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联姻当晚,傅斯年丢给我一纸协议:三年后离婚,别妄想取代她。我笑着签下名字,
转身用他的资源创办百亿基金。
直到他在慈善晚宴红着眼拉住我:为什么你从没告诉我——
你就是我找了十年的那个女孩?聚光灯下,我抽回手轻笑:傅总,
现在我是你高攀不起的联合投资人。1香槟色的灯光流淌过宴会厅穹顶,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水、雪茄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虚伪交媾的气息。我的婚纱是意大利高定,
裙摆缀满碎钻,沉得几乎要压断我的脊梁。脖颈上的钻石项链价值一套房,
硌在锁骨的皮肤上,冰凉坚硬。这是我的婚礼。或者说,
是我和傅斯年商业版图合并的签约仪式。觥筹交错,人人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祝福,
眼底却藏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算计。苏家那个沉寂了多年、几乎被遗忘的女儿苏晚,
终于榨干了最后一点剩余价值——被塞进傅氏帝国,
换取一笔足以让苏家苟延残喘下去的资金。傅斯年站在我身边,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他身形挺拔,西装革履衬得他矜贵非凡,只是那双深邃的眼,自始至终未曾落在我身上一秒。
他唇角勾着完美的商业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全城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心底有个白月光,叫林薇儿。据说大学时的惊鸿一瞥,
让他惦念至今。那位真正的天之骄女,远渡重洋追求艺术,是他求而不得的朱砂痣。而我,
苏晚,不过是家族硬塞过来的、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一块碍眼的背景板。
仪式繁琐得令人疲惫。好不容易熬到宴席散去,
被簇拥着送入傅家那栋奢华却冰冷得像博物馆的顶层复式新房。厚重的雕花门在身后合上,
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喧嚣。房间里静得可怕,只剩下我裙摆摩擦的窸窣声,
和他解开领带时细微的布料声响。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终于转过身,
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我脸上,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随即,
他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苏小姐。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淬着冰,这是协议。三年后离婚,
傅氏会支付你一笔足够丰厚的补偿,确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他的视线掠过我的脸,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甚至懒得掩饰其中的淡漠。在此期间,安分守己,
扮演好你傅太太的角色。不要给我添麻烦,更不要——他顿了顿,
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妄想去取代谁。你不配,也永远不可能。
那张纸悬在我和他之间,像一道无形的鸿沟。我垂眸看了一眼。婚后协议
四个加粗黑体字刺眼得很。条款清晰,权责分明,完全是一份商业合同,
精确地规划好了未来三年的界限和三年后的散场方式。我抬起头,迎上他冰冷的目光。
脸上没有他预想中的屈辱、愤怒或是哀求,甚至没有一丝波澜。我只是微微弯起唇角,
露出一个同样标准、毫无温度的笑容。很好。我说,很公平。
从他手中抽过那份协议,旁边茶几上恰好放着一支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钢笔。我拔开笔帽,
利落地在乙方签名处签下自己的名字——苏晚。笔锋流畅,没有丝毫迟疑。
我把协议递还给他。傅总放心,我声音平静,我对您的人,和您心里那块地方,
都没有任何兴趣。合作愉快。我补充道,甚至礼貌地伸出了手。傅斯年明显愣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我是这种反应。他看着我伸出的手,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像是碰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物。但他终究是傅斯年,很快恢复了那副掌控一切的神态,
没有回握我的手,只是接过了协议。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丢下最后一句话,
转身走向主卧,你睡次卧。巨大的主卧门在我面前关上,“咔哒”一声轻响,
是反锁的声音。我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板良久良久。脸上职业性的假笑慢慢褪去,
眼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也沉寂下去,只剩下一片冷然的平静。然后我转身,走向次卧。
每走一步,沉重的婚纱裙摆就像一道挣脱不了的枷锁。但我的脊背挺得笔直。
次卧同样奢华宽敞,却空荡冰冷得像酒店套房。我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
那些光点明明灭灭,如同无数挣扎求存的灵魂。
傅斯年以为他用一纸协议锁住了我، 给我判了三年***。
他却不知道, 他也亲手给了我一把钥匙——一把打开黄金牢笼, 通往真正自由的钥匙。
傅家太太这个名头, 本身就是最硬的通行证。
昨晚那句“足够丰厚的补偿”的承诺作为隐性担保, 约见了傅氏集团战略投资部的负责人。
却疏离, 公事公办地向我介绍了一些“风险极低、适合太太您进行资产保值”的理财项目。
我安静听着, 偶尔点头, 在他介绍完毕后, 才轻轻放下咖啡杯, 抬起眼。
物的那笔B轮领投, 尽调报告里关于其核心专利潜在纠纷的风险评估, 似乎过于乐观了?
李总监脸上的职业笑容瞬间僵住, 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
洞极其隐蔽, 若非对生物医药领域前沿技术和专利法有极深的理解, 根本不可能看出来。
傅氏内部也是经过激烈争论才最终决定投资, 这份担忧被严格控制在极小范围内。
涉及傅氏最近几个重大投资案的关键节点和潜在风险, 每一个问题都精准地戳在要害上。
李总监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敷衍变成了震惊和探究。
他真的给我投钱, 我只需要他把我“不太好糊弄”这个信息, 不动声色地传递给傅斯年。
果然, 当晚傅斯年回来得比平时早了一些。他走进餐厅时, 我正在慢条斯理地用晚餐。
他挥退了佣人, 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 目光审视地落在我身上。
你今天去了战略投资部?他开门见山, 语气听不出喜怒。
着一块小牛排, 头也没抬, 熟悉一下家族业务, 免得以后出去应酬, 给傅总丢人。
他沉默了几秒。李总监说, 你提的问题很……专业。
闲着也是闲着, 看了些书和财报。我答得轻描淡写。你想做什么, 苏晚?
他的声音沉了几分, 带着警告意味, 记住协议内容。
我终于抬起头, 对他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当然记得。
三年, 安分守己, 不给你添麻烦。我只是在提前学习如何更好地‘安分守己’。
他似乎被我的话噎了一下,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那双总是盛满冷漠和疏离的眼里, 第一次出现了些许捉摸不定的探究。
他没有再说什么, 但那之后, 他对我的限制无形中少了很多。
想, 或许是想看看我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 他便懒得多加理会。
而这, 正是我想要的空间。
我开始以“傅太太”的身份频繁出入高端金融圈沙龙和慈善晚宴。
我不争不抢, 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倾听, 偶尔开口, 必定一语中的。
去十年在底层挣扎时磨练出的洞察力和在绝望中自学的一切知识, 冷静地分析每一个机会。
人们最初只当我是傅斯年的附属品, 一个漂亮的花瓶。
但渐渐地, “傅太太眼光毒辣”的名声在小范围内传开。
小试牛刀, 用婚礼上收到的、属于我个人的丰厚礼金和珠宝做抵押, 进行一些小额投资。
我看准了几个被市场低估的新兴科技项目和一位极具天赋却缺乏资金的年轻设计师。
成果斐然。我的资本像滚雪球一样悄然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