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银行被抢六小时,经理才磨磨唧唧报了警。我作为刑侦队长差点气笑,
这演技也太敷衍了。刚准备审问,经理却偷偷塞给我一张银行卡:“队长,
劫匪说抢的是假黄金……”我反手扣住他手腕:“巧了,那批假黄金是警方钓鱼的饵。
”身后新来的小警察突然举手:“报告!真金在我这儿,我趁乱调包的!
”现在的情况是——劫匪抱着假金在逃,经理以为行贿成功,小警察眼巴巴等着领功。
而我只想问:你们搁这儿演无间道呢?!---我这人脾气其实还行,毕竟干了十几年刑侦,
啥奇葩事儿没见过?可当我接到湘南天发银行抢劫案的通知,
听到“被抢六小时后才报警”这句时,差点没把刚灌下去的那口浓茶喷对面小张一脸。
“多少小时?”我捏着电话听筒,指关节有点发白。那头是接警中心的小王,
声音带着点委屈:“六…六个小时,李队。银行那边说是…是经理当时在组织员工集中吃饭,
没锁门,后来…后来又在清点损失,所以…”“所以个屁!”我撂下电话,
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小张!开车!去湘南天发银行!妈的,
这是拿我们当猴耍呢?”六个小时?够劫匪开着拖拉机能直接开出省了!还集中吃饭?
银行什么时候改食堂作息了?这借口编得比他娘我家那小学生编的请假条还烂。
小张是我徒弟,刚分来队里没多久,小伙子挺精神,就是有时候愣了点。
他一边小跑着跟上我的步子,一边还在那嘀咕:“师父,会不会…真是巧合?”我拉开车门,
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巧合?我跟你打赌,现在去银行后厨翻,
他们今天的午饭指定是‘后悔药’就着‘黄花菜’!”警车一路拉着警笛往湘南区赶。
我心里那股火苗子蹭蹭往上冒。湘南天发银行,名字挺唬人,其实就是个民营小银行,
规模不大,口气不小,平时业务怎么样不清楚,
这回可是结结实实放了个“大卫星”——被抢了65公斤黄金,外加一点现金,
总价值五千多万港币。按新闻稿的说法,劫匪是“不明身份武装分子”,手段专业,
动作迅猛,趁银行午休空门而入,得手后扬长而去,深藏功与名。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冷笑:是人是鬼都在秀,就你天发银行最优秀。
被抢成这熊样了,还能稳坐钓鱼台六个钟头才想起来报警?铁子,你这心理素质,
不去参加奥运会镇静剂项目都可惜了。要说这银行内部没鬼,我李字倒过来写。
到了银行门口,好家伙,警戒线拉了好几层,
外面围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和闻着味儿赶来的记者。
几个辖区派出所的同事正在维持秩序,看见我来了,赶紧拉开警戒线放行。
银行里面倒是挺亮堂,就是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员工们一个个蔫头耷脑地坐在工位上,
眼神躲闪,跟受了惊的鹌鹑似的。地上也没见多混乱,除了柜台玻璃碎了两块,
其他地方整齐得像是刚做过保洁。“李队,您可算来了。
”一个穿着西装、腋下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小跑着迎上来,额头上一层细汗,
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这人就是天发银行的经理,姓王,叫王德发。这名字,
我每次听到都觉得他爹妈挺有预见性。“王经理,心挺大啊?”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家里金库被搬空了,还有心思先开个总结大会再通知我们?
”王德发脸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李队长,您…您误会了!
当时情况太乱,我们得先确保员工安全,然后清点损失,这…这一忙起来,
就忘了时间了…”“忘了时间?”我往前走两步,逼近他,盯着他的眼睛,“六个小时,
王经理,够我从城东到城西吃个满汉全席再睡个午觉了。你这清点的是金条还是芝麻粒儿?
