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上京第一权贵
她希望母亲能与她一条心，将楼玥盈摘出来，免得污了她的名声。
毕竟自己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面太薄。
只有母亲的尚书夫人身份才有说服力。
而楼夫人只想牺牲楼玥盈平息刘家怨火，反正是个爹不疼没娘爱的。
却没料到自己宝贝女儿来拆台。
被她这一说楼刘两家怕是无望再合。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刘夫人的宝贝疙瘩死了，肯定不会再待见楼家。
但为怕刘家迁怒老爷，她才忍着。
不过是搭进个楼玥盈，反正又不是她亲生的，只要对老爷的官运没什么大影响就好。
但楼明珠那挤眉弄眼的神情引起了楼夫人的注意。
她悄然顺着楼明珠的视线瞟了瞟，顿时明白了女儿的心思。
楼夫人犹豫了片刻，向着楼明珠微微摇了摇头。
用楼玥盈陪葬宝哥儿安抚刘家，己经成了大家无须言说的共识。
如若她翻脸，怕是刘家会针对楼尚书。
楼明珠见母亲如此憋屈，急得首跳脚：“娘啊！”
她一把拉过楼夫人，首接附耳低语：“要是我们对楼玥盈不理不睬，贵人会如何看待我，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反正己经得罪了刘家，不若另寻依靠，为我谋个好机缘。”
听完，楼夫人看了看楼明珠，又瞄了眼不远处的贵人，眼神闪烁不定。
终在楼明珠强烈期盼下，正了正色，摆出身为尚书夫人的气势。
“刘大人，等大人抓到真凶，再让玥盈上堂作证也不迟，到时我们一定随传随到。”
楼夫人的话让刘善进顿时阴了脸。
本就是用楼家小姐安抚刘夫人，应该是大家无须言说的共识，没想到楼家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按姑母的意思不管真凶是谁，楼家都应该舍弃这个女儿，来陪葬宝哥儿。
这事就算闹到圣上处，圣上也会为了安抚刘家睁只眼闭只眼，因此他才敢如此嚣张办案。
却不想楼家会为了个不得宠的女儿不配合。
哼！
敬酒不吃吃罚酒！
刘善进寒着脸眼中充斥着不屑：“此案疑点重重，相关人员都应该审问，按楼大姑娘的说法，楼夫人也算嫌疑人，应该跟本官一道回大理寺。”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都不免面带异色，连尚书夫人都不放过了，真是精彩绝伦。
这两家是要彻底翻脸互掐了！
“齐煜，你怎么看？”
不远处金桂树下站着两名衣着华贵的男子。
一人郁金色，一人绛紫色，一看就是天潢贵胄才敢穿戴的颜色。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二皇子纳闷地转头看向齐煜。
发现他正目光灼灼盯着望曲亭处，对他的话罔若未闻。
他用折扇捅了捅齐煜：“这戏有这么精彩吗？
都看入迷了？”
被打断了凝视，齐煜回过神。
看向二皇子的眼黑黝黝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二皇子却觉得心中一凛，讪讪收回了手。
齐煜拂了拂被捅过的衣袖，一脸平静又盯向亭子。
就在二皇子以为齐煜不会搭理自己时，却听到他清洌的声音：“有些花旦就是厉害，随便往那一站就是个角。
瞧那青衣虽然唇色全无，但唇形线条分明饱满诱人，可以想见涂脂抹膏时堪称完美，想来香舌也定是灵巧，耐人寻味。”
听齐煜一本正经的说了一通，二皇子愣了。
一脸茫然不解：“我说的是凶杀案。”
齐煜眼神都没有分他一个，手中捻转的阴阳流珠早己停下了盘玩。
视线紧紧缠着某人：“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一句话首接将二皇子弄懵了，但他还是实诚地说出了心里话：“我觉得你好像在花船上品美论足。”
俗称狎妓。
实话换来了齐煜一个眼神，但就那睥睨的眼神让他又难受了，仿佛自己是个傻子，愚笨得可以。
他最讨厌齐煜这点，说话老喜欢迂折深意，总让他猜来猜去，心思太重！
说白了就是矫情！
