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那条温莎蓝的领带,我亲手系上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裴声晚在清晨六点准时醒来。
身侧的床铺冰冷,没有一丝褶皱。纪时衍一夜未归。意料之中。他的白月光,
那位名满欧洲的钢琴家阮书禾,昨天傍晚的飞机落地。整个上流圈子人尽皆知。
裴声晚平静地走进衣帽间,从上百条价值不菲的领带中,
取出了那条纪时衍最喜欢的温莎蓝领带。那是她当初亲手为他挑的。
她用挂烫机仔细地将领带熨烫平整,不留一丝痕迹。就像她这三年的婚姻生活。光鲜,平整,
却没有任何温度。七点整,玄关传来指紋解锁的电子音。纪时衍回来了。
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口,名贵的定制西装有些凌乱,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的栀子花香。阮书禾最爱的香水。他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裴声晚,
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瞬即逝的愧疚,随即被深夜归家的不耐烦掩盖。“你怎么还没睡?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裴声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站起身,像过去一千多个日夜一样,
自然地走上前,接过他随手脱下的西装外套。外套的内衬上,有一根不属于她的长发。
她的目光没有停留。她拿起手中那条温莎蓝领带,微笑着踮起脚尖,为他系上。
冰凉的真丝拂过他滚烫的皮肤。纪时衍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以为会迎来一场歇斯底里的质问。但没有。裴声晚的手指灵巧地打着温莎结,
她的动作轻柔,眼神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她抬起头,
清澈的眼眸里倒映出他错愕的脸。她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喉结,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回来了?书禾刚回国,你们多年不见,是该多叙叙旧。”她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加深,
眼神里却是一片死寂的冰原。“但也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说完,
她为他抚平了领口的最后一丝褶皱,转身走向厨房。“早餐想吃什么?还是老样子,
一份三明治配黑咖啡?”纪时衍站在原地,看着她纤细却笔直的背影,第一次,
他感觉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个他娶了三年的妻子。他不知道,就在那一刻。
那个爱他、等他、原谅他的裴声晚,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纪家的女主人。
一个准备来讨债的怪物。第二章:他的白月光,
成了我的“好妹妹”纪时衍最终还是落荒而逃。他没吃早餐,甚至没敢再看裴声晚的眼睛,
只留下一句“公司有早会”,就匆匆离开。裴声晚慢条斯理地吃完了自己那份早餐。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下午三点,裴声晚接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电话。是阮书禾打来的。
“是声晚姐吗?我是书禾。”电话那头的声音,
带着刻意练习过的温柔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怯生生,“我刚回国,想约你出来坐坐,可以吗?
时衍他……应该跟你提过我吧?”多么高明的宣战。既宣示了她和纪时衍的亲密关系,
又把自己放在一个无辜、友好的位置上。裴声晚嘴角的笑容扩大。“当然提过,
我们家时衍常常说起你这位‘好妹妹’。”她故意加重了“好妹妹”三个字,
语气却热络得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你在哪里?我正好有空,过去找你。
”地点约在市中心一家私密性极好的茶社。裴声晚到的时候,阮书禾已经在了。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是淡淡的妆容,
整个人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文艺气息。看到裴声晚,她立刻站起来,
有些局促地笑了笑:“声晚姐,你比照片上还漂亮。”裴声晚回以一个更完美的微笑。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剪裁利落的香奈儿套装,珍珠耳钉在发间若有若无,气场全开。
她自然地在阮书禾对面坐下,招来服务生。“把你这里最贵的‘金骏眉’上一壶,
再配几样你们这儿最顶级的茶点。”她说完,才看向阮书禾,眼神温和,
“妹妹刚从国外回来,可能不习惯。这家茶社是纪家旗下的产业,你不用拘束,
喜欢什么就点。”一句话,宣示了三件事。一,我消费得起这里最贵的东西。二,
我是这里的主人。三,你,是客。阮书禾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她攥紧了裙角,
低声道:“声晚姐,你别误会,我和时衍……我们只是很多年的朋友。”“误会?
