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冷静期,你最好安分点。”前夫陈铭搂着他怀孕的白月光走进妇产科。
他那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上,此刻只剩下警告和不耐。林悦靠在他怀里,
柔弱地对我开口:“温言姐,你别怪陈铭,都是我不好。
”“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怀上他的孩子。”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陈铭厌恶地皱眉:“听见没?别在这丢人现眼,
不然我妈给你的那套小公寓,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我转身,
拉住他身后那位气场迫人的男人。“先生,有空吗?结个婚。”十分钟后,红本本到手,
我成了前夫的小婶。正文**第1章**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混杂着林悦身上甜腻的香水味,在我鼻腔里搅成一团令人作呕的旋涡。陈铭的警告还在耳边,
每一个字都化作尖锐的冰锥,扎进我的心脏。“温言姐,你别生气,陈铭他也是为了孩子好。
”林悦从陈铭怀里探出头,那张清纯无辜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眼神里却闪烁着挑衅的光芒。她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用一种宣示***的姿态补充道:“宝宝很脆弱的,经不起任何***。你也不想他出什么事,
对吧?”“林悦!”陈铭低声呵斥,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责备,更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别说了,温言她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他转向我,
那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嘴脸让我胃里翻江倒海。“温言,我再强调一遍,
冷静期就给我老实待着。别耍任何花样,也别去我妈面前嚼舌根。那套公寓,
是我为你争取来的最后一点体面,别给脸不要脸。”“体面?”我重复着这个词,笑出了声。
我们结婚三年,我为他放弃了晋升机会,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处理所有家庭琐事,
让他能安心拼事业。结果,我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他在我排卵期时冷漠地说“我累了”,
转头就陪着他的白月光彻夜不归。得到了他母亲指着我的鼻子骂“不下蛋的鸡”,
却对珠胎暗结的林悦视若珍宝。现在,他管这种***裸的羞辱叫“体面”。
我的手指在身侧蜷缩,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我没有看他们,
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那个男人,陆靳深。陈铭的小叔,
陆氏家族真正手握实权的人。他刚从海外回来,传闻中他手段狠厉,不近人情,
从未在任何媒体上露过面。此刻,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大衣,身形挺拔,
周身的气场强大到让人无法忽视。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深邃的目光落在我们这边,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一个疯狂的念头,
在我被怒火和屈辱烧得混沌的脑子里,破土而出。我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
从陈铭和林悦身边走过。陈铭以为我要离开,脸上露出一丝“算你识相”的表情。
林悦也得意地挽紧了他的手臂。然而,我停在了陆靳深面前。他比我想象中还要高,
我需要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他的五官深邃立体,下颌线锋利,薄唇紧抿,
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陆先生。”我的声音在颤抖,但我努力控制着,“我前夫出轨,
我想报复他,我们结婚吧。”空气瞬间凝固。陈铭和林悦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
最后变成了荒谬。“温言!你疯了?!”陈铭冲过来想拉我,
被陆靳深一个冷冽的眼神制止在原地。陆靳深没有回答我,
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等到一句“荒唐”时,他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却不是对我说的。他看着满脸涨红的陈铭,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陈铭,
我昨天要的季度财务报告,为什么还没发到我邮箱?”**第2章**陆靳深的话,
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陈铭的怒火上。“小……小叔,
报告我……”陈铭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变得结结巴巴,像个做错事的学生。
陆靳深却不再看他,仿佛他只是一团碍眼的空气。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我的脸上,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情绪难辨。“户口本,身份证,带了吗?”他问。我愣住了,
几乎是凭着本能从包里翻出那两样东西。为了办离婚,这些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带了。
”“走吧。”他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走。我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跟在他身后。
经过陈铭身边时,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惊骇与愤怒。“温言!你敢!
