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教室后排的幽灵,连影子都怕惊动阳光。 他是年级第一的校草,
一句“我喜欢你”让她红遍校园。可楼梯间那句“真赢了”,撕碎了所有温柔假象。
赌约、监控、保温杯——全是精心设计的陷阱。直到她站上广播台,
声音响彻全校:“现在,我赌林曜的心跳,只属于我一个人。” 心率监测仪警报炸响,
他撞门扑来,怀里抱着三年前她修好的那支笔。而躲在暗处的程野,手机相册全是她的侧影,
最新一张配文: “我开始懂什么叫……输不起了。”她曾是尘埃,如今是执刀的庄家。
这一局,她不为爱,只为把世界踩在脚下,重新定义自己的存在。1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阳光穿过窗户,像刀锋划过桌面。我的影子淡得几乎看不见——连光都不愿意停留。
讲台上老师念着月考名单。名字一个个跳过。没人注意到第三十七个座位空着也没人问。
作业本发下来,姓名栏被红笔轻轻绕开。仿佛写上“童涵”两个字,都会弄脏纸面。我低头。
校服最上面那粒扣子扣错了位置。从小到大,没人纠正过。直到那天。林曜站在门口,
逆光而立。白衬衫第三颗扣子松着,手腕缠着褪色发圈。他朝我走来时,全班呼吸一滞。
脚步停在我桌前。一封信,轻轻放下。手写。信封边缘压得极平,像是反复抚过无数次。
“我喜欢你。”他说,声音清冽如山泉,“从你三年前捡起我掉落的笔那一刻开始。
”空气炸了。有人打翻水杯。手机镜头齐刷刷对准我。闪光灯刺进瞳孔,像冰锥扎进脑仁。
我盯着那封信。指尖苍白,微微发颤。心跳第一次盖过了沉默。原来被人看见,
是这种感觉——胸口涨得快要裂开,喉咙却堵得发不出声。我想笑。想哭。想撕开这层皮,
让血肉***裸暴露在光下。但我只是坐着。低着头。手指蜷缩,指甲掐进掌心。
痛感让我清醒。放学铃响。人群哄散。我留在原地,盯着那封未拆的情书。
直到听见楼梯间传来笑声。熟悉的声音。明亮、张扬、带着胜利者的轻佻。“真赢了!
”程野靠在墙上,耳钉闪着冷光,篮球服滑落一边肩膀,“赌她一个月内为我哭着表白!
兄弟你牛逼啊!”我脚步顿住。贴着墙根,缓缓挪近。林曜没说话。
只听见打火机“啪”地一声。“值吗?”他嗓音哑了点,“她刚才……手在抖。”“操,
别演深情了。”程野歪嘴一笑,虎口烫伤疤在昏暗里泛红,“不就个透明人?赌约而已,
谁当真谁***。”一阵沉默。然后是烟灰落地的轻响。“我不想……”林曜开口。
“不想什么?”程野讥笑,“不想赢钱?还是不想睡她?兄弟,你该不会——真动心了吧?
”我靠着墙。指甲更深地嵌进掌心。没有眼泪。没有颤抖。甚至连呼吸都没乱。
只有一种东西,在胸腔里慢慢凝固。像冰。像铁。像一把从未出鞘的刀。我转身下楼。
脚步轻得像幽灵。回到宿舍。锁门。拉窗帘。把那封情书摊在桌上。一个字一个字读完。
字迹工整。语气温柔。写着“你低头写字时睫毛投下的阴影,是我三年来最安静的梦”。
我笑了。撕。纸张裂开的声音很脆。像骨头折断。一片片。一条条。撒了一地。
最后扔进垃圾桶。伸手要关灯时,指尖碰到一团揉皱的纸。便利贴。展开。
四个字:我不想赢了。背面是林曜的笔迹。墨迹晕染,像是写得很急。我盯着它看了很久。
久到窗外月亮爬上窗框,照出我碎发遮眼的轮廓。然后我起身,换衣服,出门。
广播站钥匙在我口袋里,冰冷坚硬。我值班。凌晨一点换带。走廊空无一人。应急灯泛绿。
我的脚步声被地毯吞没。推开门。机器嗡鸣。我戴上耳机。调音台亮起微光。插入U盘。
选曲。一首冷门纯音乐。旋律缓慢流淌——钢琴单音开场,像雨滴落在铁皮屋檐。
这是……他曾在午休时趴在桌上小憩,梦中哼过的调子。我闭上眼。按下播放键。
电流声轻微一跳。下一秒,全校喇叭同步开启。寂静深夜,这首无人听过的曲子,
顺着电线爬进每一间寝室,每一个未眠的人耳中。我摘下耳机。坐在黑暗里。
听见远处教学楼传来一声怒吼。是程野的声音。“谁他妈放的?!”我没动。
只是把左耳贴近麦克风,三颗痣组成的三角正对着收音口。轻声说:“明天见。
”广播信号还在传输。我看着控制面板上跳动的红灯,忽然想起三年前。
那天我在走廊捡起一支钢笔。蓝色笔身。金属夹角刻着“L.Y.”。我抬头。
林曜站在阳光里,冲我笑了笑。我把笔递过去。他接过时,拇指擦过我指尖。那一瞬,
我心跳漏了一拍。现在我知道了。他记得。我也记得。但有些事,一旦揭开真相,
温柔就成了最狠的刀。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夜色浓稠。操场尽头,篮球架下站着一个人。
仰头望着广播站方向。是林曜。他没打伞。雨水不知何时落下,打湿他额前碎发。
