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国那天,我安静地收拾所有行李。五年替身生涯,我学她穿衣,模仿她微笑,
甚至为她捐出一个肾。而霍先生只是冷笑:“你永远比不上她。”我消失后第三天,
他开始全世界搜寻我的踪迹。直到国际珠宝展上,我挽着欧洲贵族未婚夫惊艳亮相。
霍先生红着眼闯进展厅:“跟我回家。”我的保镖拦住他,未婚夫轻笑:“霍总,
认错人了吧?”我抚着微凸的小腹,优雅转身:“先生,你吓到我的孩子了。
”---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淅淅沥沥,像是哀怨的哭泣。苏晚回国的航班今天抵达,
新闻上早已铺天盖地,宣告着这位钢琴才女的荣归故里。就连别墅的佣人,
脚步都透着一股隐秘的兴奋。沈清漪站在衣帽间里,却觉得周遭安静得可怕。
巨大的穿衣镜映出她的身影,一袭苏晚最爱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温顺地披在肩侧,
甚至连嘴角那抹清浅微笑的弧度,都经过了无数次练习,力求与照片里的苏晚分毫不差。
五年了。她像个最拙劣的模仿者,披着另一个女人的皮囊,扮演着一段镜花水月的深情。
指尖掠过衣柜里一排排按照苏晚喜好购置的衣服,白的,米白的,
浅杏的…没有一丝属于她沈清漪的色彩。她一件件取下,叠好,
放入身旁那个巨大的行李箱中,动作慢条斯理,近乎一种仪式。梳妆台上,
是苏晚喜欢的香水牌子,苏晚常用的口红色号。抽屉里,放着厚厚一沓演出门票和新闻剪报,
全都是关于苏晚的——是霍靖琛让她学习“榜样”的资料。底下,
压着一份体检报告和肾脏捐赠协议,纸张边缘已经微微卷曲。捐肾的那天,霍靖琛守在医院,
寸步不离,却不是为她。手术室的门打开,他第一个冲上前问的是:“这颗肾移植给晚晚,
不会有排异反应吧?”医生保证后,他才像是松了口气,吝啬地分给她一个眼神,
说了句:“好好休息。”那时她麻药刚过,浑身剧痛,
心里却因为他这句话生出一点可怜的微芒。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她安静地将所有属于“模仿苏晚”痕迹的物品,一点点清理出去,
也像是将过去五年那个卑微、盲目的自己,一点点从灵魂里剥离。行李箱合上,
发出沉闷的锁扣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稳,却带着她刻入骨髓的冰冷。
霍靖琛站在衣帽间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光。他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
显然是精心打扮过,要去迎接他真正的主角。他看了眼她脚边的行李箱,
嘴角勾起一抹惯常的、带着讥讽的弧度:“怎么,学不下去了?耍这种小性子,
以为能引起谁的注意?”沈清漪没有回头,继续将最后一本苏晚的演出画册放入纸箱。
她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霍靖琛迈步进来,周身裹挟着寒意:“沈清漪,我早就告诉过你。
替身就是替身,永远别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逼近一步,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迫使她抬起头,看向镜子里那张与苏晚有几分相似,却苍白得失色的脸。“看见了吗?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东施效颦。你学得再像,骨子里也透着一股廉价。晚晚就要回来了,
你连当她影子的资格,都没有了。”心脏像是被冰锥狠狠刺穿,冻得发麻,
连疼痛都显得迟钝。沈清漪的目光终于从镜子移开,缓缓落在他的脸上。她的眼神很空,
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往日的爱慕、乞求、委屈,甚至没有了恨。这种彻底的空白,
让霍靖琛的心莫名漏跳了一拍,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下意识松了力道。她轻轻拨开他的手,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霍先生,我知道了。”霍靖琛微微一怔,
预想中的哭闹、辩解、祈求全都没有出现,这让他蓄满力的拳头像是砸在了棉花上,
无端生出一股烦躁。“知道就好。”他冷哼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语气倨傲,
“安分守己,或许我还能让你继续留在这里。否则……”后面的话,