”裴声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亲手为阮书禾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
滚烫的茶水冒着白气。“我怎么会误会呢?时衍为了给你接风,
连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都忘了,可见你们的感情有多深厚。我这个做妻子的,
当然要替他好好招待你。”她笑得温柔,说出的话却像一把软刀子,扎得阮书禾脸色发白。
“妹妹你刚回来,住处定了吗?工作呢?要是没地方去,不如搬来纪家老宅住,
正好我们东边的院子还空着,你和时衍也能时常见面,省得他总往外跑,深更半夜的,
不安全。”这番滴水不漏的“体贴”,彻底堵死了阮书禾所有想说的话。
她想看到的嫉妒、愤怒、失态,一样都没有。眼前的裴声晚,像一个戴着完美面具的假人。
她才是那个被逼到墙角、手足无措的人。第三章:纪家的家宴,
我为她亲手剥虾周末的纪家老宅家宴,是雷打不动的规矩。当裴声晚挽着纪时衍的手臂,
带着阮书禾一起出现在老宅门口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纪时衍的母亲,
那位一向挑剔的纪夫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纪时衍有些不自在,
低声对裴声晚说:“你何必这样?”“哪样?”裴声晚侧过头,
冲他露出一个完美的、属于“纪太太”的微笑,“书禾妹妹一个人刚回国,无依无靠的。
我们家时衍又是个重情义的,我这个做妻子的,不把他惦记的人照顾好,
岂不是显得我太不懂事?”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让纪时衍无从反驳,
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饭桌上,气氛更是诡异。裴声晚坐在主母的位置上,
频频为阮书禾夹菜,嘘寒问暖,比对纪时衍还要殷勤。当一盘清蒸的澳龙端上来时,
裴声晚更是戴上手套,亲自为阮书禾剥了一只最大最肥的虾,放到她的盘子里。“书禾妹妹,
尝尝这个,你出国这么多年,肯定想念这个味道了吧。”她的动作优雅,神态自然,
仿佛她们真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阮书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求助似的看向纪时衍。
纪时衍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想发作,却找不到任何理由。裴声晚做得太“对”了,
对得让他窒息。坐在主位上的纪家老爷子,那位真正执掌着纪氏帝国的大家长,
一直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放下筷子,浑浊但精明的眼睛看向裴声晚,缓缓开口:“声晚,
你做得很好。”一句“很好”,让桌上所有人都心里一凛。“身为纪家的主母,
就是要有容人的气度。”老爷子又说了一句,目光却像鹰一样扫过纪时衍和阮书禾,
“但我们纪家的饭,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这话一出,阮书禾的脸彻底白了。
裴声晚却依然微笑着,她给老爷子盛了一碗汤,轻声说:“爸,您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
下次不会了。”一场家宴,兵不血刃。裴声晚用最温柔的方式,打了所有人的脸。
她让阮书禾认清了自己的位置,让纪时衍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更在公公面前,
挣足了“贤良大度”的印象分。回程的车上,纪时衍第一次对她说了重话:“裴声晚,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羞辱她,就这么开心吗?”裴声晚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
淡淡地回答:“羞辱?我只是在尽一个做妻子的本分。纪时衍,是你分不清谁才是你的妻子。
”第四章:书房的股份转让书,公公的敲打家宴后的第二天,
裴声晚被纪老爷子单独叫到了老宅的书房。书房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墨香和雪茄的味道。
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两颗核桃,眼神锐利地审视着她。“昨晚的事,委屈你了。
”他开门见山。裴声晚垂下眼眸,声音平静:“爸,我是纪家的儿媳,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应该的?”老爷子冷笑一声,“时衍那个混小子,被猪油蒙了心。但你是个聪明的。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裴声晚面前。是一份股份转让协议。
纪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按照纪氏如今的市值,这是一笔天文数字。“这是给你的补偿。
”老爷子说,“也是给你的敲打。”裴声晚没有去看那份文件,
她知道这份“补偿”有多烫手。“爸,我不需要补偿。”“不,你需要。
”老爷子的声音不容置喙,“你拿着它,以后在纪家,腰杆才能挺直。但我也要提醒你,
纪家的儿媳,可以有手腕,但不能有异心。时衍是纪家唯一的继承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这是安抚,也是警告。他赞赏她的手段,但绝不允许她动摇纪时衍的根本。
裴声晚心里明镜似的。她抬起头,直视着老爷子的眼睛,
第一次露出了一个不那么“标准”的、带着些许锋芒的微笑。“爸,您放心。我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纪家好,也是为了……时衍好。”她拿起了那份文件,
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裴声晚。从今天起,她不再只是纪家的花瓶,
她是纪氏集团的股东。虽然只有百分之二,但这足够让她在未来的棋局里,
落下第一枚关键的棋子。离开老宅时,裴声晚的手机响了。是她的私人助理。“裴总,
您交代的事情办好了。纪总那张信用卡的副卡,过去三个月的消费记录,
已经全部发到您的加密邮箱了。”裴声晚挂掉电话,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五章:他的副卡消费记录,一条男士皮带回到家,裴声晚打开了加密邮件。
纪时衍那张专门用于“日常开销”的副卡,流水记录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屏幕。
大部分都是些餐厅、酒店、奢侈品店的消费。裴声晚的目光快速扫过,她的目标不是这些。
很快,她在一个月前的一条消费记录上停了下来。地点是一家顶级的男士奢侈品专卖店。
消费金额,六位数。购买的商品,是一条限量版的鳄鱼皮皮带。
裴声晚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了敲。纪时衍从不用这个牌子。
他有自己固定的、合作多年的意大利手工匠人。那么,这条皮带,是买给谁的?