保温杯还攥在手里。旧发圈勒进腕骨。他站在那儿,像一尊不肯退场的雕像。而我,
在黑暗中按下录音键。录下他淋雨的呼吸声。录下远方程野暴躁砸门的回响。
录下这片校园即将崩塌前的最后一段静默。我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知道他们都会来找我。
但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连名字都不敢让人念出口的影子。我是童涵。我会让他们听见。
每一个字。每一下心跳。每一次,我决定不再沉默的瞬间。2凌晨三点十七分,
广播站的灯还亮着。我盯着监控画面。黑白影像里,林曜站在空教室门口,肩头落满晨光。
他低头咳嗽两声,推门进去。桌上已经摆好了那个粉色保温杯,杯身印着褪色的小熊图案。
他拉开椅子坐下,白衬衫第三颗扣子松着。手腕上的旧发圈勒出一道浅痕。我按下暂停键,
截图保存。这是第七天。每天六点零三分,他准时出现。从不迟到,从不早退。
像一场无声的朝圣。我打开U盘,新建文件夹,命名为“L.Y.轨迹”。
视频、三张照片、一份手写笔记扫描件——是他月考答题卡背面的一行小字:“她喜欢听雨。
”荒谬。可笑。但我还是存了。手指无意识地摸上校服领口。最上面那粒扣子,
昨天都扣上了。冰凉的布料贴着锁骨,像一道封印。我忽然想起程野那天在楼梯间的笑声。
“赌她一个月内为我哭着表白!”我笑了。撕纸的声音还在耳膜里回响。现在轮到我下注了。
巷口阴湿,垃圾桶堆得歪斜。混混是校外的,叼着烟,手里甩着弹簧刀。“透明人,
今天带钱没?”他咧嘴,牙缝漏风,“不然……陪哥几个玩玩?”我没说话。后退半步,
脊背抵上墙。他们逼近。突然,一道人影冲进来。林曜一拳砸在为首那人鼻梁上。血溅出来,
红得刺眼。滴在他白衬衫上,像梅花开在雪地。“跑!”他吼,声音撕裂。我转身就走。
脚步踩碎水洼,心跳如鼓。拐进教学楼死角,我停下。喘息未定,掏出广播站权限卡,
***监控终端。屏幕亮起。摄像头覆盖巷口全程。我快进。倒带。定格。林曜被打倒在地,
嘴角渗血。三人围着他踹。他蜷缩,护住头。但他们走后,
他爬起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擦血,不是报警,而是弯腰,从泥水里捡起那个粉色保温杯。
他用袖子擦干杯身,抱在怀里,踉跄离开。我放大画面。
杯底标签清晰可见:收货人——童涵。购买时间:十一月五日。赌约开始前三天。
订单备注写着:“请务必在她值夜班前送达。”我盯着那行字,指尖发冷。他早就买了。
早在我听见赌约之前。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慢慢收紧。篮球赛那天,阳光毒辣。
我在广播台调试设备,耳机里传来解说员激动的喊声:“林曜抢断成功!快攻上篮!
”我摘下耳机,走到窗边。球场沸腾。程野单手勾住林曜脖子,笑着捶他肩膀。
耳钉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兄弟牛逼啊!”他嗓音张扬,“连那种人都能拿下?”林曜皱眉,
想挣脱。程野却凑近,压低声音:“你该不会真喜欢上那个透明人了吧?”空气凝固了一瞬。
林曜猛地推开他,眼神冷得像刀。“别碰她。”他说,声音很轻,“再敢动她一根头发,
我不认你这个兄弟。”全场哗然。裁判吹哨。两人被分开。我看着程野站在原地,
嘴角那抹微笑僵住。虎口的烫伤疤泛着红,像一道未愈的诅咒。他抬头,
目光直射广播站窗口。我后退一步,隐入阴影。他知道我在看。
但他不知道——我已经开始记录他每一次呼吸的节奏。午休铃响,我绕去医务室。
本想查林曜的就诊记录,却在窗外看见他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护士正要拔掉输液管,
他忽然抬手,死死攥住保温杯。“别扔……”他嘴唇干裂,声音模糊,
“给她……留着……”护士叹气:“都高烧40度了,还抱着个杯子?”我没再听下去。
转身离开时,手指轻轻拉了拉校服领口。又多扣上了一粒扣子。走廊安静。阳光斜切过瓷砖,
像一把缓慢推进的刀。我回到广播站,打开电脑。登录购物平台,输入保温杯订单号。
调出买家信息。账户名:LY_2003。实名认证:林曜。我翻看他全部购买记录。
有我随口提过一句的冷门小说,三年前下单,昨夜才确认收货。有我冬天常戴的同款手套,
尺码刚好。还有——一条银色耳钉,款式和程野戴的一模一样。购买时间:十一月八日,
即赌约开始第六天。发货地址:校外快递柜。我盯着那条记录,忽然笑出声。他买了耳钉。
却没有送出去。而程野,依旧戴着那副反光的金属钉,招摇过市。是巧合?