被沈清漪一个极淡的眼神堵了回去。她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行李箱,侧身从他旁边走过。
行李箱的轮子碾过光洁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她一步一步,走下旋转楼梯,
穿过空旷奢华的客厅,走向大门。没有一个佣人阻拦,甚至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在这个金丝笼里,她从来无足轻重。霍靖琛站在二楼的栏杆处,俯视着她决绝的背影,
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愈演愈烈。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沈清漪,走出这个门,你会后悔的!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就在霍靖琛以为她终于要回头,
要像以前一样妥协时——她只是极轻地笑了一下,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
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门外风雨扑面而来,吹起她白色的裙摆,
像一只终于挣脱桎梏的蝶,义无反顾地扑入那片灰蒙的雨幕之中。门,缓缓合上。
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也隔绝了她过去五年的一切。霍靖琛站在原地,
听着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又迅速远去、消失。别墅里忽然安静得让人心慌。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试图压下心里那股陌生而不安的空落。
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替身罢了。她还能去哪?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回来。
他这样告诉自己。晚晚马上就要到了,他没必要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浪费情绪。
……沈清漪消失的第一天。霍靖琛陪着苏晚去了她最喜欢的餐厅。苏晚穿着精致的套装,
言笑晏晏,说着国外演出的趣事。霍靖琛却有些心不在焉。餐桌上有一道甜点,
是沈清漪每次都会点的。他鬼使神差地叫住侍者:“这个,打包一份。”话一出口,
他自己都愣住了。苏晚的笑容僵在脸上,语气有些委屈:“靖琛,你不喜欢吃这个吗?
我记得你以前都不碰甜食的。”霍靖琛抿紧了唇,没说话。是啊,他从不吃甜食,
是沈清漪喜欢。他每次都会嫌弃地让她拿走,离他远点吃。他为什么会记得?
……沈清漪消失的第二天。霍靖琛回到别墅。房子里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却又处处透着不同。
太安静了。以前无论他多晚回来,总会有一盏灯亮着。
那个穿着白色衣裙的身影会怯怯地迎上来,替他拿外套,放好拖鞋。他总是厌恶地避开,
让她“别学晚晚,学也学不像”。如今,门口空荡荡的,黑暗吞噬了一切。他独自走上楼,
第一次推开了那间沈清漪住了五年的客房。里面整洁得可怕。所有她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去,
干净得像从未有人住过。只有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她的药味和馨香。
他猛地拉开衣柜。空了。抽屉。也空了。只有最底层的角落里,
静静躺着一枚银质的素圈戒指。那是她刚跟他的第一年,她生日时,自己买给自己的。
当时她眼里闪着光,小心翼翼地对他说:“靖琛,你看,就当你送我的礼物,好不好?
我不贪心,这样的就好。”他当时是怎么回的?他一把打掉了那枚戒指,
讥诮地看着她:“你也配?”戒指滚落到角落,再也没被提起。霍靖琛缓缓蹲下身,
捡起那枚蒙了灰的戒指。冰冷的银环硌在掌心,像一块冰,直直冻进他心里。
他忽然像是发了疯,冲进书房,打开电脑调取别墅周边的监控。监控显示,
那天她开车离开后,驶向了城郊方向。最后一段能拍到的画面,是她的车停在跨江大桥中段。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桥上的监控恰好在那天维修!她的车,她的人,
就像一滴水蒸发在了空气里。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冰冷的巨手,
骤然攫住了霍靖琛的心脏。他猛地抓起电话,声音嘶哑地对着助理咆哮:“找!
