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我曾是江南首富的独女,用万金救下失忆的他。

他替我绾发描眉时笑着说:“等恢复记忆,定以江山为聘。”

可大婚那日,六皇子妃带着铁骑闯进来:“殿下,该回宫了。”

他转身时,玉佩扯断我一缕青丝。

后来我家九十七口被屠,我顶着烧毁的脸在尸堆里爬

却被当年施舍过的小乞丐一把抱起:“小姐,我来讨剩下的半辈子。”

三年后万医谷重逢,他痴望我陌生的脸:“姑娘像极我一位故人。”

我抚过袖中伤疤轻笑:“殿下认错人了。

那位小姐啊,早死在您纵火那夜了。”

唢呐吹得震天响,红绸从府门一路铺到前厅,连院子里那棵老石榴树都系满了喜气的丝绦。我是江南首富林家的独女,林晚晴,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新郎官,是半年前我从河边救回来的阿忘。

他此刻穿着我亲手挑的吉服,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支赤金步摇插入我的发髻。铜镜里映出他清俊的眉眼,带着温柔的的笑意。

“我们晚晴,真是世上最好看的新娘子。”他低声说,手指拂过我的鬓角,“等我……等我彻底想起来了,一定用最风光的大轿,最盛的江山为聘,让你做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我嗔怪地拍开他的手,脸颊发烫:“谁稀罕你的江山,好好当你的阿忘就行。快些,吉时要到了。”

心里却甜得像是浸满了蜜。这半年,他从一个浑身是伤、什么都不记得的“阿忘”,到如今能笑着打理我家部分生意,我们之间的一点一滴,都寻常又珍贵。我不在乎他从前是谁,只要他以后是林晚晴的夫君,就够了。

喜娘在一旁笑着催促,我扶了扶沉重的凤冠,正要起身。

“轰——”

一声巨响,府门被猛地撞开!喧嚣的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家丁的惊呼、甲胄碰撞的冰冷声响,以及一种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

一群黑衣铁甲的兵士如潮水般涌入院内,迅速分立两侧,手持利刃,眼神冰冷。宾客们吓得噤若寒蝉,纷纷后退。

一个穿着宫装、容貌美艳却眉眼凌厉的女子,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我身旁的阿忘。

“殿下,”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玩够了,该回宫了。”

我感觉到阿忘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握着我的手瞬间变得冰凉。

殿下?

我愕然转头看他,却见他脸上血色尽褪,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看着我的眼睛里,先是震惊,继而闪过挣扎,最后,归于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深沉的复杂。他松开了我的手。

“芸娘……”他哑声唤出那个名字,脚步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

芸娘?六皇子妃,萧芸?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感扑面而来。

“殿下,”萧芸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扫了我一眼,那眼神轻蔑得像是在看一件多余的物件,“陛下和母后甚是挂念,边关军情紧急,您该回去了。”

阿忘,不,他现在是六皇子,赵宸。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属于“阿忘”的温度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转身,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只留下一句:“处理干净。”

处理干净?处理什么?

他抬步欲走,腰间的蟠龙玉佩勾住了我凤冠上垂下的一缕流苏,轻轻一扯,“啪”的一声细微脆响,一缕青丝应声而断,飘落在地。他却浑然未觉,径直走向萧芸。

我看着那缕断发,又抬头看向他决绝的背影,浑身冰冷。红盖头滑落在地,被纷乱的脚步踩踏,如同我此刻的心。

“不……”我下意识地想追上去,却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兵士死死按住。

萧芸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这次,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嫉妒。“林家富可敌国,却勾结乱党,意图不轨。”她冷冷地宣判,“满门,抄斩。”

……

噩梦,从此开始。

冲天的火光吞噬了我生活了十七年的家,惨叫声、求饶声、兵刃砍入骨肉的闷响,交织成地狱的乐章。我被人从喜房里拖出来,亲眼看着爹爹为了护住我,被长枪刺穿胸膛;看着娘亲倒在血泊里,手还伸向我的方向;看着熟悉的管家、丫鬟、小厮,一个个变成冰冷的尸体。

