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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司仪第三次催了,声音又急又抖。我盯着镜子里那张精心描画的脸,胸口堵得慌。

今天本该是我姐颜雪晴嫁进沈家的日子。她倒好,昨晚留下一张“追求真爱”的纸条就跑了。

烂摊子?自然是我这个打小被颜家收养、寄人篱下的倒霉蛋顶上。“清欢,好了没?

沈家的车队到了!”养母周敏猛地推开门,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此刻煞白,全是冷汗。

她指甲掐进我胳膊,疼得我一哆嗦,“听着,沈家那病秧子沈烨是个残废,还活不长!

你替雪晴嫁过去,熬死他,沈家泼天的富贵就是你的!敢穿帮,

我让你爸……”后半截威胁卡在喉咙里,但意思我懂。我爸——名义上的养父,那个烂赌鬼,

还欠着颜家一大笔钱。我像件货物,被推出来抵债。大红盖头落下,遮住视线,

也遮住我眼底的冷。被人半扶半推着出了门,塞进奢华的婚车。车里死寂,

只有我越来越快的心跳。旁边坐着的,就是沈烨。隔着盖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

一路无话。婚礼在沈家老宅举行,盛大,奢华。所有流程像个冰冷的仪式,司仪的声音高亢,

宾客的笑声虚伪。我像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红绸另一端传来的力量很稳,

稳稳地牵着我的手。可一个“残废”,哪来这么稳的力道?我心里咯噔一下。拜完天地,

送入新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屋里就剩我和他,还有空气里弥漫的昂贵熏香。

盖头被喜秤挑开,光线刺眼。我下意识闭了下眼,再睁开。沈烨就坐在轮椅上。

脸色是那种久不见阳光的苍白,轮廓很深,嘴唇没什么血色。但那双眼睛……像深潭,

黑得不见底,里面一丝情绪也没有,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心里那点疑惑更重了。

“颜雪晴?”他开口,声音不高,带着点久病的沙哑,却有种莫名的穿透力。我头皮一麻,

指甲掐进手心,逼自己镇定。“是,我是雪晴。”声音还算平稳。他扯了下嘴角,

那弧度极淡,像嘲讽,又不像。没再说话,自己推着轮椅到了窗边,望着外面。那背影,

孤绝得像座山。新房里的空气沉重得快凝固了。他没叫我伺候,也没理我。

我就那么僵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到佣人送来晚饭,摆在小几上。他示意我吃,

自己却只喝了小半碗参汤。整个晚上,他没看我第二眼,也没再说一个字。

我蜷在宽大的婚床另一侧,离他远远的。黑暗中,感官异常清晰。

能听到他极其微弱的呼吸声,均匀悠长。这哪像个快死的人?心里的疑团越滚越大。

我竖起耳朵,仔细分辨。那呼吸声,太稳了,稳得不像病人,倒像……在极力控制着深度。

后半夜,我实在绷不住了,意识模糊。半梦半醒间,感觉身边有极其轻微的动静。

不是轮椅的响动。我猛地惊醒,眼睛眯开一条缝,借着窗外一点月光偷瞄。沈烨背对着我,

坐在床沿。他上半身动了动,似乎在尝试着什么。然后,我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右手,

几根修长的手指,极其缓慢地、极其用力地蜷缩了一下!幅度很小,但在死寂的夜里,

在我全神贯注的注视下,像一道惊雷劈在我脑子里!他不是完全不能动!他在……做什么?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他装残废?为什么?这个念头像毒藤一样缠上来,