需要这么长时间?”王德发被我逼得后退半步,眼神飘忽,不敢跟我对视,
只是一个劲儿地用袖子擦汗:“数…数目太大了,不敢错啊李队…主要是,
主要是那批黄金…它…”他话说一半,卡壳了。我心头一动,有门儿!这孙子心里绝对有鬼。
“黄金怎么了?”我放缓了语气,但目光更锐利了,“王经理,被抢的可是真金白银,
价值五千多万,这要是找不回来,你这经理的位置…”我故意停顿,留白让他自己体会。
王德发的汗出得更厉害了,脸上的肉抖得像筛糠。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
几乎是在哀求:“李队,能…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这里…这里人多眼杂…”我眯了眯眼,
冲小张使了个眼色,让他看好其他员工。然后跟着王德发走到了银行角落的VIP贵宾室。
贵宾室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视线。王德发像是瞬间被抽走了骨头,瘫坐在真皮沙发上,
喘着粗气。我抱着胳膊,冷眼旁观,看他能演出什么花来。
“李队…李队长…”王德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种…一种难以言说的急切。他猛地站起身,凑到我身边,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样东西,硬往我手里塞。入手是一张硬硬的卡片。
我低头一看,是张银行卡。“李队,一点…一点小意思…”王德发的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颤音,“密码是六个八…只求您…高抬贵手…”我捏着那张卡,
心里的火气反倒奇异地平复了一些。果然,不出所料。行贿都行到老子头上了?
这是把我当成了能用钱摆平的蠢货,还是他已经被逼到狗急跳墙了?我没动声色,
把玩着那张卡,淡淡地问:“王经理,这是什么意思?想用钱堵我的嘴?你觉得你这事儿,
是钱能解决的?”“不…不是堵嘴…”王德发急得直摆手,脑门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是…是感谢!对,感谢李队您辛苦跑一趟!另外…另外那批黄金…它…它有问题!”“哦?
”我挑眉,等着他的下文。鱼儿要咬钩了。王德发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凑到我耳边,
用气声说道:“劫匪…劫匪抢走的那批黄金…是…是假的!”假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这倒是个新情况。可我接到的报案明细里,
白纸黑字写着被劫物是足金金条、金砖。“假的?”我冷笑一声,“王经理,
你当劫匪是傻子,还是当我们警察是傻子?银行金库里放着假黄金?那你真的黄金去哪儿了?
”“真的…真的早就…”王德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神闪烁,“总之,
被抢的就是一批高仿的镀金铜锭!不值什么钱!所以…所以案子没那么严重,李队,
您看…”我看着他这副急于撇清关系、又想用钱收买我的丑态,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也难为他了,编出这么个理由。可惜啊,他撞枪口上了。我猛地探出手,
一把扣住王德发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他瞬间惨叫出声。“假的?”我凑近他,
盯着他因吃痛而扭曲的脸,一字一顿地说,“王德发,你听好了。
你金库里那批所谓的‘假黄金’,是我们警方半个月前就布下的‘鱼饵’!
里面嵌着最新型号的GPS定位器!就等着哪条不开眼的蠢鱼来咬钩呢!”这话半真半假。
那批黄金确实有问题,但不是什么警方鱼饵,而是另一条线上牵扯到洗钱案的重要证据,
我们经侦的兄弟盯了很久了,正准备收网,结果先让劫匪给端了。我将计就计,吓唬他一下。
果然,王德发一听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看来,这潭水,
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就在我准备趁热打铁,继续审问王德发的时候,
贵宾室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敲响了。“师父!师父!”是小张的声音,带着点急切,
又有点…兴奋?我皱了皱眉,松开王德发。这愣头青,又有什么事?“进来!
”小张推门探进半个身子,脸上红扑扑的,眼睛亮得吓人。他先看了一眼瘫软如泥的王德发,
然后目光转向我,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像个等待接受检阅的士兵。“报告李队!
”他声音洪亮,还带着点小得意,“真金在我这儿!”我:“???”王德发:“!!!
”贵宾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CPU烧焦的滋滋声。
小张似乎没察觉到我们俩的石化状态,继续邀功似的说道:“我…我一看那劫匪冲进来,
就觉得不对劲!当时场面乱,我就…我就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进金库,
把真的金条调包成旁边堆着的样品镀金条了!
真的黄金现在藏在…藏在银行后院保洁间的拖把池下面呢!师父,我厉害吧?”我张了张嘴,
看着眼前这个眼巴巴等着表扬的徒弟,
又看了看旁边已经快要口吐白沫、眼神彻底失去焦距的王经理。劫匪,
抱着可能带有GPS的假黄金还是被小张二次调包过的?正在亡命天涯。银行经理,
以为行贿能平息事态,结果发现自家金库早就被警方“钓鱼”了。
我身边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警察,居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快手神偷”,
在枪口下玩了一出狸猫换太子?信息量太大,我感觉我的脑血管有点堵。
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伙自以为得手的悍匪,
揣着一堆可能连铜都不是的玩意儿当传家宝;一个以为能瞒天过海的银行经理,
正在经历世界观的重塑;一个等着立大功的新扎师弟,眼睛眨巴眨巴地求点赞。
我深吸一口气,
强压下把这俩活宝连同外面那群呆头鹅员工一起打包塞进警车拉回去突审的冲动。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化作一句发自灵魂深处的拷问,我盯着小张,
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们仨…加上外面那群劫匪…是搁我这儿拍无间道呢?!