给我把沈清漪找出来!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三天,五天,
一个星期…派出去的人一波接一波,动用了他所能动用的一切力量和人脉。
可沈清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她没有使用身份证,没有刷卡消费记录,
没有联系任何熟人。霍靖琛眼里的红血丝越来越重,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
他砸了书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却无法砸碎心里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念头——她真的走了。
不是耍性子,不是欲擒故纵,她是真的想要彻底离开他的世界。苏晚来看他,
被他这副模样吓得花容失色:“靖琛,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你至于吗?我回来了啊,
我就在你身边!”霍靖琛猛地抬头看她,眼神骇人:“替身?
”他像是第一次审视眼前这个他珍爱了多年的白月光。是啊,晚晚回来了,优雅,高贵,
完美。可她不会在他胃疼时默默熬好温养的粥,
不会在他熬夜工作时小心翼翼放下参茶又快速躲开,不会在他发脾气后偷偷躲在花园里哭,
更不会…在他每次羞辱她后,依旧用那种藏着卑微爱恋的眼神看他。
沈清漪…好像把他当成了全世界。而他,亲手把这个世界砸碎了。“滚。”他哑着嗓子,
对苏晚说。苏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让你滚!”……一年,两年…寻找从未停止,
却始终石沉大海。霍靖琛变得阴郁而沉默,他经常一个人待在沈清漪住过的那间空房子里,
一待就是一整夜。手里摩挲着那枚冰冷的银戒指。后悔如同毒藤,日夜缠绕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想起她捐肾后苍白的脸,想起她模仿苏晚时笨拙的努力,
想起她一次次被他推开时受伤的眼神,想起她最后看他那一眼,空茫茫的,什么都没有了。
“清漪…”他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惊醒,呼唤那个他从未温柔叫过的名字,“你到底在哪?
”……五年后。巴黎。国际珠宝展现场,名流云集,衣香鬓影。霍靖琛受邀前来,意兴阑珊。
五年来的寻找和悔恨,早已磨平了他身上大部分的锐气,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寂寥。
他本是来谈一笔生意,却在一抬眼的瞬间,血液骤然凝固在了血管里。展厅璀璨的水晶灯下,
一个女子正微笑着与旁人交谈。她穿着一身正红色的曳地长裙,衬得肌肤胜雪,
身材曲线玲珑,小腹处能看出明显的微凸隆起。乌黑的长发烫成了性感的***浪,
随意披散着,妆容明艳,气场夺目。那张脸…刻在他的骨髓里!是沈清漪!
可她却又完全不是他记忆里的沈清漪。不再是苍白怯懦,模仿他人的影子,而是光芒万丈,
自信耀眼,仿佛生来就是焦点!她的身边,站着一位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英俊男人,
体贴地揽着她的腰,姿态亲昵保护。
周围的人都恭敬地称他“冯·卡佩先生”——欧洲历史悠久的贵族姓氏。
霍靖琛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双眼瞬间赤红,
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有一个念头——抓住她!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猛地拨开人群,
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死死抓住了女子的手腕!触手温腻,真实。不是梦!“清漪!
”他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五年积压的所有痛苦和绝望,“跟我回家!
”女子的笑容霎时僵在脸上,明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受到惊吓的愕然。几乎是同时,
两名高大的黑衣保镖迅速上前,强硬地隔开了霍靖琛,将他与女子分开。
那位被称为冯·卡佩先生的贵族男子上前一步,将女护在身后,碧色的眼眸不悦地眯起,
脸上却仍带着绅士般的轻笑,语气疏离:“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
您吓到我的未婚妻了。”未婚妻?这三个字像淬毒的刀,狠狠捅进霍靖琛的心口。
他死死盯着她,无视了那个男人,眼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清漪!是我!我知道是你!
五年了…我找了你五年!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跟我回去,好不好?”他语无伦次,
姿态低到了尘埃里,是他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狼狈。
被护在身后的女子轻轻拍了拍未婚夫的手臂,示意自己没事。她上前半步,
抚着自己明显隆起的腹部,动作优雅而温柔,带着一种母性的光辉。她抬眼看向霍靖琛,
目光平静,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完全的陌生。红唇轻启,流利的法语吐出,
经由旁边翻译的嘴,化成冰冷的中文,砸向霍靖琛:“先生,您认错人了吧?