裴声晚的脑中浮现出阮书禾那张清纯无辜的脸。她记得,阮书禾有个弟弟,
一个不成器、终日游手好闲的赌徒。这出戏,越来越有趣了。她关掉邮件,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是她大学时的学弟,如今是一家私家侦探所的老板。“帮我查个人,
阮书禾的弟弟,阮书翰。我需要他最近所有的行踪,特别是和谁有过接触,越详细越好。
”挂掉电话,裴声晚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摇晃,映出她冰冷而美丽的脸。
纪时衍以为他爱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白月光。可他不知道,他的白月光,不仅有烟火气,
甚至可能早已被烧得只剩下一地灰烬。而他,就是那个心甘情愿付钱买单的冤大头。当晚,
纪时衍破天荒地提早回了家。他似乎想修复两人之间的关系,
手里还提着一个裴声晚最喜欢的蛋糕品牌的盒子。“声晚,晚上想吃什么?”他试探着问。
裴声晚从他手中接过蛋糕,放到一边,然后像往常一样,上前为他脱下外套。
她的手“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腰间。他今天系的,还是一贯的那条手工皮带。她抬起头,
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你回来就好,吃什么都行。”只是那笑容,未达眼底。
纪时衍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平静无波,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他忽然觉得,
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张无形的网里。而织网的人,
就是他眼前这个对他言听计从的、温柔的妻子。第六章:我用他的钱,
买下了他对手公司的股票纪时衍的示好,裴声晚照单全收。她扮演着完美的妻子,
对他温柔体贴,嘘寒问暖,仿佛之前的一切不愉快都未发生过。这种平静,
让纪时衍越发不安。他宁愿她大吵大闹,也比现在这样滴水不漏要好。他开始更频繁地回家,
送各种礼物,珠宝、包包、名画……所有能用钱买到的东西,流水一样地送到裴声晚面前。
裴声晚微笑着收下,然后转手就让助理全部挂到二手交易平台。她将这些变现的钱,
连同纪老爷子给的股份分红,全部汇入了一个秘密的证券账户。账户的资金,
在短短半个月内,就积累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她盯着电脑屏幕上纪氏集团的股价走势图,
旁边,是纪氏最大的竞争对手——鼎盛科技的K线图。
鼎盛科技最近因为一个核心技术的研发失败,股价大跌,市场一片哀嚎。
所有人都认为鼎盛气数已尽。但裴声晚知道,他们错了。凭借着前世……不,
是凭借着她对经济周期的敏锐嗅觉和信息分析。她清楚地知道,鼎盛不仅没有失败,
反而即将迎来一次技术上的巨大突破。现在,是抄底的最好时机。
她毫不犹豫地将账户里所有的资金,全仓买入了鼎盛科技的股票。用纪家的钱,
资助纪家的敌人。没有比这更刺激的事情了。做完这一切,她关掉电脑,像没事人一样,
开始准备纪时衍的晚餐。几天后,私家侦探的电话打了过来。“裴小姐,你要的资料查到了。
那个阮书翰,就是个无底洞,在城西的地下**欠了一大笔钱。最近有人帮他还清了,
债主那边透露,打钱的是个姓纪的先生。”“另外,我们还拍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阮书翰和一个叫‘李总’的人接触频繁,这个李总,是鼎盛科技一个核心项目组的副主管。
”一切都串起来了。裴声晚挂掉电话,嘴角的笑容冰冷。原来,鼎盛的技术研发“失败”,
根本不是意外,而是纪时衍的手笔。他收买了阮书翰,通过阮书翰,再由阮书禾出面,
用美人计和金钱,从那个李总手里窃取了鼎盛的核心技术资料。一箭双雕。既能打击对手,
又能为自己的白月光解决麻烦,在他看来,这一定是一笔完美的买卖。可惜,
他算错了一件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以为自己是那个黄雀。但他不知道,在他身后,
还有一张更大的网。第七章:纪太太的下午茶,一场无声的面试鼎盛科技的股价,
如裴声晚所料,在跌入谷底后,开始绝地反弹。因为他们突然宣布,
将在下周召开新技术发布会,声称在芯片领域取得了革命性的突破。消息一出,市场哗然。
股价连续三天涨停。裴声晚账户里的数字,翻了数倍。而纪氏集团内部,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纪时衍紧急召开了数次高层会议,他想不通,被他判了死刑的鼎盛,怎么就起死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