浓烟呛得我睁不开眼,热浪灼烧着皮肤。不知是谁扔下的火把,点燃了我的嫁衣,火焰瞬间吞噬了我的半边脸颊,剧痛让我几乎昏厥。

我挣扎着,爬着,指甲抠进泥土里,凭着求生的本能,一点点挪向侧门那个平日里运送泔水的狗洞。身后,是冲天的火光和渐渐微弱的哀嚎。

终于,我爬出了那片人间炼狱,滚落在冰冷的河边。雨水混着血水模糊了视线,毁容的半边脸传来钻心的痛,但都比不上心里的万念俱灰。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从泥泞中抱了起来。我勉强睁开完好的那只眼睛,对上一张陌生的、布满疤痕却异常坚定的年轻脸庞。

他的眼睛很亮,里面盛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深切的痛惜。

“小姐……”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颤音,“别怕,我带你走。”

我认得这双眼睛。是那个……那个很多年前,冬天快要饿死在街边,我偷偷塞给他一个热包子和小块碎银子的小乞丐。

“是……你……”我吐出两个字,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

三年后,万医谷。

山谷幽深,药香弥漫。我坐在水榭边,望着池中自己的倒影。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肌肤白皙,眉眼精致,比从前的林晚晴更多了几分清冷和疏离。谷主医术通神,不仅治好了我的烧伤,还给了我一副新的皮囊。

只是,脸上的疤痕可以去除,心里的,却日夜啃噬。

“晚晴师姐,”一个小药童跑来,“谷外来了贵人求医,师父让你去看看。”

我收敛心神,端起药箱走向前厅。

踏入厅堂的瞬间,我的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

那个坐在客位上的身影,即便化成了灰,我也认得。

赵宸。

他比三年前更加清瘦了些,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一丝病气,但那股属于皇子的矜贵雍容,却愈发深刻入骨。

他抬眸看向我,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恍惚,随即起身,彬彬有礼地拱手:“这位姑娘,叨扰了。在下旧疾复发,特来求谷主诊治。”

我的心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袖中,手指紧紧扣住一枚冰凉坚硬的物体——那是一柄淬了剧毒的短刃,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带着它。

我强迫自己露出一抹疏离而专业的浅笑,声音平静无波:“谷主云游未归,殿下若不嫌弃,可由小女先为您请脉。”

他依言伸出手腕,目光却依旧胶着在我脸上,带着探究和一丝莫名的……悸动。

“姑娘……”他迟疑着开口,眼神有些迷离,“不知为何,总觉得姑娘……像极了我一位故人。”

像极了一位故人?

呵。

我指尖搭上他的脉搏,感受着那皮肤下跳动的生命,袖中的毒刃几乎要按捺不住。但我最终只是轻轻抬起眼,迎上他复杂的目光,唇边绽开一个更加清晰,却毫无温度的笑容。

“殿下怕是认错人了。”

我一字一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得如同锤击:

“您说的那位故人,早在三年前您下令纵火的那一夜,就已经死了。”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如遭雷劈。

他猛地缩回手,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灼伤。那张总是维持着皇子威仪的脸,此刻碎裂出难以置信的惊惶,血色尽褪,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那双曾盛满“阿忘”的温柔、后又凝结成赵宸冰霜的眼眸,此刻剧烈地震颤着,死死盯着我这张陌生的脸,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属于“林晚晴”的痕迹。

“你……”他终于挤出一点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濒死般的绝望,“你说什么?”

我缓缓收回搭脉的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脉搏紊乱的跳动。袖中的毒刃贴着皮肤,冰凉刺骨,提醒着我此刻的身份和目的。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底涌起的不是快意,而是一种更深沉的悲凉和恨意。

“殿下耳力似乎不佳。”我语气平淡,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说,您口中那位故人,林家小姐林晚晴,在三年前江南林家那场大火里,就已经死了。尸骨无存。”

我刻意加重了“尸骨无存”四个字,满意地看到他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稳,一旁的侍卫下意识想上前搀扶,却被他抬手死死挡住。

他抬起头,眼神里是翻江倒海的痛苦和质疑:“不……不可能!那场火……那场火之后,我派人去找过……没有找到她的……”

“殿下的手下,找得恐怕不够尽心。”我打断他,唇边噙着一丝冷嘲,“或者说,殿下您,真的希望找到她吗?找到一个被您和您的皇子妃亲手推向地狱的未亡人,该如何处置?是再杀一次,还是看着她那张被烧毁的脸,日夜提醒您曾经的背弃和残忍?”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看似坚固的心防。他踉跄后退一步,扶住了旁边的茶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究竟是谁?”他声音颤抖,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探寻,“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怎么会……长得……”

