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我是年级第一的书呆子，他是叱咤风云的校霸。 被迫成为同桌后，

他每天最大的乐趣是扯我马尾辫。 却在我被欺负时，

他把那几个太妹堵在墙角：“谁再动她试试？” 高考前夜，

他红着眼圈问我：“能不能为我留下？” 我摇头，带着秘密奔赴远方。 七年后医院重逢，

他是知名医生，我是绝症患者。

他捏着我的病历单声音颤抖：“这就是你当年非走不可的理由？” 我笑着点头，

看他婚礼请柬从口袋滑落。第一章：刺猬与薄荷2008年的夏天，蝉鸣像是浸了油，

黏腻又聒噪，一波接着一波，企图榨干空气里最后一丝水分。

高二三班的教室像个巨大的蒸笼，吊扇有气无力地旋转着，搅动起温热的风，

吹不散少年们心头的躁动。沈思怡就是在这个时候被班主任领进来的。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宽大的款式更显得她身形单薄。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

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她低着头，目光牢牢锁在自己磨得发白的帆布鞋尖上，

怀里紧抱着一摞砖头似的辅导书，像是抱着一面盾牌。“同学们，安静一下！

这位是从市一中转来的沈思怡同学，以后就是我们班的一员了。大家欢迎！

”班主任老陈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沙哑。底下响起一阵参差不齐、带着好奇与审视的掌声。

市一中是省重点，能转来他们这所普通中学，总让人觉得有些蹊跷。“沈思怡，

你就坐到最后排，靠窗那个空位吧。”老陈指了指方向。沈思怡依言走过去，脚步很轻，

像猫。她的新同桌，此刻正肆无忌惮地趴在桌子上，睡得天昏地暗。

一头短发桀骜不驯地支棱着，耳机线从凌乱的发梢间蜿蜒出来，连接到桌肚里隐藏的随身听。

他叫江淮，一个名字在全校都响当当的人物——并非因为成绩，

而是因为拳头和那些真真假假的“江湖传闻”。据说他父亲是个酒鬼，母亲早年跟人跑了，

他是在街头巷尾的混战中长大的。沈思怡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尽量不发出声响。

她将自己的书本文具整整齐齐地码在课桌分界线的左侧，像构筑一座坚固的堡垒。右侧，

则是江淮的“领地”：一个脏兮兮的篮球随意滚在墙角，

几本卷了边的漫画书和皱巴巴的试卷堆在一起，甚至还能看到半包没抽完的香烟露出一个角。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汗味，若有若无地飘过来。泾渭分明，如同两个世界。

第一节课是数学。沈思怡挺直背脊，眼镜片后的目光专注地追随着黑板上的公式推导，

笔尖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留下工整清晰的笔记。突然，头皮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回头，看见江淮不知何时醒了，

一只手还保持着拉扯她马尾辫的姿势，脸上挂着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喂，

好学生，借根笔。”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眼神却清亮，直勾勾地看着她。

沈思怡的脸瞬间涨红，不是害羞，是恼怒。她抿紧嘴唇，从笔袋里拿出一支最普通的中性笔，

silently放在他桌子的分界线上，然后迅速转回头，把椅子往窗边又挪了挪，

几乎要贴到冰冷的墙壁。这是她的无声***，也是她的自我保护。江淮嗤笑一声，

拿起那支笔，在指尖转了几圈，似乎觉得无趣，又扔回了她那边。他重新趴下，但这次，

没有立刻睡着，视线落在女孩绷得笔直、微微发抖的后背上，

像一只受惊却强装镇定的小动物。最初的几天，几乎都是这样的模式。

动桌子；把嚼过的口香糖偷偷粘在她课本角落；用粉笔头在她整洁的校服背后画丑丑的乌龟。

沈思怡始终沉默以对，她唯一的反抗就是把“三八线”守得更牢，

用更加冰冷的侧脸回应他所有的恶作剧。她把他当成空气，

一团嘈杂的、讨厌的、却不得不忍受的空气。直到那次英语课的小插曲，

才让这种单方面的“战争”出现了微妙的变化。英语老师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年轻女孩，

正在讲解一个复杂的语法结构。或许是为了活跃气氛，她点名让江淮回答问题。

江淮吊儿郎当地站起来，一脸茫然。教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老师的脸色有些尴尬，

正准备让他坐下，一个细若蚊蚋的声音却从旁边响起，清晰地报出了答案。是沈思怡。

她依然低着头，手指紧张地抠着书页边缘，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江淮愣了一下，

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依葫芦画瓢地重复了一遍答案。老师松了口气，示意他坐下。

下课铃响，老师刚走出教室，江淮就猛地凑近沈思怡，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喂，

书呆子，刚才……谢了。”沈思怡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弹开，

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她慌乱地收拾书本，

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帮你，我只是不想课堂浪费时间。”说完，

抱起书就跑出了教室，背影仓惶。江淮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摸了摸下巴，

第一次觉得这个沉默寡言、像块小古板似的同桌，似乎有那么点意思。她不像其他女生，

要么怕他，要么带着猎奇心理接近他。她看他的眼神，起初是戒备和厌烦，但深处，

似乎还有一种……平等？或者说，是一种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的、固执的疏离。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带着点兴味的笑容。

第二章：自行车棚的阴影与阳光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周五的黄昏。

沈思怡因为值日走得晚了些。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校园里渐渐安静下来。

她独自走向校门口，准备去赶公交车。途经那个废弃的旧自行车棚时，

几个穿着改短了校服裙子、妆容夸张的女生拦住了她的去路。为首的那个，沈思怡认得，

是隔壁班有名的“大姐头”林薇，据说一直对江淮有点意思。“哟，

这不是我们年级新来的大学霸吗？”林薇抱着手臂，斜睨着沈思怡，语气酸溜溜的，

“听说你现在是江淮的同桌？挺能耐啊。”沈思怡不想惹事，低着头想从旁边绕过去。

一个太妹伸手拦住她：“急什么呀？学霸姐姐，跟我们聊聊呗，江淮平时都跟你说什么呀？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沈思怡声音很低，带着隐忍。“没什么好说的？