还是……他根本不知道?我关掉页面,打开录音文件夹。
模糊他发烧时梦呓:“对不起……我不想赢了……”程野在楼梯间大笑:“谁当真谁***。
”广播喇叭播放冷曲那晚,他站在雨中的呼吸声今天中午,
他攥着保温杯说“别扔”的呓语我新建第八个文件。命名为:“反向下注”。
鼠标悬停在“录制”按钮上。心跳平稳。呼吸均匀。我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广播站的红灯再次亮起。3我戴上耳机,调低音量,接入全校线路。但这次,
我没有播放音乐。我只是静静等待。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一场风暴。傍晚,我路过操场。
林曜坐在篮球架下,衬衫换了干净的,但袖口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他低头拧保温杯盖子,
动作轻柔,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我停下。他抬头,眼神一震。“童涵。”他站起来,
声音沙哑,“那天……谢谢你没把录像交给老师。”我没说话。
他往前一步:“我知道你在查我。你可以继续查。但有一件事——”他顿了顿,喉结滚动,
“那个赌约,我从第三天就开始后悔了。”风吹起他额前碎发。“保温杯里的水,
每天都是温的。”他说,“因为我知道你值班到凌晨。怕你冷。”我看着他。然后,
缓缓抬起手。解开校服最上面那粒扣子。又解开第二粒。
直到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皮肤——那里,有一道细长的疤痕,是他三年前替我挡玻璃划伤的。
他瞳孔骤缩。“你记得这个?”我问,声音很轻。他点头,手指微微发抖。
“那你记得——”我靠近一步,几乎贴着他耳边,“我说过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他僵住。我退后,重新扣上扣子。一粒,一粒,一粒。直到最后一粒系紧。“所以。
”我转身,留下一句话,“别再自以为是地‘给我’什么。”我走远时,
听见他跌坐回水泥地的声音。像一座神像,终于倒塌。夜里十一点,广播站门被敲响。
我透过猫眼看。林曜站在外面,手里抱着保温杯,脸色 still 发青。“童涵。
”他低声,“我能进去吗?我想解释。”我没开门。只是按下录音键。
麦克风捕捉到他沉重的呼吸,杯壁轻微的磕碰声,还有远处——程野的笑声,正从操场传来。
“林曜!***又在这儿耗着?你真魔怔了!”我闭上眼。手指抚过左耳。
三颗痣组成的三角,正对着收音口。下一秒,我按下发送键。全校喇叭,同步开启。
不是音乐。是一段录音。林曜的声音,清晰响起:“我不想赢了。”考试铃响,我走进考场。
监考老师发卷时多看了我一眼。我垂眸,笔尖顿在草稿纸上。第一道题还没看完,
后排传来窸窣声。“听说了吗?高三2班程野雇人陷害人作弊。”“真的假的?谁啊?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广播站的哑巴姑娘。”我继续写题,笔尖稳得不像话。十分钟过去。
监考老师突然停在我桌前。“同学,请你站起来。”全班视线聚集。
他抽出我试卷下的几张A4纸——上面是我昨晚打印的转账记录。“这是什么?
”他声音严厉,“作弊证据?”我抬头,平静对视。“不是我的。”我说。“不是你的?
那你藏它干什么?”“等一个人。”我说,“等他亲口承认。”教室死寂。忽然,广播响起。
电流杂音过后,是我的声音。冷静,清晰,穿透每一间教室。“高三2班程野,
上周五晚九点十三分,你在东区停车场转账八百元给社会人员李彪,用途备注‘办事’。
”全场哗然。教学楼外,电子屏同步亮起。监控画面投屏:程野靠在车边,递出信封。
手机弹出收款提示,金额800,备注“办事”。我看着屏幕,指尖轻轻摩挲耳机线。
“现在,全校都知道了。”我说,“谁在背后操控,谁才是真正的输家。
”程野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像被钉在耻辱柱上。我摘下耳机。从书包里拿出那个保温杯。
杯底刻着一行小字:“你说的光,我试过信了。”4我摘下耳机,指尖还缠着那截发烫的线。
保温杯搁在桌上,像块墓碑。杯底刻字硌着掌心:“你说的光,我试过信了。” 我笑了。
第一次笑得这么轻。考场里还在骚动。程野的名字在电子屏上闪,像被钉死的蛾子。
监考老师攥着那几张A4纸,手都在抖。 没人说话。 连呼吸都压低了。我低头继续写题。
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像春蚕啃叶。 一道选择题,四个选项,我选C。 稳得不像话。
广播里的声音已经停了。 可我知道,全校都听见了。
听见程野怎么花钱雇人往我抽屉塞小抄,
听见他怎么在兄弟群里发语音:“这次赌注加码——林曜要是真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