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第九十九次把新淘来的波斯猫抱上书案，挠烂他的书册时。
萧厉砚终于忍不住了：“你就这么想看到孤被废吗？”我随口敷衍。
上一世，我嫁给皇子里最不受宠的他十年。
本该吟诗作画的手为他铲除异己，刀尖舔血。
可他却在登基后的第一年，疯狂迷恋上庶妹闵玥玥。
为她破例开科，让她成为本朝首位女状元。
当我意外发现他早已拟好的废后诏书，失声质问。
他竟毫不在意：“玥玥才情卓绝，干净美好，不是你这般污秽之人可比的。”
我失去理智，在他的封后大典上污庶妹科考舞弊。
当晚我唯一的兄长便被以叛国罪处斩。
“果真是心思不正，幸亏朕的玥玥不像你这姐姐。”
我跪在雪地里哭求，可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兄长人头落地。
我呕出一口心血，笑着倒在这漫天大雪中。
1萧厉砚拂袖离去后，书房里恢复了死寂。
前世，兄长人头落地时血溅在我脸上，温热粘稠。
我闭上眼，那股腥气又仿佛钻入了鼻腔。
手下因为太过用力，被猫刺挠了一下。
我猛地回过神，将它扔下。
这一世，我只要我的兄长活着。
活得好好的。
侍女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见我神色空洞，小心翼翼地开口。
“太子妃，您和殿下……”我抬眼看她。
她立刻噤声，低下了头。
秋菊是萧厉砚的人。
上一世，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人。
我淡淡开口：“殿下近来似乎很欣赏玥玥妹妹的才学。”
秋菊的肩膀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庶小姐天资聪颖，殿下爱才。”
我没再说话，只是端起那碗莲子羹，慢慢喝着。
很甜。
甜得发齁。
可前世，我就是被这种虚假的甜味泡软了骨头，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出了东宫，去了玥玥的院子。
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萧厉砚清朗的笑声。
那笑声，我曾经痴迷了十年。
我停下脚步，躲在了一丛茂盛的芭蕉叶后。
庭院里，萧厉砚正握着我庶妹闵玥玥的手，教她挽弓。
他的动作温柔至极，耐心至极。
“玥玥，你身子弱，要多加锻炼。”
“拉弓时，腰要挺直，气沉丹田。”
闵玥玥的脸颊绯红，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萧厉砚怀里。
“殿下，玥玥愚笨。”
“不笨。”
萧厉砚的声音带着宠溺，“孤未来的太子妃，怎会愚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