勒得我喘不过气。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呼吸都屏住。

冷汗瞬间湿透了睡衣。直到天快亮,他才躺下,恢复那副沉睡的姿态。我睁着眼睛到天明,

心里翻江倒海。沈家这潭水,比我想的深太多。而我这个冒牌货,被卷进来,

每一步都可能粉身碎骨。沈烨的生活规律得像钟表。早上七点,佣人准时推他去复健室。

门关着,里面只有他和专业复健师。我借口送水,靠近过门口一次。里面静悄悄的,

一点声音都没有。复健不可能没动静。这太怪了。有一次晚饭,佣人端汤时手滑了一下,

滚烫的汤水差点泼到沈烨腿上。电光火石间,我分明看到他搁在轮椅扶手上的左手,

指关节猛地绷紧,青筋都凸了一下!身体似乎也有个本能的、极其微小的向后躲闪的预兆,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他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淡漠表情,眼皮都没抬。

我心里那点怀疑,彻底变成了确认。他在装!装的滴水不漏!可为什么?图什么?

恐惧像冰水,从脚底漫上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小心地扮演好“颜雪晴”。在他面前,

我低眉顺眼,说话轻声细气,尽力扮演一个温顺、甚至有点懦弱的大家闺秀。

偶尔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我都赶紧低下头,心跳如擂鼓。三天后回门。一大早,

养母周敏的电话就追过来,声音尖利:“颜清欢!给我打起精神!回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心里有点数!沈家那点面子,给我撑住了!”字字句句都是警告。沈烨的助理陈默推着他,

我沉默地跟在后面,像个影子。颜家别墅今天格外热闹,亲戚朋友来了不少,

大概都想看看颜家攀上的这门“好亲”到底什么光景。虚伪的寒暄,夸张的笑脸,

空气里都是让人窒息的客套。养父颜振业端着酒杯过来,满面红光,

对着轮椅上的沈烨拍胸脯:“沈总放心!我们家雪晴最是贤惠体贴,

一定把您照顾得妥妥当当!”他目光扫过我,带着一种评估货物价值的满意。

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就是,我们雪晴啊,打小就心细……”周敏也凑过来,

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亲昵地想搭上我的肩。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插了进来,

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哟,这不是我的好妹妹吗?几天不见,这沈家少奶奶当得,

气色可真‘好’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颜雪晴!她穿着一身张扬的亮片裙,

挽着一个穿花衬衫、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得意洋洋地站在客厅中央。她回来了!

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血液都凉了。周敏的脸唰地惨白,

颜振业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地上。亲戚们的表情从惊讶到疑惑,再到看好戏的暧昧。

颜雪晴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嗤笑道:“怎么,哑巴了?

我的好妹妹,替我嫁进沈家享福,滋味不错吧?”她声音又尖又亮,像刀子划破空气,

“啧啧,看你这身行头,沈家确实有钱。不过……你一个冒牌货,穿龙袍也不像太子啊!

”死寂。大厅里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震惊、鄙夷、幸灾乐祸……我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羞耻和恐惧瞬间淹没了我。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完了。一切都完了。“雪晴!

你胡说什么!”周敏尖叫着扑过去,想捂住颜雪晴的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妈!

我没胡说!”颜雪晴一把甩开她,指着我的鼻子,对着满屋子人大声嚷嚷,

“她根本就不是颜雪晴!她是颜清欢!我们家收养的那个拖油瓶!我才是正牌的!

我不乐意嫁个残废,昨晚跑了,他们没办法,就让她这个冒牌货顶替!

”每一句话都像淬毒的针,扎得我体无完肤。我下意识地看向轮椅上的沈烨。他依旧坐着,

脸色苍白,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看不清情绪。放在扶手上的手指,

却蜷缩得指节泛白。是愤怒?还是早就知情?巨大的恐慌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站着,承受着所有目光的凌迟。“够了!

”颜振业终于反应过来,暴喝一声,脸色铁青,“雪晴你喝多了!给我滚上楼去!