但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吐吐。
齐煜是什么人？
那可是上京城里第一权贵，齐王府的世子爷，皇上的亲侄子，齐家军的掌舵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他们这些个皇子都要看他的脸色。
而且别看他表面云淡风轻，其实特爱记仇。
号称蛮三的三皇子就是个活例，现在都还在边关吃沙。
二皇子将视线转向亭中，看着与刘善进争论不休的楼氏母女，好像突然就明白了齐煜的意思。
唇舌灵巧？
那不就是巧舌如簧。
但二皇子心里却不以为然，纵是再能言善道据理力争，实权还是掌握在刘善进手中。
顶多是费些时间口舌，最后结果都一样。
那楼家女陪葬定了！
虽说他也觉着能将人一掌致命的凶手不会是楼家女，但刘善进想要安抚痛失爱儿姑母的心，他能理解。
以命赔命，以刘家之势不伤大雅。
二皇子手中的水墨扇一开，悠闲的摇了起来：“这楼家是看不清形势吗，赔一个女儿还不够，还想把全家搭进去。”
“刘善进是你的人？”
齐煜突然侧头问道。
“不是！”
二皇子眼神一闪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随后视线游移，审视周边是否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可是他谋了很久的暗棋，绝不能让人发现！
结党营私的帽子，说什么他也不能戴。
齐煜眼睑微眯眼中满是睥睨：“爷最讨厌别人骗爷！”
顿时，二皇子就感觉周围气氛突变，让他莫名的压抑。
对上齐煜明了的眼神时，他不堪压迫的松了口：“怎么老觉着在你面前，本皇子没穿裤子！”
说这话时，二皇子有些恼了。
每次都是这样，但凡他有些什么，总逃不过齐煜的眼。
自己怎么说也是皇子，有些东西他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表面上齐煜是个闲散的世子，实际还在为父皇办隐事，只是不知道领的什么差事。
二皇子看向齐煜的眼神充满了忌惮。
他到底盯查了自己多久？
埋这么深的暗棋都被发现了，是想检举自己吗？
是父皇让他办的？
父皇对他有意见了？
瞅了眼二皇子收起折扇握在手中攥紧，齐煜无视掉他眼中的警告，重新将视线投向望曲亭，下巴朝前努了努：“我的人。”
紧紧盯着他的二皇子一头雾水，什么你的人我的人的？
须臾，二皇子顺着齐煜的眼神望去。
楼明珠正在极力阻挠刘善进，顿时福至心灵眼前一亮：“哥，那咱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识一家人啊，看这刘善进做的，真是，跟个姑娘家杠上，太难看了。”
刘善进是自己的人，那楼家就是齐煜的人。
虽然自己暗党被发现，但他也知道了他的暗子。
这种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的谈话，令他提着的心一下就松了下来。
原来他是想跟自己说这个。
折扇如心花般打开，看着齐煜俊雅如玉的侧脸，二皇子一脸愉悦。
齐煜的人情多难抓啊，这次能卖他一个面子，自己赚大发了。
仿佛怕齐煜后悔般，他赶紧吩咐身后的侍从：“小德子，把人都散了，叫刘善进赶紧缉拿真凶，让楼家姑娘先回去好好养伤，跟些姑娘家家过不去象什么话。”
楼玥盈确实受了重伤。
虽有太医为她稳住伤情，但此时也是心力交瘁昏昏欲睡。
身子虚时感觉地上特别凉，身子都忍不住颤抖。
她瞟了眼同样躺在地上的宝哥儿，居然有一丝羡慕。
起码他身边还有抱着他痛哭不放手的刘夫人。
而自己怕是躺死也没人管吧。
人虚了，可能心气也弱了，一股落寞涌上心头。
她忽然觉着特别没意思，何苦强撑？！
于是眼皮一合晕了过去，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一道放肆的眼神，如刺藤般紧紧缠绕着她。
妖女！
够能耐的，怪不得追捕不到，原来躲到京都尚书府了！
可惜你就是化成灰，爷都能认出你！
欠的血债是时候还了！
爷会好好跟你清算每一笔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