还他妈是搞笑版的?!”我这句话吼出来,贵宾室里那叫一个落针可闻。
王德发经理直接白眼一翻,眼看就要表演一个原地晕厥,被我一把薅住脖领子又给拎直溜了。
“晕?晕个屁!事儿还没说清楚呢!”我把他按回沙发,
扭头瞪向还在那挺胸抬头、一脸“快夸我”的小张。小张被我瞪得一缩脖子,
但眼神里的兴奋劲儿还没退:“师父,我…我真调包了!我当时可机灵了!”“机灵?
我看你是机灵过头了!”我气得脑瓜子嗡嗡的,“你一个刚转正的小警察,
谁给你的胆子在持枪劫匪眼皮底下玩调包计?你以为你是燕子李三啊?啊?!
”“我…我看电影里都这么演…”小张声音小了下去,有点委屈,“而且,
那不是…那不是国家财产嘛,不能让他们抢走…”“国家财产?”我都被他气乐了,
指了指沙发上魂飞天外的王德发,“你先问问他,
那金库里的‘国家财产’到底是他妈的谁的财产!”王德发一个激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连连摆手:“李队!李队明鉴啊!那金库…那金库里的黄金,手续都是齐全的!
是…是客户寄存的!对!客户寄存!”“寄存你大爷!”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掏出手机,
拨通了经侦支队老刘的电话,按了免提。“老刘,湘南天发银行那批‘鱼饵’,
具体什么情况?对,就是被抢的那批。”我故意把“鱼饵”俩字咬得特别重。
电话那头的老刘显然有点懵:“鱼饵?什么鱼饵?老李你睡糊涂了?
那批黄金是我们盯了半年的洗钱赃款!正准备收网呢!
妈的谁知道让一伙愣头青劫匪给截胡了!正上火呢!你那边有线索了?
”我明显看到王德发的身子又往下出溜了一截,脸白得跟刚从面缸里捞出来似的。
“洗…洗钱?”小张也愣住了,眨巴着眼看看我,又看看王德发,“师父,这…这怎么回事?
”我没理他,对着电话说:“行了,知道了,我这边有点‘意外收获’,回头跟你细说。
”挂了电话,我抱着胳膊,看着眼前这一出荒诞剧的两位主演。
一个***洗钱可能还涉嫌监守自盗的银行经理,
一个自以为立功实则可能捅了更大篓子的热血菜鸟。“听见了?王经理,”我冷笑,
“你这‘客户寄存’的黄金,来路挺正啊?”王德发彻底瘫了,嘴唇哆嗦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又看向小张:“还有你!张大英雄!你调包的那批‘真金’,
搞不好就是最大的赃款!你这算保护国家财产还是破坏警方行动?”小张的脸瞬间垮了,
刚才的兴奋劲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自责:“啊?师父…我…我不知道啊!
我…我就是想…”“你想个锤子你想!”我打断他,“现在,立刻,马上!
去把你藏的那批‘真金’给我原封不动地取过来!少一克我扒了你的皮!”“是!师父!
”小张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冲出了贵宾室。房间里又剩下我和王德发。我拉过一把椅子,
大马金刀地坐在他对面,点着一根烟,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王经理,现在能好好说话了不?
”我吐了个烟圈,“说说吧,那批假黄金怎么回事?劫匪是你招来的?玩一手监守自盗?
”王德发像是被抽走了魂,眼神空洞,过了好半天,
才喃喃道:“我…我也是被逼的…外面欠了太多赌债…他们…他们说不这么干,
就要我全家好看…”“他们是谁?”“就…就是放贷的…虎哥的人…”王德发声音发颤。
虎哥?道上有点名号的一个放贷头子,手底下养着一群打手,专干些逼债、敲诈的勾当。
看来这案子背后,还不止是银行内部***那么简单。“所以,你就和虎哥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