”他试图维持最后一点颜面。“我没喝多!”颜雪晴完全不买账,甚至更加嚣张,

她扭着腰走到沈烨轮椅前,俯下身,带着一种恶意的怜悯,“沈总,被一个***的养女骗了,

感觉如何呀?这绿帽子戴的,是不是挺凉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导火索。

大厅里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我浑身冰冷,感觉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和极致的难堪中,一直低着头的沈烨,忽然抬起了眼。

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此刻寒光凛冽,锐利得能刺穿人心。他没有看颜雪晴,

冰冷的目光扫过颜振业和周敏惨无人色的脸,最后,定格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极了,

有审视,有冰冷的怒意,还有一丝……我无法理解的深沉?他没有说话。

整个大厅的空气都因为他这一眼而冻结了。颜雪晴嚣张的笑容僵在脸上,

似乎被那眼神慑住了。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暴怒时,沈烨却只是极其缓慢地转动轮椅,

面向门口的方向。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因为沙哑而显得虚弱,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陈默。回公司。”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冷得像冰渣,

“另外,通知集团法务部,立刻着手处理我名下的所有资产,与颜家相关的一切合作,

全部终止。即刻生效。”这句话像一个炸雷,在死寂的大厅里轰然炸响!终止合作?

沈家和颜家的合作,是颜家的命根子!颜振业眼前一黑,腿一软差点跪下去:“沈总!

沈总您听我解释!这、这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啊!”他扑过去想拦轮椅,

被沈烨的保镖面无表情地隔开。周敏已经哭嚎起来,语无伦次:“沈总!是我们错了!

是我们猪油蒙了心!求您高抬贵手!清欢!清欢你快求求沈总啊!”我呆立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看着颜家夫妇瞬间崩溃的丑态,看着颜雪晴从得意变成惊愕再变成恐惧的脸,

看着沈烨被保镖簇拥着,轮椅平稳地滑向门口那刺眼的阳光。他没有再看我一眼。

巨大的恐慌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感淹没了我。完了,彻底完了。沈烨会怎么对我?

一个欺骗他的冒牌货……我不敢想。几乎是本能地,我追了出去,

高跟鞋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凌乱急促的声响。“沈烨!”我冲出大门,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绝望。加长的黑色轿车已经停在门口,陈默拉开车门,

保镖正要把沈烨连同轮椅抬上去。听到我的喊声,所有人都顿了一下。沈烨坐在轮椅上,

侧对着我。阳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他微微偏过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终于落在我身上。那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暴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

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巨大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我冲到车边,距离他几步远停下,

胸口剧烈起伏,

语无伦次:“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逼我……我没办法……” 解释苍白无力,

连我自己都不信。沈烨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仿佛要剖开我的皮囊,看清里面所有的卑怯和谎言。时间仿佛凝固了。陈默和保镖都沉默着,

空气紧绷得快要断裂。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沈烨才极其缓慢地开口,声音依旧沙哑,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只问了一个问题:“你怕我?”我浑身一僵,像被定住了。怕?

当然怕!怕他的权势,怕他的报复,怕他此刻冰冷的眼神。可心底深处,

还有一股更强烈的、被逼到绝境的不甘和倔强翻涌上来。我抬起头,迎着他洞悉一切的目光,

咬着牙,豁出去般说道:“是!我怕!我怕你报复我,怕你像碾死蚂蚁一样对付颜家,

对付我!可沈烨,你难道就没有骗人吗?!”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周围瞬间死寂。陈默的脸色变了,保镖的眼神也凌厉起来。

沈烨的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他看着我,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

冰冷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类似惊讶的光芒。随即,

那丝波动又迅速隐没,恢复成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他不再看我,

只对陈默极其冷淡地吐出两个字:“开车。”车门关上,隔绝了内外。

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了出去,汇入车流,很快消失不见。只留下我一个人,

失魂落魄地站在颜家别墅门口,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阳光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颜家彻底乱了套。颜振业像被抽了魂,瘫在沙发里,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周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咒骂着颜雪晴,又哀求我想办法。颜雪晴早就吓得躲回房间,

连面都不敢露。亲戚们一看形势不对,溜得比谁都快。我像个游魂一样回到沈家老宅。

佣人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带着疏离和审视。主卧的门紧闭着,里面没有一丝声响。

沈烨没回来。巨大的不安笼罩着我。他会怎么处置我?把我扫地出门?还是用更狠的手段?

