小巧的水晶发卡,刺眼地夹在其中。“啊——啊啊啊啊!!!
”我瘫软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世界天旋地转。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小琳”。我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接通:“喂?!小琳?!你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了小琳带着睡意、略显疲惫的声音:“喂?你下班了吗?
……我刚在沙发上睡着了,被你电话吵醒。你怎么还没回来?”我如坠冰窟。
“你……一直在家?”“是啊,之前不是你让我困了就睡吗?怎么了?你声音不对。”“快!
”我几乎窒息,“把我们俩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我!快!”很快,截图发了过来。
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我说的那句:你把门关好,困了就早点睡,不用等我。
之前那些她说来找我的信息……全都不见了。“聊天记录有什么问题吗?”小琳问。
我还没回答,她又发来一条信息,
声音带着恐惧:等等……我的手机相册里怎么多出来一张照片?什么照片?
她发来一张图片。点开的瞬间,我的呼吸停止了。照片拍摄于一条昏暗的楼道,
角度是从一扇门缝里向外偷拍。角落里,一个人正蹲在地上,抱着头,那身衣服,
那背影——分明就是我!就是刚才我蹲在墙角等警察的时候!照片里的人……是你吗?
小琳的信息跟着传来,我感觉有人动过我手机,家里是不是进来人了?我好害怕!
我不敢待在家里了!我要来找你!别!报警!你快报警!我嘶吼着打字。
但她的下一条信息紧随而至:我已经出门了。不要来!回去!没事,
反正离小区很近,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别来!就在楼下等我!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电话打过去,再次被挂断。不……不……时间仿佛陷入了可怖的循环。几分钟后,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像是命运的宣判。小琳:我到吉源小区了,是4号楼7楼对吧?
我马上下楼。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就在这时,身后再次传来“吱呀——”一声。
我猛地回头。704的房门,又一次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那个穿着红裙的盲人女人,
再次出现在门口,脸朝向我这边,用那种空洞飘忽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她开口了,
字句和语调,与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分毫不差:“楼道里有人吗?”……灯光,
开始再一次不稳定地闪烁起来。我知道,当它再次熄灭时,一切都不会结束。一切,
都才刚刚开始。而我手里的这份外卖,这份沾着泥土和罪恶的餐食,注定要送往永恒的深渊。
我在你头顶看着你---灯光疯狂闪烁,像一只垂死挣扎的眼睛。每一次明灭,
都让那个站在704门口的红衣女人的身影变得更加扭曲、不真实。
她的问题还悬在冰冷的空气里:“楼道里有人吗?”而我,蜷缩在墙角,
喉咙像是被水泥封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
都像是刻录好的地狱录像带,即将再次播放。“不好意思,”她果然继续说了下去,
声音平缓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那个面部抽搐、惊恐地诉说凶宅秘密的人根本不是她,
“我是盲人,看不见你。”我死死咬住牙关,抵抗着那几乎要让我尖叫出来的恐惧和荒谬感。
我只是盯着她,盯着她那空洞的、本该是眼睛的位置。“你……有事吗?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明知道答案,但我必须打断这该死的“剧本”。
女人停顿了一下,似乎我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让她那套固定的程序出现了一瞬的卡顿。
但仅仅是一瞬。“我没事,”她依旧流畅地接上了,一字不差,“就是刚才听到门外有动静,
所以就开门了。”然后,就是沉默。她“望”着我这边,像是在等待我的下一句台词。而我,
只是沉默地、绝望地看着她。灯光闪烁的频率加快了,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对了,
”她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也将情节强行拉回正轨,“你说你是送外卖的?”我依旧不答。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血液冲上头顶又冰冷地流回脚底。她仿佛接收到了无声的指令,
表情突然一愣,然后冲着我旁边的空气摆手——那个我第一次到来时,我所站的位置。“不,
不是我的外卖。”她对着空气说。我的血液几乎要冻结。她不是在自言自语,
她是在和“我”对话,和几分钟前那个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我”对话!这个空间里,
时间不是线性的,它像鬼打墙一样,在不同的“节点”上同时上演着同样的戏码!
“你是说……七四号房?”女人的声音开始颤抖,她侧着脸,
仿佛在认真倾听某个看不见的人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猛地瞪大那双无神的眼睛,
脸上浮现出极致的恐惧,指向对面703:“你搞错了!704是我家对门!我家是703!
”我看到她的面部肌肉再次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