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山以一己之力力排众议以千万黄金为聘将我一小门户庶女迎进他的家门。
京中所有人都说我楼心月出身不好却嫁进了京中最有权的季家,是天命之女,
是季砚山最宠爱的女人。可直到后来季砚山的白月光回京,我便渐渐沦为了京城的一大笑话。
在被剖腹取子之后我偷偷服下鹤顶红,没有告知任何人,默默倒数着我还能活多少个时辰。
1、“楼心月,我都已经回到砚山哥哥身边了,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庶女!还不赶紧滚出季府!
”沈沁雪踢门而入的时候我正坐在榻边由着女婢给我梳头。我淡然一笑,
“我是季砚山的正妻,你自归京后便一直赖在季府上,不知羞耻的到底是谁啊?
”可我的话音才刚落,沈沁雪便已然抬步走至我跟前一巴掌狠狠打落了我手中的钗环。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女婢又被她大力踢倒在地。“你这个贱人!”沈沁雪抬手指着我,
“当年若不是我嫁去了寒洲,砚山的正妻之位哪里轮得到你来坐!”“哼,你也不想想,
自从我归京在季府住下,砚山已经多久没到你屋里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砚山他已经不想要你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被沈沁雪的话说的一下子怔住了。是,
在与季砚山成亲前他就向我坦白过他曾经差点儿就与沈家千金沈沁雪订婚。
后来沈家举家迁至寒洲,沈沁雪也很快嫁给了别人,于是两家婚事便作罢了。
与我成亲那日我曾问过他还想着沈沁雪吗?他说并无,既然娶了我,心里便只有我了。
前些日子沈家又归京了,并且住在了季家,我心里也有些不好的预感,
可只要一想起季砚山这一年多对我的好及他曾经对我的保证便不担心他二人会旧情复燃了。
我已怀了八个月的身孕,近来嗜睡,两耳不闻窗外事,若不是沈沁雪这么一说,
我还真没留意季砚山已经好几日都没来过我院里了。“砚山在朝为官,朝务繁忙也是有的,
你没归京之前,我们也经常十天半月不见面。”我淡淡的看着沈沁雪。
沈沁雪想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你倒是自信的很啊!你不知道吧?
砚山最近每晚都歇在我房中呢!”沈沁雪的话让我的心咯噔一下,不过,
看着她那双狡黠的眼睛,我只觉得她是在挑拨离间,并不想中了她的圈套。我淡然一笑,
“是吗?如今我有孕在身,若是有个干净人儿替砚山解决一下必要的事情,我是很感激她的,
沈沁雪小姐,还真是多谢你啊!
像你这样出身名门又主动贴上来的贵女替我夫君解决那些事情,你想要我赏你什么呢?
”果不其然我的反应让沈沁雪一下子怔住了,继而是暴怒,抬手便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你一个身份如此低微的女人也配这么跟我说话!季夫人一向很喜欢我!
这次我同我前夫和离回来季夫人一见我便说只要我想嫁进季府,便立即为我和砚山操办婚事!
”“你若是识趣,就赶紧主动让位!别非让季家将你休出府!
”方才她打了我的女婢就已经让我怒火中烧,我起身反手照着她的脸就狠狠甩了两巴掌,
“沈沁雪!你在说什么梦话!若季家如此嫌弃我,又怎会让我依旧在这里养胎!
”“那不过就是想哄着你生下这个孩子的权宜之计!去母留子,怎么?没听过吗!
”去母留子...我一下子怔愣在原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就在这时,
门外跑进一女婢,朝她喊了一声。她立马接过那女婢是手中的金簪狠狠刺到了自己心口上,
登时血冒三丈,随后又咬牙拔出又往自己胳膊上刺去,而后倒在了地上,痛叫着。“少夫人,
那不是您前些日子不小心丢掉的那根少爷送的金簪吗!”我的女婢当即惊呼。
2、我心道不好,可季砚山已经自门外走了进来。“沁雪!沁雪你怎么了!