煎熬地等到深夜,主卧的门开了。沈烨被陈默推了进来。他没看我,径直去了浴室。

水声哗哗响起。我蜷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水声停了。沈烨穿着睡袍,

自己推着轮椅出来。湿漉漉的黑发垂在额前,让他少了几分白日的冷硬,多了几分……脆弱?

但那双眼睛,依旧深不见底。他停在客厅中央,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过来。

” 声音不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心脏狂跳,几乎是挪过去的,

在他轮椅前几步远停下。“坐。”他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我僵硬地坐下,不敢抬头看他。

空气沉重得能压死人。“颜清欢。”他念出我的真名,字正腔圆。 我的身体瞬间绷紧。

“抬起头。”命令再次传来。我强迫自己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了白天的冰寒刺骨,但也绝非温和,更像是一种深沉的探究。“你白天的话,

”他缓缓开口,语速很慢,“说我骗人?”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豁出去了。我深吸一口气,

直视着他:“是。你的腿,根本就不是完全不能动!那天晚上,我看到你手动了一下!

还有那次差点泼汤,你的身体明明想躲!你在装!装给谁看?”一口气吼完,

我胸口剧烈起伏,像等待审判的囚徒。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撕开这层窗户纸。

要死也死个明白。沈烨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被戳穿的慌乱或愤怒。他沉默了几秒,

那几秒长得像一个世纪。然后,他忽然极轻地、极短促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任何温度,

反而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眼睛倒是不瞎。”他淡淡地评价了一句。我心里一沉。

他承认了!他竟然这么轻易就承认了?“为什么?”我脱口而出,声音干涩。

沈烨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眼神变得幽远而复杂。“为了活命。

”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带着千钧之力砸在我心上。活命?我愣住了。沈家继承人,

要装残废才能活命?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审视。“颜家的事,

我下午查清了。”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逼你替嫁,威胁你爸。你,

只是他们的棋子。”我的鼻子猛地一酸,强忍着的委屈瞬间冲了上来,眼睛发热。

我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想继续留在沈家吗?”他忽然问,话题转得极快。

我愕然抬头,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留下来?以什么身份?一个骗了他的冒牌货?

“做笔交易。”沈烨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在谈一桩生意,“我帮你解决颜家的麻烦,

让你和你爸彻底摆脱他们。你留下来,配合我,演好沈太太。”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补充,

“直到,我不需要再演残废的那一天。”交易?留下来演戏?我脑子一片混乱。颜家是火坑,

沈家难道就不是龙潭虎穴?眼前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如海,装残废图谋的东西绝对不小。

留下来,无异于与虎谋皮。可是……想到我爸那张蜡黄的脸,想到周敏刻薄的嘴脸,

想到颜雪晴的羞辱……留在沈家,至少暂时安全。而且,

他说帮我解决颜家……“我……我需要做什么?”我的声音干涩无比。“听话。

”沈烨吐出两个字,冰冷又直接,“做聋子,做哑巴。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烂在肚子里。

必要的时候,扮演一个爱慕丈夫、温柔体贴的妻子。仅此而已。”空气再次沉默。

他静静地看着我,等待我的答复。巨大的压力让我手心全是冷汗。留下,

是深渊也是暂时的避风港。离开,颜家绝不会放过我和我爸,沈烨的怒火我也承受不起。

“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颤抖,“我答应。

”沈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他点了点头,推着轮椅转身。

“陈默会处理颜家。”他背对着我,声音冷淡,“以后,你住隔壁客房。”说完,

便进了卧室,关上了门。我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浑身发冷。交易达成了。

我把自己卖给了魔鬼,换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前路是吉是凶?完全未知。接下来的日子,

