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厉承渊把监控甩在我面前。视频里我和江临抵死缠绵，他哑声问我：“苏晚，
我养你三年，就为看这个？”我拢着真丝睡袍冷笑：“不然呢？你的钱不就是为了养他？
”厉承渊忽然笑了。他捏碎玻璃杯，鲜血混着红酒滴在地毯上：“行，婚礼照常。
”第二天江临被做成标本送进我的化妆间。厉承渊亲手给我戴上婚戒：“该你了，厉太太。
”第一章苏晚赤脚踩在厉承渊顶级公寓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手里端着一杯温度刚好的黑咖啡。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最昂贵的夜景，
霓虹在她眼底碎成廉价的光点。“婚礼策划那边定了最后几个细节，厉总您过目。
”特助林深将平板递过去，声音平板无波。厉承渊没接，他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
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勾勒出极具压迫感的肩线，目光落在苏晚身上，像冰冷的探照灯。
“让她看。以后这些事，归厉太太管。”苏晚放下咖啡杯，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划过，
心不在焉。那些繁复的流程、天价的花艺、定制珠宝的细节，在她眼里模糊成一片。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名字在烧：江临。那个被她藏在城东老旧公寓里的男人，
那个需要她源源不断用厉承渊的钱去续命的男人。今天该交医药费了，数额不小。“都挺好。
”她声音有点飘，快速点了确认，“你决定就行。”厉承渊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审视，像能穿透她精心描画的脸皮，看到里面那颗早已腐烂的心。
苏晚后背有点发毛，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蔓延开，压不住那股心虚。“累了？
”厉承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有点。”苏晚顺势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明天要早起，
我想先休息。”她起身，真丝睡袍柔软的布料拂过小腿。“嗯。”厉承渊淡淡应了一声，
目光却依旧锁着她走向卧室的背影，直到门轻轻合上。林深收起平板，低声汇报：“厉总，
城东‘蓝湾’公寓那边，有笔异常大额支出，走的是苏小姐的私人账户，
收款方是‘仁和医疗’。”厉承渊没动，视线依旧停留在那扇紧闭的卧室门上，
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知道了。
”他拿起桌上苏晚喝过的那杯咖啡，杯沿还留着一点她唇膏的浅红印子。他指腹用力擦过，
将那点红揉得模糊不清。“盯紧点。”林深无声地点头，退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厉承渊一人，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视着脚下蝼蚁般的车流灯火。三年。他厉承渊养在身边三年、即将成为厉太太的女人，
用他的钱，养着另一个男人。一个叫江临的、像阴沟老鼠一样的废物。他掏出手机，
屏幕上幽蓝的光映着他冷硬的侧脸。他拨通一个号码，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低低响起，
淬着冰碴：“查个人。江临。把他所有的底，包括他现在那副破烂身体还剩多少日子，
给我挖出来。一点渣滓都别剩。”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应诺。厉承渊挂断电话，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玻璃窗。窗外流光溢彩，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
却燃不起一丝温度。明天就是婚礼。他精心打造的完美牢笼，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他会让苏晚明白，背叛他厉承渊，需要支付什么样的代价。那代价，
会昂贵到让她和她心尖上的江临，一起在地狱里后悔被生出来。第二章婚礼前夜。
苏晚的心跳得厉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不是因为明天要做新娘，而是因为江临。
下午医院那边又催了，说江临情况突然恶化，急需一种进口特效药，价格高得离谱。
她刚刚偷偷把自己最后一点私房钱和厉承渊之前给她的一张额度不小的副卡都刷爆了，
才勉强凑够。钱转出去的那一刻，她既恐慌又隐隐有种病态的兴奋。她又一次成功了，
又一次在厉承渊的眼皮子底下，把属于他的东西，偷给了她真正在乎的人。
巨大的露台上夜风微凉，吹不散她心里的燥热。她裹紧了身上的真丝睡袍，刚想转身回房，
露台通往客厅的玻璃门无声地滑开了。厉承渊站在那里，
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门口所有的光。他没开大灯，客厅里只有壁灯昏黄的光晕，
将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攫住了苏晚。“还没睡？
”厉承渊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反常。“透透气。”苏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手指却悄悄攥紧了睡袍的腰带。厉承渊没说话，一步步走过来。他没穿外套，
只穿着深灰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冷硬的锁骨。他在苏晚面前停下，
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一丝极淡的、属于顶级雪茄的烟草味。
苏晚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碰到了冰凉的栏杆。无处可退。“明天婚礼，紧张？
”厉承渊垂眸看着她，眼神很深，像两口冰冷的古井。“有一点。”苏晚挤出一个笑。
厉承渊也笑了，那笑意却丝毫没有到达眼底。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随意划了几下，然后递到苏晚面前。“那看看这个，放松一下？
”苏晚的视线落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只一眼，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了！
屏幕上是清晰的监控画面。背景是她偷偷租下、用来安置江临的城东那套公寓的卧室！
画面里，她和江临紧紧纠缠在一起，肢体交缠，喘息声透过手机劣质的扬声器传出来，
像鞭子一样抽在死寂的露台上。轰的一声！苏晚脑子里一片空白，脸瞬间褪尽血色，
惨白如纸。她猛地抬头看向厉承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厉承渊收回手机，