“我是万医谷的医师,复姓慕容,单名一个‘晴’字。”我报上谷主为我准备的身份,声音清冷,“至于我知道什么,长得像谁,或许只是巧合,又或许……”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惨白的脸,“是天意让殿下您,在故人忌日将近时,来到这万医谷,重温旧梦。”

“忌日……”他喃喃重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那冲天的火光。痛苦、悔恨、或许还有一丝我不愿去深究的挣扎,在他脸上交织。

“殿下旧疾乃忧思过度、心脉郁结所致。”我不再看他,转身开始整理药箱,语气恢复了一个医者的专业和疏离,“小女先为殿下开一剂安神静心的方子。若要根治,还需殿下自行放下执念。有些往事,有些人,既然已经‘死’了,便让她安息吧。纠缠不休,于己于人,皆是折磨。”

我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他身后的侍卫,而不是他本人。

“按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服用。”我微微颔首,“若无事,小女先行告退。”

我不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去,裙裾拂过地面,没有一丝留恋。我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痛苦、充满探究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背影,直到我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走出前厅,山谷的清风吹在脸上,带着湿润的草木气息,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握着药箱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三年了。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坚强,足以在面对他时冷静自持。可当真的与他咫尺之遥,当那些刻骨的仇恨和……被强行压抑的、属于“林晚晴”的残存记忆翻涌上来时,我才知道,这场复仇之路,远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小姐。”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

我转过头,是阿丑。当年那个从尸山血海中把我背出来的小乞丐。如今他是万医谷的护卫,也是我唯一完全信任的人。他脸上的疤痕依旧狰狞,但眼神却沉稳如山。

他递给我一杯温热的安神茶,什么也没问,只是静静地站在我身边。

我接过茶杯,暖意顺着指尖蔓延。

“他认不出我。”我轻声说,不知是陈述,还是庆幸,亦或是……一丝连我自己都厌恶的失落。

“他不配认出您。”阿丑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的您,是慕容晴。林家小姐的仇,我们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将杯中微苦的茶水一饮而尽。是的,我是慕容晴。林晚晴已经死在了三年前。活下来的,只是一个为复仇而存在的魂灵。

赵宸,这仅仅是开始。你欠林家的九十七条人命,你欠我的那份锥心刺骨的背叛,我会连本带利,一一讨还。

你不是想要江山为聘吗?

那我,便亲手毁了你的江山,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凤座,让你亲眼看着,你所珍视的一切,如何在你面前,土崩瓦解。

接下来的几日,赵宸并未离开万医谷。他以调养身体为由,暂住在了谷中客舍。谷主云游未归,他便时常以复诊为名,前来寻我。

他不再提“故人”之事,只是趁着看诊的机会,旁敲侧击地问一些关于万医谷、关于我师承的问题,眼神却总是不经意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固执的探寻。

我始终保持着慕容晴的冷淡和距离,公事公办,对他的试探滴水不漏。

这一日,他饮下汤药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慕容姑娘,你说……若一个人,因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害得挚爱家破人亡……他还有资格求得原谅吗?”

我正低头写着脉案,闻言,笔尖微微一顿,墨迹在纸上晕开一小团污渍。

我抬起头,迎上他带着血丝和深切痛楚的眼睛,缓缓露出一个极淡、却冰冷至极的笑容:

“殿下的问题,真是有趣。”

“原谅?”我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在品味什么可笑的东西,“被烧成灰烬的人,如何原谅纵火者?被利刃穿心的人,如何原谅持刀人?”

我放下笔,直视着他瞬间苍白的脸。

“有些错,不是一句‘后悔’就能抹去。有些债,必须用血来偿。”

“至于资格?”我轻笑一声,站起身,“殿下,您觉得……一个连面对真相都不敢的懦夫,配谈原谅吗?”

说完,我不再看他惨然的脸色,转身离开了药房。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知道,种子已经种下,怀疑、痛苦、悔恨,会像藤蔓一样,在他心里疯狂滋长。

而这,只是我复仇之路的第一步。

下一步,该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位,三年前一手导演了林家惨案的,六皇子妃,萧芸了。京城,才是真正的战场。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