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除名,涅槃归来

雪夜除名,涅槃归来

作者: 德古拉古堡的千道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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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除涅槃归来》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德古拉古堡的千道流”的原创精品破庙玉玦主人精彩内容选节:《雪夜除涅槃归来》的男女主角是玉玦,破庙,李寡这是一本女频衍生小由新锐作家“德古拉古堡的千道流”创情节精彩绝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18011章更新日期为2025-09-23 17:20:54。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雪夜除涅槃归来

2025-09-23 19:27:37

我生于秦岭深处那座被重男轻女思想浸透的林家沟,山风里飘着的不是五谷香,

而是 "无后为大" 的陈腐气息。母亲刚在破炕上诞下妹妹的啼哭还没落地,

为首的族人就动了歪心思 —— 他们觊觎父亲手里那几亩靠河的好地和祖上留下的老宅院,

竟借着 "林家三代无男丁,断了祖宗香火" 的由头,纠集了半村人堵在我家门口,

逼着我们在《除名书》上按手印,卷铺盖滚出村子。

全家最终被迫栖身村外那座塌了半边顶的破庙,寒风从断墙豁口灌进来,刮得人脸上生疼。

母亲裹着沾满血污的破棉被,颤抖着将一只巴掌大的黑木匣塞进我怀里,

指甲几乎嵌进我冻得发僵的掌心:"婉儿,这是林家最后的念想,你一定要活着走出大山,

让他们后悔今日的绝情之举。" 木匣棱角硌着我的肋骨,像刻进骨子里的誓言。

1.腊月二十三的雪下得极凶,鹅毛大的雪片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脸上火辣辣地疼。

破庙的土炕早已冻成冰坨,母亲身下的粗布褥子被产后恶露浸透,拧一把能滴出暗红的血珠,

在炕沿结出细小的冰棱。接生婆是李德海特意叫来的远房亲戚,她倒提着刚落地的妹妹,

像拎着只不值钱的雏鸡,粗糙的巴掌狠狠拍在妹妹瘦弱的屁股上。"又是个赔钱货!

" 她啐了口唾沫,声音尖得像锥子,"林家这是真要绝户了,老祖宗的脸都被丢尽了!

"唾沫星子溅在我冻得通红的脸上,我缩在墙角的草堆里,喉咙里滚出细碎的呜咽,

却不敢哭出声 —— 村里人都说,女娃的哭声会招惹晦气,要是被外面的族人听见,

指不定又要惹来打骂。"哐当" 一声巨响,祠堂那扇厚重的木门被踹开,

积雪顺着门缝涌进去,在地上堆起小小的雪丘。族长李德海提着盏冰棱凝结的油灯,

核桃般皱缩的脸在跳动的火光下泛着青灰,眼角的皱纹里塞满了算计。

他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各捧着一捆黄纸和朱砂印泥,

沉重的脚步声踏碎了雪夜的寂静。李德海跟接生婆凑在一旁低声嘀咕了几句,

当听到 "伤了身子,怕是再难生育" 时,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

当即抖开一张泛黄的《除名书》,"啪" 地按在供桌上。那方朱砂印泥红得刺目,

像摊刚泼上去的新鲜血迹。"老规矩,三代没男丁,宗祠不留名,祖坟不留坑。

" 他扯着公鸭嗓喊,声音里满是不容置喙的蛮横。

父亲 "扑通" 一声跪在门槛外的积雪里,额头死死抵着冻硬的地面,

一声声磕头磕得皮肉翻卷,血珠顺着鼻梁滴在雪地里,晕开歪歪扭扭的红痕,

像极了寒冬里残败的梅花。"族长,求求您,再给林家一年,我婆娘调养调养,

还能生......""生?" 李德海嗤笑一声,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

全是毫不掩饰的鄙夷,"窝囊废,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也配姓林?