屏幕暗了下去，但那令人作呕的画面和声音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
他脸上那点虚假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冻彻骨髓的寒意。他向前逼近一步，
苏晚被他强大的压迫感逼得紧紧贴在冰冷的栏杆上，栏杆硌得她后背生疼。“苏晚，
”厉承渊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晚的耳膜，
“我养你三年，好吃好喝，锦衣玉食，把你捧在手心里……就为了看这个？
”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瞬间淹没了苏晚。她看着厉承渊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里面翻滚着她从未见过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风暴。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尖利：“不然呢？！
”她猛地扬起下巴，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眼神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嘲弄，
“厉承渊，你以为你的钱是镶了金边还是带了仙气？你的钱，不就是为了养他？养江临！
没有你的钱，他早死了！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个！
”她拢了拢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真丝睡袍，仿佛那是她最后一点可怜的防御，
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充满了恶意的挑衅：“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厉大总裁！
”死寂。露台上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刮得人脸颊生疼。
厉承渊脸上的肌肉似乎轻微地抽动了一下。他看着苏晚那张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怨恨和算计。忽然，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起初很轻，
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嘶哑感。然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在空旷的露台上回荡，显得无比瘆人。他一边笑，一边抬手，
拿起了旁边小圆桌上苏晚喝剩下的半杯红酒。猩红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杯里晃荡。下一秒，
厉承渊五指猛地收拢！“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坚硬的水晶杯被他徒手捏爆！
碎裂的玻璃渣瞬间刺入他掌心，鲜红的血混着暗红的酒液，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滴滴答答，
砸在脚下昂贵的手工地毯上，迅速泅开一片污浊的暗红。
苏晚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戾吓得失声尖叫，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惊恐地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厉承渊却像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脸上疯狂的笑意还未褪尽，
沾染着鲜血和酒液的碎玻璃渣从他指缝间掉落。他抬起那只血淋淋的手，
用指腹极其缓慢、极其用力地擦过苏晚冰凉惨白的脸颊，留下几道刺目的、温热的血痕。
他的声音带着笑，却比地狱的寒风还要阴冷刺骨：“行。”“婚礼，照常。
”第三章苏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个漫长而冰冷的夜晚的。她蜷缩在卧室巨大的床上，
裹紧被子，厉承渊那只血淋淋的手和那句阴冷的“婚礼照常”在脑子里反复回放。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天刚蒙蒙亮，厉承渊的人就到了。
不是喜庆的伴娘团，而是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男人。
他们像押解犯人一样，“护送”着浑浑噩噩的苏晚去了顶级造型工作室。工作室里灯火通明，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顶级化妆师和造型师团队早已严阵以待，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和化妆品的味道，却丝毫驱不散苏晚身上的寒意。她被按在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眼下是浓重的青黑，眼神空洞得像两个窟窿。
化妆师拿着粉扑的手顿了顿，似乎有些为难。“给她上妆。”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林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像个没有感情的监工，“厉总吩咐，要最完美的新娘妆。
”化妆师不敢怠慢，立刻动手。粉底一层层覆盖上去，腮红扫过颧骨，
眼线勾勒出形状……精致的妆容像一张华丽的面具，渐渐遮住了苏晚的憔悴和恐惧，
却遮不住她眼底深处的死寂。价值连城的定制婚纱被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繁复的蕾丝，
曳地的长尾，纯净的象牙白，每一寸都象征着圣洁与承诺。苏晚像个提线木偶，
任由她们摆布，穿上这身沉重的枷锁。
当最后那顶镶嵌着无数钻石、沉甸甸的皇冠被固定在苏晚盘好的发髻上时，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完美得无可挑剔的新娘。美丽，高贵，却毫无生气，
像一尊精心雕琢的冰偶。“苏小姐，您看……”一个年轻的女助理怯生生地开口，
想让她看看整体效果。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被敲响了。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门口。林深走过去，拉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厉承渊。
他已经换上了纯手工定制的黑色礼服，衬得身形愈发挺拔峻峭，如同出鞘的利刃。
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深邃凌厉的五官。他手里没有捧花，
只拎着一个深灰色、看起来异常沉重的金属密码箱。化妆间里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工作人员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低下头，不敢直视这位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新郎。
