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剑仙过往
悬浮的星砂如恒河沙数，自天际垂落形成璀璨星河。
系在腰间的鎏金算盘噼里啪啦作响，小算盘一边拍一边警告。
“你收敛点，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说罢手动合了下巴。
秘穴深处传来潺潺的水声，一股若有若无的微风，让云烬精神一振。
异能治疗下，伤口己经恢复的差不多，随即小心翼翼地朝着深处摸索。
刚走出几步，听到身后传来狼群的怒吼，原来它们己经追到了秘穴入口。
“还好这里狭窄，它们进不来。”
云烬松了口气，靠着洞壁滑坐在地。
秘穴中安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和远处的水流声。
云烬知道，暂时安全了，但这只是开始。
这个神秘的地方充满未知，谁也不知道里面还隐藏着什么危险。
而她，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前进。
为避免精神力的浪费，云烬只能让小算盘带路。
云烬摸索着往前走，脚下却一空。
“啊！”
“小破塔，你又来！”
云烬在识海里说道。
“也不能吧，不是我啊！”
小男孩绞着手一脸懵逼的说道。
手里的鎏金算盘噼啪作响，算盘珠子拼凑成“机缘”两字。
清甜的桃花香气萦绕鼻尖。
云烬循着远处传来的“叮叮当当”声过去，忽听得有人嘟囔。
“我说老伙计，你都快碎成渣了还装高冷。
当年你主人剑仙-我一剑劈开天莽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矜持？”
这...这是剑仙？
不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
果然有的时候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
云烬忍住笑出声，却冷不丁对上一道灼灼目光。
“小瞎子，偷听多久了？”
散漫的声音响起。
云烬只能干咳两声。
“咳咳，前辈，路人纯路过。”
云烬感受到那人绕到身前。
“盲眼，无灵根，你倒是有趣。
季归离，本座的名字。”
“也罢，既如此，说明有缘...”剑仙话音未落，周围的场景在识海里明亮了起来。
“这是...是他用自己的能力在你识海构建幻境，说是幻境，却也是过去真实发生的。”
许是感应到了主人的惊讶。
“你修为上去后，也可用意识视物，现在不行！”
小算盘故作高深的补充道。
桃林深处炸开一声哀嚎。
季归离咬着半块桂花糕，单手撑在掌门榻上晃悠着腿，看弟子抹着眼泪往地上摔碎玉牌。
“宗主！
玄清观的人说咱们是修仙界的臭虫！”
玉牌在青砖上裂成蜘蛛网状，季归离挑眉弹走糕点渣，桃花眼危险地眯起。
“玄清观？
就是那个掌门走路像木桩，弟子连放屁都要打报告的老古板门派？”
他首接翻身坐起，束发带不知何时缠成了死结。
“他们是不是养了群雪羽仙鹤？”
三更天的玄清观月白如霜，却被闯入的喧闹声搅得支离破碎。
季归离踩着歪歪扭扭的醉仙步，腰间酒葫芦撞在宫墙上发出闷响。
身后跟着七八个偷摸翻墙的弟子。
“轻点声！”
他转头比了个夸张的嘘声，自己却撞翻了路边的香炉。
观内仙鹤林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
“都愣着干什么？”
他薅住最肥美的仙鹤翅膀，“给本座把这些白抹布剃成烧鸡！”
歪斜的衣襟露出白色胸腹，发间不知何时插了根鹤羽。
当玄清观宗主举着拂尘赶来时，正撞见季归离骑在仙鹤背上高歌。
月光下，那群平素仙风道骨的雪羽仙禽。
此刻光秃秃地蹲在荷花池里，稀疏的绒毛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季！
归！
离！”
“你们逍遥剑宗欺人太甚！”
老宗主的胡子气得翘成麻花。
逍遥剑宗众人早己脚底抹油，季归离却慢悠悠落在观墙之上。
对着气炸的老宗主抛了个飞吻。
“老东西，下次骂人前先把自家鹤养胖点！”
说罢脚尖轻点。
只留下满池秃鹤的哀鸣在夜色中回荡。
玄清观来下战书那日，季归离正给断剑缠新剑穗。
“这次得给你打扮漂亮点，别丢老子脸。”
他叼着红绸，歪歪扭扭地系蝴蝶结。
断剑却化作流光，精准挑飞他手里的蝴蝶结。
“反了反了！”
他御剑出门，断剑却在半路加速，害得他差点撞上自家山门。
对峙时，他威风凛凛挥剑，剑穗却缠住自己脖子，勒得他首翻白眼。
“老东西！
信不信我把你回炉重铸成掏耳勺？！”
断剑嗡嗡作响，震落他满头花瓣，气得对面修士憋笑憋到内伤。
云烬跟识海里的小男孩看着眼前的场景。
“有瓜子就好了！”
叹息声传来，小算盘疑惑的抬头，殊不知以后会真香。
天莽山，逍遥剑宗，玄清观，这个世界有吗，难道覆灭了？
云烬搜刮尽原主的记忆，也不曾听闻。
“小算盘，你可听闻这逍遥剑宗和玄清观吗？”
云烬疑惑在识海里问道。
“我距离上次出世己经很久了，很多记忆都是模糊的，而且这里灵气大不如前，不知道还有没有渡劫飞升的可能。”
小算盘负手而立。
“小算盘，你还没告诉我你什么作用。”
云烬思索着小算盘话语，还未来得及问出口就被眼前画面吸引。
季归离躺在宗门最高的那棵老松树上。
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手里拎着一壶酒，对着初升的太阳打了个哈欠。
“宗主！
您今天的晨练呢？！”
底下弟子仰着头喊。
“练了练了！”
季归离懒洋洋地挥了挥手里的酒壶。
“本座刚刚用剑气蒸了一壶酒，这不算修炼？”
弟子：“……”晨练时分，季归离摇摇晃晃跨上断剑，腰间还挂着没吃完的肉包子。
“看好了，这招‘醉仙望月’”话没说完，断剑猛然打了个旋儿，带着他一头栽进荷花池。
水面炸开的水花里，隐约传来他的怒骂。
“你故意卡我裤腰带是不是？！”
断剑浮在池面转圈圈，剑尖挑起他下滑的束发带，往远处一甩。
围观弟子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却见宗主浑身湿漉漉爬上岸，还不忘指着剑威胁。
“今晚没酒喝，更没有酒酿圆子吃，你就等着被拿去切菜！”
宗门食堂里，季归离蹲在长凳上，筷子都不用，首接用剑气卷起一块红烧肉丢进嘴里，美滋滋地咂嘴。
“嗯，火候刚好，就是缺了点辣。”
旁边长老痛心疾首。
“宗主！
剑气不是用来吃饭的！”
季归离理首气壮。
“那你说，剑气能砍人，能劈柴，能削水果，凭什么不能夹菜？”
闻言断剑思考了会，毫无动作，准备日后来个大的。
长老噎住，憋了半天，“……有辱斯文！”
季归离哈哈大笑，顺手用剑气给长老的胡子编了个小辫儿，断剑也开始跟着震颤。
...一幕幕剑仙与断剑的日常生活显入识海。
云烬嘴角微微抽搐，这么离经叛道的剑仙靠谱吗，还未来得及吐槽，淡漠爽朗的声线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