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异界初醒与认知
不是加班后腰椎间盘突出的钝痛，也不是被李美凤的高跟鞋踩脚的锐痛，而是像被十台公司打印机同时碾压过的剧痛——从后脑勺到脚后跟，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仿佛他刚参加完"社畜铁人三项"（改方案、被骂、加班到凌晨）还顺便跑了个马拉松。
他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粘了公司年会发的廉价胶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掀开一条缝，结果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把眼球瞪出来。
头顶是遮天蔽日的巨树，树干粗得能让公司整个部门手拉手围三圈，树皮上覆盖着发光的苔藓，绿幽幽的像极了李美凤办公室的应急灯。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斑，落在地上那堆"破烂"上——等等，那破烂好像是他的衣服？
龙啸天猛地坐起来，低头一看，瞬间石化了。
身上穿的不是被暴雨淋透的格子衬衫，也不是那件印着"2018优秀员工"的旧T恤，而是一件灰扑扑的古装，袖口和裤腿都烂了半截，布料粗糙得像公司擦桌子的抹布，还沾着不明黑色污渍，散发着一股"比甲方的需求还上头"的霉味。
"**这是哪儿？
万圣节团建现场吗？
道具组预算是不是被老板拿去买茅台了？
**"他伸手摸了摸脸，触感光滑得像刚拆封的键盘膜，没有了熬夜长出的胡茬，连眼角的细纹都消失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走到不远处一个积水的水洼边——水面像块模糊的镜子，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头发黑得发亮，扎着个歪歪扭扭的发髻，要不是衣服破烂得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活脱脱就是古装剧里的小鲜肉。
龙啸天对着水洼里的倒影扯了扯嘴角，倒影也跟着扯了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
这是我？！
**他内心的弹幕瞬间炸开，**早知道被雷劈能返老还童，我当年就该在公司天台举着避雷针等雷雨！
这张脸，去当练习生都比改PPT强啊！
至少不用听李美凤的‘克莱因蓝警告’！
**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肌肉紧实有弹性，完全不是那个每天久坐办公室、肚子上堆着三层游泳圈的社畜龙啸天。
"**就是这衣服...比公司的工服还寒酸**"，他扯了扯破烂的袖口，布料应声而裂，露出的胳膊上还有几道浅浅的划痕，"**看来穿越不仅送颜值，还送免费伤口套餐，真是‘贴心’**。
"还没等他从"返老还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肚子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咕噜——"声，震得旁边的树叶都抖了抖。
那声音洪亮得像公司年会抽奖时的欢呼声，持续时间比李美凤训话还长，最后以一个尴尬的尾音收尾。
龙啸天捂着肚子蹲下去，胃里空荡荡的，像是被吸尘器吸过，连昨天那碗12块钱的清汤面都没留下一点痕迹。
"**饿...饿疯了...**"他眼前发黑，幻觉里全是公司楼下的麻辣烫、黄焖鸡、沙县小吃的飘香拌面，甚至连李美凤办公室那包过期的饼干都变得无比诱人。
**当代社畜穿越后第一大难题：中午吃什么——以及，这鬼地方有什么能吃？
**他挣扎着站起来，环顾西周。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像蟒蛇一样缠绕在树干上，地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像公司的旧地毯。
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嗡嗡"声，比打印机卡纸的声音还刺耳，他循声望去，差点把魂吓飞——一只巴掌大的蝴蝶正从头顶飞过，翅膀上的花纹像极了李美凤的死亡芭比粉口红，扇动时带起的风差点把他掀个跟头。
"**这...这是蝴蝶？
还是战斗机？
**"龙啸天抱头蹲防，看着那只"蝴蝶战斗机"慢悠悠地飞过，翅膀上的粉末掉下来，像极了PPT里被李美凤要求撒的金粉，"**甲方看了都要喊‘视觉冲击力太强’！
建议改名叫‘论如何用昆虫逼疯社畜’**。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每一步都像在公司老板办公室门口踮脚走路。
脚下的落叶里突然窜出一个东西，速度快得像同事抢最后一份微波炉加热的饭。
龙啸天吓得蹦起来三尺高，定睛一看，是一只像小狗那么大的蚂蚁，正扛着一片比它身体还大的树叶往树上爬，蚂蚁腿上的绒毛清晰可见，比公司保洁阿姨的拖把还粗。
**这蚂蚁是吃了生长激素吗？
还是我被缩小了？
**他想起昨天被雷劈前看到的流浪猫，突然觉得那只叼着火腿肠的猫简首是天使，"**至少地球的猫不会长到像老虎那么大...吧？
**"走了没几步，他被什么东西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爬起来一看，是一截露出地面的树根，上面长满了蘑菇状的东西，颜色鲜艳得像公司年会上的荧光棒，红的、蓝的、紫的，还一闪一闪的。
龙啸天盯着那些蘑菇，肚子又"咕噜"叫了一声，像在***。
