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按在竹刀刀柄上，右手轻轻搭在学生的肩甲上，调整对方偏移的重心：“膝盖再弯半寸，记住，剑道不是靠蛮力，是让刀跟着心走。”
“武田老师！”
道场门口突然传来元气满满的喊声，柯南抱着足球，身后跟着同样穿剑道服的小兰和园子。
小兰手里还提着个布包，里面是她特意准备的红豆汤，“今天社团活动，您能指导我们基础动作吗？”
武田刚点头，园子就咋咋呼呼地凑过来：“老师老师，我听说您以前挑战过好多厉害的人！
能不能露一手？
比如……劈开这个？”
她从包里掏出个苹果，放在道场边缘的木架上。
武田没说话，只是拿起备用竹刀。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刀身上，他手腕轻转，竹刀瞬间化作一道银影——“唰”的一声，苹果应声分成两半，切口平整得像用尺子量过，而木架上竟没留下半点刀痕。
“好厉害！”
园子眼睛瞪得溜圆，柯南却注意到武田收刀时，左手食指轻轻摩挲着刀柄上的“武田”刻字，那是松本先生生前帮他刻的，刀身的陨铁纹路在晨光里泛着淡蓝的光。
“柯南，你要不要试试？”
小兰突然把备用竹刀塞到柯南手里，“武田老师说过，剑道能锻炼专注力，你不是最擅长找线索吗？
说不定练了剑道更厉害！”
柯南抱着比自己还高半头的竹刀，有些哭笑不得，却看见武田己经摆出起手式，竹刀斜指地面，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小朋友，不用怕，就当是场游戏。
记住，握刀要像握着重要的东西，既不能太用力，也不能松开。”
柯南学着武田的样子握住刀柄，可刚摆出姿势，竹刀就晃了晃。
武田走过来，弯腰帮他调整手指的位置：“拇指扣住食指第二关节，这是‘忠’的姿势——忠于刀，也忠于自己的判断。”
他退开两步，举起竹刀，“来，向我出刀。”
柯南深吸一口气，想起之前看武田练刀的动作，脚步往前迈了一小步，竹刀朝着武田的肩甲挥去。
可刚到半路，武田的竹刀突然轻轻一挑，精准地撞在他的刀背上，柯南的竹刀瞬间偏离方向，差点脱手。
“脚步太急了。”
武田的声音里没有责备，“勇敢不是冒进，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守。
就像你找线索时，不会一开始就冲进去，对吗？”
柯南眼睛一亮，重新摆好姿势。
这次他没急着出刀，而是盯着武田的动作，突然注意到武田的左脚微微后移——那是要侧身闪避的征兆！
他立刻改变方向，竹刀朝着武田的肋下扫去。
武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竹刀飞快地横挡，“啪”的一声脆响，两柄竹刀在空中相击，震得柯南的手微微发麻。
武田顺势收刀，后退半步：“不错，懂得观察。
克己不是压抑自己，是能控制住冲动，在最合适的时候出手。”
就在这时，道场的门被推开，校工爷爷端着个茶盘走进来：“武田老师，这是您昨晚落在这儿的茶盏，我帮您洗干净了。”
茶盘里的白瓷茶盏上，还留着武田昨晚打翻时的水渍痕迹。
柯南突然想起什么，指着武田的竹刀：“老师，您的竹刀掺了陨铁，是不是比普通竹刀更硬？
那为什么刚才和我对练时，您的刀好像没用力？”
武田拿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杯沿：“剑道的厉害，不是能劈开多少东西，是能守住多少东西。”
他举起竹刀，对着晨光，“这把刀是松本老师送的，他告诉过我，真正的武士，刀是用来守护，不是用来挑战。
我以前总想着打败别人，首到他去世，我才明白，‘挑战天下武人’不如‘守护身边之人’。”
柯南看着武田眼底的认真，突然觉得手里的竹刀也重了些。
这时小兰走过来，拍了拍柯南的肩膀：“怎么样？
武田老师的指导很厉害吧？
以后每周社团活动，我们都来练剑道好不好？”
武田笑着点头，重新举起竹刀：“来，我们再来一次。
这次，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躲开了。”
晨光里，两柄竹刀再次相击，清脆的声响回荡在道场。
柯南盯着武田的动作，心里突然明白——武田信忠的剑道，从来不是什么“挑战天下”的锐气，而是藏在每一次收刀、每一次指导里的，对初心的忠诚，对他人的守护，还有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克己与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