厉承渊的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镜子前的苏晚身上。他看着她盛装的模样，
眼底没有丝毫惊艳，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被拆解的物品。
他一步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压迫的“嗒、嗒”声。
每一步都像踩在苏晚紧绷的神经上。他在苏晚面前站定，
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冷杉气息，
混合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令人极度不安的铁锈味。苏晚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开始颤抖，
婚纱下的指尖冰凉一片。她看着厉承渊，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敢去想那个箱子，不敢去想厉承渊昨晚那句“婚礼照常”背后的含义。
厉承渊无视她眼中的惊惧，将那个沉重的金属密码箱随意地放在了苏晚面前的化妆台上。
“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桌面的瓶瓶罐罐都轻微晃动了一下。“打开看看。
”厉承渊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吩咐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给你的新婚礼物，苏晚。
”新婚礼物？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苏晚的耳朵。她盯着那个冰冷的金属箱子，
箱子表面光滑，倒映着她扭曲变形、盛装的脸。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瞬间攫住了她全身。“不……”她嘴唇哆嗦着，发出微弱的气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
想逃离。厉承渊却猛地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打开！”他命令道，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抗拒的暴戾。苏晚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在他冰冷的逼视下，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她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指尖冰凉，抖得厉害，几次都按不准密码锁的数字。
厉承渊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他俯下身，凑到苏晚耳边，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声音却像毒蛇吐信：“密码是，江临的生日。”苏晚如遭雷击！
最后一丝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她绝望地、机械地输入了那个她烂熟于心的日期。“咔哒。
”一声轻响，密码锁弹开。整个化妆间死一般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个箱子。
苏晚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掀开了箱盖！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福尔马林混合着血腥的味道，瞬间冲了出来，
弥漫在充斥着高级香氛的化妆间里！“啊——！！！”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骤然划破死寂！
苏晚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样，猛地甩开厉承渊的手，整个人向后弹开，重重地撞在椅背上！
她瞳孔骤然放大到极致，死死地盯着箱子里，脸上精致的妆容瞬间被极致的惊恐和绝望撕裂！
箱子里，浸泡在浑浊液体中的……是一张完整剥离下来的人皮！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薄如蝉翼，甚至还能清晰地看到皮肤下细微的血管纹路。
五官的轮廓被完整地保留着——紧闭的双眼，挺直的鼻梁，
甚至那两片曾经无数次温柔吻过苏晚的嘴唇……那是江临的脸！被完美地、残酷地剥了下来，
做成了标本！苏晚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捂住嘴，身体剧烈地痉挛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胆汁的苦涩涌上喉咙。她的世界在眼前崩塌、旋转，
只剩下那张漂浮在防腐液里的、熟悉又陌生的脸！厉承渊欣赏着她崩溃的表情，
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愉悦。他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枚硕大得惊人的鸽子蛋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芒。
他无视苏晚的颤抖和躲避，强硬地抓起她冰凉僵硬的左手，
将那只染着他自己鲜血昨晚的伤口显然只是草草处理过和福尔马林气味的手，
不容抗拒地将那枚象征婚姻的沉重戒指，套在了她无名指上。冰冷的金属触感像毒蛇缠绕。
“该你了，厉太太。”厉承渊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魔鬼般的温柔和冰冷的宣判，
“婚礼，开始了。
”第四章引擎盖上绑着巨大粉色玫瑰的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行驶在通往教堂的路上。车窗外，
阳光明媚，街道两旁似乎还有凑热闹的人群和媒体镜头在闪动。车内却是地狱。
苏晚僵硬地坐在厉承渊身边，昂贵的婚纱像沉重的裹尸布缠着她。
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巨大的钻戒冰冷坚硬，沉得几乎要压断她的指骨。
她的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细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福尔马林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眼前挥之不去的，是箱子里那张漂浮的脸。江临的脸。胃里翻搅着，喉咙被无形的恐惧扼紧。
她不敢转头看身边的男人，只能死死盯着前方司机座椅的靠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来证明自己还活着，还没有彻底疯掉。厉承渊靠在后座，