”她微微蹙起精致的眉头,带着贵妇人特有的、礼貌却疏远的歉意。“另外,”她顿了顿,
目光落在他依旧抓着她小臂残留痕迹的手上,声音冷了几分,“您吓到我的孩子了。
”霍靖琛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抓住她腕骨时的细微触感,冰凉而细腻,
像上好的瓷器,却也带着同样的疏离。那句中文的“先生,您认错人了吧?
”和紧随其后的“您吓到我的孩子了”,如同两记精准而冰冷的耳光,扇得他耳鸣目眩,
整个世界都扭曲晃动起来。认错人?这张脸,这双眼,这根植在他骨髓里五年的轮廓与气息,
他怎么可能认错!就算她化成灰,他也能从万千尘埃里将她分辨出来!可她看他的眼神,
那样陌生,带着被打扰的、居高临下的不悦,
还有一丝……仿佛看到什么不体面东西的轻微鄙夷。那不是装的。霍靖琛在商界浮沉多年,
看惯虚与委蛇,他分辨得清什么是真实的漠然。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
他活在无尽的悔恨和自我折磨里。他设想过无数次找到她的场景,她或许会哭,会骂,
会恨他入骨,他甚至卑劣地期待着她的恨,因为恨至少意味着她还在意。可他从未想过,
是这种彻底的、将他从她世界里彻底擦除的……遗忘。“清漪……”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像是砂纸摩擦过喉咙,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气,“别这样……我知道是你。
我是霍靖琛啊!”他试图上前,那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立刻上前一步,如同两座铁塔,
毫不客气地格开他,动作专业而充满压迫感。周围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射来,
带着好奇、审视与窃窃私语。他霍靖琛何时受过这种待遇,沦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那位冯·卡佩先生——莱纳斯,微微上前,将女伴更严密地护在身后。
他碧蓝的眼眸里没了方才应酬时的浅淡笑意,只剩下贵族式的、冰冷的礼貌。“霍先生,
是吗?”莱纳斯的英文流利而标准,带着不容错辨的权威感,“我想我未婚妻说得很清楚了。
你认错人了。她受到惊吓了,请你立刻离开。”未婚妻。孩子。这两个词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霍靖琛的心尖上。他的目光死死锁在沈清漪微凸的小腹上,
那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一个与他毫无瓜葛、属于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生命。
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疯狂地搅动、撕裂,痛得他几乎直不起腰。
“不……不可能……”他失神地喃喃,眼底的红血丝蔓延成一片可怖的绝望,“清漪,
你告诉我,是不是他逼你的?是不是因为当年……”“霍先生。”清冷的女声响起,
打断了他的癫狂。沈清漪,或者说,如今是伊莎贝拉·冯·卡佩,轻轻抬起手。
她无名指上那枚巨大的鸽血红宝石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耀眼的光芒,
刺得霍靖琛眼睛生疼。她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我想,
这或许是一场令人不快的误会。”她的声音优雅从容,
带着一种霍靖琛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被时光和宠爱浸润出的底气与疏淡,
“我是伊莎贝拉·冯·卡佩。自幼在瑞士长大,这是我第一次来巴黎参加展览。
我并不认识你,也绝非你口中的那位‘清漪’。”她微微侧头,靠向身旁的未婚夫,
那是一个全然依赖与信任的姿态。“或许我与你认识的那位女士,恰好有几分相似。
”她甚至礼貌地、略带遗憾地弯了一下唇角,那弧度完美却虚假,“但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惊扰了展会,我很遗憾。莱纳斯,我们走吧,我有点累了。”最后一句,
她是仰头对莱纳斯说的,语气瞬间柔软下来,带着一丝疲惫。莱纳斯立刻低头,
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脸颊,用法语低声安慰了一句。再抬头看向霍靖琛时,眼神已锐利如刀。
“霍先生,我想对话结束了。”他语气冷硬,“如果你继续骚扰我的未婚妻,
我会通知展会保安,并以个人名义提出正式***。我想,
霍氏集团也不希望看到明日的财经新闻头条,是它的总裁在国际场合失态吧?”威胁,
***而有效。霍靖琛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莱纳斯揽着沈清漪的腰,
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怀里,转身离开。她甚至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红色的裙摆迤逦而过,
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焰,无情地焚毁了他最后一丝妄想。周围的人群窃窃私语着散去,
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个小丑,被剥光了所有尊严,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心脏那个地方,
空了一个大洞,呼啸着穿堂风,冷得他浑身颤抖。她不是沈清漪?她是伊莎贝拉·冯·卡佩?