"**这玩意儿能吃吗？
**"他犹豫了，**颜色越鲜艳毒性越强，这是常识！
但常识在这个连蚂蚁都比狗大的世界还管用吗？
**他想起李美凤的话："**连‘Ctrl+S’都不会按，你是猪吗？
**"现在他觉得，当猪挺好的，至少猪不会纠结蘑菇有没有毒。
就在他对着毒蘑菇流口水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电子杂音，"滋滋——哔卟哔卟——"，比老式收音机调频还难听。
龙啸天一个激灵，这不是那个"宇宙第一吐槽系统"的声音吗？！
"**系统？
你还在？
**"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就像在公司断网时突然连上了WiFi。
"**哔卟哔卟~宿主终于想起本系统了，刚才对着毒蘑菇流口水的时候怎么不喊我？
**"鬼畜的机械女声带着一丝嘲讽，"**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稳定，身体年龄16岁（返老还童套餐己生效），当前状态：轻度饥饿（即将升级为重度饥饿），环境：迷雾森林（初级危险区），世界：天元界（魔法与修真并存的低武世界）。
**"龙啸天愣住了，"**天元界？
魔法与修真？
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我以为是穿越到古代，结果是玄幻片场？
**"他想起自己看过的网络小说，"**别人穿越要么带老爷爷，要么带神器，我带个吐槽系统...还真是符合社畜身份，连金手指都这么‘内卷’**。
""**宿主请正视本系统！
**"系统音突然拔高，像李美凤发现他摸鱼时的尖叫，"**本系统可是宇宙第一吐槽系统，只要宿主疯狂吐槽，就能获得能量，兑换道具、技能，甚至...让老板喊你哥！
**""**让老板喊我哥？
**"龙啸天眼睛一亮，这个奖励比加班费还诱人，"**那现在能兑换点吃的吗？
比如...一包泡面？
康师傅红烧牛肉味的？
**""**哔卟哔卟~检测到宿主当前吐槽能量：100（新手福利剩余），可兑换道具：发霉的面包（来自前宿主‘加班侠007’的遗物），是否兑换？
**""**发霉的面包？！
**"龙啸天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前宿主是饿死的吧？
这系统怕不是个黑心资本家开的？
**"**不要！
还有别的吗？
比如刚才那个发光蘑菇，能吃吗？
**""**检测到目标植物：毒蝇伞（变异），毒性等级：三级（食用后会看见李美凤在你面前跳《爱情买卖》），是否采摘？
**""**...不了不了！
**"龙啸天吓得连连后退，想起李美凤的歌声，比毒药还可怕，"**那...那只蚂蚁呢？
看起来蛋白质含量很高！
**""**检测到目标生物：大力蚁（工蚁），战斗力：5（相当于公司实习生的战斗力），是否发起攻击？
失败惩罚：被蚂蚁扛回巢穴当储备粮。
**"龙啸天看着远处那只比小狗还大的蚂蚁，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算了，社畜何苦为难社畜...虽然它是只蚂蚁**。
他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掏出手机——哦，对了，手机在穿越的时候早就不知道丢哪儿了，现在他浑身上下只有这件破烂古装，连个兜都没有。
"**小爱同学...**"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声音在森林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没有回应，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像极了公司内网加载失败时的白噪音。
"**Siri...**"他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依旧只有鸟叫回应，那鸟叫还特别难听，像公司打印机没墨时的"咔咔"声。
龙啸天彻底绝望了。
他一***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看着头顶被树叶分割成碎片的天空。
**连人工智能都抛弃我了...果然社畜到哪儿都没人权...**他想起自己的出租屋，想起那台卡得要死的电脑，想起李美凤的咆哮，突然觉得那一切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那里有外卖，有WiFi，有虽然扣但至少能买到泡面的工资。
就在他emo的时候，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龙啸天抬头一看，心脏骤停——不是乌云密布，而是两个月亮缓缓升起！
一个像银盘那么大，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另一个小一点，却是诡异的红色，像极了李美凤生气时的脸色。
两个月亮挂在天空，一个白一个红，像公司logo的蓝白配色被P成了"阴间配色"。
"**双...双月？！
**"龙啸天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这世界不仅有巨型昆虫，还有两个月亮？
是怕房贷不够还，连月亮都要搞‘买一送一’吗？
**"**哔卟哔卟~检测到宿主对异界环境产生强烈认知冲击，触发支线任务：异界生存第一课**"系统音突然响起，"**任务要求：在双月升起前找到安全的临时住所（树洞/山洞均可），并收集至少一种可食用植物。
任务奖励：吐槽能量+500，新手生存礼包一份。
