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没错。哥哥犯病了，我是为了救他......”
我鼓起勇气抬头，对上妈妈冰冷的目光时，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头。
她皱紧了眉头，又回头看了眼宋扬打着石膏的右腿。
“安安，你太不懂事了。”
妈妈痛心疾首，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麻绳。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绑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关进了黑屋子里。
我害怕地拍着门。
“妈妈你放我出去吧，我怕黑。你放我出去吧......”
自从三岁那年的火灾，我就害怕封闭的场所。
妈妈每次对我的惩罚，也是把我关进这件黑漆漆的杂物房。
我喊破了喉咙，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腹部的疼痛让我身体不断抽搐。
我想，我真的快死了。
3
我被关了一天一夜，妈妈没有给我送吃的，也没给我喝水。
伤口的疼痛逐渐变成了瘙痒。
耳边甚至还有苍蝇不断围着我飞。
一直到深夜，我迷迷糊糊中，才听到了妈妈的哭声。
她一边哭着，一边替我解开了绳子。
“你怎么总是惹哥哥生气呢，我们家都欠他的。”
“如果你能对他好点，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妈妈手上的温度让我有了些许安全感。
她覆在我额头上的手猛地顿了顿，神色有些慌张。
“安安，你身体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还没等我开口，哥哥房间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妈妈连忙回过头去，又把我扔在了原地。
杂物间的房门已经被打开了。
我喘着气，摸上了滚烫的额头。
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才站了起来。
以往生病，只要吃药就好了，我一定是发烧了。
这样想着，我翻出了家里所有的药，胡乱往嘴里塞了几粒。
但是过了很久，我都没有好转。
想到自己就要死了，我鼻间酸涩。
偷偷拿来妈妈的手机，努力回忆棺材铺老板的电话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能卖我一副棺材吗？
一分钟过去，没有回复。
于是我继续发。
我肚子破了，快要死了，求你卖我一副棺材吧。
怕老板忘了我，我又说了句。
我是白天找你买棺材的小孩。
但是过了许久，直到妈妈要出门，带走了手机。
老板也没有回我的消息。
我缩在房间的角落，意识越来越模糊。
房门突然被人撞开。
哥哥一手推着轮椅，一手捏着鼻子，嫌弃地看着我。
“恶心的人连房间都臭味熏天。”
“那个女人出去了，我要上厕所，你起来帮我。”
我缩了缩脖子，想要站起身，却又摔在地上。
哥哥的水杯直接砸在了衣柜上，他咬牙切齿。
“***故意的是吧！老子让你起来帮我！”
我张了张干涩的嘴唇，玄关的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敲响。
巨大的声音连哥哥也被吓到了。
他脸色变幻了几分，多了些惶恐。
我下意识以为是妈妈，但妈妈不可能会这样敲门。
没等我反应过来，玄关的大门被人猛地踹开。
4
“宋扬，你小子竟然躲在这里，今天要是拿不出钱来，我剁了你的手！”
冲进来的是几个大汉。
他们手里拿着钢管，棒球棍。
我从来没见过这些陌生的男人，有些害怕地往角落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