他不信!……从巴黎回来,霍靖琛像是变了一个人。比以前更加阴郁,偏执,疯狂。
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不惜一切代价,去查那个“伊莎贝拉·冯·卡佩”。然而,
调查结果却像一盆冰水,混合着绝望,将他浇得透心凉。伊莎贝拉·冯·卡佩,瑞士籍,
古老卡佩家族旁系后裔,虽非直系,却深得现任家主老卡佩先生的喜爱。
自幼在苏黎世湖畔的古老庄园长大,接受最顶尖的私人教育和艺术熏陶,精通五国语言,
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珠宝鉴赏家。调查资料里附带着几张她年少时的照片,虽然青涩,
但眉眼轮廓,与现在的她,与沈清漪,几乎一模一样。履历清晰,完美,无懈可击。
时间线严丝合缝,根本没有留给“沈清漪”存在的空间。
甚至有一份她十五岁时参加瑞士本土青少年马术比赛的获奖报道,照片上的女孩穿着骑装,
笑容明亮自信。霍靖琛盯着那份报告,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这一定是伪造的!是那个男人为了将她从他身边夺走而精心设计的骗局!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完全无视了逻辑和事实,沉浸在自己的偏执里。
他开始更疯狂地寻找“沈清漪”存在的证据,寻找她这五年来的蛛丝马迹,
寻找能戳穿这个“伊莎贝拉”谎言的破绽。他几乎不眠不休,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
脾气暴躁易怒,公司的业务也受到了严重影响。苏晚来看过他几次,
试图用温柔抚平他的焦躁,却被他一次次狠狠推开。“滚!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回来了,
她不会走!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认识我!”他将所有的怒火和悔恨迁怒于人。
苏晚哭着跑了,再也没来过。霍靖琛的世界,
彻底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那个名为“沈清漪”的执念。……几个月后,苏黎世。
深秋的苏黎世湖烟波浩渺,湖畔的古老庄园静谧安宁。霍靖琛站在冰冷的铁艺大门外,
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精心打理的花园和远处尖顶的城堡式建筑。他花了巨大的代价,
才查到这里,查到了卡佩家这处不对外公开的私人庄园。他像个绝望的偷窥者,守在外面,
一守就是几天。终于,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出大门。后车窗降下一半,
他清晰地看到了里面的侧影——她穿着柔软的米白色针织长裙,盖着薄毯,
依偎在莱纳斯·冯·卡佩的肩上。她的腹部已经隆起得十分明显,脸上带着柔和宁静的光晕,
正低头浅笑着,手指与莱纳斯的手指紧紧交扣。莱纳斯侧头,
极其自然地在她的发顶落下一个温柔的亲吻。那画面温馨、刺眼,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捅进霍靖琛的心窝,并残忍地转动。汽车没有丝毫停留,平稳地驶离。
霍靖琛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跌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那一刻,
所有的自欺欺人,所有的疯狂偏执,如同脆弱的玻璃,哗啦一声,彻底粉碎。
真相血淋淋地摊开在他面前。她不是他的清漪了。她是别人的伊莎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