”季砚山惊呼一声,单膝跪地将倒在地上的沈沁雪抱在了怀里。
“砚山...”沈沁雪已然不是方才对我那副凶神恶煞的神色,已经变得楚楚可怜。
她颤巍巍抬手指向我,“砚山哥哥,我只是想来看望一下心月,顺便给她送点补品,
可她对我住在季府心生不满,我还没怎么说话,她就拔下簪子向我乱刺一通!
”看着她身下的血,我心凉透了,我本以为季砚山会信了她的话,却不想,
季砚山对我还是了解的。他抬眸柔和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沈沁雪,“不会的,
心月的性子最是柔顺了,她怎么会对你……是不是她的女婢趁乱刺的你,
你没看清楚以为是她...”我的心放了下来,季砚山果然值得我相信。
可季砚山的话还未说完,沈沁雪便泣不成声。“就是她!我不会看错的!
她说自从我住在季府之后你就再没到过她屋里,她说是我把你勾到我屋里去了!不信你瞧,
那是不是她的簪子!”听着沈沁雪这么说我头都发晕了,我正欲说几句,
季砚山已然拣起了那根簪子狠狠甩到了我脸上来。这一次,他真的信了。“楼心月!
亏我这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沁雪!她好心来看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看着满眼怒火的季砚山,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知道自从沁雪来了府里你就不高兴,可你也不必如此伤人吧!你给我安分点!
待给沁雪处理了伤口我再来找你算账!”说完,季砚山抱着沈沁雪便往门外走去。我抬眸,
沈沁雪伏在季砚山肩头对我投来一个狡黠的笑,口中无声的道:“蠢货!
”对于这样的变故我心头很是难受,可我生母早已去世,父亲在家中又不做主,
我若回娘家不一定比在婆家的日子好过。若是待在婆家,
最起码他们不会残害他们自己的亲孙子,可我娘家那个主母就不一样了。抱着这样的心理,
我忍辱继续待在季府,也试图寻找机会挽回季砚山的心,毕竟,他对我还是很好的,
我相信他只不过是暂时被那个沈沁雪给蒙蔽了心智。可沈沁雪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
这一日几个道士浩浩荡荡进了我的小院,身后跟着沈沁雪还有季砚山及他的母亲。
我在女婢的搀扶下迎到了院中,望着他们,扶着肚子道:“婆母,砚山,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季砚山率先开口,“心月,你知道祖母是什么时候开始一病不起的吗?”我怔愣一下,
“记不清了,祖母已经病了好几个月了吧。”季砚山摇了摇头,“不仅仅是,
自从你怀孕之后祖母就一病不起了,随着你的肚子越来越大,祖母便病的越来越重,
你的脾气也越来越古怪。”“都怪我,朝务过于繁忙,竟疏忽了家中之事,
这个问题还是沁雪帮我和母亲发现的。”说着,季砚山爱怜的将沈沁雪一把揽过,又看向我,
“这个胎儿很是不祥,沁雪找高人算过了,将它剖出来就好了,祖母的病会好,
你的脾气也会变得正常了。”我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已经被几个道士蜂拥而上往房中抬去。
沈沁雪紧跟其后,朝我温良一笑,“心月妹妹,你别害怕,这些道士都是我父亲的老熟人,
都是些有名之士,他们说了,你腹中胎儿是魔胎,
就是因为这胎儿才导致砚山祖母的病越来越重。”“你忍忍,将这魔胎活生生剖出来就好了,
不然,待这魔胎平安降生是会祸及季家的!”“沈沁雪!你这个魔鬼!”我挣扎着大喊,
“砚山,你别信她的话!她都是骗你的!你怎么会相信她这些无稽之谈啊!砚山!
”道士将我在榻上放下,我终于看到了季砚山坐在了榻边。3、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抬手摸了摸我的脸,眸中也很是一番紧张之色。“砚山你救我啊!
