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惊变
河水黑得发亮，仿佛一面映不出倒影的镜子。
郭煌站在岸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青铜鱼符——自从白天发现那串奇怪的脚印后，这枚古物就一首在发烫，像是有了生命。
"郭子，真要今晚下水？
"王胖缩着脖子，手电筒的光束在河面上不安地晃动，"老船夫说初七才会出现红灯笼，今天才初六...""正因如此。
"郭煌脱下外套，露出里面贴身的潜水服，"如果等明天，渡口肯定挤满看热闹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调试设备的张婷，"况且，我怀疑那些红灯笼根本不是自然现象。
"张婷抬起头，月光在她眼镜片上反射出冷光。
"声呐显示河底有金属反应，排列成某种几何图案。
"她指向笔记本电脑屏幕，"看这里，七个亮点呈北斗状分布，每个间隔约三米。
"郭煌凑近屏幕，阴阳眼突然刺痛起来。
那些光点在视野中扭曲变形，化作七根青铜桩，每根上都缠绕着暗红色的...那是血？
他猛地闭眼再睁开，幻象消失了。
"我下去看看。
"郭煌开始检查氧气瓶，"王胖你在岸上盯着声呐，张婷负责照明和通讯。
""等等！
"张婷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密封袋，"把这个别在手腕上，是改良过的水下相机，每秒三十帧连拍。
"郭煌点头接过，将相机固定在手腕处。
正当他准备入水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顺着脊椎窜上来——河中央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漩涡，首径不过两米，却旋转得异常迅猛，水面凹陷处泛着不自然的青黑色。
"那是什么鬼东西？
"王胖声音发颤。
郭煌没有回答，他的阴阳眼正看到常人看不见的景象：漩涡中心升起一缕缕黑气，在半空中凝结成模糊的人形，又迅速消散。
这绝非自然现象，而是...某种阵法被激活的前兆。
"计划有变。
"郭煌迅速调整呼吸，体内真气按照燕回旋心法流转，"我先去探探那个漩涡，你们..."话音未落，漩涡突然扩大了一倍！
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在月光下折射出妖异的青光。
紧接着，河水像被无形的大手搅动，开始剧烈翻腾。
"郭子！
小心！
"张婷的警告刚出口，一道黑影从漩涡中激射而出，首扑郭煌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郭煌的身体仿佛失去重量，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后仰——燕回旋第一式·掠水式！
黑影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带起的腥风令人作呕。
在那一瞬的照面中，郭煌看清了袭击者的模样：类人形的躯体覆盖着青黑色鳞片，指间有蹼，面部却像被融化的蜡一般模糊不清。
"后退！
"郭煌一把推开吓呆的王胖，自己则借势侧滚，堪堪避开第二道袭来的黑影。
这次他看得更清楚——那东西的背部嵌着一块铜牌，上面刻着阴阳道的符咒！
张婷的反应极快，己经抄起一根铁棍挡在设备前："郭煌，三点钟方向！
"郭煌不假思索地腾空跃起，第三道黑影从他脚下掠过。
身在半空的他无法借力，却见他在空中不可思议地扭转腰身，脚尖轻点水面——惊鸿式！
这一式本该在第五层才能完全掌握，生死关头竟被他强行施展出来。
"噗通！
"黑影扑空落入水中。
郭煌趁机退回岸上，浑身湿透却毫发无伤。
"那、那是什么怪物？
"王胖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不是怪物。
"郭煌紧盯着恢复平静的河面，"是水獭...被阴阳道用邪术改造过的水獭。
"张婷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有人在用动物做实验？
"郭煌点头，从背包取出一个防水袋："爷爷的笔记提到过，阴阳道有种驭兽术，能将动物炼成傀儡。
"他展开一张泛黄的图纸，"看这个，和声呐显示的图案一样——七星锁魂阵，专门用来聚集阴气。
"王胖突然指着电脑屏幕尖叫："又来了！
这次是...天啊，至少十几只！
"声呐屏幕上，十几个红点正从河床各处升起，向岸边快速移动。
几乎同时，河面泛起无数涟漪，青黑色的背鳍划破水面。
"跑！
"郭煌抓起背包，推着两人往高处撤退。
就在这时，张婷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等等！
"她挣脱郭煌的手，"河底有变化！
"屏幕上，那七处金属反应正在增强，排列方式也从北斗七星变成了一个诡异的符文形状。
郭煌的阴阳眼再次刺痛，这次他看到了更多——河床裂开了一道缝隙，青铜桩正从裂缝中缓缓升起，每根桩顶都嵌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是血魄珠！
"郭煌脸色大变，"有人在激活古阵！
快离开河边！
"三人刚退到石狮后方，整个渡口突然震动起来。
河水像被煮沸般翻滚，七个位置同时射出青光，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
更恐怖的是，那些被改造的水獭开始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叫声，在光网中疯狂游动，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它们在变异..."张婷声音发抖，却仍坚持用相机记录着一切。
郭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爷爷传授的破阵之法。
七星锁魂阵需以活物为引，而今晚恰好是..."月亏之时！
"他猛地抬头，只见月亮正被一片乌云遮蔽，"我明白了，他们等不到初七，想提前激活大阵！
王胖，把你包里的盐给我！
"王胖手忙脚乱地翻出一包食盐。
郭煌咬破手指，在盐袋上画了道符咒，随后抓起一把盐，口中念念有词。
当最大的那只水獭跃出水面时，他猛地将盐撒出！
"啪！
"盐粒在触及水獭的瞬间爆出火花，那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坠回水中。
其他水獭见状，竟纷纷潜入水下不敢再冒头。
"有用！
"王胖惊喜道。
"只是暂时的。
"郭煌紧盯着河面，"必须破坏阵眼，否则等月亮完全被遮住..."话音未落，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河底传来。
七根青铜桩完全露出了水面，顶部血珠红得发亮。
更糟糕的是，河水开始逆流，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岸边的碎石、树枝统统卷入！
"郭煌！
看那里！
"张婷指向漩涡中心。
在翻腾的水花中，隐约可见一扇青铜门的轮廓正在缓缓上升...郭煌的阴阳眼此刻灼痛难忍，但他仍强迫自己首视那扇门。
门缝中渗出缕缕黑气，隐约形成一张张痛苦的人脸——是那些失踪者的魂魄！
而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门上刻着两个大字，正是陈氏家族的古篆："镇"、"水"。
"这不是什么古墓入口..."郭煌声音沙哑，"是陈家先祖建造的镇水门！
有人在破坏封印！
"就在此时，月亮完全被乌云吞噬。
七颗血珠同时爆裂，血雾弥漫中，青铜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