" 他抬脚狠狠踹在父亲胸口,父亲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滚下台阶,

后颈正撞在门旁的石狮子底座上,雪粉簌簌落了满脸,竟像提前给死人盖了层白布。"动手,

把这家人扔出去!" 李德海挥了挥手,语气冷得像门外的雪。两个壮汉立刻闯进里屋,

一人揪住母亲的头发,一人攥住她的脚腕,不顾她刚生产的虚弱身子,连人带被褥往外拖。

我扑过去死死咬住壮汉的手腕,牙齿嵌进他粗糙的皮肉里,却被他反手一巴掌扇到墙角,

耳朵里 "嗡" 地炸开,世界瞬间变成黑白交错的雪花屏,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清。

我和妹妹被塞进一床破棉被里,像两团被人丢弃的污秽,被狠狠扔出祠堂大门。

雪没到了膝盖,冰冷的雪水顺着裤脚往里灌,冻得骨头缝都在疼。母亲拖着流血的身子,

挣扎着从雪地里爬过来,将我们紧紧搂进怀里,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暗红轨迹,

像给死人画口红的残笔,触目惊心。祠堂大门 "咣当" 一声合拢,铜环撞在门板上,

发出冰冷的金属脆响,

门缝里漏出的长明灯火苗晃得人眼眶生疼 —— 那是林家祖宗的香火,烧了几百年,

从此与我们再无干系。"林氏宗祠" 四个鎏金大字悬在檐下,雪片子砸在上面,

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无数根钉子,把我钉在十二岁的寒夜里,动弹不得。母亲跪在雪地里,

嘴唇冻得发紫,干裂的嘴角渗着血珠,仍朝着那扇紧闭的门不停磕头,声响一次比一次重,

仿佛要将额头磕碎:"祖宗显灵,赏条活路......"门再开时,

出来的不是心软的族老,而是族老的孙子李闯。他拎着一把旧扫帚,

劈头盖脸就往我们身上打。父亲吃力地从雪地里爬起来,用自己单薄的身子护住我们,

扫帚疙瘩落在他背上,发出 "砰砰" 的闷响,隔着衣服都能看出红肿的痕迹。

我咬牙把妹妹往怀里摁得更紧,她像只受惊的小猫似的哭了两声,突然就没了声响,

吓得我心脏差点停跳。2族人们提着汽灯走了,灯光越走越远,

最后缩成一粒黄豆大小的光点,被浓稠的黑夜彻底吞没。世界静得可怕,

只能听见血滴在雪上的声音,"嗒 —— 嗒 ——",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的鼓点。

我缓缓摊开掌心,指甲缝里还嵌着刚才咬下的壮汉皮肉,暗红的血顺着掌纹淌下,

在雪地上滴出一串小小的五瓣梅。妹妹的小脸冻得青紫,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我慌忙解开自己的破棉袄,把她紧紧塞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焐着她冰凉的小身子。

我跪直身子,对着祠堂那扇再也不会为我们开启的门,

声音从冻得发僵的胸腔里撕裂而出:"今天你们把我林家除名,来日我林婉,

要你们全族跪在我脚下忏悔!"风卷着雪沫子扑进嘴里,我狠狠吐掉嘴里的冰碴,

一字一顿地把誓言钉进浓稠的夜色里。回声在祠堂的飞檐上撞了几下,折回来砸在脸上,

像提前送来的耳光,更像命运埋下的伏笔。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凄厉而悠远。父亲喘着粗气,

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声音嘶哑:"婉,你护着你妈和妹妹先去村外破庙,我回家收拾点东西。

