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砚琛下令出发后,他们乘机抵达海外。
只是半路突发意外,他们被迫降落在a国。
这里常年动荡不安,武装暴乱频发,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拿着枪械的雇佣兵和面黄肌瘦的难民,这就是一个被贫穷与暴力笼罩的死城。
傅棠棠下意识将风衣裹紧,目光却始终警觉地扫视周围。
这里太乱了,任何一个阴影里,都可能伸出一把枪。
幸好萧砚琛认识这里的一个头目弄到了一些武器。
大使馆发布消息,三天后可通行离开,所有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除了江卿辞。
她竟然嚷着要去贫民窟。
她红着眼圈不停流泪:“琛哥哥,这里的孩子太可怜了,我想去看看他们,做点慈善。”
话说得好听,可傅棠棠却清楚地看见,江卿辞对那些给她端水、擦鞋的本地人满脸嫌弃,哪怕对方低声下气,她依旧像看脏东西一样微微皱眉。
这种地方,连普通人都自顾不暇,更何况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
傅棠棠忍不住出言提醒:“那里太乱了,不安全。”
话音刚落,还没等江卿辞开口,萧砚琛已经冷冷抬手,啪的一声脆响。
巴掌狠狠落在傅棠棠脸上。
“你越权了。”
“她想去哪就去哪,你只要负责她的安全就行……卿辞是个善良的人,跟你这种冷血的人不一样。”
傅棠棠僵在原地脸色通红,她咬紧牙关,血都要渗出来,却一句辩解也不敢说。
沉默,服从,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次也一样。
“姐姐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只是可怜这些孩子吃不饱穿不暖,时时刻刻有死亡的风险,我……我心疼他们。”
“去,这个家,除了我,你说了也算!”
萧砚琛却没有拒绝。
他一向有严重洁癖,连和陌生人握手都嫌脏,可在江卿辞面前,他竟然默许,还亲自陪同她走在满地垃圾的街道。
傅棠棠沉默地跟在身后,心口却越来越凉。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她成全。
好在下午有惊无险。
只是这里的小孩子脸上都带着巨大的脓疮,嘴上说要好好看看这群孩子的江卿辞,看了几眼后就立刻说自己不舒服要回家。
傅棠棠心里松了一口气,回家也好,高度警戒压力太大,她的头一直嗡嗡作响。
这具身体到底是落下病根了。
可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
当天晚上,江卿辞突发高热,经过随行医生诊断,大概率是染上了当地的疫病。
萧砚琛连夜把人送到了当地最好的医院,可这里的医生说,唯一的解药还处于实验阶段,针剂只在本地人身上有效,尚未针对亚洲人研发,副作用未知。
换句话说,贸然使用,很可能是死路一条。
萧砚琛看了一圈保镖团队,找了几个身高体健的大男人去试药。
却被随行的医生阻止,说,男人和女人到底不同,建议换个女人试药。
萧砚琛当机立断:“棠棠,你去试。”
傅棠棠呆住。
那一刻,她终于彻底明白了,在萧砚琛眼里,她的命真的很轻贱。
注射的针剂让她痛得几乎撕裂,浑身高烧,意识反复模糊。
可偏偏,她撑了下来。
在昏昏沉沉间,她却听见江卿辞和随行医生在隔壁的对话。
“小姐,您的身体根本没事,根本没感染疫病,不过是普通感冒。”
“嘘,别声张,我就是看不惯她,想要她死,她死了,萧砚琛身边就只有我一个了。”
傅棠棠指尖颤抖,几乎把被褥撕烂。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算计。
可笑的是,她如今说什么,萧砚琛都不会信的。
等药效初步稳定,江卿辞却依然摇头,不肯试。
“我怕……我怕针剂不稳。”
萧砚琛沉默片刻,竟然亲自拿起针管,将药液推入自己的静脉。
几分钟后,他面色苍白,满头冷汗,却强撑着走过去,拉住江卿辞的手。
“没事,我试过了。可以的。”
随后,他还抽血,将自己的血输给江卿辞。
傅棠棠看着这一幕,彻底沉下心去。
在萧砚琛心里,江卿辞的安危,甚至凌驾在他自己的命之上。
拖了半个月后,终于要准备回国。
拍卖会没去成,傅棠棠的身体也备受折磨。
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江卿辞在贫民窟的高调行为,引来了觊觎。
回程途中,一伙全副武装的***伏击了车队。
“保护卿辞!”萧砚琛一声令下。
枪声四起,子弹如雨。
撤退时,他冷声吩咐:“傅棠棠,断后。”
傅棠棠没有犹豫,这个时候大家是一体的。
她提枪冲上去,一颗颗子弹擦过身体,鲜血溅满衣襟。
直到最后,一颗子弹没入她胸膛,她眼前猛然一黑。
她倒下的那一刻,耳边只有混乱的枪声和萧砚琛的吼声。
世界,彻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