像踩在薄冰上。沈烨说到做到,陈默雷厉风行。

颜家那边很快传来消息:颜振业被查出挪用项目公款,数额巨大,已经被刑拘。

周敏变卖了所有首饰房产还债,带着颜雪晴灰溜溜地回了老家一个小县城,再不敢踏足本市。

颜家,彻底垮了。我爸被妥善安置在一个疗养院,有人专门照顾,他那些赌债也被一笔勾销。

陈默把一张新的银行卡交给我:“沈总交代,这是您的零用。颜老先生那边您不用担心。

”看着那张卡,我心情复杂。沈烨的手段,狠辣又高效。颜家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这更让我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我开始履行“沈太太”的职责。每天陪他吃寡淡的饭,

在需要的时候推他出席一些公开场合。在外人面前,

我努力扮演一个温顺、羞涩、满眼都是丈夫的小女人。挽着他的手臂,

对着镜头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没人知道,轮椅上的男人身体有多僵硬,

我的手心又出了多少汗。私下里,我们依旧泾渭分明。他住主卧,我住隔壁。

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不说话。他大部分时间待在书房,或者那个神秘的复健室。

我则像个幽灵,在空旷的老宅里游荡,看书,发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平静的表面下,

暗流汹涌。沈家老宅太大了,人也杂。我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我。

有一次经过二楼空置的小客厅,

到里面有人压低声音说话:“……那残废真能装……老爷子那边……”我吓得立刻屏住呼吸,

贴着墙根溜走。还有一次在花园,一个修剪花枝的老园丁,趁四下无人,

突然对我说:“少奶奶,有些事,看见了当没看见,对您好。”那眼神,意味深长。

沈烨的处境,看来并不比我安全多少。这个认知让我更加战战兢兢。日子在提心吊胆中滑过。

直到一天深夜,我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像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紧接着是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声音……好像是从主卧传来的!我瞬间清醒,心脏狂跳。

出事了?我立刻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到主卧门口。门虚掩着,

里面没开灯。我屏住呼吸,从门缝里看进去。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

我看到沈烨跌倒在地毯上!轮椅倒在一旁。他一只手死死抓着床沿,另一只手撑在地上,

额头上全是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因为剧痛而微微痉挛着。他紧咬着牙关,

下颌线绷得像铁,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正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想要靠手臂的力量把自己撑起来!那过程痛苦而缓慢,

每一次发力,他额头和手臂的青筋都暴突出来。他在复健!不是在复健室,

而是在深夜无人的卧室里!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实情况!他正在尝试……站起来?!

眼前的景象给了我巨大的冲击。原来他白天的冷漠疏离,

是为了掩盖深夜独自承受的这份痛苦和脆弱!我心里某个角落被狠狠撞了一下。

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我忘了害怕,忘了交易,几乎是本能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你怎么样?”我蹲下身,想去扶他。“出去!”沈烨猛地抬头,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声音嘶哑地低吼,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狼狈?我的手僵在半空。

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难堪,我突然明白了。他不要帮助,尤其是在这种狼狈的时刻。

他的骄傲不允许。我缩回手,没有离开,但也没再靠近。只是退到门边的阴影里,

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一次次尝试撑起身体,又一次次因为剧痛或无力而跌回去。

汗水浸透了他的睡衣,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的痕迹。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耗尽力气,

颓然地躺倒在地毯上,胸膛剧烈起伏,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只剩下沉重的喘息。

我默默地走过去,没有试图扶他,只是拿起旁边沙发上的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然后,

捡起倒在一旁的轮椅,摆正,推到床边放好。做完这些,我依旧没说话,

转身安静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回到自己房间,靠在冰冷的门板上,

我的心还在怦怦直跳。脑海里全是沈烨倒在地上,那痛苦、倔强又带着一丝狼狈的模样。

那份深埋心底的恐惧,似乎被什么东西冲淡了一些,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第二天早餐,我们依旧沉默。沈烨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几分,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

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不再是纯粹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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