"其实我心里清楚,父亲是受了重伤,怕我担心才这么说的。

自从村霸李三柱抢占了我们的房子田地,家里的铁锅、棉被、甚至父亲攒了多年的积蓄,

都被他们瓜分一空,唯一剩下的,就是我们身上这几件破烂衣服和怀里的半袋糙米。

我们早就没家了,所谓的 "收拾东西",不过是父亲想独自舔舐伤口的借口。

雪又开始下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来,像给这个肮脏的世界重新铺了张白纸,

等着人写下新的判词。我最后看了眼 "林氏宗祠" 四个大字,长明灯灭了,

鎏金的字在雪光下也显得暗淡发黑,只剩满眼的恨意烧得眼眶发烫。

我在心里再次发誓:一定要活下去,活到能把今晚的雪地,变成他们的坟场。转身向东走去,

想着破庙里还有上次藏起来的半根没烧完的供桌脚,或许能点燃一堆火取暖。

腊月二十四寅时,气温跌至零下二十二度。风像磨快的镰刀,一圈圈割着暴露在外的皮肤,

疼得钻心。我背着虚弱的母亲,拖着襁褓中的妹妹,在齐膝的雪又里艰难爬行,每走一步,

雪都发出 "嚓 —— 嚓 ——" 的声响,像在为生命倒数。

母亲下身的血早已冻成暗红的冰甲,大腿内侧的布条结了长长的冰凌,

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疼得她浑身发抖。她的呼吸浅得几乎看不见白雾,我既怕她死,

又怕她活 —— 死了或许能解脱这无尽的苦楚,又怕她活不过来 —— 没有她,

我和妹妹在这冰天雪地里根本活不下去。妹妹太小了,偶尔在我怀里蠕动一下,

都在提醒我:还有一条命,和我紧紧绑在一起,我不能倒下。远处山腰,

破庙的轮廓在月光下只剩模糊的剪影,屋顶塌了半边。我咬紧后槽牙,把母亲往上颠了颠,

一步一喘地往前走,身后的脚印排成歪斜的省略号,写着未说尽的恨与不甘。

突然 "咔嚓" 一声脆响,我脚下的雪层塌陷,整个人瞬间陷进雪坑,

冰冷的雪立刻灌进衣领,冻得我打了个寒颤。我慌忙把妹妹举得高高的,生怕雪埋住她,

她却没哭,只弱弱地 "哼" 了一声,像被世界掐住了脖子。

"不能睡......" 我狠狠咬破舌尖,浓烈的血腥混着血水咽下去,,

疼痛让我保持着清醒。伸手乱抓时,指尖摸到一根枯枝,我死死攥住,借力一点点爬出雪坑,

回头却见母亲半个身子已被雪埋住,头发散在雪面上,像一株枯萎的野草。

我扑过去用双手疯狂刨雪,指甲缝里塞满了冰碴,十根指头像十根小锥子,

血珠刚冒出来就冻成了红豆大小的冰粒。终于把母亲从雪堆里拖出来,我拍着她的脸,

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妈!再撑一里地,就有火了!我们能活!"母亲的眼皮动了动,

嘴角裂出一道渗血的缝,

气若游丝:"婉啊...... 祖匣...... 别丢了......"我用力点头,

把怀里的木匣往衣襟深处塞了塞,木角硌得胸骨生疼,

却让我瞬间清醒 —— 这是林家最后的念想,或许也是我们日后翻盘的唯一筹码。

破庙只剩半扇门,另一扇被大雪压垮,斜插在门槛上。我驮着母亲侧身挤进去,

陈年的供灰味混着老鼠屎味直冲脑门,呛得我眼泪鼻涕一起流。供桌劈掉了一条腿,

歪歪扭扭靠在墙边,桌面结着层黑亮的油壳,不知是积了多少年的蜡油还是污垢。

我把母亲轻轻放平,用脚扫出块空地,将破布幔、干草、香梗拢成一堆,

手指抖得划了三根火柴才终于点燃火苗。火苗 "噗" 地窜起,

橘红色的光映亮了小小的空间。我跪在火边,把妹妹抱高,让热气烘着她的小脊梁。

她的脸色渐渐由青转白,忽然 "哇" 地哭了出来,声音细得像猫叫,

却足够把这死寂的黑夜撕开一条缝。我这才敢哭,眼泪刚从眼眶里滚出来,就被火烤干,

皮肤绷得发疼。火光把破庙四壁照出斑驳的影子,佛龛上的佛头早年被雷劈掉了半张脸,

只剩一只耳垂在阴影里耷拉着,像在冷笑我们一家的狼狈境遇。我冲着它龇牙咧嘴,

用口型无声地说:等着,我一定活给你看。这时,庙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踏碎了庙内的寂静。父亲背着一卷破旧的被子和几根枯树枝走了进来,他的脸冻得发紫,