”林薇嗤笑一声，上前一步，用力推了一下沈思怡的肩膀，“装什么清高！

谁不知道你这种好学生，表面上一本正经，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勾引人呢！

”污言秽语像冰雹一样砸下来。另一个太妹趁机抢过沈思怡的书包，

把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全倒在地上。课本、笔记、笔袋散落一地，

还有她珍视的、母亲留给她的一支旧钢笔，也滚到了脏污的水洼边。沈思怡蹲下去想捡，

手指却被林薇用脚尖踩住，不是很重，却带着十足的羞辱意味。

疼痛和屈辱让她的眼圈瞬间红了，但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那一刻，

她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助，就像很多年前，看着母亲被病痛折磨却无能为力时一样。

“放开她。”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自行车棚的阴影处传来。众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江淮不知何时靠在了锈迹斑斑的棚柱上，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叼着一根草茎，

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的刀子，直直地射向林薇几人。夕阳的余晖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

却化不开他眉宇间的戾气。林薇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意识地松开了脚。“江……江淮，

我们就是跟她开个玩笑……”江淮没理她，一步步走过来，

脚步声在寂静的车棚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走到沈思怡面前，

先是看了一眼她泛红的手指和被踩脏的钢笔，然后弯腰，默默地将散落的东西一件件捡起来，

拍掉灰尘，塞回书包里。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但异常专注。做完这一切，

他把书包递给依旧蹲在地上、有些发愣的沈思怡。然后，他转向那几个噤若寒蝉的太妹，

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我再说一遍，谁再动她一下，试试看。”没有咆哮，

没有威胁的动作，但那双眼睛里的冷意让林薇几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们互相看了看，

灰溜溜地飞快跑走了。车棚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江淮看着沈思怡依旧苍白的脸和微微发抖的身体，皱了皱眉，

脱下自己那件印着夸张图案的牛仔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

外套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和阳光暴晒过的气息，

一种陌生的、属于男性的温暖瞬间包裹了她。“走了，好学生，公交车要赶不上了。

”他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双手插回裤兜，率先朝校门口走去，

仿佛刚才那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不是他。沈思怡愣愣地站起来，

肩上宽大的外套几乎将她整个人罩住。她看着少年挺拔却略显孤寂的背影，心脏某个角落，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她快步跟了上去，

第一次，没有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从那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江淮依然会扯她的马尾辫，会抢她的笔记看，会把她带来的清淡便当里的青菜挑走，

然后把自己饭盒里油光锃亮的红烧肉或鸡腿硬塞给她，美其名曰“营养均衡”。

但那些恶作剧里，少了最初的恶意，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

沈思怡也不再是全然沉默地忍受。她会在他又一次因熬夜而趴在桌上补觉时，

悄悄把窗帘拉上一半，替他挡住刺眼的阳光；会在他被老师点名回答不出问题时，

小声地在旁边提示；甚至会在他偶尔流露出对未来的迷茫时，轻声说一句：“你可以的。

”他们开始有了短暂的交流。多半是江淮在说，沈思怡在听。

他说起他那个喝醉酒就打人的父亲，说起记忆中早已模糊的母亲温柔的侧脸，

说起他在街头打架的“辉煌战绩”，语气总是混不吝的，带着夸张的自嘲，

但沈思怡能听出那伪装下的苦涩和脆弱。而她，则会偶尔分享一些看过的书里的句子，

或者对某道题的独特解法。她发现，江淮其实很聪明，只是基础太差，

对学习有根深蒂固的抵触。有一次月考，江淮破天荒地数学及格了。他拿着卷子，

得意洋洋地在沈思怡面前晃：“看见没？小爷我稍微用点功，还是很有潜力的！

”沈思怡推了推眼镜，看着卷子上那些她反复讲解过的题型旁边鲜红的对勾，

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轻声说：“嗯，继续保持。”就这短短四个字，

让江淮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棒的奖赏，傻笑了整整一个下午。青春的悸动，像初春的藤蔓，

在不经意间悄然滋生，缠绕上两颗原本毫无交集的心。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

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基地，弥漫着书本的墨香、淡淡的烟草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名为“喜欢”的甜。

第三章：银杏树下的月光与誓言高三如同一辆骤然加速的列车，裹挟着巨大的压力和焦灼，

呼啸而来。黑板旁边的倒计时数字一天天变小，像不断收紧的绞索。

模拟考的成绩排名牵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沈思怡依然是雷打不动的年级第一，

但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偶尔会捂着胃部，眉心微蹙。江淮问起，她只说是学习太累，

胃不舒服，老毛病了。江淮便不再多问，只是每天默默地帮她打来热水，

或者在她趴在桌上休息时，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某个晚自习，

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和翻书的声音。江淮没有像往常一样偷偷看漫画或者睡觉，

他破天荒地摊开一本崭新的习题册，对着一道三角函数题抓耳挠腮。最终，他败下阵来，

用笔帽轻轻戳了戳旁边正沉浸在一道物理难题中的沈思怡。“喂，书呆子，”他压低声音，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这道题，怎么做？”沈思怡有些惊讶地转过头。

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那双总是漫不经心的眼睛里，

此刻盛满了细碎的光和一种近乎恳求的专注。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她接过习题册，

耐心地讲解起来。江淮听得异常认真，不时提出疑问。讲完后，他没有立刻拿回册子，

而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沈思怡，一起考A大吧。”A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