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去的白月光,在直播间打赏百万三年前,我的未婚夫江彻死于一场突发的山体滑坡。
作为顶级救援队的一员,他救下了十七个人,自己却永远埋在了那片湿冷的泥土之下。
三年后,我在闺蜜强行分享的公益直播里,看到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他坐在钢琴前,指尖流淌出的,是江彻写给我、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曲子。镜头里,
一个温柔漂亮的女人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满眼爱意地看着他。
直播间的标题是——感谢顾先生和顾太太为山区儿童捐赠第十所希望小学。他们叫他,
顾屿。1.“言言,你看看这个,这个弹钢琴的男人,是不是和江彻有点像?
”闺蜜发来的消息和视频一起弹了出来。我划开手机,指尖却在碰到播放键的瞬间顿住。
视频的封面,是一个男人坐在白色钢琴前的侧影。阳光落在他身上,
连发梢都染着温柔的金色。我关掉手机,扔到一边。“不像。”“哪里不像了!
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且你听听他弹的曲子,这不就是……”闺蜜的话没说完,
被我直接挂断。我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那盏三年没开过的水晶灯。
那是江彻亲手为我装上的。他说,这盏灯会照亮我们未来的每一天。可他死后,
屋子里便再也没有亮起过光。我蜷缩在黑暗里,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这三年,
我自杀了三次。都被救了回来。所有人都劝我好好活着。可江彻带走了我所有的光,活着,
不过是在无尽的黑暗里苟延残喘。手机在旁边不知疲倦地响着。我最终还是拿了起来。
视频里,男人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那首我听了无数遍的曲子,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刻刀,
在我的心上反复雕琢。我关掉声音,将画面放大。一样的眉眼,一样的挺鼻,
甚至连微微抿起的唇角,都和江-彻一模一样。直播间的弹幕疯了一样地滚动。
顾先生太帅了吧!人帅心善的典范!顾太太也好美,他们家宝宝好可爱,
这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啊!听说顾先生三年前从一场事故里死里逃生,失忆了,
是顾太太一直陪着他,神仙爱情!失忆。我盯着这两个字,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我疯了一样地冲出家门,
买了去往那座城市最近的一班高铁。我必须要去亲眼看一看。我要去确认,他不是江彻。
然后,我就可以彻底死心,去陪我的江彻了。2.我根据直播间的地址,
找到了那家名为暖光的公益中心。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我推开门,
看见一个女人正蹲在地上,温柔地给一个孩子擦脸。她抬起头,看到我时,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她就是视频里的那个女人,林晚。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就在这时,
里屋传来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白衬衫,黑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倒流。我看见十八岁的江彻,穿着同样的白衬衫,在学校的礼堂里,
为我弹奏第一首情歌。看见二十二岁的江彻,在毕业典礼上,捧着花向我走来。
看见二十五岁的江彻,单膝跪地,眼眶泛红地问我,“言言,你愿意嫁给我吗?”我的眼泪,
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江彻。”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男人脚步一顿,
镜片后的眼睛里是我看不懂的疑惑。“您是?”他的声音,礼貌,又疏离。林晚站起身,
走到他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阿屿,这位小姐好像认识你。”她转向我,
笑容依旧温柔,“抱歉,我先生三三年前受了伤,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江彻是他的本名吗?”我摇着头,一步步后退。不是的。他眼里的陌生,不像伪装。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是我疯了。我竟然会抱着这样可笑的希望。
“对不起,”我狼狈地转身,“我认错人了。”我逃也似的跑出那个地方。
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蹲在路边,哭得像个傻子。3.我在那座城市留了下来。在暖光
附近租了个小房子,应聘了公益中心的艺术老师。林晚对我很好,
她说这里的孩子大多是留守儿童,很需要陪伴。我教他们画画,捏陶泥。
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我那颗早已腐烂的心,似乎也透进了一丝微光。
我刻意避开那个叫顾屿的男人。却总是在不经意间,看到他的身影。他会给孩子们分发糖果,
会蹲下来帮他们系鞋带,会在林晚忙碌时,安静地站在她身后。他看她的眼神,
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我,像一个可笑的偷窥者。那天,
我正在整理孩子们的画作,顾屿走了进来。他站在一幅画前,看得出神。我注意到,
他的手指,在身侧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嗒,嗒嗒,嗒。嗒,嗒嗒,嗒。那是我心跳的节拍。
是江彻为我写的那首曲子里,特意加入的节拍。他说,这是我们之间,独一无二的密码。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血液冲上头顶,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你……”我冲到他面前,
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这个节拍?!