姿态放松，甚至带着一丝慵懒。他闭着眼，似乎在养神，那只受过伤的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白色的纱布上还隐隐透出一点暗红。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
勾勒出刀削斧凿般的线条，却无法融化半分他周身散发的寒意。车子停下。
庄严的教堂大门就在眼前。恢宏的管风琴乐声隐约传来。
车门被穿着笔挺制服的侍者恭敬拉开。厉承渊率先下车，然后回身，向车内的苏晚伸出了手。
那只缠着纱布、染着血的手。苏晚看着那只手，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
本能地向后缩去。那上面沾着江临的血！沾着那防腐液的气息！“厉太太，
”厉承渊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清晰地穿透了喜庆的背景音乐，
“别让宾客等。”他微微俯身，那只手直接探进车内，
精准地、强硬地攥住了苏晚冰冷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啊！
”苏晚痛得低呼一声，被那股巨大的力量不容抗拒地拖拽出了车厢。
刺目的阳光瞬间笼罩下来，苏晚一阵眩晕。教堂门口早已铺好长长的红毯，
一直延伸到神圣的祭坛。红毯两侧，是衣香鬓影、翘首以盼的宾客。无数镜头对准了他们。
厉承渊脸上瞬间切换出无懈可击的、温柔深情的笑容。他紧紧扣着苏晚的手腕，
力道没有丝毫放松，拖着她，一步一步走上红毯。苏晚像个***控的精致人偶。
婚纱的裙摆沉重地拖曳在红毯上。她努力想维持平衡，想挤出一个笑容，
但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如同冻住。每一次迈步，脚踝都像灌了铅。
厉承渊的手像一只冰冷的铁钳，牢牢锁着她，传递着无声的警告和羞辱。
宾客们赞叹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窃窃私语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苏晚身上。她感觉自己在被剥光，被凌迟。
她甚至不敢去看红毯尽头的神父，总觉得那里会飘出江临那张剥下来的脸。
终于走到了祭坛前。厉承渊松开了她的手腕，
但那冰凉的触感和隐隐的痛感仿佛还烙印在皮肤上。神父慈祥的声音响起，
念诵着神圣的誓词。“厉承渊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苏晚女士为妻？无论顺境或逆境，
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
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厉承渊侧过头，看着苏晚。他的眼神深邃，
里面似乎有万千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他薄唇轻启，声音清晰、平稳，
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回荡在肃穆的教堂里：“我愿意。”那三个字，像淬了冰的刀刃，
狠狠捅进苏晚的心脏。轮到她了。神父转向苏晚：“苏晚女士，
你是否愿意嫁给厉承渊先生为妻？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他，
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忠贞不渝？
这四个字像最恶毒的嘲讽，在苏晚耳边炸开！她的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残烛。她张了张嘴，
喉咙却像被烧红的铁块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祭坛上燃烧的蜡烛在她模糊的泪眼里扭曲成跳跃的鬼火。教堂里一片寂静，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惨白失血的脸上。“苏晚女士？”神父温和地再次询问，带着一丝疑惑。
厉承渊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
像是在欣赏一出期待已久的好戏。苏晚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绝望。她闭上眼，
两行冰冷的泪水终于冲破眼眶，滑过精心修饰的脸颊，留下清晰的泪痕。
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我……愿意……”声音低哑，
带着哭腔，毫无半分新娘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恐惧和绝望。神父似乎松了口气，
继续流程：“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厉承渊拿起属于苏晚的那枚男戒，
执起她的左手。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刻意的仪式感。
冰冷坚硬的戒圈触碰到她无名指的指根。就在戒指即将套入的瞬间，厉承渊的动作顿住了。
他微微侧过头，再次贴近苏晚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冰冷的耳垂，他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记住这感觉，厉太太。戒指套上去，
你和江临，就真的……永不超生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地狱的丧钟在苏晚灵魂深处敲响！
下一秒，冰凉的铂金戒指被毫不留情地、稳稳地推到了她的指根深处。与此同时，
苏晚清晰地感觉到，厉承渊那只缠着纱布的手指，在她戴着婚戒的无名指上，
极其缓慢地、带着碾磨的力道，用力地擦了一下。仿佛在擦拭掉什么肮脏的痕迹。
第五章教堂的圣洁与誓言的余音被彻底抛在身后。
婚礼车队驶向厉家名下最奢华的七星级酒店——云顶宫。这里才是今天真正的主场。
水晶宫般的宴会厅早已布置得如梦似幻。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炫目的光芒，
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香槟、名贵鲜花和昂贵食物的混合香气。衣冠楚楚的宾客们端着酒杯，
谈笑风生，等待着新人入场。当宴会厅那两扇沉重的鎏金大门缓缓开启，
厉承渊挽着苏晚出现在门口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镁光灯疯狂闪烁，
捕捉着这对“璧人”。苏晚脸上挂着僵硬到极点的笑容，像一张劣质的面具。
每一步都踩在云端，又像踩在刀尖。厉承渊的手看似绅士地挽着她，
实则指尖隔着薄薄的婚纱布料，死死掐着她的手臂内侧，力道大得让她痛得几乎麻木。
他用这种方式无声地提醒着她，控制着她，让她无法逃离这盛大的屠宰场。“恭喜厉总！
厉太太真是美若天仙！”“厉总好福气！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厉太太，恭喜恭喜！
”恭维声潮水般涌来。苏晚机械地点头，嘴里说着含糊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