”他压低声音嘶吼。我没有回头。民政局里的人不多,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拍照,填表,
盖章。当两本崭新的红色结婚证递到我们手上时,我依然觉得自己在做梦。我看着证件上,
我和陆靳深的名字并排印在一起,才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我,温言,成了陈铭的小婶。
从民政局出来,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陆靳深脱下他的黑色大衣,披在了我身上。
大衣上还残留着他清冽好闻的气息,和一丝淡淡的烟草味。“住哪?”他问。
我报了陈铭母亲“施舍”给我的那套小公寓的地址。他发动车子,却没有朝那个方向开。
“先去把你东西收拾了。”他的语气不容置喙。车内很安静,我攥着那本红色的证书,
脑子里一团乱麻。我想起了我和陈铭的过往。三年前,我们也是这样,
拿着结婚证从民政局出来。那天阳光很好,陈铭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他说:“言言,
我发誓,这辈子一定对你好,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誓言犹在耳,
说的人却早已变了心。我记得我们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我精心准备了一桌他爱吃的菜,
从黄昏等到深夜。他回来时,满身酒气,衬衫领口上,有一个刺眼的口红印。
我问他去了哪里。他烦躁地扯开领带:“温言,你能不能别这么神经质?林悦她刚失恋,
我陪她喝了几杯,你至于吗?她不像你,她很脆弱,需要人陪。”从那天起,林悦这个名字,
就成了我们之间挥之不去的阴影。她脆弱,她需要人陪,她善解人意。而我,就必须坚强,
必须懂事,必须忍受。车子平稳地停在了一栋奢华的公寓楼下。“到了。
”陆靳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我跟着他走进电梯,直达顶层。门打开,
是一个装修极简却处处透着昂贵的顶层复式豪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以后你就住这里。”陆靳深递给我一张门禁卡。我走到窗边,无意间一瞥,
整个人都僵住了。对面那栋稍微矮一些的公寓楼,其中一户亮着灯的窗户,我再熟悉不过。
那是陈铭的家。陆靳深走到我身边,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声音平淡无波。“视野不错,
不是吗?”**第3章**“今晚陆家有家宴。”陆靳深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你是我的妻子,理应出席。”我转过身,看着他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好。”我说。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最难堪的时刻已经过去了。陆家的老宅灯火通明。
我挽着陆靳深的手臂走进大厅时,原本还算热闹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
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们身上。陈铭的母亲,我的前婆婆周雅芬,正满脸堆笑地给林悦夹菜。
林悦则是一副备受宠爱、又有些害羞的模样,半靠在陈铭身上。看到我,
周雅芬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温言?你来这里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她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宁静,“我们陆家的家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参加的!
别以为你和陈铭还没办完手续,就能死皮赖脸地缠上来!”她的话说得极其难听,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林悦适时地拉了拉周雅芬的袖子,
用她那标志性的、看似善解人意的绿茶腔调开口:“阿姨,您别生气。
温言姐可能……可能只是想陈铭了。毕竟夫妻一场。”她说完,还担忧地看向陈铭:“陈铭,
你快劝劝温言姐吧,别让阿姨动气。”陈铭的脸色铁青,他站起来,几步冲到我面前,
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温言,你到底想干什么?闹够了没有!
马上给我滚出去!”他伸手想来拽我的胳膊。但他的手还没碰到我,就被陆靳深截住了。
陆靳深的手指修长有力,只是轻轻一握,陈铭的脸就痛得扭曲起来。“放手!小叔,
你……”“没大没小。”陆靳深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整个大厅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松开陈铭,将我往他身后拉了拉,然后从西装内袋里,
拿出了那两本红得刺眼的结婚证。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证书随手放在了餐桌上。
周雅芬疑惑地拿起来,只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就从涨红变成了煞白,再从煞白变成了铁青。
“这……这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她失声尖叫,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
陈铭也看到了,他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陆靳深环视了一圈目瞪口呆的陆家人,淡淡地开口。“介绍一下。”他将手搭在我的腰上,
一股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我的妻子,温言。”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我迎着所有人震惊、鄙夷、探究的目光,看向面如死灰的陈铭,缓缓地勾起嘴角,
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陈铭,见到长辈,怎么不叫人?”就在这时,
一直扮演着柔弱白莲花的林悦,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突然捂住肚子,
发出一声痛苦的***。“啊……我的肚子……好痛……”她的眼睛却没有看心急如焚的陈铭,
而是越过他,直勾勾地看着陆靳深,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言的乞求。
“靳深……哥……”**第4章**林悦的***让现场的混乱达到了顶点。
周雅芬也顾不上追究结婚证的真假,惊慌失措地扑过去:“悦悦!你怎么了?快!叫救护车!