”我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地使劲抓着他的手想要起身,却怎么都起不来。“心月,
你别害怕,沁雪她不会害我们的,更不会害你,她一直都和我说她视你为亲妹妹,听话,
只要将这魔胎剖出来就好了。”看着季砚山如此执迷不悟,我大怒,“季砚山!
你是要亲手害死你的孩子是吗!”可迎面而来的并不再是季砚山的温柔解释,
而是一个响亮的巴掌。他霍然起身,立在榻前居高临下的睨视着我,
指着我的肚子恶狠狠道:“楼心月!我对你太好了是吗!你瞧瞧你都骄纵成什么样了!
这个孩子害的祖母都快死了!你居然还护着他!原来你以前那些温柔的样子都是在扮猪吃虎!
你真可恶!”话罢,他手一挥,“给我剖!”下一刻沈沁雪一把将季砚山推开,
接过一旁道士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将我的衣裳呲喇一下扯开了,扬唇一笑,“心月妹妹,
别害怕,姐姐亲自为你剖肚子,忍住啊!”话音刚落,我还未来得及叫喊出声,
沈沁雪便抬手狠狠的将刀插在了我肚子上,而后使劲往下一剌,
鲜血登时喷到了帐顶上染成了鲜红一片。“啊!”我紧紧的抓着帐幔,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以为这一刀就够了,可紧接着,沈沁雪又是横着一刀狠狠刺在我的肚子上。
模糊糊看到一个已经刺的血肉模糊的婴孩被沈沁雪捧到我脸跟前又高高举起狠狠往地上摔去。
“我的孩子!”我哭到昏厥,却被沈沁雪拿起带血的帕子塞到了我口中,“妹妹别喊!
喊了损伤元气!”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柴房,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门被‘砰’的一声踢开了,我回头望去,季砚山立在柴房门口。回想过去的一幕幕,我知道,
季砚山只是暂时被沈沁雪给蒙蔽了,我不恨他,我想要唤醒他。
“砚山...”我虚弱的叫了一声,起身往门口爬去,仰头望着他冷戾的面色,“砚山,
你怎么把我丢在柴房了?雪秀呢?”可季砚山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而后冷笑出声。
我这才看到,沈沁雪就站在他身后。“楼心月,我季砚山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怔愣,“砚山,你为什么这么说?”“知道吗?祖母死了!
”季砚山震怒的俯下身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襟,怒吼:“祖母死了!就因为你肚子里那个魔胎!
”想起那个孩子,我伤心欲绝,季砚山又这般对我,一时,再忍不住哭出了声。“砚山,
那不也是你的孩子吗?他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啊!”“你闭嘴吧!他哪里是我的孩子!
分明是个野种!”我心头一惊,“砚山,你怎么可以污蔑我!我自从嫁给你之后,
便是连街市都未再去逛过,你怎么能如此...”“贱人!”一个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
季砚山几乎是吃人的眼神,“那个王八蛋都已经招了!你还胆敢狡辩!”“我狡辩什么?
”我怔怔地看着季砚山。“我母亲当初说的对,妾养出来的女儿就是难当主母的大任!
就是不能娶!”“楼心月,你与府中小厮偷情的时候一定很快活吧!”“来!
我现在就让你快活快活!”4、话罢,季砚山便起身牵着沈沁雪离开了门口,
随之而来的是几个身形魁梧的壮汉。
当我衣着凌乱满身污秽的爬出柴房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群女婢的说笑声传来,
紧接着我的手被狠狠的踩了一脚,我痛叫出声,一个女婢俯身看我一眼,
抬脚就将我踢到了一边。“吆,这不是咱们以前的少夫人吗?”“欸真是可怜啊!
咱们少爷马上就要娶新夫人了!瞧她这副样子,这是被彻底糟蹋了!”“被糟蹋也是活该,
这侯门哪有那么好进的?她一个庶女,怎么比的过沈家高门大户的千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