”顾屿被我吓了一跳,他皱起眉,想要挣开我的手。“这位老师,请你冷静一点。
”他的力气很大,我被他甩得一个踉跄,撞在身后的画架上。颜料盘掉在地上,
五颜六色的液体,溅了我一身。林晚闻声赶来,她扶住我,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
“闻老师,对不起,阿屿他不是故意的。”她将我拉到一边,低声说:“三年前,
他被发现的时候,头部受了重创,医生说,他可能会有一些无意识的习惯性动作,
但那并不代表什么。”“他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很害怕别人突然的情绪失控。
”林-晚看着我,眼神真诚,“闻老师,我知道你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但阿屿他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请你,不要再刺激他了,好吗?
”我看着她近乎完美的侧脸,看着她眼里的担忧,觉得自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是啊。
一个节拍而已。或许,只是巧合。4.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吃了两倍剂量的药,
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林晚说的那个事故,我查过。三年前的山体滑坡,
江彻所在的救援队几乎全军覆没。官方公布的名单里,死亡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名字。
而顾屿,是那场事故里,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所有的证据都告诉我,他们是两个人。
可我的心,却固执地不肯相信。第二天,我去中心上课。孩子们围着我,
叽叽喳喳地分享着昨天的趣事。“闻老师,昨天顾爸爸带我们去放风筝了!
”“顾爸爸的风筝飞得最高!”一个叫小雅的女孩拉着我的手,
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陶土玩偶。玩偶捏得很粗糙,
却能看出是一个穿着救援服的小人。“这是顾爸爸捏的,他说他以前就会,但是忘了好多,
捏得不好看。”我接过那个玩偶,指尖触到粗糙的表面。江彻也喜欢捏陶。他总说,
泥土是有生命的,能捏出世间万物。我们曾约定,等我们老了,就开一家陶艺馆,
教孩子们玩泥巴。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林晚说他失忆了。
可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忘记的。我走进顾屿的办公室。他不在。
墙上挂着一整面照片墙,记录着他“新生”后的点点滴滴。他和林晚的合照,
他和孩子们的合照。每一张照片里,他都笑得温柔又疏离。我的目光,
落在角落里的一张照片上。照片有些模糊,似乎是偷拍的。顾屿坐在书桌前,
手里拿着一只笔,似乎在写着什么。他的左手小指,不自然地微微翘起。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江彻的左手小指,在一次救援中断过,神经受损,无法完全伸直。
这是我们之间,另一个秘密。他曾玩笑说,这是他的“残疾认证”,独一无二。所以,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江彻。他没有死。他只是,换了一个身份,换了一个家庭。
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我几乎站不稳。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林晚和顾屿走了进来,
他们手里抱着一个纸箱,里面是孩子们新做的手工作品。林晚看到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闻老师?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顾屿的左手。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将手藏到了身后。这个动作,
彻底击溃了我最后一道防线。我冲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纸箱,扔在地上。
里面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江彻!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像个疯子一样嘶吼着。
顾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抓住我的手腕,眼神冰冷得像冬日的寒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知道?”我冷笑一声,指着他的左手,“那这个呢?
你的小拇指!你敢说你不记得了吗?!”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冲过来,
挡在顾屿面前。“闻老师!你冷静一点!”“我冷静不了!”我推开她,眼泪汹涌而出,
“他就是江彻!他骗了所有人!”顾屿看着我,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他甩开我的手,
声音冷得掉渣。“看来,你真的不适合在这里工作了。”他拉着林晚,转身就要离开。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如刀割。那个曾说会爱我一辈子的男人,此刻,却为了另一个女人,
将我弃之如履。绝望,像潮水一般将我淹没。我的目光,扫过一地狼藉。
一个蓝色的陶土小鸟,滚到了我的脚边。那是江彻给我做的第一个陶艺作品。他说,
我是他的小鸟,要永远自由自在地飞翔。我弯腰,捡起那只小鸟。小鸟的底部,
刻着一个小小的字母——C。是江彻名字的缩写。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
不是巧合。不是幻觉。他就是江彻。他记得一切。却选择,抛弃一切。包括我。我抬起头,
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个人。“林晚。”我叫住她。她回过头,眼里带着一丝慌乱。
我举起手里的小鸟,一字一句地问。“这个,你作何解释?
”付费点5.林晚的身体僵住了。她看着我手里的小鸟,嘴唇翕动,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顾屿,不,江彻。他回头,视线落在我手心的蓝色陶鸟上,
瞳孔猛地一缩。那只鸟,是他十八岁那年,在学校的陶艺课上,笨拙地为我捏的第一个作品。
因为烧制时出了差错,鸟的翅膀缺了一角。他懊恼了很久,我却视若珍宝。他说,
等他以后手艺好了,再给我捏一个完美的。可我只要这一个。这只残缺的、独一无二的鸟。
我看着他骤变的脸色,心脏像是被泡进了滚油里,滋啦作响。“怎么不说话了?”“江彻,
你的失忆症,治好了?”他握紧了拳,骨节泛白,薄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