”陈铭也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抱起林悦,嘴里念叨着:“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一场精心准备的家宴,就这样成了一场闹剧。宾客散去,
陆家老宅很快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人。陈铭跟着救护车走了,周雅芬临走前,
用淬了毒的眼神剜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个扫把星”。偌大的客厅里,
只剩下我和陆靳深,以及脸色阴沉的陆家老爷子。“靳深,你跟我到书房来。
”老爷子拄着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板。陆靳深安顿我坐下,独自跟着老爷子上楼。
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周围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和奢华的装饰,我却只感到一阵阵发冷。
陈铭的怒吼,周雅芬的咒骂,林悦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中旋转。
没过多久,陈铭回来了。他喝了酒,满身酒气,眼睛通红地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温言!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离婚!你马上跟他离婚!
”他咆哮着,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的脸上。我用力想甩开他,却徒劳无功。
“你凭什么命令我?”我冷冷地看着他,“陈铭,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没有关系?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嫁给了我小叔!你让我成了整个圈子的笑柄!你毁了我!
温言,你这个毒妇!”“我毁了你?”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陈-铭!你搂着小三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毁了我?
你妈指着我鼻子骂我生不出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毁了我?现在,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那不一样!”他吼道,“你以为他爱你吗?温言,你别天真了!
像他那样的男人,你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一个玩具!他会毁了你的!
他会把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你回到我身边,至少……至少我还能给你一个家!”“家?
”这个字,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在我心口反复切割。我想起,林悦刚怀孕时,
陈铭想让她住进我们的主卧,说那里阳光好,对胎儿好。我不同意,那是我们的婚房。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温言,你能不能大度一点?这个家是我的,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从来没有过一个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从胃里涌上来,
我甩开他的手,踉跄着冲向洗手间。趴在马桶上,我吐得天昏地暗。胃里空空如也,
最后只剩下酸涩的胆汁。我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浑身发抖。我的例假,
已经推迟了快半个月了。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我颤抖着手,
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了那个我曾经买来备用,却一次也没用上的验孕棒。
等待结果的那几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当那两条鲜红的杠出现时,我的世界,
彻底崩塌了。我怀孕了。在我决定放弃一切,准备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我发现我怀孕了。
孩子是陈铭的。是上个月,他因为林悦闹脾气,喝得酩酊大醉回家,闯进我的房间,
一边喊着林悦的名字,一边强迫我……那不是爱,是发泄,是羞辱。而现在,这场羞辱,
竟然结出了一个果实。洗手间的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了。陆靳深站在门口,
他刚和老爷子谈完话,神色比之前更加冷峻。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紧紧攥在手里的验孕棒上。
他还什么都没说,我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屏幕上,是林悦发来的一条短信。
“温言姐,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别激动。我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陆靳深的。
”**第5章**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惨白的脸。我看着那条短信,
又抬头看看门口面无表情的陆靳深,再低头看看手里的验孕棒。一瞬间,
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巨大的、荒诞的笑话。陆靳深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影笼罩住我。
他没有问我,而是从我手中抽走了我的手机。他看了一眼短信,
发出一声极轻的、近乎听不见的嗤笑。“狗急跳墙。”他言简意赅地评价,
然后将手机扔回给我。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我手中那根致命的验孕棒上。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深沉了许多。“陈铭的?”他问。这个问题像一把刀,
直直***我最不堪的伤口。我无法开口,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他沉默了片刻,没有安慰,也没有指责。“知道了。”他说完这两个字,便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林悦果然找上门来了。她没有去陆家老宅,而是直接找到了陆靳深这间顶层公寓。
陈铭陪着她,一脸的憔悴和挣扎。林悦换上了一身素净的白裙子,脸上未施粉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