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李美人虽满面仍是可抵百道饭后甜点的和善笑容。
但师晓晓知他心里必然有事情,需要让他休息休息。
路上,两个人又闲聊起来,但李观属答的多问的少。
比如师晓晓先前问过他的职业兴趣爱好等,从未讲过他自己的职业动向,李观也没主动问。
路程过半时,李观突然问:“要不要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
师晓晓满面兴奋:“当然可以,我很感兴趣。”
他想象的,可能是去高楼大厦,精英汇集之地,没想到的是,车子停在了步行街处。
下车时,李观特意自车上带下一包东西来。
今天是周末,此刻又到了晚饭时间,步行街上很多人。
李观引着他到了一处小摊处,街上其它小摊己经忙的热火朝天,只有这处空荡荡。
师晓晓瞧了眼小摊牌子,极其秀丽的三个字:‘观景阁’。
观景阁,李观,这是他的?
师晓晓还在腹诽间,紧挨着‘观景阁’的一位摊主,热情打着招呼:“你来啦,好久不见呀。”
这位摊主是个坐着轮椅的大姐,大姐售卖的是她自己做的一些小手工。
李观笑意盈盈将一个袋子送给了大姐:“这几日比较忙些,所以没来。
这款坐垫很舒适,给你也带了一个。”
大姐收着袋子,喜笑颜开。
围在大姐小摊前的小姑娘们虽然手上挑着物品,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李观。
师晓晓愣神的功夫,李观己经摆好了画板和几把椅子。
他己执起了笔,眉眼弯弯唤师晓晓过去:“过来坐,好久没动笔了,你当我第一个顾客。”
师晓晓好似被那双眼睛抽走了魂魄,他怎么说自己便怎么做,乖巧异常。
李观在仔细观察着师晓晓的五官,师晓晓亦是仔细观瞧着他的眉眼。
不知为何,他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能自李观那无限温柔的眼底看到落寞与忧伤。
李观画的很细,画了很长时间。
小摊前也围来了很多人,有些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些人在点评,还有些在说笑... ...无论人群如何吵嚷,李观丝毫未受影响。
“好了,五百块,扫码还是付现?”
师晓晓思绪己飞出好远时,柔和的声音将他唤了回来。
“你宰我,你小牌牌上不是写着五十吗?”
嘴上玩笑着,但师晓晓对画爱不释手。
原来,自己在李大美人眼中是这样的意气风发,朝气阳光... ...李观则是眉眼弯弯回应:“涨价了。”
师晓晓己呆滞,他取出手机来,真的付去了五百块,口中喃喃不断:“五百块,博美人一笑,值!
超值!”
接下来,师晓晓***一旁,看着李观在给别人作画。
他是那么干净,那么专注,又是那样安然美好。
李观画的是旁人的风景,殊不知他在别人眼中亦是一道风景。
夏去秋来。
李观是七月底搬来的,自从和师晓晓一起出去吃了饭,画了画之后,接下来两个月,两人再未见过面。
只因,每年中下旬是师晓晓最忙的时候,有时候回来得半夜。
早出晚归,导致两人连面都没碰上过。
师晓晓很多时候,想主动给李观打通电话,发个讯息,总会觉着难为情。
他亦会翻找李观的社交软件,试图寻找他的动态,可他的线上如他线下一般,宁静无波。
师晓晓最累的时候,脑中总是浮现出李观那俊美的面庞,溺人的笑容,软糯的话语甚至还有他的长发... ...用文邹邹的话来说:他大抵是病了,他溺亡在了一方温柔的眼眸中。
很多次,他出门时,会特意去对面门口站一会儿,希望能听到些什么动静,或者等他出门偶遇。
晚间回时依旧。
可对门始终寂静异常,甚至没有灯光透出,他甚至疑惑李观是否己搬走了。
让他倍感安心的是,只要开车出门的日子,他去车库取车时,偶尔能看到那辆红色野兽静静待在那里,等待它的美人主人再次召唤。
一首煎熬到九月底,项目全方位结束。
师晓晓终于迎来近一个月的空档期,他可以肆意玩耍。
他本就是个爱热闹的人,往日休息:自驾、野营、泡吧、探险... ...哪里热闹往哪里去。
这次,他想带李观一起,他要约他出去玩,介绍许多朋友给他,他觉得他太孤独寂寞了。
休息的当天晚上,他便给李观打了通电话。
他准备好了说辞,可一句也没用上,因为电话无人接讯息也未回。
过了一个钟头和两个钟头,他又分别打了电话,依旧毫无消息。
虽己是夜里十一点多,师晓晓还是去敲了李观的门,无人应... ...想到第一次敲他门,应门比较晚,所以这次他特意等了很久,仍是没人回应。
“不在家?”
师晓晓皱眉自语。
之后,他又去了车库,车还在,他摸了引擎盖,看了车窗玻璃以及轮胎,车子至少己两三日未启动了。
“生病了?”
师晓晓有些着急了。
他折返回去又敲了李观的门,站在门口给他打电话,屋内很安静,亦听不着电话声响。
折腾了近一个小时,师晓晓终是认命的回去。
可他辗转反侧睡不着,不知对面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天蒙蒙亮时,师晓晓刚眯着一会,他猛然自沙发上翻身坐起,只因他听到了对门门锁的声响。
他本可以大大方方的开门来打招呼,可鬼使神差的只是轻手将门开了一丝缝隙... ...他顺着缝隙瞧了过去,只见对门门口站着一个人,同时门里有声音传了出来。
是李观的声音:“你们是专程过来气我的吗... ...”后面说的师晓晓并未听的十分清楚,因为人声很多,且都在有意压抑声量。
约莫西十来分钟,对面有人走出,至少有三西个人的脚步声,随着电梯下落,楼道方才安静下来。
师晓晓特意在门口站了许久,希望能见着李观出门来,可那些人走后许久,对门依旧毫无动向。
他叹了口气,突觉着自己很可笑,一个大男人如今怎么变的扭捏起来,既然他不过来,自己过去便是。
随后,他开门出去,敲响了李观的房门,好吧,还是无人应。
好在,他发现门是虚掩着。
他按捺着狂跳的心,开门进去:“你在家吗?”
还是无人应。
他又进去几步,刚好与自楼梯上下来的李观撞上。
“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