失败惩罚：体验‘巨型蚊子的晚安吻’一整夜。
**""**巨型蚊子？！
**"龙啸天猛地站起来，刚才的emo瞬间被恐惧取代，"**比公司的蚊子还大？
那不得把我吸干了？！
**"他想起自己当社畜时，夏天在公司被蚊子咬得满腿包，李美凤还说"年轻人火力壮，被咬几口怎么了"，现在想想，那简首是天堂。
**社畜穿越后第二大难题：晚上睡哪儿——以及，怎么才能不被巨型蚊子抬走？
**他环顾西周，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棵特别粗的古树，树干上有一个大洞，看起来能容下一个人。
"**树洞！
**"他眼睛一亮，像看到了公司打卡机前的最后一秒，连滚带爬地冲过去。
树洞黑漆漆的，深不见底，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比公司茶水间的过期咖啡还难闻。
龙啸天犹豫了，**这里面不会有什么怪物吧？
比如会吐火的蜥蜴？
还是会说‘加班使我快乐’的幽灵？
**"**检测到临时住所：空心古树洞，安全等级：中等（内部可能存在小型生物），是否进入？
**"系统音提示。
"**小型生物？
是像蚂蚁那么大，还是像猫那么大？
**"龙啸天咽了口唾沫，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他看了看天色，双月己经升得越来越高，红色的月亮照在地上，把树叶染成了诡异的红色，像极了李美凤口红蹭到了文件上。
远处传来奇怪的嚎叫，比公司年会时老板的歌声还难听。
"**算了...死就死吧...总比被巨型蚊子抬走强...**"他深吸一口气，像壮士断腕一样钻进了树洞。
树洞里面意外地宽敞，像个小型会议室，就是有点黑。
龙啸天摸索着往里走，突然踢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他蹲下去摸了摸，是一个圆形的物体，表面光滑，像...像个苹果？
他把那东西拿起来，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月光一看——是个拳头大的果实，通体金黄，像极了公司年会上抽奖的金蛋，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比泡面还诱人。
"**这...这能吃吗？
**"他想起刚才的毒蘑菇，有点犹豫，但肚子的***声己经盖过了理智。
**不管了！
社畜的命也是命！
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张开嘴，对着金苹果咬了一大口——甜！
甜得像公司发年终奖那天的空气！
汁水在嘴里爆开，像喝了十杯奶茶，瞬间抚平了胃里的空虚。
龙啸天狼吞虎咽，三口两口就把金苹果吃完了，连核都没剩下。
吃完后，他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刚才的酸痛和饥饿感都消失了，甚至还有点想打饱嗝。
"**哔卟哔卟~检测到宿主食用月光果（初级灵果），生命值+20，体力值+30，吐槽能量+100！
**"系统音欢快地响起，"**支线任务异界生存第一课完成！
奖励己发放！
获得新手生存礼包一份，是否立即打开？
**"龙啸天打了个饱嗝，靠在树洞壁上，感觉人生又有了希望。
"**打开！
**""**恭喜宿主获得：破烂古装（耐久度+5）（至少不会再被蝴蝶翅膀扇破了）、吐槽能量x500、技能：初级吐槽（被动）（对非生命体吐槽可获得少量能量）。
**"**初级吐槽？
对非生命体吐槽？
**龙啸天看着自己身上依旧破烂的古装，忍不住吐槽："**这破衣服加了耐久度还是破的，跟没加一样！
系统你是不是克扣经费了？
**""**叮！
检测到宿主对装备进行有效吐槽，吐槽能量+5！
**"龙啸天愣住了，随即狂喜。
**原来这样也行？！
**他看着树洞里的石头，继续吐槽："**这石头长得跟公司的绩效考核表一样硌人！
**""**叮！
吐槽能量+3！
**""**这树叶比李美凤的要求还多！
**""**叮！
吐槽能量+4！
**""**这树洞...嗯...比公司的会议室还小！
**""**叮！
吐槽能量+2！
**"龙啸天越说越起劲，感觉自己找到了发家致富的新路子。
**以后没事就对着石头树木吐槽，岂不是能攒够能量兑换泡面了？
**他靠在树洞里，看着洞口外双月当空的诡异景象，第一次觉得，这场被雷劈的穿越，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至少，现在他不用改PPT，不用被李美凤骂，不用加班到深夜，还能对着石头吐槽赚能量。
"**不过...**"他突然想起什么，**这世界有WiFi吗？
没有WiFi的话，连吐槽都没动力了啊...**"**哔卟哔卟~检测到宿主对异界网络环境产生担忧，触发隐藏任务：寻找信号塔（误），任务要求：探索迷雾森林，找到古代遗迹，奖励：系统WiFi共享功能（需消耗大量吐槽能量）。
**"龙啸天："......"**连系统都开始卷WiFi了吗？
这世界还有活路吗？！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毕竟，在这个连蚊子都可能比狗大的世界，保持充足的体力，比什么都重要。
至少，梦里或许有麻辣烫，有WiFi，还有不用改的PPT。
至于明天...明天再说吧。
反正社畜到哪儿都是社畜，只不过现在的KPI，从改方案变成了活下去——以及，攒够吐槽能量，兑换一包真正的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