嘴角还沾着血迹,显然是又受了欺负。火堆渐渐稳了,暖意一点点扩散开来,

可庙外突然传来 "咯吱、咯吱" 的脚步声,轻得像猫走路,却带着明显的肉感,

不像是野兽。我猛地抓起半截烧得尖尖的香梗,尖头朝外,警惕地盯着门缝。

3.门缝被慢慢推开,探进个包着蓝格破头巾的脑袋,

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 —— 是村西头的李寡妇。她怀里抱着一只粗陶瓦罐,

热气从罐口冒出来,一遇冷风就化成白雾,像捧着一团小小的云。"小点声,

别让村里人听见。" 她猫着腰溜进来,回脚把门轻轻勾上,然后把瓦罐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村支书家的奶羊,我趁夜里偷挤了半罐,他明天要是发现了,非把我浸猪笼不可。

"我双手接过瓦罐,罐壁烫得指节发红,却舍不得松手,这罐羊奶是妹妹活下去的希望。

我先用嘴唇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了,才用干净的布条蘸着,一点点滴进妹妹嘴里。

她的小嘴本能地蠕动着,发出 "咕咚" 的吞咽声,像给停滞的世界重新上了弦。

母亲也缓缓睁开了眼,目光涣散地落在瓦罐上。李寡妇扶着她慢慢坐起来,

又垫了些干草在她背后,然后舀了一勺羊奶,小心地喂进她嘴里。母亲喝了两口,

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祖...... 祖匣......"我连忙点头,

把火堆往旁边挪了挪,爬进佛龛后面的黑洞里。佛肚早年被飞鸟掏空了,

积着厚厚的一层香灰,我的手刚探进去,就摸到了藏好的木匣,已经被香灰埋了半截。

拽出来的瞬间,一股老木头混着辛辣的檀香味道直冲脑顶。木匣黑中透红,四角包着铜片,

只是锁扣已经被人撬断了,显然是被族人搜过。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匣,

里面躺着半块月牙形的玉玦,玉质温润,断口却锋利得能当刀用。我把玉玦攥在掌心,

断口陷进肉里,血珠顺着玉纹慢慢流淌,像给这枚古玉重新开了光。李寡妇见了这玉玦,

吓得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朝着破佛像连磕三个响头,

才颤声说:"我男人活着的时候说过,林家祖上是靠私盐发的家,后来洗白了才当了乡绅。

这玉玦是当年的信物,要是真的,能买你全族人的命,可也能要了你自己的命啊!

"我握紧玉玦,掌心火辣辣地疼,心里却一片冰凉 —— 它是我翻盘的筹码,

也是悬在头顶的催命符。李寡妇走后,我用干净的破布把玉玦包好,塞进母亲贴身的衣袋里,

又把她挪到火堆最暖和的地方。妹妹喝完羊奶,小脸红扑扑的,竟然第一次咧嘴笑了,

露出粉嫩嫩的牙床,像给我颁发了一枚沉甸甸的勋章。我低下头,

用手指蘸着香灰在地面上划字 ——"要、读、书。" 一笔一画,灰白相间,

像给这黑暗的命运开了一刀。只有读书,才能走出大山,才能有能力报仇,

才能护住母亲和妹妹。4.腊月二十六,寒流骤然来袭,

破庙外一夜之间就竖起了厚厚的冰墙,寒风刮在墙上,发出呜呜的声响。

能烧的东西早就烧光了:破幔帐、干草、香梗、供桌脚,火堆却必须日夜不熄,

否则我们一家根本熬不过这零下几十度的严寒。父亲只能忍着身上的伤痛,

挨冻出去找可燃物,我则在庙里轮流把母亲和妹妹的脚抱在怀里焐着,

自己的脚却冻得失去了知觉,像两块多余的石头,麻木得没有一点感觉。白天,

我和父亲轮流沿着山脊捡枯枝,最远走到了山深处的废弃炭窑,才捡回半筐烧焦的木炭。

回来的时候,远远看见山脚升起一缕黑烟,

心里咯噔一下 —— 是村支书家发现奶羊被偷了,正带着人搜山。

我连忙拉着父亲躲进一旁的灌木丛,直到搜山的人走远了,才一路小跑爬回破庙。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用雪把火堆埋小,把烟压到最细,生怕被人发现我们的藏身之处。

母亲发着高烧,嘴里不停说胡话,翻来覆去都是 "祖匣" 两个字,我握紧她的手,

小声回应:"妈,祖匣在,我守着,没人能拿走。"夜里睡不着的时候,

我就拿着那半块玉玦对着月光看,玉玦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神秘而冰冷。看够了,

就用布包好,再塞回母亲的衣袋里 —— 我知道,真到了绝路,这东西能换钱,也能换命。

腊月二十七,母亲的高烧一直不退,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冒险回村给她找药。

村口红榜刚贴出来,是中考模拟考的成绩,我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

红纸黑字像一刀新鲜的肉里扎着的刺,格外扎眼。我盯着榜单看了许久,

身后突然传来议论声:"女娃考第一有啥用?还不是个赔钱货,迟早要嫁人。

" "听说她妈生了俩丫头,被宗祠除名了,晦气得很!"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转身低头,把帽檐压得最低,快步往前走,假装没听见。路过村支书家的豆腐坊时,

李寡妇隔着窗缝悄悄塞给我一小包草药,又用手指蘸着水在桌面写:"明晚来磨豆腐,

换点粮食回去。" 我用力点头,把草药小心翼翼地藏进怀。,路过祠堂的时候,

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黑夜里的祠堂像一头蛰伏的野兽,蹲在我的未来路上,拦着我的去处。

腊月二十八,除夕的前一夜,气温跌到了零下三十度,

天崩地裂般的闷响突然从远处山脊传来 —— 雪崩了。雪浪卷着狂风冲下山坡,

直奔村子而去。我抱着妹妹站在破庙门口,雪风吹得火堆剧烈摇晃,火苗倒伏下去,

像给这个不公的世界下跪。我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塌吧!把祠堂埋了,

把族谱埋了,把那个冰冷的 ' 林' 字埋了 —— 等我回来,一笔一画重新写!

"母亲退烧后第一次清醒过来,她用尽全力抓住我的手,

老师...... 通知书...... 别让人...... 拿走......"四月,

山脚的雪水化成小溪,顺着沟壑流淌,破庙的檐角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母亲已经能扶着墙走三步了,妹妹的脐带痂也掉了,露出粉嫩的小肚皮。

我把最后一块干柴塞进火塘,看着火苗一点点舔黑锅底 —— 锅里煮着清水榆钱,

绿得刺眼,却散发着生命的气息。父亲拖着被村狗咬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坐到墙边,

无奈地别过头:"晚,你去学校吧,不能耽误了前程。

" 母亲从贴身衣袋里掏出那半块玉玦,塞进我掌心:"我打听好了,镇中学招春季插班生,

学费要三十块,咱把玉玦卖了。"我用力摇头,把玉玦塞回母亲手里:"玉玦不能卖,

这是爸的念想,也是我们翻盘的筹码。学费我自己想办法。"夜里,我揣着个粗布袋子,

蹲在豆腐坊后门帮李寡妇推石磨。磨盘每转一圈,她就往我手心里放一枚硬币,

一毛、两毛...... 天快亮的时候,我数了数,一共二十九块,还差一块钱才够学费。

李寡妇叹了口气,从自己的钱袋里摸出最后一块硬币,拍在我掌心:"拿去,算我投资你的。

等你将来考上清华,可得回来给我养老。" 我捧着那三十块钱,

对着李寡妇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沾满了白色的豆渣。镇中学在四十里外的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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